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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军已向鲁国借道、正赶往东海之滨的消息传到姬宋的耳中时,姬宋一身华服,博带高冠,正带着君王的威严缓步走向宫门外的飞云台。背后是巍峨的宫阙,绚丽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袍服上的金线闪闪发光,单以卖相来看,他何尝不是一位至高无尚的君主。
此时姬宋正要赶去社坛和稷坛,回头还要去祖庙祭祀,因为这是他登基三年、改元两年后的大日子,三年前的今天,他就在这里,穿上了君王的衣冠,成为了鲁国之主。
听到寺人附耳向他说出吴人正从他的领土上借道赶往东海的消息后,姬宋仰起脸来,眯着眼看了看天下耀目的太阳,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费城,回到了那条墟市中的小巷……
眼前依稀浮现出了小蛮娇俏妩媚的身影,还有一身豪族家仆打扮的庆忌。那时,他还是一个白袍公子,而庆忌,公开的身份是季氏家奴……
姬宋眨了眨眼睛,也许是因为阳光过于刺眼,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低头向飞云台上看去,以三桓为首的鲁国群臣,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一身盛装,拱揖等待他这位君王的到来。
由于眼中有泪,看上去,那些毕恭毕敬拱揖而立的大臣们身影都有些走形,他们头上高高的冠带也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姬宋忽然神经质地笑了笑,用矜持而威严的声调说:“些许小事,何必奏禀。起驾,着满朝文武,随侍寡人去社坛,祭祀五土之神!”
第282章 长夜漫漫待天明
夕阳西下,天已黄昏。
孔丘的行装已经装好,还是一辆牛车,还是几名弟子,都默默地站在车旁候着。
孔丘独自一人立在廊下,看着夕阳似火的天边,整个人都隐隐罩上了一层红。
子贡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孔师,我们……该走了……”
孔丘眉心微蹙,叹息一声道:“受君上冷落,实非君上本意,孔丘何忍弃之而去。我们……我们再等等吧。”
子路性情素来憨直,闻言再忍不住不耐道:“孔师,我们还等甚么呢?难道是等这散秩大夫的几斗俸禄吗?孔师是国君的老师,国君登基时,更是孔师任礼官,一手策划。如今国君登基三年、改元两年的大典,居然不邀请孔师参加,心中哪还有孔师的存在呢?”
弟子们听见子路慷慨陈辞,都向这边望来。孔丘一时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且……再等等,国君今日祭祀已毕,当分发祭肉给大夫们。如果有我的那一份,那么说明国君心中尚有孔丘一席之地,我便不必离开了。”
子路见老师这么说,犹自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多言,只好一甩袖子退开了去。
天色,更加黯淡了……
泗水河边,一片苍茫,月亮刚刚露出一抹清光。
孔丘的车子在河边停下,弟子们四处砍伐青草树木,准备搭建窝蓬。
孔丘独自一人踽踽地走到悠悠流淌的泗水河边。
应该属于他的那一份祭肉。到底没有送到府上。孔丘终于绝望了,于是携弟子们黯然离开了曲阜。
站在这泗水河边,孔丘心中一片茫然,如今离开了鲁国,今后又能到哪儿去呢?何处才可以抒展自己地报负?
齐国,曾经去过。但是政治立场不尽相同的齐相晏婴虽是他神交已久的朋友,却不欣赏他的政治见解。结果铩羽而归。晋国,已经分裂,五卿各自立国,野心勃勃想要争取更大的地盘,绝不会欣赏他的王道之治。楚国主少国疑,奸臣当道……
在这动荡的年代里,他将更加没有用武之地。“郁郁乎文哉”地周王朝已经从耀煌走向没落,“礼”“乐”之制土崩瓦解,越来越多的人不再安守上下尊卑的本份,到处都是充满野心的乱臣贼子。要“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谈何容易。
思绪沉浸在周公时代那梦幻般美丽的世界,孔丘神往良久,才被渐生凉意的一缕晚风吹醒。一切,都已一去不复返了。这个世界,再也回不到他理想的过度。低头看着悠悠来去的河水,孔丘的一声叹息就像那晚风般凄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彭城。
明月,清泉,石上。
夜还带着几分夏的暑气,不过毕竟已经进入了秋地时节,风儿徐徐吹过。耳边是潺潺的泉水流淌声。银盘似的明月低低压在苍穹下,遍地银辉倾泻如水银。这样美丽如画地夜晚。本就叫人倦意全消,何况身旁还有一个绝世佳人。
柔软的发丝随风拂动。一双眸子像星辰般朦胧而美丽。但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还不是她的容颜,而是她那种坚毅中透着柔顺、高傲中带着妩媚地风韵。
清风拂动着她的长发和衣裳,几欲随风飘入月宫。天上明月皎浩如仙子,石上仙子婉约似天上明月,什么是***?这就是***了吧……
“晋国以前是一个国家,各地之间的关系牵扯不断,如今晋国五分,许多子民还需要流动,国界也没有划分的清楚,要解决这些争端,就不是一时半晌的事。待到这些问题解决了,他们必然还要互相杀伐,谋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卫国以后不会再有当初那么大的威胁。卫国能在强大地晋国面前撑到今日,也就能继续撑下去,而且处境要好地多,恭喜你了。”
南子深深地凝视着庆忌,她没有穿着正式的袍服,很随意地穿着一件纯黑色地柔软丝炮,丝袍拖曳到地,却又因她的坐姿而露出一双优美白皙地小腿,在月光下泛着润泽的光。
“你……”南子咬了咬唇,轻轻地道:“请大王借秦兵的真正目的,相信大王已经知道了,你……你不怪我么?”
“为什么要怪你?远在西北的晋国乱不乱,对我吴国来说无关紧要,你虽然没有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却也没有害我,是不是?我有那么小气么?”
庆忌笑起来,南子侧着头,像一只小鸟儿似的斜睇着他。她没有挽起发髻,在庆忌面前,那随意的打扮就像一个陪伴夫君在石上清泉边纳凉的小妻子,而不是一位异国的公主、一位异国的君夫人。
漆黑的头发披散在瘦削的香肩上,她的脸色苍白,一双漆黑的眸子也黑得发亮。有她在,仿佛天上的那轮明月也失却了颜色,此时那种超凡脱俗的美,已不像凡尘俗世间所该拥有的容颜。
许久许久,她轻轻问道:“真的?”
“真的!”庆忌认真地道:“六卿灭晋,强晋覆亡,整个中原将进入多事之秋,秦国骤失强敌拦路,未必肯再安心局缩于关中发展,齐国蠢蠢欲动图谋天下霸主,北方戎狄蛮夷之国也不会坐失良机,势必逐渐向中原渗透。各中小国家会重新进行势力组合,一方面自强自保,一方面合纵连横。以抗强敌。晋国的分崩离析,使得天下成了凡有血气皆有争心的大争之世,这是宗周天下六百年来未有之机遇。即便我早知你的真实目地,也一定会全力攘助的。”
“大王有志于天下?”
庆忌微微一笑:“男儿志向,既为一国之君,何不弄个霸主当当?”
南子轻轻一叹:“齐桓、晋文、秦穆、楚庄,还有我宋国先祖襄公。都曾先后称霸于诸侯,大王有志于此,也就难怪北取淮泗,西进江汉了。大王志向远大,但愿有朝一日,宏图得展。”
说到这儿,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幽幽地道:“我……我离开姑苏的时候,还担心因为利用了你,大王恼我恨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见到你的机会。”
她仰起脸,望着天下一轮明月,轻声道:“那时……我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想做完我想做的一切。杀死子朝的时候,我自己仿佛也随着那一箭死去了。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肯见我。见到你地信使时,我先是开心的要死,然后却一直以为是有人骗我。但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庆忌笑道:“不怕骗你的真的便是我,我只想把你诳来,然后杀你泄愤么?”
南子扭过头,深深地看着庆忌,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红润,月色下虽看不清那动人的两抹羞红,可是她的神韵却在刹那间改变了。一下子从仙子般不染纤尘的脱俗之美。变成了一个宜喜宜嗔、活色生香的人间美人儿。
“那有什么关系,你的信使赶来地时候。已经让死掉的我活过来一回,哪怕只活了几天。我毕竟是重新活过了。所以,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你要怎么对待我,只要我到了……便成了。”
她深深凝视着庆忌,吐露着心声,一双眸子黑亮黑亮地,清澈得就象春日清晨花瓣上的露水。而那深情的倾诉,就像拂起池水涟漪的柔柔春风,最终将那露水拂落,滴落在她洁白无暇地玉颊上。
庆忌的呼吸仿佛要为之停止了,他好想把这个挣扎在权力场上,其实一生追求的却只是一场真爱的可怜女子抱在怀中轻怜蜜爱。可是……还不是时候,他挣扎着,他真的不愿和一个女子谈情说爱的时候,还要搀杂进彼此的利益纠葛。
他压抑着自己地感情,轻轻扭过头去,说道:“这场戏,还需要宋国方面配合演下去,直到……楚越两军杀到姑苏城下地消息传来,然后宋吴两国便立即解决争端,缔结同盟。
南子眸波中闪过一丝失望,她顺着庆忌的意思,改变了话题:“你……都准备好了么?大军在外,楚越联军攻打姑苏,会不会真地攻进城去?”
“呵呵,短时间内他们办不到。我曾经打了几个月的姑苏城,它是如何坚固,如何易守难攻,我一清二楚。再说,如今城中还有荆林地人马、有孙武、范蠡、文种等一干大臣,如果我所料不差,楚越军队也未必会不计牺牲猛攻姑苏城。很可能,他们会利用我闻讯后哪怕明知是计也毫无选择,不得不尽快杀回去的想法,以姑苏为饵,来吞食我这条大鱼。”
“嗯……”南子轻轻颔首:“除非他们早已知道你的计划,否则是绝不会想到你重施故伎,反派大军从海上再次绕到他们背后,直取越国都城会稽去了。那样一来,本来他是攻你之必救,倒变成了你攻他之必救了。只是……他们攻入吴国,终不免要给吴国造成一番损失。”
“是啊”庆忌喟然叹息,仰脸看着天上明月说道:“天上月圆时,人间月过半,世上哪有一切都十全十满的事呢?只要……能以较小的付出,得到巨大而长远的利益,那么该做的牺牲还是要做的。”
南子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不过这一次大王可轻闲了呢。你是吴国第一勇士,领兵打仗素来冲锋在前,这一次倒悠闲自在地待在这儿,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能在你手中亲自完成了。”
庆忌笑了,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是大王,就要做大王应该做的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是我的职责。事情只要按照我的预定目的去发展就好了,虽然在世人眼中光鲜的永远是那些演员,但是真正的主角,却是幕后的导演。”
南子眨眨眼,疑惑地问道:“什么主角、导演?”
庆忌自知失言,忙笑道:“这个……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以后?”
南子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一双眸子顿时就像遮住了月亮的云彩突然飘开,一下子恢复了明亮和灵动。那瞬间展露的神采飞扬,让庆忌的心弦也“咚”地拨了一下,南子被庆忌灼灼的目光看的羞涩低头,垂着螓首轻轻地道:“天色……晚了,我们……我们回去休息吧。”
“我还没有多少倦意呢,你困了?”
南子垂着头,漆黑的头发春泉般披在肩上,一双眸子也被遮住,只能看见一点点翘挺的鼻尖,她的声音声音更轻,更柔,带着鼻音小声道:“不是的,我只是……忍不住想要你现在就解释给我听了……”
语气中的依依不舍和弦外之音让庆忌怦然心动,那种难以言述的柔媚声调更让庆忌情难自禁,他再也忍不住放弃了原则,欺身过去,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南子顺从地仰起头,眼神慌乱中带着兴奋,期盼里带着窘迫,那双纤秀柔夷握紧了丝袍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小女孩般手足无措的可爱,和那高雅成熟美女的独有味道揉和在一起,青涩中带着甜蜜的风情。
庆忌眼中的侵略意味更浓了,他慢慢俯身过去,南子下意识地双手撑石,仰起身子,把那一直掩藏着的姣好迷人的胸部曲线绷得紧紧的,贲起两座曼妙**的玉女峰。
庆忌的鼻尖几乎要触到了她的鼻尖,呼吸相闻地低声道:“这个事儿么,那可说来话长了,我们……从哪儿开始呢?”
南子能力挽强弓的一双手臂却好象撑不住自己身子似的簌簌直抖,在庆忌的俯压下,她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大王想从哪儿开始呢……”
那弯弯的娥眉,大大的俏眼,带着羞涩而迷人的味道。玲珑而丰满的翘唇看来就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会忍不住想咬一口。
于是,庆忌就轻轻俯下身去,在南子闭拢一双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