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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践急的跺脚:“令尹大人。我们中了庆忌地计了。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什么东夷之乱,什么彭城之战,都是庆忌设好的局。他在一步步诱引我们出手,要把我们全都葬送在吴国啊。”
费无忌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此时他归心似箭,也无心去听,只是不耐烦地摆手道:“既然是吴人之计,那老夫更要尽快离开了。”
勾践怒道:“令尹大人,你根本没有听懂我地意思。令尹大人。你且静下心来,听勾践说清其中利害。庆忌是故意出兵东夷,弄出国内空虚地假像,诱引我们出兵,然后派人抄了本太子的后路,蛊惑楚太后利用被他释放回国的楚国权贵制造动乱。这样一来,我们无心恋战。唯一的选择就是马上回国。可是既然这是庆忌的一计,他必然早已料到我们地反应。到那时他挥军自后掩杀,前方又有强敌,我们根基既失,腹背受敌,军心必然溃散,哪里还能与吴人一战?”
费无忌一拧眉毛,问道:“那么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勾践双眼微微一眯,阴鹫地道:“我们现在别无选择,要想扭转败局。唯有将错就错。主动寻庆忌一战,利用我军数量优势。消灭庆忌主力。到那时,我们便能抓住主动。只要大军在手,再从容杀回国去,何愁国内之乱不会迎刃而解?”
费无忌哂然道:“太子殿下真是异想天开。我们如今在云阳城本是守方,守在吴人必经之路上候他来攻。现在你要我变守为攻,主动寻找庆忌一战?嘿!既然这是他定下的一计,他岂会遂我之愿,与老夫硬碰硬的打上一仗,你当庆忌是个白痴吗?
如果老夫是庆忌,只管与敌周旋,等到国内消息传开,全军士气动荡,还有几个兵丁肯抛家舍业,为了一个无根之主而拼命?太子殿下,老夫不是庆忌,也不是你勾践,你们都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世子,老夫可不同,此时再不回去,等到整个楚国完全被太后一系地人掌握,老夫这一生都不用回去了。”
“令尹大人……”
“休得多言,老夫虽视楚人如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只消楚国在老夫掌握之中,他庆忌还奈何不得我。若失了楚国,老夫便是砧板上地一块肉,唯有任人宰割了。对不起,楚越之盟就此作罢,老夫要马上杀回楚国。至于你吴国之事,嘿嘿,太子殿下自求多福吧!”
费无忌说罢,把袍袖使劲一甩,挣脱了勾践的手,向外边大声喊道:“快些快些,速速派人通知李寒沿水路返回楚国候命。派人通知姑苏城外人马取道干隧追上老夫地大军。我们马上启程,自长岸过江,从昭关返回楚国。”
外边一片轰乱的答应声,勾践呆立当地,脸色惨白。
皋如担心地道:“殿下,殿下?”
勾践仰天悲叹道:“此番一败涂地,实非勾践一人之罪,实非勾践一人之罪啊!”
他说到这儿,苍白地脸色突地转为血一般赤红,身子摇摇欲坠,双手颤抖,几难自持。皋如大惊,急忙扶住他叫道:“太子,太子保重身体要紧,此时此刻,切勿伤心过度,我们……我们该马上想个办法才是。”
勾践被他一摇,猛地清醒过来,恍然道:“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但有一线希望,也要拼下去。回营,马上回营。”
勾践营中,众将听勾践说明经过,人人面现沉重之色,帐中气氛一时无比压抑。
勾践强打精神故作轻松地道:“诸位将军,费无忌既要退兵回国,我越军孤木难支,也唯有撤兵一途了。楚、越、吴三国中,楚国最强,吴国次之,我越国实力最弱,因此,本太子预料他庆忌既得此良机,绝不会放过这个削弱楚国的好机会,他必然会派重兵自后追杀楚人而不把我们放在心上,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我们马上杀回国去,先击溃那支包围会稽的吴军,然后整肃队伍,广招兵丁,穷我越国举国之力以抗强敌。庆忌追杀楚军纵然得胜归来,自己地兵力也必然损失严重。那时哪里还有余力再伐越国,到那时我们再遣使与吴人议和,当可消弥这场大劫。”
上将军皋如立即出言赞同道:“太子所言有理,我越人与吴人几百年来争战不断,始终屹立不倒。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皋如原领兵殿后,请太子立即亲率大军前行,拔营回国!”
当庆忌的大军到达奄城时,费无忌亲自率领地五万大军已急急惶惶赶到鸠兹,马上就要到长岸江口了。勾践的两万大军也已撤到了笠泽,中途他们经过姑苏城时,只见城外到处还矗立着许多攻城器械。有地抛车兜囊中还有备好的石头,许多营帐仍然完好无损,有几口灶里的饭居然也刚刚烧好,由此可见负责攻城的三万楚军闻讯后撤退的情形是如何匆忙。
越军经过姑苏城时,吴国上将荆林率兵出城追杀了一阵,只是因为那时通讯条件太差。他们现在还未能和庆忌及时取得联系,不知道庆忌那边情形如何。因此肩负着守卫都城重任地荆林不敢率兵远行,在越军留下两千多具尸体之后,便任由他们脱离战场远去。
庆忌兵到干隧时,便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准确消息,他立即停下来发布了全面的反攻命令。
“楚越两军均已远离姑苏王城,已不虞他们会反攻回来。传令,命梁虎子率兵追杀楚军,不可迫得太近,想办法先吃掉他落单地三万大军,再追上去以蚂蚁吞象地法子逐步蚕食楚军。
命赤忠所部侧翼接应。南武城的新式舰船全部驶出。沿新掘挖地河渠进入大江,溯江而上。与赤忠所部汇合后,载赤忠所部自水路进发。配合梁虎子部追杀楚军。
命梁虎子所部自五湖登船,自水路而下追赶勾践,待勾践人马到达越境,再与英淘所部内外夹击,以逸击劳,全歼越军,彻底解决我吴国心腹大患,从此再不容这鱼虾鳌鳖扯后腿,坏了我吴国大计!”
“命孙武坐镇中枢,负责此后越楚两国具体战役一应指挥!”
随着庆忌一道道军令,一队队信使一一领命,片刻功夫,一队队肩插红旗地信使便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庆忌吩咐完毕,长长吁出一口气,脸上溢出一片轻松地笑决:“来啊,起驾,返回姑苏王城。”
李寒驻军燕矶,正等着费无忌的命令以便去抄庆忌的后路,不想左等右等,翘首等待了半晌,等来的却是楚太后剥夺费无忌一切官职,将他指为叛逆权奸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费无忌命他马上撤兵,沿江返回,到巢城一带候命,李寒对这道命令却不愿附从。沿江而返,赶到巢城,那么再往下就是自水路直取郢都了,如果费无忌能成功地打回郢都,重新夺回大权还好,如果他失败了,自己孤零零一支水军,岂不任人宰割?
他地这支水师载不了费无忌那许多人马,费无忌只能走旱路返回郢都。他自长岸渡江,先要取昭关,那么接下来要走的路就只有两条,一条是经潜、青苔关、松子关穿越大别山,到达柏举,然后直趋郢都。另一条路就是沿淮水向西,到达楚国东北,再穿越大别山和桐柏山之间地三关,迂回入郢。费无忌要自己沿大江而上,路途虽有些绕远,却能直接到达郢都。可是凭他这支水师便能打下郢都么?费无忌命令他这么走,分明……分明是把他当成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用他来吸引忠于楚太后的军队罢了。
然而,李寒又岂是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主儿?一俟想通了其中关节,他立即决定放弃费无忌为他指定的路线,取道淮水返楚。这条路也可与费无忌遥相呼应,却不致成了为费无忌挡灾的靶子。
他可以沿淮水向西,驶至汝清再观察动静,如果费无忌能成攻打到郢都,他便于淮汉之间的水路迂回赶到,与他配合攻郢。如果费无忌兵败,那么他便可以从淮水北上进入黄河流域,在中原诸侯中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相信有一支精锐水师在手的他前去相投,不管哪个诸侯都会降阶相迎,予以重用。
李寒盘算已定,立即告诉费无忌的信使,说他已得到消息,楚太后将派水师在长江上游设伏阻截,他将取道淮水西向,配合令尹大人攻击郢都。信使一走,李寒立即指挥水师大军自长江拐入淮水,摆橹西去……
第287章不塞不流,不破不立
庆忌兵至姑苏十里,前方传来消息,王后季嬴、三位王妃、相国孙武,率文武百官前来相迎。
庆忌闻讯自中军驰出,缓辔前行来到阵前,只见远处旗幡招展,车马盈路,真是热闹喧天。
庆忌勒住马缰眺目望去,只见前方迎驾的人群停住,自人群中奔出两匹马来,两马轻驰而至,前方马上是王后季嬴,一个马身之后是相国孙武。
这位王后,明明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可是庆忌与她偏偏还带着几许陌生,尤其是自两人闹翻之后,虽说日日同住一个王宫,却极少碰面,这还是季嬴委婉地向他表达了歉意后头一次见面。
庆忌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小王后,季嬴是西秦女子,自幼弓马娴熟,策马轻驰时,修长的大腿紧紧挟着马身,姣美结实的臀部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起轻落,身姿显得柔软协调,极具美感。
此刻,她迎着阳光奔向庆忌,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照着她一身大红色的武士袍服,那袭武士服小翻领紧缠腰,是由庆忌一手设计的带裤腿的新式武士服,更衬得她英姿飒爽。
孙武是相国,而王后却仪比君王,因此孙武勒着马缰随在其后,始终不敢逾越至前,所以季嬴策马一直奔到了庆忌面前。季嬴脸上故作从容,其实心中一直有些紧张。从迎驾的人群再到庆忌面前,这短短地路程上她已不知想了多少心事。如果大王依然冷落我,让我在吴国子民面前丢尽脸面,我该怎么办……是针锋相对还是委曲求全?如果大王听说我擅自作主挪用了修建凌烟阁的石料,拆毁了近城墙的一部分民居,他会不会再次勃然大怒?新婚之夜就把夫君摔的晕头转向,换了我我也要勃然大怒吧?他嘴上说不肯帮我,如今到底是发兵攻打费无忌了,这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呢?如果……
她本来想了好多好多原因,准备了许多好多说辞。//想了好多好多应对的措施,可是人到庆忌面前,一抬头看到端坐马上。威武英俊的夫君向她微微一笑,紧悬的心尖儿便为之一颤,绷紧的娇躯忽然一阵轻松,然后……然后所有说辞全部忘的一干二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大……大……大王……,你回来啦?”
这句废话说出口,季嬴窘得满面飞红,悔得几乎想把自己地舌头咬下来。
庆忌心中好笑。忍不住逗她道:“嗯,寡人回来了。呵呵。寡人这不是正站在你的面前吗?莫不成王后连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子都不认得?”
季嬴心里一酸,几乎脱口道:“大婚之夜,你便一怒而去,从此半步都不入人家地寝宫,叫人家哪里去认得你相貌?”
这句幽怨之语虽未说出口,但她咬了咬嫩红的薄唇,眼中却已浮起一层朦胧的雾气。
庆忌轻松自若地看着她,阳光洒在她的脸蛋上,当初酒后桀骜不驯的野性尽被她线条柔美的粉色唇瓣和笔直翘挺的瑶鼻儿所掩盖,阳光下。她的唇上有一抹淡细地处子汗毛。益发衬得她唇珠小巧、下颔细圆。
比起两人大婚之夜她盛服华装,令人惊艳的姿色。此刻她地脸蛋分明还有着几分少女的稚气,相形而下。倒是她成熟高挑的身段儿更加惹人注意。小腰纤细如蜂,翘挺傲人的一对玉峰在那紧身武士衣下原形毕露,策马奔驰时,那对玉兔儿在衣下活泼地跳跃着,简直看的人眼花缭乱……
还有她那双特别修长的大腿,结实浑圆,笔直修长。细葛布的武士裤穿在她的身上,衬得臀部姣美如梨,一双大腿比例极美,让人不由得想若是剥去她的衣裤之后,那双修长标致、骨肉匀称的美腿该是何等结实腻润,把玩起来该是何等滋味。
在庆忌地灼灼注视下,季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庆忌看出她地窘态,哈哈一笑,放过了她对孙武说道:“孙卿,姑苏一切可好?”
孙武这才策马上前,向庆忌抱拳施礼道:“大王宽心,姑苏固若磐石,敌军未曾进城半步。今臣随王后、王妃,率文武百官,特来迎候大王还都。恭喜我王得胜回朝。”
“呵呵,得胜却还未必。编筐编篓,全在收口,我们苦心经营了那么久,到底能见多大成效,就看这个口收的好不好啦。寡人已经下令,从此刻起,两条战阵上地一切具体事务,概由孙卿负责,长卿啊,寡人把大事托付于你,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才好。”
孙武拱手道:“是,臣已奉诏,必竭尽所能,不负大王所托。”
庆忌微微一笑,一提马缰道:“起驾,回城!”
孙武立即抖缰退开两步,庆忌策马向前,与季赢擦肩而过,驰出一个马身,然后猛地一勒缰绳,扭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