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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这样才可以做到射由心生,这一刻他沉浸到了那种境界中,这是在李昪前的第一战,他很庆幸在河滩之战中能够跟随李昪一起杀出重围,士为知己者死,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呜…”
伴随着苍凉的牛角声李昪清晰的看到了抛石机的构架,庞大的木体结构,上百士卒在艰难的操纵着杠杆,数个壮汉在填装着巨石;李昇手臂向上一挥问道:
“航川(景延广表字),距离够了么”
景延广竖起拇指单眼目测一下与晋军阵的距离摇了摇头道:“三百步距离,不够,只需再给我一百步距离定可打下晋军前阵。
“好,我就给你一百步的距离,到时候如果打不下来,提脑袋来见我。”
“是,将军,某愿立军令状!”
李昪此时想起了城中的陷阵营,这种情况下不知道把陷阵营拉出来会取到什么样的效果;“陷阵营!”李昪猛然大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知的错误,“这种情况下把陷阵营留在城中不是割肉饲狼么?王景仁显然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所动作。史弘肇、小乙还有五百陷阵营弟兄难道就这样…”,想到这里李昪的冷汗如雨下,如今此战更不能败!
翻身下马,从一名士卒手中夺过一枚大盾,长啸一声:“嗷…”众人见李昪欲亲自上阵不由热血沸腾;
“刀盾手,随我来!”
随着一阵仓促的号角声,李昪开始加速,身后数百士卒紧随其后,天空在这一刻仿佛暗淡了下来。
“据敌!放箭!”晋军营中亦传来急促的传令声和弓箭拉弦发出的震动声,顿时嘈杂声响彻云端。
一支支疾箭带着破风声‘嗖’的从李昪耳边射过,直刺入身后一个士卒的眼眶,透脑而出,不由的一阵惊魂;
“举盾!”
越往前晋军的箭愈发紧密,‘嗖!嗖!嗖!’密集的箭带着强劲的力道震的李昪两臂发麻,身旁不断有士卒倒下,但随之又有涌上而来的士卒补上;在暴风箭雨中李昇终于前进了一百步的距离,用力的把竖盾狠狠的架在了地下,随之而来身旁的士卒紧紧相随,李昪在晋军阵前凭空架起了一面盾墙;
“强弓营,上!”
景延广三千强弓营狂涌而上,拉弓、搭箭;
“标定,仰射!”
“嗖——”三千支弓同时放弦,形成一声怪异的破吼声,直慑人心魄,三千支箭如雨一般向李昪正前方晋军阵狂飙而下,形成一道乌云直压下来,此时前阵晋军仿佛置身于一个泰山压顶时刻,无边的恐惧扑面而来,密集的箭雨让他们无处可躲。
“啊!咄!咄!”
惨叫声,一支支强劲的箭射穿了他们脆弱的身体,激起阵阵血花,生命飞快的流逝。。。
“标定!仰射!”
“嗖…呼!”三千支弓同时放弦,又一阵箭雨朝晋军已经稀疏的前阵激射而来,无处可躲,密集的箭阵不断穿透盾牌和晋军脆弱的防守,有的尸体上甚至已经被箭支所覆盖,成了血染的刺猬。
“自由射击!”
第四十一章 陷入死局
“嗖——”一阵阵乌云盖顶似的箭雨在不断的肆虐着前阵的晋军,偶尔有偷生的晋军也在箭阵的狂暴袭击下不敢抬头,身旁已经插满余力晃动箭支,数万支箭在瞬间被射进了晋军前阵;
李昪站起身来,遥望这那一片凄惨的晋军前阵,心底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在后世应该叫覆盖式射击,在火力、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对敌阵进行密集地毯式轰炸,后世热兵器时代通常强势一方都实现采取这种方式开始战斗;
这种覆盖是打击的效果是不容质疑的,在这方区域有呼吸的动物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唯一缺点就是耗费箭支太厉害,短短几轮射击就耗费数万支箭,这在补给不充足的情况下是决不能实行这种战术的;
景延广亦是兴奋异常,他也没有想到强弓营能够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这次以百余人的损失直接攻破晋军前阵可谓壮举,当年的无敌大秦箭阵也不过如此吧!
兴奋的跑到李昇旁边道:“头,怎么样,我的强弓营没给你丢脸吧!”
李昪微微一笑道:“做的好,不过不要得意,这只是晋军前阵,晋军主力未动,尚有硬仗要打,箭支是否充足?”
“足够了,每人两壶近百支箭,就算射光了我们还可以拿刀上,正面厮杀我们强弓营也不输于其他营!”
李昪怒道:“放屁,如果要你们正面厮杀还要你们强弓营干什么?我要你们一个不死的保留到最后!”
“是,将军!”景延广诺诺应道
李昪回头望了一眼邢州城,心沉似铁,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长久以来的以多胜少也太高估了自己,同时也让他低估了这些‘古人’。
他能想到的王景仁自然也能想到,王景仁毕竟是大将军,多年的经营不是李昪随便可以撼动的,李昪妄图凭借城内五百陷阵营扭转局势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说不定此刻史弘肇和那五百兄弟已经被王景仁团团包围起来了。
“王景仁唯一忌禅自己的就是亲手带出来的这些兵,只要他一葬身城外,一切还在王景仁的控制当中,史弘肇、小乙等一系亲信的命运将。。。”想到这里李昇的心不由的抽了一下,现在只有自己活着,并且最大限度的保存兵力,才能有扳回局面的希望。
李昪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喝道:
“全军推进,占领晋军前阵!”
……
晋军阵中
眼见扑面如雨般的箭支如蝗虫过境,前阵数百士卒无一生存,李存漳眼中冒火,这个李昪还真是难对付,手段层出不穷,且又胆大妄为,竟然敢把数千强弓手集中起来一起施放;
“好个李昪贼子,要是再给我一支骑兵,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贼军箭阵有大部步卒守卫在前,且有大队精骑一旁虎视眈眈,不易攻馈啊!
“哼!只要等到晋王大军到来,定叫李昪贼子死无葬身之地!传令下去,抛石机继续轰城墙,各部分散阵形,就地坚守,没有号令不得强行出击!”
“将军,这样恐怕不行啊!贼军箭阵太过犀利,士卒无处藏身,如此下去士气将会大落啊!”
“令银枪军随时准备,号声一响,立即突击贼军强弓手!”
“得令!”副将立即转身而去
“哼!李昪贼子,暂且让你嚣张一下,等晋王大军一到某定要以其血来祭死去的士卒!”
“嗖——”无数箭支晋军阵中狂飚而落,犹如一支巨大的粗棒在空中突然爆裂了开来,形成一支支细小的刺芒,遍布了每一个角落,无助的晋军放弃了阵地龟缩在辎重和竖盾后面等待着箭雨的停熄;
……
“刀盾手,上,占领晋军前阵!”李昪手臂一挥,身后数百刀兵豹子一样窜了出去,如猛虎下山迅速扑向晋军前阵,寻找那遗漏的晋军;
一个躲在辕车下侥幸躲过箭阵的晋军刚一抬头,却发现站在自己头顶的是几个衣甲式样不同的狰狞军士,只见一阵刺眼的光芒从上方闪过,后脑一阵锐利的刀风,再也没了知觉。
随着景延广强弓营的到位,李昪牢牢的占据了晋军前阵,长枪兵占据各个险要之处,结阵而待。
李昪遥望着晋军突然散开的阵形,心中充满了矛盾,李存漳到底久经沙场,如果以箭阵强行打开一条通道冲进去毁掉那架庞然大物的话,势必落入李存漳的包围圈,到时候李存漳展开四面突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利用箭阵先清除外围的晋军,不说箭支不够,就算够的话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彻底清除;
可狠城中小乙、史弘肇还有五百陷阵营还落于险地,如拖延下去最为不利将是他。
李昪望向不远处正不断袭扰晋军后阵的獠牙营,心中有了想法,为今之计只有以箭阵压制,以骑兵突击,吸引李存漳主力出来决战,可能还有一线生计;
“景延广,有没有信心直接凿穿晋军整个阵形?”
“将军,晋军主力未动,现在冲进去是不是为时过早啊!”
李昪正色道:“时不待我,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你准备好,我们直接突入中央,獠牙营为你们掠阵,直接毁掉那具抛石车。”
“是,将军,誓死效命!”
“呜…呜”一阵短促的号角声响起,李昪一声长啸,手中长刀一挥,前排持盾手开始往前突进,长枪手随后,强弓手依次而进;
踏着齐整的步伐,大地在不住的颤抖,从上方俯视可以看出李昪一方像一只锋利的长枪,而李存漳一方则像一枚坚固的盾,这个时刻只是看谁的意志力更强了。
“弓箭准备…”
……
“将军,李昪贼军突上来了,我们反击吧,他箭阵实在太犀利了,兄弟们快挡不住了!”
李存漳那一道刀疤的脸此刻显得更为狰狞,冷冷道:“哼!李昪贼子欺人太甚,此刻时机未到,传令下去,中军后撤,放他进来,待号声一响,全军突击!”
“得令!”
“嗖——”
一阵阵箭雨在阵中不停落下,
“呃…啊!”
一个个晋军在犀利的箭阵下不断丧生,尸骸满地,血流成河;
李存漳心沉如水,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三原谷中李昪与他面对的形象,那是他一生中永远的耻辱,耻辱将在这一刻彻底洗刷;
“传我令,以李昪贼子为目标,全军突击…”最后一个字李存漳是嘶吼了出来,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呜…”低沉而有苍凉的牛角声在平原大地上响起,急促号角促的人热血沸腾,被压制许久的晋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以李存漳中军精锐银枪军为主的晋军从四面突袭而来,血红的眼睛满是愤恨;
李昪在梁军士卒的眼中是英雄,而在他们的眼中则是恶狼,凶狠的恶狼,只有杀掉恶狼他们才能取得心理上的安慰。
“杀!”
五百银枪重甲的晋兵冒着箭雨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那正是李存漳的精锐步兵银枪明盔军;
只听“叮叮当当!”的多声金铁交鸣之声,箭支射在这些明盔重甲的晋军身上竟是丝毫无损,其他晋兵顿时士气大震,加速了冲刺的步伐…
第四十二章 绝境
景延广一把取过背上强弓,迅速搭上三支箭,三珠连射是他家传拿手好戏,凝望百步处一个悍不畏死冲上来到的银枪明盔甲士,在眼中不断放大…放大;
“嗖——”
三支箭如流星赶月般朝那个士卒飞射而去,
“噗!呲!噌!”三声清脆或沉闷的响声,“呃…啊!”一声惨叫跟随而来!三支箭分别射在那个士卒的头、咽喉、胸口,只有咽喉上的一只穿透而过!其他两只均被反弹开去。
景延广忙对李昪说道:“将军,晋军重甲防御太强,距离太远,射不进去!”
李昪面沉如水,冷冷道:“看到了,不要管那些银枪明盔的重甲晋兵,尽一切能力射杀其他轻甲晋兵。”
“遵令!”
“要准备好一场血战了。”李昪随着自喃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强弓手不断的重复着拉弓搭箭的动作,机械的动作使得肌肉在不断缩紧,已有个别士卒开始手臂下垂,微微发颤,这是力竭的现象;不过晋军付出的代价也是昂贵的,大片的士卒倒下;
“实在不行了就用弩吧!”
“是,请将军放心,强弓营誓死杀敌!”
李昪深吸了一口一把抽出手中刀大喝一声:“刀盾手跟我上,专杀银枪明盔之人!其他人给我保护好强弓营!”
晋军如蚂蚁般四面八方的朝李昪等涌来,逐渐开始逼近李昪,明亮的刀枪开始闪现出锐利的光芒,两方开始短兵相接;
“杀!”
李昪嘶吼一声一把迎上一名晋军,这名晋军显然也发现了他,一晃锋利的长枪,对着李昪直刺过来,凶猛有力,不愧是晋军精锐步军;
冰冷的杀气透骨直入,李昪如豹子般闪开,枪尖贴着胸脯险险穿过,李昪手起刀落,手中刀挟带着强烈的破风声往晋军脖子砍去;
“叮!”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震人心魄,在李昪刀将要落在他脖子的那一刻,晋军闪开了,李昪刀砍在了他的胸前,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明盔重甲果然不凡。
“呲!”两道明利的枪芒从两旁闪来,李昪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境地,“嗖——”两道箭芒从身后急速穿刺而过,直向对面两个明盔晋兵;
“呃…啊!”
对面的两个晋兵痛苦的捂住了脖子,一支锐利的箭穿透了他的喉咙,箭尾上的羽毛还在不住的抖动着,鲜血瞬间大量的从他的手指间流了下来,晋兵倒了下去,渐渐的不再挣扎,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李昪知道是景延广救了他,五代时最负有盛名的神箭手,箭不虚发,百步之内,锁喉夺命。
更多的晋兵拥了上来,惨烈的白刃战在这段小小的范围内爆发了,金铁交击声、惨叫声、嚎叫声像潮水迸发,鲜血把这空旷的平原染成了一个屠宰场。
强弓营此时的威力发挥到极大,强弓与劲弩的配合射击下,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