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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
煞风吹乱了那稍显灰白的长须,王景仁依靠着一柄长枪巍然而立,晋军实在强悍,一轮的冲击之下不但没有能够让其后退半步,反而自身损失惨重,王景仁亦身两枪,其中腹部之伤尤为严重;
鲍信上前急切道:“大将军你先走,我等来断后!”
王景仁悲凉的摇了摇头道:“某命不久矣!你可先走,去找李昪,今后当忠心效命!”
鲍信眼中涌现出一股热泪:“将军,属下誓死侍奉将军,其他人一概不认!你们两个快背负将军退往内城,如有差池,要你们脑袋!”
王景仁睁目怒道:“放肆,鲍信,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将军么?”
鲍信咬了咬牙一擦眼中热泪吼道:“扶将军入内城!”
“遵令!”
鲍信转身大喝一声:“挡我者死!”一振手中长枪迎身而上,
“呃。。。啊!”“嚯。。。吼!”
血红的残阳印得漫天花红,与那漫天飞溅的鲜血溶成一片…
“喔…噢!”
晋军传来震天般的呼喊声,大量的晋军涌入城门…
第四十九章 离城
刑州城已被晋军踏入脚下;李存勖身着金甲迎着残阳跨马而入城,精锐士卒两旁肃然而立;残阳下,大地显现出一片血红的灿烂,众将领紧身相随;
李存勖傲然而立,环顾诺大的刑州城,参军郭崇滔感慨道:“李昪也不过如此,今番河北定矣!”
李存勖挥了挥手笑道:“此番只因两人内斗,不然不会如此轻易取得!”
郭崇滔道:“如此我等应当感谢李昪,当初河滩之战放虎归山实则鱼饵也!”
李存勖放声大笑:“是极!是极!好大一只鱼!只是眼下梁贼还有大部兵马聚集在城内,还有一番苦战啊!”
郭崇滔道:“我方五万大军,梁军不过残兵万余,不足为虑”;
但回想起当初河滩之战李昪的猛勇表现又不由的摇了摇头改口道:“李昪非常人,亦不可以常人之心度之!”
李存勖大笑道:“哈哈哈,参军何时变得如此谨慎了,李昪就算是吕布重生又如何,有勇无谋之辈尔,今次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李存勖翻身上马,环顾四围,众生渺小,一股豪气由底而生,一切均在掌握之中,手臂一挥大喝一声:
“杀!”
身后数千精锐士卒狂风般朝内城席卷而去,后队大部数万大军稳步跟随,乌云似的将刑州笼罩了起来…
……
李昪带着三千士卒疾风般赶往大营,内城无险可守,一旦李存勖的精锐部队一拥而上,自己这一万余人将是被屠戮的命运;
“将军,你看,是陷阵营及景校尉他们!”身旁马六大声喊道
“化元、航川,你们来的正好,西门已破,随我去东门!”李昪心中稍稍安定
“航川,过来,你速去大营取…”李昪凑上前来与景延广耳语一番;
“遵令!”
各自飞奔,大军急速赶往东门,一路上李昪脑中思绪飞转,最终决定放弃刑州城,李存勖大军起码超过三万人,再加上城外李存漳的溃散的近两万人马足有五万大军,如果是拒城死守的话还有点希望,如今李存勖大军入城,并且具是精锐,凭自己这点兵马是万不能阻其分毫,只能徒遭损耗而已;
“让开!大将军在此!”外围传来一阵嘈杂声
士卒分开一条道路,一队士卒抬着一具担架排众而来,正是王景仁;王景仁那略显苍老的面容浮现在李昪面前,腹部和左臂两个伤口在不断冒着鲜血,李昪顿时一阵心软,对这个欲致其于死地的‘仇人’再也狠不下心来;
‘前世’的他本就是一个心软的人,只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断杀戮让他变得凶狠了起来,无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景仁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抬起上身,突然面容一皱,扯动了伤口,又重重的躺了下去,眼中满含着一丝绝望,
李昪心头一软,一把上前按住王景仁的手轻声道:“大将军可安心休养,其他尽交由属下处理。”
王景仁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颤巍巍的手一把紧握住李昪,颤声道:“正伦,你可还在心中介意?”
李昪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王景仁轻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征战沙场数十年,如今总算可以歇歇了,平生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把你从越州(今浙江地区,当时为杨行密势力)带了出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想当初杨行密想收你养子呢!咳…咳!”
说到这里王景仁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一阵急剧的咳嗽牵动了伤口,缓了口气王景仁继续说道:“唉!你我关系为何变得如此了,老夫颇为心痛,若你我同心,又何惧李存勖那小儿!”
李昪此时亦感受到这位垂死老人深深情意,诺诺道:“将军!”
“咳…咳!”王景仁突然之间脸上充满了红光,眼中亦放出异常闪亮的光芒,一下竟然坐了起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正伦大才,远胜于我,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如今乱世,正伦少则可保一方平安!”
“将军的恩情正伦永生不忘!”李昪喉头一阵哽咽,这老将军毕竟待他不薄。
“咳咳…那就好!来,扶我下来,吾等大好男儿岂可屈身于榻上!”
“喝!”
王景仁单手用力的拽着李昪的手支撑着站了起来,巍然如山,眺望着西方残阳,渐渐的…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将军!将军!”
李昪叫了几声发现王景仁一动不动,摸了摸鼻息,王景仁已然逝去,这个征战一生的老人站着完成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李昪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眼中顿时湿润起来,男子汉就应该这般站着死去;
朝天大喊一声:“将军安息吧!”
“将军安息!”数千士兵同时朝天大喊,天地亦为之色变。。。
“哒哒哒…”远处传来奔雷般的马蹄声,海啸般的喊杀声不断传来;
“将军,速行,晋军势大,迟则生变!”
李昪把王景仁的尸体小心扶倒在‘担架’上,翻身上马手臂一挥高声道:“抬将军上路!”
大军急速驰行,片刻间来到东城门,獠牙营与近万步卒正整装待发;药元福迎上前道:
“将军,幸不辱命!大部士卒皆整装在此!”
李昪回头望了一眼担架上王景仁的尸体,神色黯然,恰好景延广亦安全返回,随口问道:“军中物资可都带出来了?”
“整装完毕,除重型弩、战车等大型物什外具已携带在军中。”
李昪点了点头,大声道:“药元福,你带獠牙营立即出城!于前面为大军扫清道路!”
“得令!”药元福一拨马头大喊道:“獠牙营,随我来!”
“咴律律…驾!”
近两千骑兵在药元福带领下如狂风般拍马而去,一路过处惊起一片片不知名的野物,扑腾!扑腾!
“大军起拔!”
李昪转身手臂一挥,翻身上马,当先冲出城去…
第五十章 暗潮涌动
夜色弥漫,苍月无边,李昪矗立在高处,凝望着远处的刑州城,心中无限感慨,为什么自己不穿越早点,穿越到那盛世大唐,每天喝喝酒、调调情,不亦乐乎!而却穿越到了这个乱世,乱世无情,好不容易安定了,却还是不得不再次窜逃;
远处獠牙营的战士在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儿吃着那肥嫩的夜草,战马成了此时已成了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凉风习习,李昪的长发随之在空中飞舞,刀削般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冷峻,无数只萤火虫在闪着那点点光芒,不远处大军就地驻营,“今后欲向何方?”李昪思绪乱如麻。
“大哥!”
“嗯,小乙,有事吗?”
“没事,我看你站了一个时辰了一动不动!”
李昪微微一笑怜爱的抚了抚小乙的脑袋道:“大哥没事,小乙也长大了,可有何打算?”只有在对着小乙的时候李昪才会从心底的发出一种温暖的感觉,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在不断杀戮中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吧!
小乙一听顿时急了:“大哥不要了我了?”
李昪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我家小乙也长大了,以后是想成为叱诧风云的大将军呢,还是想娶个漂亮媳妇回家过日子呢?”
小乙脸上飞现一丝红润,低头喃喃道:“我不想做将军,以后只想跟在大哥身边。”
李昪放声大笑:“小乙长大了,以后还要娶媳妇呢,可不能总跟在大哥身边啊!”转身大步朝而去;
“大哥真是的,人家…”小乙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
一路走进士卒宿营地,士卒已三三两两的相互倚靠着酣然入睡,由于出行太过突然,所带辎重较少,随之驻营也不可能太过复杂,只能就地休整,距洺州还有三天的路程,只要快速赶到洺州一切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了。
但依照李存勖的精明是肯定不会让他轻易的回到洺州的,这三天的时间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挑战,一不小心他的小命都将会留在这苍茫的平原上;
景延广此刻带着其亲手选出的几个神射手不断‘射月’,所谓‘射月’是他独特的一个训练技艺,即迎着月光不断的射向挂在空中的箭头,以此来锻炼的射手凭借一个反光点即可发箭,以达到射术的高级境界。
睡意全无,拉过一匹战马,一跨而上,对史弘肇喊道:“化元,走,我们去遛遛马如何?”
史弘肇抱拳道:“敢不从命!”
身后众人翻身上马,一拉缰绳;
“咴律律…驾”
数十骑如疾风般在这无际的平原狂飙而去,树林、大地在眼前飞速倒退,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李昪不由喜欢起了这种感觉,难怪后世这么多人喜欢在夜间飙车,这种极速的感觉确实是刺激。
“吁…”
“化元、航川,你看这大好夜色,我等去打几个野物如何?”
景延广疑惑道:“野物?深夜无光怕不是太好吧!万一碰见了晋军大队骑兵可就不妙了。”
李昪大笑:“哈哈,本将就是要找几个晋军斥候来玩玩,怎么样,航川,有没有胆量?”
史弘肇振声道:“有何不敢!不就是杀几个人么,只是我们人是不是少了点?将军何必以身犯险。”
李昪大笑道:“只是杀几个斥候而已,随便打探下晋军动向,莫非化元惧怕了?”
史弘肇被激顿时豪气大生:“同是大好男儿,谁怕谁,杀他娘的!”
“好!嚯…呵!兄弟们打猎去…”
。。。。。。
洛阳,皇宫
梁帝旧疾复发,卧床不起,近侍与大臣在寝宫外纷纷惶恐不已,众皇子更是各怀心思,此刻朱温女婿赵岩与张汉杰在殿外交头接耳细声言语着;
“陛下宣各位大臣及将军觐见。”小黄门大声宣告;
打开殿门,一股浓烈的药香透出,殿外众人排众而入,平日矍铄的梁帝此刻俯卧在榻,脸色惨白,众人凄凄;
梁帝朱温费力的抬了抬胳膊,谓众人道:
“朕经营天下三十年,不枉此生矣!只是近来太原余孽(指李存勖)气焰甚烈,胆敢提兵进犯,吾观其志不小,如再与我数年必亲率大军扫平余孽,奈何天欲夺我寿年;一旦我死,诸儿非彼敌也,吾无葬身之地矣!”讲到动情处朱温老泪纵横;
“陛下,保重龙体!”众人齐声劝道
赵岩上前轻声道:“陛下过滤了,吾朝上有良将数千,下有精兵数十万,诸王子贤德,太原余孽不足为惧,只待陛下龙体康复即可亲率大军踏平太原!”
朱温此时仿佛精神再次不济,摇了摇手示意众人退下;
殿外
赵岩轻声道:“陛下龙体欠安,你我今后如何是好?”
张汉杰小眼一眨道:“此时需万分谨慎,立储之事陛下迟迟为定,次为我等之际遇也!”
赵岩道:“噢…快详细说来!”
张汉杰道:“长皇子郴王友裕早死,如今只剩下次子博王友文、三子郢王友圭、四子均王有贞三人相争,你以为谁的希望较大?”
赵岩皱眉沉思道:“陛下甚爱友文,但是其毕竟为义子,友圭之母乃毫州营妓,帝不甚喜,友贞为末子,不可枉揣圣意啊!”
张汉杰道:“陛下已有传位于友文之意矣!”
赵岩不解道:“汝如何得知?”
张汉杰晦涩一笑:“友文之妻入殿伺奉陛下,陛下曾亲口告之!”
赵岩惊道:“竟有此事,如此甚好,友圭小儿性情乖戾,友文甚好,我等可先疏通关系,为今后打点!”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而去。
自朱温之原配张皇后过世后,就开始纵情声色,荒淫无度,经常召诸子之妻入宫陪侍。朱全忠的长子郴王朱友裕早死;次子博王朱友文本名康勤,是朱全忠的义子;三子即朱友珪;四子均王朱友贞。朱友文之妻王氏最为朱全忠宠爱,因此朱全忠有以朱友文继其位的打算。
郢王府
靡音袅袅,暗香扑鼻,莺莺燕燕环绕四周,朱友圭大醉酩酊,自柏乡大败后梁帝渐渐对他疏远开来,经常因一点小过就对他重重惩罚;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