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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李昪冷静了下来,轻轻的把小乙放到一张平整的牛皮车上,撕开腹部伤口处已破碎的粗布衣衫,寸长的伤口赫然在目,李昪颤抖着撒上行军散,从身上撕下一长条布条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李昪深深的呼了口气,眼中透出一股地狱般的阴冷神色,冷冷的问道:“埋伏在此地的晋军如今在何处了?”
史弘肇道:“已为我击溃,四处逃散,短期之内不可能组织起来!”
李昪面沉如水,冷冷道:“等航川出来立即封死道口,这笔帐我迟早要跟他算回来!”冰冷的语调如从地狱升起,史弘肇如铁塔的身形顿时一颤;
“是,将军!”
史中南的身躯已经冰冷,那一道触目的刀伤中血液已经凝结,眼睛却睁如明炬,仿佛在静静的望着李昪,无尽的悲伤从四面八方涌来,一阵强烈的压抑感哽咽在喉头,此刻李昪才发现原来他对身边的人是如此的依恋,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在不断的杀戮中他总以为自己变得很冷血、很无情,总以为经过了一次死亡会把什么都看的很轻,他知道他错了;
这一刻他真情流露,他热泪满盈,他心血澎湃,这一刻感受到了世间的真情,是啊!人世间最重要的除了真情还有什么呢?也许是现代社会中太多的冷漠造成了人们的隔阂,人们已感受不倒真情,李昪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同时也坚定了他的信念!
李昪俯下身去抬手轻轻的合上了史中南的眼睛,心中默默道:“兄弟,好好去另外一个世界生活吧,如果下辈子能够相遇,我必以我的生命来维护你!”
道口一阵骚动,景延广率众大部而出,脸上亦悲切异常,来到李昪身前轻声道:
“将军,我军士卒已全数撤出!”
站起身来,英武的身躯满是疲惫,不过眼神依旧锐利,这让景延广顿时放心不少;
李昪负手遥望着远方天空,依旧蔚蓝,一群大雁排成人字行缓缓从空中掠过,大自然的宁静让李昪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轻声道:“云辉家中可还有亲人?”
景延广哽咽道:“无!”
李昪长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向道口,望着周围满身血迹的士卒,眼中满是温情,上前一个个轮流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是好样的!”
……
晋军阵
“报!前阵已为贼军突破,晋军全数退往道口,于道口重兵阻击,我军伤亡惨重!”众将大惊!
郭崇滔道:“主公,蛇道狭隘,敌军于道口重兵设伏,乃一夫当关矣!如再强攻下去恐怕于我军不利,不如…”
李存勖望向前方蔚蓝天空长叹一声道:“此番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第六十章 转折
一路伏尸铺满狭道,李存勖跨马肃然而立,森冷的目光沿着弯弯曲曲的蛇道延伸了过去,鲜血顺着道路汇成一条小溪,染红了大地;
在另一边,周德威自临清攻贝州,拔夏津、高唐;攻博州,拔东武、朝城;攻澶州,刺史张可臻弃城而走;德威进攻黎阳,拔临河、淇门,逼魏州,与李存勖大军成夹击之势,杨师厚急率大军援之;
“报!代州军情来报!”八百里加急传令史翻身到跪倒李存勖马前
“快报!”
“燕贼刘守光率数万大军犯我云、代二州!”
“什么?”众将大惊;
李存勖冰冷的面容此刻显得铁青,恨恨道:“守光小儿,囚父杀兄,荒原野人,胆敢犯我国土,好大的胆子!”
郭崇滔道:“自守光夺其兄,占沧州之地以来,愈发猖獗,然云、代临近幽州,与燕地接境,如今我千里出征,如其扰我城戍,动摇我根基,则军心大乱,缓急有别,不如先取先平定守光,再图南下!”
李存勖眼带寒光,道:“守光小儿,心腹之患也!必先除之!”
郭崇滔点点头道:“此番必要一举扫平燕幽之地!”
李存勖喝令道:“大军回师太原,传令于镇远公(周德威表字),令其会师赵州,策应邢州,以防御梁逆反袭!”
“得令!”
……
李昪负手矗立在夕阳下,高大的身躯巍峨如山,朔风刮的衣袍猎猎作响!
此次惨斗全军士卒伤亡过半,陷阵营能战者剩下一百人,普通士卒伤亡更是巨大,能战者不过二千人,强弓营稍好,二千精锐保存完整,加上暂时离开的獠牙营骑兵一千人,共剩下五千人众;
“将军!”
景延广在身后轻轻的唤了声,李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都处理好了么?”
景延广回答道:“阵亡士卒的尸体已尽数掩埋,重伤者已置于车中休养,其他物资均已收拾妥当!”
李昪回头望了眼还在昏迷当中的小乙,眼中满是柔情,大手一挥道:“拔营,务必在明天赶到洺州!”
翻身上马,遥望着远方,祈祷着老天能够保佑小乙能够挺过这一关;
历经这次大战,李昪心变得坚硬如铁,接下来将何去何从?历史上梁经过这几次大战后就走向下坡路,逐步为晋所取代,如果再继续为朱家‘打工’的话,最终将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中原之地是梁晋交战的主战场,如果再在这块地区待下去的话必将沦为炮灰;西北关中、凤翔地区经过黄巢义军多番掳掠,已经破败不堪,且党项人猖獗,与蜀地相接,长年交战,亦不是可守之地;
“按照历史的轨迹去南方?”李昪自顾摇了摇头,尽管历史上南唐在‘他’的经略下强盛一时,但最终还是为宋所灭,中国历史上历来都是自北方统一南方,这是存在他的必然性的,且他唯一的筹码这剩下的五千兵马全是北方兵,去南方抢地盘纯粹找死;幽州倒是个好地方,地域辽阔,广袤的草原是天然的牧场,中原屡次大战中原地区的百姓逐步往幽燕之地迁移,使得幽燕户籍人口逐步与中原相当,且燕主刘守光是个志大才疏、残暴狂妄,不得人心,历史上就是这两年内被李存勖所灭;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历史上石敬瑭为了自己利益,把幽云十六州献于契丹,引契丹入关灭后唐,中原大地惨遭蹂躏,元气大伤,从而造成宋代羸弱的态势,是李昪作为正统的大汉族主义者所不忍看到的,只有把幽云十六州牢牢的握住汉人的手中才能实现那句古老的令人热血沸腾的宣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但这又谈何容易,如今自己如无根之木,连立足之地都无,别说要抢得一块地盘,就是生存下去都存在问题,只能去投靠洺州王檀再做打算了了;
环顾四方,麾下每个士兵的身上都有一股难言的气势,这是经过数次血腥大战所造就的无形杀气,如今剩下的这五千兵马可谓精锐中的精锐,这让李昪的信心增加不少,这次虽然丢了邢州,但不在他之过,且王景仁已死,只要回去后上下活动一番,凭自己这五千精兵,凉他们也不敢亏待了自己,相信朱温也不会如此之气量狭窄,不然也不会成就一代枭雄;
“轰隆隆…”
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后方传令,众人心中大震,但并未慌张,瞬间集中阵形,战车排外,长枪、弓箭其次,组成严密的防御阵式,显现出精炼的作战素质;
“将军!是獠牙营的兄弟!”
看清了来骑后众士卒顿时松了口气,“吁…!”药元福飞身下马,一把跪倒在李昪面前,双眼赤红,道:“将军!”药元福还想再说点什么,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来,;
“广为(药元福表字),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地如此不经事!”
“将军,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还请将军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将长跪不起!”适才李昪等血战狭道他却只能远遁千里不能参战让他心中极为羞愧忿懑;
李昪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说来听听!”
药元福道:“还请将军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我独自跑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将军身旁。”
李昪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吧,我答应你。”
药元福站了起来,满是欣喜,翻身上马,呼啸一声,带着数百骑兵前去探路;李昪不敢在路上停留半分,早一刻赶到洺州就早一刻脱离危险;
天空中射出一丝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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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洺州王檀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速行军,李昪这五千人马终于看到了洺州城,连日的兵戈劳顿让众人身体已经不堪负重,城楼响起急促的号角声,人头攒动,弓箭手就位于城墙及城垛间,显是发现李昪军马,只是不知敌我;
“速速打开城门,我等乃邢州守军!”药元福策马上前叫门
半晌城楼有人探出个脑袋向下喊到:“何人在此叫嚣?”
“某乃药元福是也!某曾在王帅守麾下为厅头军使,军士可识得某否?”(洺州帅守为原邢州帅守王檀,王景仁率大军驻邢州后王檀调守洺州);
“是药军使啊!你等不镇守邢州,率大军来洺州作甚?”
药元福喊到:“邢州已为晋军所破,王景仁将军战亡,吾等屡经数次大战后方侥幸逃脱,快速速打开城门让吾等大军进城。”
“药军使稍等,待我先行禀报王帅守;”
“速去!”
不一片刻,吊桥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放下,沉重的城门被慢慢打开,李昪士卒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几天在高强度的砍杀后剩下的只是疲惫;
李昪一振上身策马带头而入,进入城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众将领在屹立于大道之中迎接李昪等入城,当中一人明盔金甲,健硕魁伟,三尺长须挂于胸前气势非凡,正式洺州帅守左金吾卫(武将官职名,正三品)王檀,当日到邢州接防时李昪和他打过交道;
李昪慌忙下马,抱拳道:“有劳将军远迎,败将李昪愧不敢当!”
王檀一脸正色道:“壮武将军(李昪的官职,正四品)客气了,王景仁将军现在何处?”
李昪脸色一暗,全身颤抖作悲伤状,对身后喊道:“抬将军入城!”立即有四个壮士抬着一具木架慢慢放到王檀面前,上面是王景仁那早已冰冷的尸体;
“大都督!”王檀附身细摸着王景仁衣甲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心中浮起一丝苍凉的感觉,这是一种兔死鹿悲的感觉,也许将来他的命运也将如此吧!
半晌后王檀站了起来,面沉如水,道:“厚葬大都督,上报陛下,请以追冕!”
“是,将军!”
大军尽数入城,李昪此刻还在为小乙的伤势担心不已,趁一个空挡对王檀道:“将军,城中可由医术高明之人,我有一兄弟伤势严重需立即医治!”
王檀道:“快带你那位受伤的兄弟抬去府中,我立即叫人去请军中大夫。”
“谢将军,将军之恩,永世不忘!”
王檀微笑着挥了挥手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某素闻壮武将军大将之才,勇猛异常,当日在邢州之时,就想与将军结识,奈何军务紧急,未能如愿,今日定要痛饮一番!”
“卑职诚惶,敢不从命!”
“走!”
。。。。。。
是夜,王檀大宴李昪及手下等人,这是李昪到这个乱世来的第一次如此‘奢侈’的宴会,明灯高挂,侍女如流水般穿行,好酒好肉轮番献上,让李昪及史弘肇等人大为开怀,李昪不由感慨,这老小子还真会享受;
酒酣饭饱,王檀言语中隐隐透露出招揽之意,李昪却假装毫不知情,顾自与众将领喝酒碰杯。
“不知正伦今年年岁几何?”王檀问道
李昪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把它给问住了,前世他即将奔三,这具身体具体多少岁他还真不知道,诺诺道:“已近而立矣!”
王檀此时脸色颇为‘慈祥’,道:“正伦如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洺州地界靠魏、博及邯郸,乃中原要镇,地域富庶,各种物产应有尽有。”
李昪不动声色的望着他,似乎对他说的东西很敢兴趣,道:“不知有那些有趣的产物?”
“洛邑的泥人王不知道正伦听过没有?”王檀故作神秘的说道。
“泥人王,是何物?是一樽大瓷人么?”李昪暗道少那这些没用的来哄我,老子不吃这套;
“这泥人王乃前代洛邑地区一有名的泥瓷匠人,所烧瓷器精美无比,为宫中贡品,现在其后人正在我洺州城中!”王檀面色稍淡。
李昪听了颇感无趣,心道这个老小子还当真一毛不拔,于是道:“将军,我是粗人,不懂这些玩意,只懂得如何打战。”
王檀哈哈一笑,拍拍手掌,低下两个侍从抬着一个箱子缓步走来,步履艰难,显是箱子颇为沉重;
“打开!”
打开箱子一阵明辉夺目而来,一箱子的金银财宝在光线的照耀下灿烂夺目,史弘肇、景延广及药元福三人端着酒杯的手顿在空中,呆呆的望着箱中财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