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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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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多年地翁同不可能在排位顺序上在谭延之后。

铁良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说到练兵,这个谭组安还是非常有两手的,同样是操练德操,合肥的淮军都练了二十多年,不说能够打败德国陆军,在朝鲜也是一溃千里。可惜此人居心叵测,谭氏父子把持北洋不到五年时间俨然又是一个李合肥!”

“他怎么练兵咱们还不清楚么?!这小子还是有求于老夫,是以练兵之法从军饷到职官分配无不竭尽详细。到时候弄倒了他们父子,咱们再练新兵就是了……你前日里提及的那个袁慰亭不是一个精通军政的好手,听说在甲午年之前还在朝鲜为李氏训练了一支新军……”荣禄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既然谭组安已经不听话了。那我们就换上一个袁慰亭来取代他,现在谭组安已经有些显得尾大不掉了!”

铁良听后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袁慰亭是很有本事,据闻也当初他曾向合肥走通门路想要接任胡橘来训练新军的,不过被谭组安抢了先手,后在甲午年中转运官一职上手脚不干净被谭组安抓了现行,才落魄至今……大人,恕卑职直言,弄掉谭组安换上袁慰亭,也未必能够训练出现在的武卫右军虎狼之师,卑职观谭组安练兵之法中间并无稀奇之处。关键还是在于一个人字!武卫右军军官从上到下皆是出自谭组安数年前在闽浙训练的一支总督府侍卫队,当初就是这支一百多人地侍卫队纵横闽浙,啸聚山林之徒闻知无不闻风丧胆……”

“老夫记得武卫右军中的湘籍军官寥寥无几吧?茶陵父子用人终究是比合肥差上一筹,昔年合肥自曾文正公出,湘淮两系相互龌龊而自反。后淮系甲午大战而凋零,但内部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皆因曾李二人用人无不惟亲。武卫右军虎狼悍将,于茶陵父子无血亲、无师生、无乡党之缘,不惜财货亦可解之。宝臣。你不用随我一同出洋。这件事你耐心的先办着,等老夫回来收拾了茶陵父子之后。武卫右军必从之!”荣禄颇为自信地说道。

铁良听后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荣禄终究还是不懂现代军事,他还停留在李鸿章的时代,而谭延的练兵已经彻底颠覆了老的观念。站在铁良的角度上公平的去看谭延练兵,自诩知兵之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国内已经没有比谭延做的更好的了,可惜双方的蜜月阶段已经过去,双方不约而同的在恭王奕逝世后翻脸成仇,这也不能不说是命运地造化。

豪华专列依旧不急不缓向前开进,殊不知前方接近礼贤庄的铁路桥上正有一个杀局在等待着这列好欢专列。因为此地没有太多的人过往,工兵铺设炸药就没有做太多的伪装,在看到专列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时候,负责起爆地工兵就在默默的估算距离和时间,点燃导火索。

礼贤庄铁路桥并不长,统共三个桥墩四个桥孔,炸毁一座这样并不算大的铁路桥对工兵而言没有任何难度,在火车刚刚驶上铁路桥的时候,第二个桥墩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坍塌进入缓缓流动地河水中,火车司机尽管拉下刹车,但火车依旧延惯性继续向前……

第二百二十一章 … ~ 狰狞~

桥墩被炸,火车司机紧急拉下刹车止动火车这个过程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但是对于整个豪华专列的乘客来说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正半躺在沙发上的荣禄一下子被巨大的惯性摔在地板上,而铁良因为站在车厢中被狠狠的惯在车厢墙壁上,其他车厢也因为突然而来的事故闹得不可开交,一时间整个专列中传出哭爹骂娘的声音……

火车头还在继续向前直接从第二个桥孔断裂处栽进这条永定河的支流中,而爆炸却没有停止,第一桥墩和后续铁路线上接连发生爆炸声…………有的是工兵事先布下的炸弹,有的则是与炸药引线相连的汽油桶。一时间礼贤庄铁路桥连通豪华专列陷入了一片火海,整个专列运气不好的车厢被炸弹的巨大威力直接炸散,运气好的也是被抛进了永定河……

“这样一弄估计里面没有什么活人了吧?!”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工兵问道。

“这里面如果还有人能够活着,那才是见鬼呢!你们几个记住了,这次事情谁也不能向外透露半点,那列车里面做的人都是想对咱们大人不利的人,我们的饭碗是大人给的,谁跟咱们大人过不去,我们就要谁的命!明白了么?!”曹锟一脸厉色的说道。

“明白了!”十个负责爆破任务的工兵齐声说道。若说谭延地亲卫营和其他新军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曹锟做为亲卫营头领,他和那些留德士官系完全不同。除了严格要求士兵训练之外,每次部队早操训练完后开饭之时,他都会在台上训话,一个重要地内容便是:“你们的饭碗是谁给的?!”台下的士兵皆答:“巡抚大人!”

然后士兵排队在火头工那里盛饭,每盛一碗,火头工就说一句:“开饭了,这是谭大人给我们的,当兵吃饭要服从大人的命令,大人的命令大过天!”

曹锟的做法自然会引起很多人不满,但是不满意的人都被他给踢出了亲卫营。长久已往下来,无论是饭前训话还是火头工盛饭反复说的那句话,都对亲卫营上下仿佛进行了洗脑一般。如果说新建陆军其他军队服从谭延地命令更多的是出于军人的本能,那亲卫营则完全不一样………这支亲卫营是谭延身边最后的抵抗力量,全营上下全部被曹锟“洗脑”,执行谭延的命令比其他军队更为彻底,根本不用问,只要谭延下命令就可以了。

对于曹锟的做法,无论是沈静还是谭延都没有说什么,沈静眼中这样的军队才是理所当然。而谭延虽然起初有些犹豫,但是考虑到自己身边必须要有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亲卫营,他也就默认了曹锟的做法。不仅不惩罚曹锟,反倒还在其他生活补贴上给曹锟更多的补偿,双方心知肚明,曹锟也就更加卖力地“洗脑”了。谭延将刺杀荣禄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曹锟去做,也是看重了曹锟这点,曹锟比留德士官系更好控制。只要自己实力够强,曹锟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干那种舍生取义的事情,只会依附于自己。

仿佛是应证刚才曹锟说的话,火海中冲出几个浑身冒火的人,结果还没有走上几步就听到轰的一声,这些侥幸逃出车厢的人却一脚踩到了工兵事先布下地地雷阵中,被炸的粉身碎骨。大火猛烈的燃烧,中间还伴随着零星的爆炸声。整个铁路桥北岸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相对于京津两地让人难耐的燥热,能够在七八月份的海边渡过夏天是一个非常奢侈的想法。有地时候谭延也想着将老婆接到威海卫或是旅顺来过夏天,不过生完孩子还在恢复期的方榕卿显然是不适合外出的。

“组安,我们得手了……”沈静走到谭延身后有些掩饰不住喜悦的说道。

谭延接过电报略微扫了一眼说道:“对于我们而言。想要弄死一个人不算难。即便是荣禄这样的高官重臣所欠缺地不过是机会而已,这算不得什么……现在我们地大麻烦算是解决了。同时也是为翁同和那个小皇帝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过以后我们北洋可要浮出水面自己独立行事了,想想这些心中总是挺别扭的……”

“我们不可能总是藏在别人身后,总是要站到前台来地,从胶州湾事件之后我们北洋想像以前那样躬着身子做人的日子就已经过去了……”沈静笑着说道。

相对于谭延这样手中握有强力实权,但是在政治上鲜有强硬立场而言,沈静觉得韬光养晦固然是好,只是谭延做的有些过了,直到被人欺负到脑袋上来的时候才知道反击。对于北洋走上前台,重现李鸿章昔日北洋之风光,沈静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谭延手中的北洋得到这些应当是理所当然。好在谭延也没有让沈静失望,谭延也不是个软柿子,不要说被人捏一下,就是碰上一下,连荣禄这样等级的人也直接被灭掉,所谓杀伐果断,这个雇主的性格是个干大事的人。

谭延听后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下可是如你所愿了,荣禄这个麻烦算是被我们给解决了,翁叔平那边有什么回音?我们开出来的条件,复生也应该给个说法了吧?!”

沈静说道:“翁同那边似乎对军费控制已经不那么严了,这几个月户部解送北洋的欠款前几天全部补齐,虽然没有最后回音,但至少这也是个姿态……”

谭延点点头说道:“算他识相!下一步如果顺利地话。我打算重新启动新一轮的旅顺造船所造舰计划,朝廷里面地事情让他们自己去争。我们有北洋陆军在手谁也不敢对咱们使脸色,唯一可虑的便是窥伺由我北洋的日本和俄国。文渊兄,早上我差人送到你处的文件看过了么?我觉得边防局势非常的不乐观!”

按照谭延的规定,每个月北洋系统内都会下发一份国际形势报告,这份报告基本上是由分属直隶总督幕友堂和山东巡抚幕友堂内“国际关系科”幕僚根据各国报纸与中国驻外各国使节所返回的各种消息综合成一份报告。当然对于日本还有更加详细的介绍,甚至包括一些令人想象不到的东西…………日本的物价。

当然谭延是没有能力来统计全日本地物价水平的,但是就东京等日本大城市的物价,尤其是米价进行统计还是没有问题的,而沈静得到的报告更是详细,里面还有一项物价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东京妓女的价格。

报告关于日本的内容篇幅很长。不过只得出了两个结论………一个便是日本的经济状况持续恶化,物价飞腾,东京大城市以米价为主要的衡量指标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危险地地步,而大城市周边村镇中开始出现了百姓抢米砸店的风潮;第二个则是日本正在加快扩军的脚步,无视其经济和社会状况的恶化大力拓展军备,尤其是海军军备扩充则更为厉害。

沈静在报告上看到谭延的批示是“1892年的日本”。1890年的时候,日本军费占到国家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八,但是在1892地时候日本军费暴增到百分之四十五,而现在日本的军费开支已经不止是占到国家财政的半数问题了,而是举债买战舰。其势头比甲午年之前更加险峻。日本要干什么?沈静看到这份报告之后就明白了,连日本妓女的价格都在暴跌,可见这个国家的疯狂。

“这就是你要强行启动战列舰建造计划的原因?以我看来形势虽然严峻,但是我们的靖海级装甲巡洋舰也不是很不错么?为什么不稳妥一些多建造一些靖海级装甲巡洋舰呢?旅顺那边不是回信说一艘战列舰的价格相当于两艘多装甲巡洋舰么?”沈静问道。

谭延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从新一轮日本购舰地目标来看,日本重战列舰而轻巡洋舰,外购战舰计划中虽然是两艘战列舰和三艘巡洋舰,但是他们的巡洋舰和我们是不同的,无论在防护能力还是火力等各方面指标都无法和我们的靖海级巡洋舰相提并论。日本人这么做也是有很大的原因。缺钱固然是一方面,但是也必须看到我们地装甲巡洋舰就是再多,单独一艘是无法与之相抗衡地……再者日本不会放过北洋,我的心中又何尝不愿意放过它?!”

沈静地眼皮一阵猛烈的挑动,在甲午年大败之后,中日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变得极为紧张,反而好像走向了“蜜月”阶段…………在南方,很多现代学堂的留学生主要留学方向便是东渡日本。之所以是“在南方”也是因为谭延控制着北中国。在北洋的影响下,无论在留学生留学还是工商业合作等方面,北洋严格与日本“划清界限”,至于东海、黄海海面上两国海军一见面就是炮口相向的对峙更是火爆非常。

谭延这种举动在沈静眼中多少有些是不可理解的,在他看来和日本打仗打输的是李鸿章。李鸿章发誓一辈子不履日土。甚至在周游列国经过日本的时候。日本方面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但是李鸿章以七十多高龄宁可冒着风险从跳板上完成换船也不愿意去日本。谭延对日本的仇恨和顾忌已经超过了“正常水平”。甚至在得知张之洞想要从日本订购鱼雷艇的时候,不惜扣住南洋款项来做威胁,宁可以更加优惠的价格来抢夺这份订单。

谭延的“仇日”情节在很多人眼中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北中国在看到南方向日本“学习”的浪潮之后也曾发出类似的呼吁。但是谭延置之不理。北中国地对日贸易只有南中国的一两成,日本曾向汉阳钢铁厂订购铁轨。并且也打算像北洋那样从汉阳钢铁厂订购哈维热德钢或是克虏伯装甲运抵欧洲来建造战舰以降低造舰成本,但是谭延一口就回绝了,盛宣怀也因为此事碰了一鼻子灰,招来了谭延地记恨。盛宣怀没有想到谭延的记恨来的那么猛烈,几乎是将其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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