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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而来的夏孙联军,将士们知道今天定必死无疑,于是不约而同地从怀中掏出了那三十两银子,然后当做石头一般往城墙上丢。
随着“当当当”一阵轻响,银子像冰雹一样掉在城墙上,转眼间四处都是白白花花的银子,看着将士们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邓艾心头一热,豪气顿生,高声笑道:“兄弟们,鹿死谁手尚无定数,城中一切战备物资充分,就让夏孙联军尝尝我们的厉害。”
“誓死效忠将军,誓死捍卫家园!”守城将士高举手中的兵器,大声疾呼,呐喊声响彻了整个信都上空,这仿佛就是在向夏孙联军宣战。
“呜——呜——呜”一声冗长的号角响起,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向信都传来,大地在微微颤抖,城上的守军呼吸浑浊。但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发布命令,该准备都早准备好了,数万人都睁大着眼睛。
人的海洋在距离信都南门外五百米外停住了,夏孙联军中响起一通战鼓声,顿时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吱呀!吱呀!”地从大军中缓缓而出。士兵们挥汗如雨,转眼见便将投石车向前推进了三百米,在距信都城两百米处一字排开。
接着又是一阵鼓声,投石车的巨臂发出吱吱的声响,顿时之间,数百坛火油弹被高高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如流星雨一般“霹雳扒拉”地落到信都城头,盛油的瓦罐发出碎裂的脆响,火油在墙头的地面上流出一道道黑迹。
“泼水。”邓艾早就预料到了夏孙联军会来这招,于是忙命令士兵将一桶桶清水倾倒在附近地面上粘稠的黑油上,试图将火油清洗干净。然后一向聪明的邓艾却忽略了油比水轻,且不溶于水这一点。
与此同时,上千支长约一米,箭头燃烧的火箭从巨弩机上发射出来,准确落在墙头。只听见“轰”地一声,被水打湿的黑油开始燃起,发出刺鼻的气味。
投石车接连不断地投着火油弹,伴随着巨弩机火箭破空的呼啸。水不停泼在地面上,还是阻挡不了烈火的腾起,城墙上逐渐出现了一道火墙。几个正当其冲的曹军变成了几个舞动的火人,发出嘶心裂肺的惨叫。
又一通鼓声响起,夏孙联军齐齐发出大吼,几十万人的吼声汇集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向信都城,撞击着坚硬的城墙,如万马在奔腾在嘶叫。
一颗颗火油弹扑面而来,虽然没有多少士兵被烧死,但那浓浓的黑烟却熏得将士们几乎睁不看眼睛。投石车距离信都只有两百米,居高临下,利箭已可以发挥威力,副将吕虔咳嗽连连地跑到邓艾面前,一脸焦虑地说道:“将军,要不放箭将夏孙联军的投石车逼退!”
“不,我倒要看看们到底有多少火油弹!”邓艾面不改色地摇了摇手,随即大喊道:“快——躲!”
“哐啷”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到了邓艾与吕虔刚才站的那个地方,若不是邓艾眼尖,此刻他与吕虔已经被巨石压成了肉饼。
顿时,上百块磨盘般大小巨石取代了火油弹,带着更吓人的声势坠落在墙头,轰鸣声惊人,城墙剧烈抖动起来,像是随时都可能坍塌一般,被砸中的士兵大都血肉模糊,死状惨不忍睹。
在一块块巨石的掩护下,一串串抬着云梯的士兵,大叫着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健步如飞,好像肩上那几百斤重的云梯都是纸糊的一般。攻城的步兵举着大大的盾牌,挥舞着朴刀,紧跟着云梯车后面。
“放箭。”邓艾猛地将手一挥,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淡然的表情,虽然并没有表现得冷若冰霜,但是卓然而立的身形却有着不动如山的气势。
第436章:夏孙伐曹31
传令兵旗帜一挥,数以万计的箭矢从高高的城墙上激射而下,冲在最前面的夏孙联军很快便倒下不少。但后面的更多人拥了上来,踩着尸体,象潮水一样涌到墙脚。
“哐!”一架架云梯重重地靠在城墙上,顶端的铁钩牢牢地挂在城墙的边沿,步兵们将盾牌护住脑袋,把朴刀叼在口中,像猴子爬树似得一串串的往上爬。
火油、利箭、滚木、火炭、巨石象下雨一样落了下去,云梯上的士兵纷纷堕落,爬得较高的,更是象折了翅膀的小鸟一样仰面而下。
夏孙联军墙角的弓箭手不顾性命的仰着头,朝着墙头发出密集的箭矢。这么多,即使逆风而行,也使曹军军损失不小。
投石车、巨弩机还在不停的发射,墙头上,已成了一片汪洋的火海。数百人,亡命地扑着火,时不时有飞石直接砸在头上,头骨就象瓦罐一样支离破碎,甚至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城里城外,光亮几乎已经连成一片,天空成了黄se。吕虔一箭将一个爬了一大半的夏孙联军士兵**下来,近距离弩射的威力非常惊人,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大汉就仿佛刺漏的水袋。云梯上,人以各种姿态挂得到处都是,死了的还好,受了伤的发出无助的哀鸣,鲜血从他们身上流下,将云梯染得湿漉漉的。
天更渐渐的暗淡下来,远处,一个庞大的家伙开了过来。是撞车,那是将一根根粗木捆成一束,装在巨大的车架上,专门撞击城门的利器。但这么大的,就连邓艾也几乎没见过,不知道要多少人在后面,才能推得动它。
邓艾对一个正在扔石头的传令兵道:“去告诉吕将军,夏孙联军的大型撞车来了,叫他准备火油,越多越好。”
“是!”传令兵匆匆向城墙的一头跑去。
邓艾放眼向周遭看去,只见城墙上燃起半人高的火墙,浓烟滚滚让人睁不开眼睛。几十米宽的上空,羽箭蝗虫一样飞扬,巨石砸得地面和城墙震天作响。鲜血和水混在一起流动,在巨石留下的凹凼中形成了一大片暗红而污秽的泥沼。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犹如宫廷那大红地毯上的缀绣。
视野之内全部被夏孙联军占据,城下面到处是尸体,对方还在浑不自觉往上爬。撞车已经快到城门口,弓箭对它实在无能为力,也无法射中躲在后面推动的人。
城上的一个士兵想去砸石头,刚冒出身子,夏孙联军尤为密集的箭雨将他射成了刺猬。邓艾见状,心情再也不能平静了,扯起脖子心急火燎的大喝道:“给老子狠狠地射,射死一个是一个,射死两个赚一个。”
士兵们拼命一般将撞车猛地撞向城门,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特意加厚过的城门大大晃动了一下,城上面的人没有不脸上变色的。
“所有的人准备好弓箭、火油找好位置,听我的命令。”邓艾一声令下,陆续有弓箭手猫着腰过来,没有人带队,各自找好位置,张弓搭箭。
城门前面,人有增无减集中在撞车四周,上千的羽箭一bo波越来越密。特别是城门正上方,简直没有伸头的空间。这不大的一个地方,简直就象是修罗场一般被死亡包围,稍不留神就会被夺走性命。
“砰”再一声响,城门晃动更大。邓艾一yao牙,高声喊道:“放——箭。”
顷刻之间,箭楼上的连弩怒放,埋伏着的所有人冒出身子,有箭的射箭,无箭的掷石。这一瞬间双方的箭雨破空飞舞,空气终于刹那沸腾。
城上城下,片刻发出了无数声惨叫。城上没有人停,只要还能动的,就用最快的速度做作动作。数万人不要命似的射着箭、抛着最大的石头和滚木。
城下终于滞了滞,邓艾再一声喊道:“泼——油。”
几十个士兵在城门正上方探出半个身子,瞄准了撞车,将盛油的瓦罐奋力投了下去。这一刻夏孙联军的箭雨稀了许多,这几十个投瓦罐的士兵,活着缩回头的,还是只有一半。
邓艾将士一挥,高声喊道:“火——箭。”
箭楼上数十支火箭拖曳而下,邓艾微微松了口气,甲胄里的衣服**的和皮肤粘成了一片。环顾一眼四周,尸体又多了许多,受了伤的正躺在地上痛苦挣扎。
吕虔也受了伤,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正yao着牙拨出肩上的箭矢,血就象泉水一样喷了出来。一个曹兵煞白着脸,手忙脚乱给他包扎着。
“砰”的一声,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这是撞车撞击城门的声音。刹那间,邓艾看见上数万双眼睛望向了自己。
“撞车不是被烧掉了吗,怎么…”邓艾暗自嘀咕了片刻,冲着箭楼上大吼道:“怎么回事?”。
箭楼上一个士兵大声说道:“将军,撞车上好象蒙着一层什么东西,只燃起很小的火,被他们扑灭了。”
邓艾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寒意。交锋还在继续,邓艾却分明看到一张张疲惫绝望的脸。无论他们如何苦苦挣扎,看来还是摆tuo不了被乱世吞噬的命运。
一个半死不活的士兵,狼烟四起的天空,痴痴唱起了军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yu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这首歌平时听来,何等的雄伟悲壮,此时却显得净是哀伤。四周围着在一起的伤兵,已经低低起了哽咽。
撞击声继续,缓慢而不可阻挡,城门似摇摇yu碎。了了包扎了一下的吕虔走了过来,粗声道:“将军,我门再去泼油。”他说完这句话,瞥了瞥那儿的箭雨,脸色还是立马就变了。
邓艾摇摇头,看着狼籍的地面,心中忽然一动,厉声急喊道:“将尸体泼上油,越多越好,快。”
许多人停下动作,看着他,一些人已开始去拖尸体。在最彷徨无计的时候,只要是命令,他们都会条件反射照着做。
“将尸体泼满油,然后抱着挡着自己,扔下去。”看着士兵一脸茫然的模样,邓艾解释了一句。
众人脸上有了点希望的喜色。大量的尸体被飞快的收集起来,一桶桶黑油倒了上去,薄薄皮甲里的衣物马上鼓胀起来。一些说不定还有点气,漆黑污浊的身ti好象在微微颤动。
“要给老子扔准,不要浪费了弟兄门的身ti。”吕虔不停地高叫,这个强壮的汉子,眼里竟有了一丝红色。
第437章:夏孙伐曹32
场面惨烈而诡异,活着的人贴身搂着死了的人,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邓艾嗓子有点哑,还是尽量大声喊道:“扔下去。”
箭那么密集,死人一露出去在瞬间就被争先恐后贯成了刺猬,活人的手臂被贯穿,长长的箭身将活人的手订在死人的身ti上。许多士兵都是抱着尸体齐齐栽了下去,惨叫的声音从城上拖曳到城下,一直伴随到身ti坠地。
一些还抱着尸体的士兵开始簌簌发抖,可能他们都不怕死,但此景生情,这心理上的压力恐怕没人能承受。
邓艾一边在满天飞矢中挥舞着佩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扔下去,后退者斩,连我也斩。”
城下上万人起了惊呼,这种场面可能谁也没见过吧。城上将一个个人直挺挺死人抛了下来,许多砸在了人头上,撞车的架子,更是一会儿挂满了全身箭苗的人。
惨叫声越来越多,死人加上活人,不断栽下去。火箭已经发出,箭楼上士兵奋勇探出大半身,连续将火箭准确地射在撞车上。
城下又响起密集的惊呼,箭楼上的士兵高声欢叫:“燃起来了,燃起来了。”
“不能停,继续扔。”邓艾拨打着箭矢,继续高喊。忽然,他视野一窘,紧接着xiong口陡地一疼,一块大石将他单薄的身ti震得几乎仰面飞起。
“将军!”一个正好看到的传令兵凄厉地尖叫。
邓艾努力坐起,眼前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那个尖叫的传令兵正在用手抹他嘴角不停流出的血沫。
邓艾视线模糊起来,心中忽然有一种放松感:人生在世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似乎已经毫不相干。恐惧和痛苦的知觉慢慢离身而去,这就是死亡的怀抱么?
那个传令兵还在不停哭叫:“将军,你不会死的,我们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呵呵,我当然不能死,要是我死了谁带领你们抵抗夏孙联军。”邓艾异常吃力地说道,说着,说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时,吕虔匆匆地跑了过来,掀开围在四周的士兵,跪在邓艾的面前,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将军,你可不要吓我,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到城下去休息,抵御夏孙联军的重担就交给我吧!”
“不…”邓艾慢悠悠地挥了挥手,强颜欢笑道:“就算是死,我也要陪兄弟们一起死在战场上,传我号令,放弃其余三门,将所以的士兵都调集道南门来。”
“是将军!”吕虔一脸坚决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向城下跑去。
夏孙联军后方的一座小山上,夏逸浩和孙权并肩而立,二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火光四起,杀声震天的战场。他们原本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然而此刻他们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天色虽然早以经黑了下来,但是信都攻防战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