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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虽然有此反思,却苦于没有志同道合之人,今日孤身来见杨兄,就是想要一诉衷肠,他日异地相逢,敌友难辨,却没有如此兴致了!“淮阳王非常诚恳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知道杨兄能否同孤王一起将大宋的天下打造成一个铁统江山?”
唉!说了半天,终是又绕回了这个最关键地问题。除了要我效忠于他,跟他一同其事之外。淮阳王跟我能有什么商量的?
我苦笑了一阵子后沉声说道,“王爷的意思。臣下已经清楚了,只是王爷以为,这么做的把握到底能有多大?难道皇上他老人家真的会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要知道秘门的势力可是无孔不入的,皇上之所以没有动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迈出那最重要地一步!若是真的走到了无法收拾地地步,可能你会发现自己很无助的。”
淮阳王有些头痛地抱着脑袋晃了晃,深有感触地说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即便是当年叱吃风云的战国四大公子。到最后也不过是孤零零地黯然收场而已,孤王这一点点基业,实在是提不起来!看似风光的扬州大都督,统领江南个路军事地虚名,只要父皇一道诏书就可以瓦解得干干净净!若非如此,小王也不会在太湖里面假借水寇之名私练精兵了!可是我实在不甘心啊——”淮阳王有些忿忿地在阑干上面击了一掌,震得上面地浮尘纷纷地落了下来。
“其实——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不一定是要依靠武力才能解决的。有的时候,武力可能起到的反而是负作用。”我看着心情激动地淮阳王赵谦,忍不住点拨道。
“杨兄可有妙策以教我?”淮阳王听我如此说话后,非常惊喜地请教道。
本来我是不准备多说什么的,可是看到他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未免会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我对那个三皇子也就是后来的真宗皇帝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忍不住想多说两句,毕竟看到淮阳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面还是比较舒服的。
“有句老话说的好,疏不间亲。”我斟酌着说道,“即使皇上打心眼儿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快地看法,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因此你即便是私练精兵,只要不公然另立山头,皇上就不会先那你开刀,之所以如此隐晦曲折地从朝中调我们三个新人来围堵太湖,实际上更多的意思是给你一个警告!否则朝中宿将甚多,哪里轮得上我们三个没有资历没有权势没有人脉的三无人员出任一方要员?”
淮阳王听了不觉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从这一点上来看,应付的办法不外是上中下三策!”我接着说道。
“愿闻其详。“淮阳王大喜道。
见淮阳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便侃侃而谈道,“其一,就是按照王爷你现在定好的计划,自立山头,以太湖水军为家底,划江而治!恐怕这么做就连王爷你自己心里面也没谱吧?此乃下策!”
“其二,以退为进,放弃手中的兵权,请辞大都督一职!”我接着说道。
“啊——”淮阳王听了一惊,有些狐疑地看着我。
“这么做有利有弊,能够胜任出掌大都督一职的亲王并没有几个,仅有的几位又难以令皇上安心,所以我想皇上多半是不会答应的,这么一来,尽可洗去一身的嫌疑,这私练水兵的事情也许就此揭过不提了!但是也有一种可能,若是皇上将你诏回京师,情势就很难把握了,以王爷你的雄才大略,不难夺回皇上对你的信任,大位可期!此乃中策也!”我看着淮阳王分析道。
淮阳王听了后一阵沉吟,良久后方才说道,“这个法子终是有些凶险了!若单从计谋来看,确实要比本王之前的计议好上很多。但不知道杨兄你所说的上策究竟是什么?本王真的有些等不及听了!”说完之后非常热切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希冀。
“这个法子讲的是稳中求胜,比起追逐那些毫无意义的虚名来说,要实际得多。不过我为王爷你出了这主意,却不知道会因此而担上多大的罪名呢!”我有些犹豫地说道。
“请杨兄千万赐教!”淮阳王向我深施一礼道。
“也罢——”我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有道是法不传六耳,虽然此地再无他人,也还是请王爷你附耳过来——毕竟这法子还是不太光明磊落了唉——”
淮阳王将信将疑地将脖子凑了过来,听我将主意悄悄地向他解说,片刻之后,原本遍布愁云的一张脸舒展开来,露出了喜色。
“若是赵谦他日有成,全赖杨兄所赐也!”淮阳王的身子重新挺了起来,抱拳谢道。
我客气地还礼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两利,否则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王爷你说出来,这个谢字,其实应该由我说出来才是。”
淮阳王没有再说什么,将身上的黑色斗篷一紧,挥手告辞而去。
“一场暴风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不先把你忽悠走,我的事情怎么办啊”我望着他的背影自语道。
第十章 疑云朵朵
“什么?!淮阳王来找过你了?”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跳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不要这么激动么!”我一把将她拉下来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挂着一个亲王的名分,可是没有人陪着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他是一个人来见你的?!”公主更加惊讶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进府来见我。”我回答道,“他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孤身来到苏州,在同他交谈期间,我可以感应到周围百丈以外,有不少的高手在暗中窥伺,想必就是他带来的侍卫了。”
“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没有?”公主关切地问道。
我看着公主的认真表情,有些可笑地答道,“自然是有事要说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偷偷从大都督府里面溜出来,晓行夜宿,来到这太湖边儿上的苏州?”
“到底是什么事?”公主更加好奇了。
“开始是想来劝我跟他一块儿造反的!”我说话的时候特别留意了公主的表情,果然看到她把嘴张得老大,然后我接着说道,“不过后来被我给说服了,所以自己一个人回去了,以后太湖的事情估计也好办了,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了。”
“就算是你们两个谈好了条件,可是皇上那里如何交代?岛上可是有三万人马在那里呢!不可能说是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吧?”公主提醒道。
我微微一笑道,“所谓世事无常,事情的变化总人人们所无法预料的,至于太湖那边究竟会如何动作,我们只要多等上两三天就可以知道了。贤妻也不必太多担心。总之,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切都不会成为问题的!”
“希望如此吧——”公主还是有些无法置信,可是见我一副大事底定的样子,也只得这么言不由衷地应付道。
华山陈老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陈抟进京地一路上,他至少遇到了不少于四十次的突然袭击!这令他的老脸无光,非常无光!自从四十年前修道有成以来,听到他的名声的人无不如闻天雷之声。正道的人闻之欢欣鼓舞如见仙师,邪道的人听了闻风丧胆,可是今日遇到的这些人的反应却也实在太过离奇了!
自从踏出苏州地界后。不出十里路,就会遇到一拨来历不明人士地围攻。面对这些纷至沓来的原始粗糙型攻击模式,陈老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于一个高手,一个超越了武道极至地超级高手,一个即将踏破虚空进级先进时空的高手来谗,对手的级别与身份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好比说如果一只猎犬如果在行进的时候发现前面的路上忽然出现了一只试图拦住它的去路的蚂蚁,你说它会有所反应吗?
当武力无法实现阻止陈老祖前进脚步的时候,人类地智谋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陈老祖非常郁闷地发现。自从第三次攻击开始,常规武器就没有再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意想不到的翻新花样儿。
比如在他吃饭的时候,碗里面总会出现一些来历不明的小动物,休息的时候会发现内衣裤竟然也会被收拾床铺的小二席卷而去,而在洗澡的时候也会发现在清水的下面居然是浓浓地墨汁,如此折腾之下,既然他是修为精深的有道之士,也难免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两天下来。原本神采熠熠的脸色也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耐。
“今天他们会搞出什么花样儿来呢?”陈抟看着前方似乎非常正常不过的大路,心中猜疑着。
“哦——”在陈抟身边的三公主忽然皱起了眉头,额头上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怎么了?不会是又生病了吧?”陈老祖斜着眼睛看了三公主一眼,心中充满了鄙夷。
这位自称是大理国三公主的少女玩出来的花样儿还真多,一路上就没有消停过。不是说自己走不动路了,就是说自己累病了,最后竟然无耻地说自己那个不方便的时间到了,简直是过分极了!幸亏陈老祖本身就是有名地杏林高手,这点儿小伎俩还不是如同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三公主没有答话。只是皱着眉头闷声不语,头上的汗珠儿却没有停下。
陈抟看了心中一动,别是真的生病了吧?于是伸出手来,捏住了三公主的脉门,结果发现三公主的脉象细而无力。再看一下脸蛋,苍白而无血色,不由得喊了一声粗口道,“靠!女人真麻烦!”
既然来了情况,那么行程自然是要受到影响了,毕竟陈老祖只是代为看管而已,若是“犯人”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不好地,于是这一路只能是在走走停停中度过了。
而此时在京师中的太宗皇帝却接到了一份儿足以令朝野震动的密报。
“什么?!大理国有向北用兵的迹象?这怎么可能!”太宗被密报的内容吓了一跳。
大理国以白族为主,后晋天福二年,通海节度使段思平以“减尔税粮一半,宽尔徭役三载”为口号,联合滇东三十七部,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大理”,此时已经传到了第五位皇帝段素顺,年号为明政。北宋初年,王全斌平蜀,大理奉牒庆贺。至太宗皇帝时,大理上表乞求内附,被册封为“云南八国都王”。
“大理王族向来以汉族后裔自居,大力推行中土文化,与我大宋的关系一向良好,怎么会突然有了反意呢?”太宗皇帝拿着密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始终不得要领。
半个时辰之后,几位军国重臣都被招到了皇宫内殿。
看到密报以后,几位大臣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由枢密使曹彬出面启奏道,“陛下,大理虽然地处西南,与我大宋多有山川阻隔,然而其国民风彪悍,武备精良,历来就是对中原的一个潜在威胁,昔日就曾经攻入过成都,掠走工匠数以万计!今日既然有反常的迹象。不可不提前布置,以免有失!”
太宗皇帝拈着胡须点了点头,转而问宰相赵普道。“则平你的意思呢?”
“陛下”赵普行了礼后,用他那非常独特的河洛口音答道,“滇南距离京师何止万里?书信往来所耗时日甚多,老臣之见,应该选一位亲王,赐予征伐大权,入蜀地总管西南军政事宜,便宜行事!若是大理果有反意,就以兵戎相见。反之则加一抚慰,不可使之多生变故!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太宗将征询地目光扫向诸位大臣,几个人都纷纷点头,同意宰相赵普的意见。
“究竟应该派谁去呢?”太宗皇帝又将眉头皱了起来。
太祖皇帝留下的几个皇子都已经先后死掉了,皇太弟秦王廷美又因为行止不检和谋逆刚刚被贬斥到西京留守,自然是不能派他,剩下的自己的几个儿子,老二老三尚且年幼,老大淮阳王虽然已经成年,但是还在扬州大都督府。能够用得上的,就只有几位远亲郡王了,可是,把这么大的权力交了出去,总是有些不放心啊!
想来想去,太宗皇帝终于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改封淮阳王为蜀王,总领西南各路军政大事如何?另外再委派两员得力大将随之西行,诸卿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大臣们纷纷称善道。
太宗高兴地点了点头。心里想道,其实淮阳王在江南做得也不错,可惜他的胆子太大了一些,居然自己训练私兵,这是绝对不允许地。要不是看在江南初定,自己的儿子里面又没有其他何以派得上用场的人可以担当重任,早就派人把他抓回来打屁股了!这一次让他去巴蜀那个偏僻地地方,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吧!淮阳王这一走,估计太湖那边的事情,也就自动解决了吧?想到这里,又有些为自己送出去的那些官位感到心疼了。
“唉,算了!就当是为了交好大臣们吧!必竟象杨家石家和郑家这样的军人世家,总还是用得着的!”太宗皇帝乐观地想道。
淮阳王接到皇帝的圣旨后,丝毫没有耽搁片刻,将扬州大都督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