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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溜——
但丁健壮的躯体内传来了怪异的响动,从手臂蔓延至全身。
低下头,当他再一次对上凯瑟琳清纯的面容时,脑海中浮现的词汇并不是妹妹,而是食物!
沉睡的少女身体上散发的幽然体香成为了热气腾腾的佐料!
咕咚!
但丁蠕动着嘴唇,喉结上下翻动着,双眼恢复了清晰的画面,眼珠中的视网膜被青紫色所覆盖。
吃了她!吃了她!
魔鬼在一旁大声尖叫着,但丁的双手在树干上留下几道划痕,树皮一块块从躯干上剥落。
但丁的头猛然砸向大树,发出咚的闷响,这撞击带给他点点清明。
吃掉她?不可能!这还是我的妹妹!
吼!
一声声低吼自喉口喷出,但丁无法想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或者说他的体内又出现了一个人。
病毒当然不甘心了,它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浪潮般的攻势让但丁的躯体几欲瘫痪,只有他的理智依旧坚持着。
和戴夫大叔一样吗?不!在那之前他也要保证凯瑟琳的安全!
“哈哈哈哈!”但丁发泄似的笑着,可这音量也得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生怕吵醒了怀中的人儿。
啪!啪!
圆月的冷华播撒之下,在空中反射出一道道微弱的光芒,但丁的脸庞上挂着一颗颗泪珠,他在笑着哭泣。
不只是不是因为病毒侵蚀的原因,他没突出一个字喉咙就像被刀割一样,那音节中全是血淋淋的苦痛。
原来变异人不能说话,发出的哇哇声也不过是徒留的最后不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但丁已经是半个变异人了,若不是他的执念还在,恐怕数个小时之前他就彻底丧失了理智。
“凯瑟琳,能够遇见你和父亲真好。是的,我失去了幼年的记忆,但是我过的很开心,你们给了我家的温暖。”
为了保持自己的思维,但丁开始说话,记忆陷入了这近十年的风风雨雨中。
他的声音在颤抖着,因为那千刀万剐似的刺痛,但他不能停下!
与其伤害凯瑟琳,那还不如伤害自己吧。
“你个傻丫头,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了吗?总是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实际上把什么话都闷在心中。”
“那个时候哥哥没办法,每天只能疯狂的工作,忽视了你。”
“当我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是光明神对我们的考验。”
“凯瑟琳,你知道吗?那一段艰苦的时光我并不觉得劳累,反而感到很幸福。我想,我的人生中再也没有比它更充实温馨的时候了。”
“我们一起维持这个家,一起长大。”
随着回忆深入,但丁早已泪流满面,至于那苦痛?早已在这情感中被淹没。
啪嗒!啪嗒!
当他垂下头的那一刻,泪水坠落了,一滴滴在凯瑟琳的脸上漾开,带来股股湿润。
“哥哥···”凯瑟琳呢喃着。
夜,总是最难熬的。
但丁成功的渡过了数个小时的时间,却也该病毒留下了缓冲的机会。
当乌云遮蔽了月亮的时候,它再一次降临,赤裸裸的攻占任何一处。
“咳咳咳!”但丁的全身在发热,双眼终于彻底转化为青紫色。
危险,也就降临了。
“哇!哇!”
但丁就像是一头野兽,一头饿了大半个月的野兽。
他的牙齿变得锋利,连那脉络网也覆盖到了脸上。
这种时候努力的坚守只差一个契机就能让整座堡垒彻底坍塌。
“嗯。”凯瑟琳蹭了蹭他的怀抱,契机来了!
理智?清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但丁张开嘴,在最后的纠结中慢慢接近···
三寸?
两寸?
一寸!
齿尖轻触那富有弹性的肌肤,香气扑鼻。
眼见香消玉殒的场景上演,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突兀的击溃了那杀意,病毒只能不甘的叫嚣着。
但丁猛然抬起头,一把扯下一根粗壮的树枝,果断的向着嘴中砸去。
咚!
咚!
一下!
又一下!
直到鲜血溢满口腔,他还是麻木的砸着,因为这是对凯瑟琳最大的保护,那混合着断齿与血肉的液体向着一旁的大地倾泻而去,浓烈的血腥弥漫在清新的空气中。
“凯瑟琳,我爱你!我的妹妹!”
“凯瑟琳,我爱你!我的妹妹!”
···
但丁的话语沙哑极了,粗粝如大海上晒着的盐块,且漏着风,可他一遍遍机械似的重复着,就像个木偶娃娃。
配合着夜黑风高,配合着低呜哽咽的林间呼啸,这场景诡异恐怖极了,可却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温情。
鲜血染红了但丁身上的盔甲,他并没有发现怀中的少女双眼裂开一道缝隙,默默的落泪着,那蜷缩的身子更加娇小了。
当天边浮出鱼肚白,朝阳的火热洒在大地上之时,万物经历了一夜的休养又复苏过来。
“凯瑟琳?凯瑟琳?我们该出发了。”
回到林地上,但丁的语调怪异至极。
“哥哥,好的。”凯瑟琳似乎忽略了一切,只是跟在他的后面。
一起生活了近十年,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兄妹,没人会去提一个禁忌的话题,剩下的只有我保护你,你相信我。
在下山途中,但丁也发现了一些魔兽,让他感到安定的是这些魔兽还没有被感染!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将会没有大麻烦!
而在瞧见魔兽的那一刻,他也生出过啮噬的想法,至少那样可以暂时压下病毒的悸动,但一瞧见身旁的凯瑟琳,但丁放弃了,体内的病毒也只有被压制的份!
真正的意志可以战胜强大的敌人!真正的意志也需要用情感来呵护!
信念,信仰,始终是一名骑士的归宿。
越是赤日高挂,越是光明大气,但丁越是清明,他的身心仿佛受到了神圣的洗礼与涤荡,体内某处被封印的血脉也开始缓缓的松动。
这一路是和自己的斗争!不同于明面上的战场!
但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而他的成熟与老练也在数年的照顾中得以塑造,现在迎来了又一个蜕变的关键时刻。
可他表现的更为平淡,因为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是他了,任何的忍耐与坚持都是有限度的。
午时二点,但丁与凯瑟琳翻越了大山,来到了传说中德莱尔医师居住的地方。
此时,但丁也到了极限。
啪!
一下子,他踉踉跄跄退了数步,抵在一块大石头上。
“哥哥?”凯瑟琳轻轻唤了一声。
“凯瑟琳。”但丁开口了,这声音苍老的不像话,如同当初马尔斯托付凯瑟琳时的腔调。
凯瑟琳身子一颤,终于要来了吗?
“你的联络器中我已经准备好了导航地图,哥哥现在累了,你先走吧,我想德莱尔医师一定会瞧见你的。”但丁死死抱住那块石头,语气平淡的可怕,他低下头,尽量不去瞧她,身子打着摆子。
哒哒哒!
并不粗重的脚步声在他的耳中无限放大,但丁脸色大变,对着地面狠狠咆哮着,“凯瑟琳!你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赶快走!”
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粗暴的口吻对待自己的妹妹。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凯瑟琳没有驻足,依旧迈着轻快的步子,脸上满意笑意。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亦如此叛逆的行为反驳自己的哥哥。
“哥哥累了,那就让凯瑟琳陪着你吧。”
“你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吗?”但丁憋红着一张脸,他快忍受不了了。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凯瑟琳也反问了一句,她不走了,因为路到了尽头。
窗户纸一旦被打破,事情一旦被摆到明面上来,两人都没有了退路。
“凯瑟琳,你听我说,你快走,这···这不值得···”
“是吗?哥哥,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话,但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凯瑟琳慢慢坐到地上,双手环住那熟悉的腰身,呢喃着,“原谅凯瑟琳,让我任性一回。”
“走!给我走!”但丁疯狂了,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推开,可凯瑟琳弱小的身子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她抿着嘴唇,倔强的紧搂着,将头埋入那胸膛中,无论但丁如何推搡都没有用!
“凯瑟琳,就算哥哥求你,走吧!”但丁嚎啕大哭,双手无力的放下,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握,他似乎听见了病毒的讥笑。
你费尽苦心保护这个食物又如何?最终她还是你的盘中餐!
“哥哥!”凯瑟琳抬起头了,眨巴着那对无神而又充满光彩的明眸,两张脸就这样对着,仿佛直至地老天荒。
“哇哇!”但丁眼神中的最后一丝情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纯粹的贪欲!
“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没有你,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而且···”
“哇!”
但丁张开大口,一脸的暴虐,瞬息即至,露出那两排破碎不堪的牙。四周的风被剧烈摩擦着,带起气浪滚滚。
“被你保护的感觉真好···”凯瑟琳没有丝毫的躲避,她笑的很灿烂,依旧天真无邪。
你保护我?我就安静的跟着。你想要吃掉我?我还会在你身边。
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呀。
但丁狰狞的脸在她空洞的双眸中放大,再放大。
噗嗤!
血花四溅!凄美舞空!
······
呼呼——
在记忆中:
但丁与凯瑟琳永远是那马车上的小男孩与小女孩。
“我会保护你,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小男孩郑重道。
“是吗?那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我的守护骑士!”小女孩捂着嘴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毒潮浪涌:重逢?德莱尔医师!()
明亮的小屋中摆设简单,除却一张小床之外只有一个木制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摆放了许多书籍。
小床上的人儿睁开了双眼,她茫然的望着四周的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这是死了吗?”凯瑟琳喃喃道。
吱嘎!
“小姑娘,你可没有死,你运气不错,碰上老头我出去采药。”房间西角的小门被人推开,露出一道身影。
他有着花白胡子与头发,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可他精神矍铄,身躯健硕雄毅,足以与年青人相媲美。
突兀传来的陌生声音让凯瑟琳十分戒备,但聪明的她很快从老者的话语中得到了准确的信息。
“请问是德莱尔医师吗?”
“哦,我猜的没错,你们是来找我的。”德莱尔走到床前,“小姑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眼睛似乎是失明了。”
“对。”凯瑟琳点点头,但她的面孔突然一变,“哥哥!哥哥!”
“不用担心,你的哥哥在下面,我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病毒。”德莱尔安慰着小姑娘。
凯瑟琳面上多出了一种希冀,“德莱尔医师,你能治好我哥哥吗?”
德莱尔叹了一口气,医师的道德不能让他欺骗别人,“我没有十分的把握,这种病毒太古怪了。”
凯瑟琳没有失落,毕竟哥哥现在还活着就好。
“能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吗?”德莱尔问道。
凯瑟琳马上想到了已经沦陷的凯德森小镇,还有死去的戴夫大叔,情况依然危急,她迅速说了一遍。
“什么?”德莱尔面色微变,到他这个年纪可以说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少,可凯瑟琳讲述的事情还是吓到他了。
凯德森小镇他当然不会陌生,当初选择在这里也是因为那一件事情。
凯瑟琳敏锐的抓住了德莱尔语气的变化,他虽然很惊讶,却并没有太过,好像发生这种事情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想起哥哥之前得到的日记本,凯瑟琳追问道。
“德莱尔医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德莱尔深吸一口气,抓住凯瑟琳的手,将其放在另一只手臂上,“孩子,你感受到了什么?”
凯瑟琳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刚出短暂的接触她大概摸出了那手臂的形状,宛若枯骨,上面只贴了一层皮!
德莱尔揭开衣袍,右手的模样干瘦如尸,触目惊心。
“我的身上流淌着咒魔族的血液。”德莱尔淡淡道。
“什么?”凯瑟琳之前可是与但丁一起听着戴夫的叙述,咒魔族在她的脑海中就代表着邪恶与灾难!
对于少女的表现,德莱尔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