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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咱不能再当民兵连长了!”田小牛嘿嘿乐,“我估摸着吧,如果我再转业起码得是乡民兵营长了!”
一连二连的战士们都笑了。
“你就惦记你那个民兵吧!”董强苦笑着说。
“牛啊——”
田小牛一听眼睛就直了。
“牛啊——”
田小牛一个向后转,眼睛绝对是直了。
一个农村妇女跟几个农村老头在一个战士的带领下走入训练场,妇女高喊着:“我的牛啊——”
“妈——”田小牛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董强还没反应过来,田小牛已经跟风一样飞过去了。田小牛的妈妈一把抱住田小牛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我的牛啊——”
“妈!”田小牛高兴地说,“你怎么跑部队来了?”
“你这成年累月也不能回家,还不行妈来看看你啊?”田小牛的妈妈抹着眼泪看着田小牛,“这高了,壮了!当干部了就是不一样啊……”
董强跑步过来敬礼:“阿姨好,我是田小牛的战友董强!”
“咱牛信上老说你!”田小牛的妈妈高兴地拉着董强的手,“咱牛老说,没有你的帮助,他现在肯定回去当民兵连长了!没想到现在出息了,当了解放军的连长!”
一连二连的战士们都哄笑,董强也笑了。
“赵叔,常叔,你们怎么也来了?”田小牛惊喜地握着老头们的手。
“这不一听说我要来看你,咱村的老民兵连都要来!”田小牛的妈妈骄傲地说。
“对!”老民兵连长赵叔沟壑密布的脸都笑烂了,“咱们民兵连的老弟兄们都抢着要来,我跟常指导员一合计就说——不中!咱牛现在是连长了,工作忙!去那么多人咱牛还工作不工作了?都不许来,我跟常指导员就代表了!”
“咱牛是咱村的骄傲啊!”常指导员也是笑得无法形容抚摸着田小牛的迷彩服,“哎——现在这军装真好看,都是花的!看看,都21世纪了咱部队还是艰苦朴素,这胳膊上膝盖上都打着补丁啊!好好好,不忘本!”
田小牛急忙戴好奔尼帽退后:“敬礼!”
“好好好!”赵连长和常指导员都是眉开眼笑,举手还礼。
刘勇军和将校们巡视着部队,进了训练场。他们看见了,刘勇军笑:“怎么,家属来队了?”
“好像是田小牛老家的。”林锐说,“我叫他过来!”
“别。”刘勇军笑,“我们过去,人家大老远从老家来咱们得过去!”
战士们都围上来帮田小牛老家来的人拿东西,田小牛看见常指导员背上的筐子背着一个布裹好的长长的东西:“这是啥啊?哎哟,这么沉啊!”田小牛接过来的时候差点掉在地上。
“可不敢打碎了可不敢打碎了!”老赵和老常几乎同时抱住了筐子,“这可是咱们村的老民兵们一起上山选的石头,打磨好了找村里的文化教员写的字,我们一下一下轮流刻好的!”
“啥啊?”田小牛纳闷,“这么金贵?”
老赵和老常不肯给战士,自己把筐子放下,颤颤危危抱出来那个布裹着的碑立在地上。
黑布一点一点被两位老民兵揭下来,露出利剑形状的石碑。
所有在场的官兵都惊呆了。
三面刃的黑色石碑,利剑向天。
每面刃上都刻着一行精心写就的楷书,字数相同但是内容不同。
老民兵赵连长看着田小牛和战士们:“这是我们民兵连的老弟兄们,一下一下轮流刻出来的!是送给咱牛的礼物,咱牛现在是解放军连长了!这块碑咱牛得立在心里,立在心里!”
老民兵常指导员看着大家:“我给大家念一念啊,这是我们村民兵连的老弟兄们给咱牛的一点心意!写的不好你们都别见笑啊——
“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中华人民共和国领空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老人家!”
大家都看去,官兵急忙立正敬礼:“首长好!”
刘勇军还礼,带着将校们过来:“老人家!这个碑送的好啊,送的好!”
“首长!”老赵和老常两位老民兵急忙站直颤巍巍的身子。
刘勇军把他们的右手都放下来,看着两位老人:“送的好!我打个秋风,这块碑能不能让我带走?”
老赵和老常很为难,互相看看。老赵说话了:“首长,这个是我们村民兵连送给咱牛的!不好转送给你。”
“对不住了首长。”老常也很抱歉,“咱也没想到会遇见首长,我们农村人没见识。”
“没关系。”刘勇军伸手制止正要说话的田小牛,“既然是你送给田连长的,那么就留下来在这里。”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两位老民兵很歉意地说。
“全体集合——”刘勇军脸色一变。
一连二连战士们急忙在他面前站成两个方队,将校们在方队前面站成一个横队。
两位老民兵和田小牛的母亲都傻了,觉得首长生气了。
“首长,我们农村人没见识,这个碑……”田小牛的母亲着急地说。
刘勇军只一伸手,田小牛的母亲就不敢说话了。
“你们是老民兵,老民兵。”刘勇军点着头,“很好,很好!”
两位老民兵不敢说话,看着首长。
刘勇军大步走到队列前,向后转:“全体都有——听我口令!”
军人们挺胸抬头。
“敬礼——”
刘勇军高喊,庄严地举起自己的右手贴在将军帽檐边上。
刷——
身穿常服的将校们和身穿迷彩服的官兵们一起举起右手,庄严敬礼。
“首长,首长,这……”两位老民兵摆着手,“这可使不得啊!”
“你们是我见过最出色的解放军战士!”刘勇军的声音有些发颤,手还没有放下来。
两位老民兵鼻子一酸,都流出热泪。
“我们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刘勇军坚定地说。
两位老民兵哭出声音来,举起自己颤抖的右手向官兵们还礼。
“这块碑,我做个主。”刘勇军放下右手声音平缓,“雷克明!”
“到!”雷克明跑步出列。
“把这块碑,给我立到特种旅办公楼的草坪上去!”刘勇军厉声命令,“你们旅常委和三个大队的常委,每天早晚点名都给我读三遍!”
“是!”雷克明敬礼。
“谢谢你们。”刘勇军和两位老民兵握手,“我们还有事,只能先走了。希望我的部队给你们留下良好的印象,不会让你们失望!”
将校们跟着刘勇军走了。
俩老民兵还在傻。
“那个首长……”老赵颤抖着声音,“是你们团长?”
“比团长大的多。”田小牛还在觉得跟做梦一样。
“你们……师长?!”老常惊了。
“比师长也大。”田小牛还在回味。
“你们军长?!”老赵下狠心猜了。
“我们军区副司令。”
老赵和老常几乎同时晕倒了。
“我看工作就这样安排了。”刘勇军说着走向自己的车,“你们下去再仔细研究一下,争取在狼牙特种大队组建周年纪念日可以正式成立特种旅!我和总参的何副部长都会出席。”
“是。”雷克明答应着。
司机打开车门,刘勇军正要上车。张雷跑步过来敬礼:“副司令!大队长!”
“你有事吗?”刘勇军平静地看他。
“有。”张雷说。
“不能越级汇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代大队长同志?”刘勇军说。
“是私事。”张雷说。
“我还有事,刘副司令。”雷克明敬礼,“先走了。”
“好。”刘勇军看雷克明走远,“张代大队长,你有什么事情?”
“爸爸……”
刘勇军一愣,没说话。
“爸爸,我想让芳芳回家。”张雷说。
刘勇军慢慢踱步。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爱芳芳。”张雷真诚地说。
“她走了。”刘勇军说。
“走?她去哪儿了?”张雷着急地问。
“她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暂时摆脱这些事情的困扰。”刘勇军说,“你想通了,她没想通——你说怎么办?”
“我去找她。”张雷真诚地说,“我要亲口告诉她——我爱她。”
刘勇军看张雷的眼睛:“听你说这个话,我很欣慰。”
“爸爸,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张雷问。
“她说了需要时间,暂时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刘勇军说,“你让她自己想通了,再去找她好吗?还有一点,你只要把苍狼大队给我带好了——我保证,会把你老婆还给你!连本带利!”
“连本带利?”张雷纳闷。
刘勇军狡猾地笑:“我走了,你的话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转告她。”
张雷看着车走远,脸上一脸官司:“连本带利?什么意思?”
战备警报凌厉拉响,正在值班的中国陆军狼牙特种旅豺狼大队副大队长林锐穿着黑色的反恐怖战斗服,带着战备的反恐怖处突分队飞跑出战备值班室。直升机已经在等待他们,处突分队队长董强中尉在命令队员报数。
“走走走!”林锐一边喊一边戴上黑色面罩,“事情紧急,警方要我们赶紧过去!”
直升机起飞后径直扑向海边的一个工地。林锐接到警方通报,持枪匪徒火力很猛,而且劫持了人质。
工地枪声已经停止,直升机降落后林锐带着戴面罩的处突队员跃下直升机,处突队员们在外围待命。林锐带着董强大步跑向现场指挥部,敬礼报告:“解放军狼牙特种旅反恐怖处突分队奉命来到,请指示!”
“你们来得很及时!”局长脸色严肃,“具体情况是这样——一名被我们追捕的黑社会头目企图偷渡出境,被我们阻止了,我们已经击毙或者逮捕了他的同案小喽啰。但是现在他劫持了一名孕妇,在那个烂尾楼里面和我们对峙。我们几次打算突击都投鼠忌器,现在看看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孕妇?”林锐拿起望远镜看那幢烂尾楼,“怎么会在这里被劫持?”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局长说,“但是我们进去谈判的人亲眼看见了,我们还派医生进去做了检查,确实是孕妇。”
“虽然是孕妇,也可能是同犯,演戏给我们看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林锐的脸很沉稳,“我可以开始布置了吗?”
“可以。”
“董强,狙击手马上到位;侦察小组出动,利用技术侦察手段获得准确情报;突击小组迅速熟悉现场地图——对了,我需要疑犯的资料。”林锐转向局长,“请你给我疑犯的详细资料。”
“都在这里。”局长给他一个文件夹,“这个人是我们追踪多年的一个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头目,叫岳龙。”
“岳龙?!”林锐打开文件夹一惊。没错,是岳龙!——那个孕妇?!
“我要孕妇的资料!”林锐高喊。
“这是现场照片。”局长把照片给他,“我们的侦察员谈判的时候用针孔摄像头拍摄的。”
林锐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是谭敏!他的胸口起伏着一把揪掉自己的黑色面罩,急促呼吸着眼睛冒火。
“林副大队长,怎么了?”局长纳闷。
“我要和疑犯通话。”林锐咬牙切齿,“立刻!”
尾楼角落,岳龙抱着肚子已经很大的谭敏靠在墙角。谭敏脸色苍白:“你说过,你不会再干的……怎么会这样?”
岳龙内疚地抱着谭敏:“一步错,步步错。我不该把你再扯进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谭敏苦笑,“我是你的妻子,怀的是你的孩子。我们是一个人……你也是想带我跑出去,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别说这个话。”岳龙流着眼泪吻她,“都是我不好……”
“岳龙!是个男人你就把谭敏放了!”炸雷般的高音喇叭响起来。
岳龙抬起头,嘴张开了无语。谭敏靠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惊恐地:“不,这不可能!”
但是随即就证明这是真实的——“我是林锐!你把谭敏放了,不要做这种不男人的事情!”
岳龙苦笑:“他是兵,我是贼……这一天真的来了。”
“岳龙,你他妈的是不是汉子?!是汉子怎么劫持自己的女人做人质?!你给我把谭敏放了!”林锐在外面真的是暴怒如雷。
“你出去吧。”岳龙苦笑。
“为什么?!”谭敏说,“不是我们说好了,我做假人质吗?我出去你就没人质了啊,他们会杀了你的!”
“换别人,我会把这个戏演下去。”岳龙脸上浮出悲凉地笑,“但是在林锐面前,我不能——我不能让林锐看扁我!”
“我不出去!”谭敏抱住岳龙哭着,“你不能死,你是孩子的父亲!”
“岳龙!我告诉你,我现在走进来!”林锐在外面高喊,“我不带武器,有种你就打死我!”
“不!”谭敏高喊,“不能啊!不能啊!林锐你别进来,别进来……”
岳龙悲凉地看着谭敏:“你还在惦记他?”
“不是!”谭敏满脸泪花,“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想你们两个自相残杀,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岳龙!你杀了我吧!”
岳龙苦笑着拿起手枪检查弹膛哗啦上膛:“我和林锐,今天真的要做一个了断!”
外面,林锐摘下步枪手枪匕首交给身边的董强。董强拉着他:“副大队长,你绝对不能进去!”
“让开!”林锐眼睛冒火,董强被他推开了。
尾楼里面。林锐穿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