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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嘉也带走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丁柔这才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晏秋不答。丁柔等了一会儿,侧坐在床边,晃晃他的手臂:“喂,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些奇怪。”
晏秋初时仍然不答,被她推得久了便不耐地转过身:“你别推了行不行,我累了,想休息了。”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可以和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丁柔如今已经想通,要和他好好过日子。面对晏秋的无理取闹,较之以往多了一份忍耐。
“有什么可以和你说?”晏秋自嘲地笑,“我以前有什么一直和你说,可是你呢?你和我说过什么?你有什么都和我说吗?似乎没有吧?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我一心对你,自问没有对你不起,从前的事虽是我顾你不周,却非我力所能及。如今我尽我所能对你好,这样掏心掏肺,你难道一点不感动吗?”
丁柔怔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无论从前还是梦中,她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心里话。
“丁柔,你是个没有心的人。”晏秋似乎极为失望,累极地闭目,不再言语。
“我……”丁柔张张嘴,忽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眼睛迅速模糊,大颗大颗的泪掉下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晏秋的声音里带着伤心,“你去见金谦良了吧?只有他身上才有这股冷香,我方才问你,你不肯答,是心虚吗?或者愧疚吗?我觉得应该不是吧?你不肯说,定是不愿让我发现你们的密谋,对不对?那好,我便不问了。他要这铺子,便让他拿去吧。你要我一无所有,我很快便会如你所愿。”
“你……”丁柔泪眼朦胧,听到他说这些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我早就想通了,当时我中了香食蛊,应该就是你策划的吧?后来发生的屡屡,应该也都跟你有关?我知道,你失去父亲,蒙受欺侮,痛失孩儿,你恨我,恨不得我千刀万剐,万箭穿心,跌落到泥污里被人践踏。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怪你,只怪我自己命孬。”
晏秋埋头在枕中,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他自幼年起便吃足苦头,活了二十几岁,似乎没有几天舒心日子?
她难受可以恨他,他又该去恨谁?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愉快,国庆愉快!Mua~~
第 70 章 好转
“没有,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丁柔摇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是吗?那是哪样呢?”晏秋自嘲着笑,声音里透着绝望,“难道香食蛊不是你下的?难道方才你没有去见金谦良?我已经说了不怪你,为什么你仍不肯坦白呢?你就这么怕我会反抗,害怕我破坏你们的计划?”
丁柔咬着下唇,只拼命摇头:“没有,你误会我了。”
晏秋轻笑一声,翻过身,清俊的脸上带着绝望与嘲弄:“哦?是我误会了吗?那不如请丁大夫解释一下?”
丁柔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似伤心到极点,表情透着一股决绝的疯狂。她不知道他摔断腿后竟会如此脆弱,整个人几乎崩溃了。他终于被她逼到这一步,她一点都不觉得快意,只感无比的揪心:“我只问你,你还爱不爱我?还相不相信我?”
她认真地看着他,目光真诚而平静,倒叫晏秋有些不适应:“有什么关系吗?无论我爱与不爱,想必你都不会稀罕吧?”
“不,我稀罕,我珍而重之。”
晏秋微怔,她今日似与往常有些不同?她一直在同他讲道理?这个认知令他感到诧异与不敢置信,她真的成熟了?还是……仅仅为了麻痹他,同金谦良商量的对策?
他被后一种可能刺得心痛,几乎窒息,摇摇头艰难地道:“我不知道。”
丁柔笑了。笑容里带着无法排遣的忧愁,亦带着无边的真诚,同时夹杂有永不悔恨的恋慕,美得惊人:“你从不肯骗我,现在依然如此。这世上再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香食蛊确实是我送给金谦良,他将之涂在刀刃上派手下阻截你回城。梁三夫人到你店里下单子并毁约,也是我一手促成。至于兰掌柜他们却是由金谦良施压,后来染坊失火事件以及你被敲黑棍都是金谦良做的。”
“除之前我参与过之外,后来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今天去找金谦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再伙同外人伤害你。我去同他谈条件,我希望他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我们。”
“我跟他说,我很后悔,我不应该报复你,三年本该美好的时间就这样愚蠢的在我手中浪费掉。”
晏秋呆怔:“你——”
“当年找到你后,我就应该倾尽一切助你找回失去的记忆,而不是从此将怨恨转移到你身上。失去记忆不是你的
错,当年你丢下我独自离开是对的,否则就不仅仅是你跛脚失忆如此简单,极有可能我们两人都已经遭遇不测。”
晏秋愣愣地听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后悔了,我费尽心思报复你,是最愚蠢的行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早就应该好好同你过日子,而不是在失去那么多之后才醒悟。”
“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丁柔认真地忏悔,把晏秋听得一愣一愣:“你,你是认真的?”
他简直不敢想象,骄纵蛮横的她竟会变得这般成熟和理性!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它偏偏就发生了!
他不禁问道:“你,你怎么想通的?”
丁柔垂眸微笑:“我早就在后悔了,看到你受伤,我心中实在不忍。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明白过来。你还会继续对我好,对吗?”
晏秋没立即答话,他撑着手肘坐起来,靠在墙头摸下巴:“我还是不信。太可疑了,呛口小辣椒为什么会变成芬芳芍药呢?”
丁柔略恼,恨恨捶他:“就变了,你要怎样?”
晏秋笑笑,重新恢复到之前不正经的模样。
丁柔知道他不会立刻释疑,心中暗叹,不再劝,转而说起他把钟嘉气走的事:“你不要总欺负钟嘉,他人不错,又挺可怜,跟我们一样都没有亲人。况且我们之前也算有些交情,你往后对他也好一点。”
晏秋啧啧咂嘴:“我发现你变成老太婆了,叨叨起来没完没了。张口闭口大道理,真是不适应,算了你还是蛮不讲理吧。”
“……”丁柔大窘,她也知道自己变化有点大,想了想,眉毛一挑:“你总这样欺负钟嘉不是个事,他人老实,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伺候起来尽心尽力,你把他气走了再去哪找这么好使唤的人?”
似乎是这样?晏秋摸摸下巴:“容本少爷稍做考虑。”
坦白之后,仿佛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不见,浑身都轻盈起来。丁柔再看晏秋,越瞧越欢喜,越看越觉着暖,眼中的依恋仿佛要滴出来。
“喂,我们回飞花镇好不好?”丁柔侧着头,试探地道。
晏秋吃力地换个姿势,随口答道:“好啊。”
“真的?什么时候?”
“有时间了吧,
好歹等本少爷把腿养好。”晏秋继续挪动身子。
丁柔一想也是,不急这一时:“嗯,等你养好腿伤,我们便回飞花镇。”
“不行,本少爷还要把金谦良那臭小子打得痛哭流涕,否则本少爷就不姓晏。哼,胆敢如此折辱本少年,此仇不报非丈夫!”晏秋翻身几回,回回因为伤腿而找不到舒坦的姿势。转念想到本可携手美人游市逛街,现在却因为伤腿而不得不养伤在床,对金谦良的愤恨更深一层。
丁柔心里却有些着急:“理他做什么?那个疯子,我们何必同他一般见识?我们自去过我们的好日子,陪他耍岂不是浪费时间?”
晏秋顿感诧异:“难道他折辱了我,我还要隐忍不发?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吃亏是福的人吗?”他奇怪地看着丁柔,“有人得罪了我,我一定要讨回来的。”
丁柔方才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她太心急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想抱回飞花镇给爹看一看。况且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记忆,我……我喜欢那个地方。”
“我也喜欢。”晏秋揉揉她的脸,将她按在怀里,“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带他回飞花镇看一看。那里就算你的娘家,也算我的半个家。”
伤筋动骨一百天。
晏秋养伤之际,金谦良那边亦沉寂下来,并未藉此做什么大动作。丁柔不确定是否自己说的话在作用,不过没有动作总是好的。她一面悉心照料晏秋,一面明示暗示他放弃裕兴的生意。
晏秋每次都驳回,在他眼里没有迎难而退这四个字。金谦良不是厉害吗?他偏要斗一斗。
丁柔头如斗大,奈何劝不听,晏秋油盐不进。唯一好转的就是晏秋对她的态度已愈来愈熟稔,不再刻意迁就。两人该吵架就吵架,该动手就动手,毫不客气。
当然,晏秋动手一般都是摔东西,只气急时才把她丢到床上打屁股。而丁柔就不必顾忌了,她是女子,任性是她的权利,抓挠咬踢,般般武艺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直到一天下午,晏府来了一位娇客。
向吟歌带着一名小丫鬟,罕见的没有同向织舞一起,单独前来,要求与晏秋密议。
丁柔将书房让给两人,自己并不走远,就坐在书房外的院子里。钟嘉探头探脑地走过来,朝她挤挤眼:“孤男寡女啊,你真放
心?”
丁柔白他一眼:“皮痒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喊一嗓子,好叫晏秋知道你在这里?”
钟嘉连忙摆手:“别别,我错了,我不说便是,你千万别喊。”
前天他用碗底砸在晏秋脑门上,把晏秋脑门砸出一个大包,晏秋正愁逮不着他算账。丁柔看见他就心烦:“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钟嘉做个鬼脸:“我早就跟你说了,他哪儿有我好呀,柔软易推倒,从来不犟嘴,实心实意真诚可靠小狼君说的就是我呀!”
丁柔:“……滚!”
钟嘉丧气溜走,丁柔托腮坐在院中,秀美蹙起:向吟歌来做什么?真讨厌,这些水灵灵的小姑娘最可恶了,如花似玉的,把她都比了下去。
她摸摸自己的脸,分明丧失水分,不如向吟歌正值花季的剔透水嫩。
她此刻生出一股危机感。
作者有话要说:帮忙收玉米收了一天,好累。但是这种宁静的生活真心向往。有最质朴的泥土气息,有玉米秸秆被砍断时的芬芳。当然,如果没有毛绒绒或肉嘟嘟的色彩丰富的虫子就更好了……
第 71 章 索然
原本逐渐淡下去的危机感,因向吟歌的到来而再度复苏。
丁柔可没有忘记,向吟歌姐妹一直恋慕着晏秋。何况梦里晏秋曾上门提亲,欲娶向吟歌为妻,更让她耿耿于怀。
作为一个凡俗女人,她便是如此的小心眼,她对此丝毫不感到羞赧。她就是无法忍受心爱的人被觊觎,哪怕一点也不行。于是向吟歌走后,找到晏秋逼问道:“你们刚才都谈了什么?”
晏秋微微抿嘴,面带兴味地瞧着她双手叉腰的凶悍模样,反问:“你猜?”
“猜你个头!”丁柔抬手在他额头上狠叩一记,“以后你们少来往!我不待见!另外,没有我允许,以后不准你和任何女人讲话!尤其是未婚的小姑娘!”
晏秋喷笑,被她彪悍泼辣的模样逗乐,着实乐了一会儿,才赶在她恼怒之前捉住她的手,连声哄道:“你误会了。吟歌来是一番好意,若非她今天告诉我说金谦良暗地收买秋水阁的伙计,恐怕我被人卖了还不知。”
吟歌?叫得真亲热!丁柔狠狠掐他的手臂:“金谦良收买伙计?她怎么知道?”
晏秋微眯起眼,沉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向天齐欲将向织舞许配给金谦良,无意中被向吟歌听到,便急忙寻了机会出来告诉我。”
“她怎会这么好心?”丁柔眉毛一挑,心中极不爽,“不论她有什么目的,总之不许你答应,不许跟她走那么近。”
晏秋搂过她的肩,拽拽地道:“放心啦,本少爷魅力无限,那么多女人恋慕本少爷,难道本少爷都要接受吗?”
晏秋没有说的是,向吟歌来此最大的目的是请求他帮助向织舞。
原来向天齐眼见金谦良势力扩张,迟早要吞并裕兴多半布商,未了避免将半生基业拱手相让,便欲讨好金谦良。不知从哪里听闻金谦良对他的两个女儿颇看重,曾经主动搭话,便起了把向织舞许给金谦良的心思。不料金谦良已有正妻,向织舞嫁过去只能做妾。饶是如此向天齐也舍得,不顾向织舞苦苦哀求,一意孤行要将她做踏脚石。
向吟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