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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为什么要多绕一圈啊?”
“只管做就行,这是保卫方面的规矩。”
“哦,首长,你们不是同路的呀?”
“不该问的别问,你新来的?”
“对不起……”
“首长……”
迷糊中骇然听到一声惊叫,继而是一阵闷响,肖杨挣扎地跳起来,但他很快发现,不管怎么努力,所有反应都只是自己的幻觉,他再也动弹不了,甚至已分不清感觉器官接收到的一切信息里,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
(四)
黄昏的广州城刚刚恢复平静,上班族们面色疲惫但欣欣然地回到家中,迎接周末。而正在此时,驻广州的所有应急部队营地内却响起来了紧急集合号,随之进入死一般沉寂的待命状态,此外,还包括市国家安全局外勤单位、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武警广东省总队四支队快反中队等一干人马。一个临时指挥组迅速在广州警备区司令部内成立,聚集了来自军区、省军区、海军广州基地、市委市政府、市国家安全局、市公安局、驻地武警,甚至军区空军侦察机部队的高级人员。一切目光均投向现场勘察录像,几层军警的封锁圈内,由军区及海军广州基地保卫部门、市国家安全局等人员组成的调查组正勘察一辆停在郊区工地边空无一的警车,车内并不凌乱,还熄了火、扣牢了手刹摆在道路右侧让着道,平静得像刚下工地检查暂住证的片区派出所民警留下的,唯一不靠谱的是:它挂着广州白云机场公安局的牌照。
三个小时以前,也就是17时整,肖杨还在飞行途中。一辆“海G****”吉普车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与违章卡车侧撞,双方驾驶员均受不同程度的轻伤。军车出示特别通行证后,卡车司机吓得魂都没了,兴许是深知闯下了比撞死人还要严重的大祸,遂扔下卡车,拨腿就跑。军车里的人员也没去追赶,跳上卡车自己处理。然而,这辆卡车再也无法启动,即便经过维修技术一流的中级士官驾驶员仔细检查下,仍然无法解决。万般无奈,召来交警,临时征用一辆路过的重型卡车才拖走这辆满载着钢材的神秘卡车。虽由交警拉着警笛一路开道,仍然无法在正值下班高峰期、异常拥挤的街市中准时到机场,途中,军方人员为防节外生枝,拿起手机拨打机场公安局的电话,祸不单行,身在闹市区居然没有一格信号,这才意识到此事蹊跷。17时50分,整整延误了20分钟,几番周折,已通过路边公用电话联络上的机场公安局传来消息:“几分钟前,三名执行押运任务的军人紧急征用了一辆警车,局里的一名女警已驱车护送。”军方人员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出了点意外,误不了。于是,关掉警笛,两方互递香烟,增进军地友谊。为首的交警副大队长吸完一支烟,忽然诱异地对为首的海军上尉说道:“嘻嘻,明明是三个人,刚才还忽悠我说是一个人,这么重要的押运任务,哪能才来一人呐?”
海军尉的心一下子掉进冰窟窿里,我怎么没注意到!苍天,哪里多冒出来两个人!
这个黄昏从此不再平静。
第二节 群鬼乱舞
(一)
8月29日。
隔着机场厚实的玻璃目视白色机身在微渺的雨星亲吻下滑出跑道,抬头,爬升,收起黑色机轮,爬升,消失在视野尽头。于成飞走了。
庭车常离开除了人之外还是人的空旷大厅,钻进出租车,前往风维大厦。
贾溪坐在办公室里,似乎等了很久,起身迎来, “庭助理,再过半小时,发布会准时举行。”
“好,现在过去吧。”
“赵副总监昨晚上发高烧还没退,今天来不了。”
“高烧?哦,明白了。走吧。”
庭车常放下笔记本电脑,心中暗衬:烧得真是时候。拿起会程安排表径直走向电梯。贾溪跟随其后,一边用微型对讲机通知会场人员。
赤日网游公测发布会如期举行。首先是作为公司高层代表的邓尼致辞,不可否认,他的中文口语水平确实一流,根本就无须翻译,字里行间还不时恰到好处的引用几句中国谚语,估计明天的报纸不愁没有副刊主题了。
很快,发布会顺利进行第二个会程——答记者问。事先重金收卖过的几位知名游娱记者遵照预先约定次序先后提问,相关人员作出圆满的回答,场下掌声频频。庭车常已警惕地注意到中排坐成一堆的几个年轻面孔,恰在此时,邓尼投来暖昧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期待。
名记者们的戏演完之后,如庭车常所料,几个来自各高校的学生记者突然在场下联合发难。他们质问《赤日》是否在利用玄幻世界作掩护实为宣扬日本军国主义色彩,一边挺起挂着合法采访证的胸膛,一边频频发难。
邓尼首先出面解释,声称《赤日》虽然运用了大量来自日本的技术资源并获得了一些日本商家的投资,但故事背景、任务主线等均源于得到公众一致好评的玄幻小说系列,游戏本身是纯商业的,不具有任何现实政治背景、民族色彩。
一位学生记者遂亮出几张内测时的游戏截图,指着几个主要NPC的容貌,大声喝道:“这位,这位难道不是丰臣秀吉吗?还有这个,一点都没改,直接就是东条英机,还有,这是板恒征四郎!你们以为中国青少年都是历史盲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名字代表什么。虽然我是新西兰人,但《赤日》网游的开发人员中,90%是中国人,总设计师则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本人很尊重贵国人民的感情,但我认为关于这几幅截图,这位记者生先生多疑了。”
“谢谢,那你是否可以让贵公司的‘中国人总设计师’回答我的问题?”语气忽然缓合下来,一付志在必得、闲情逸致。
“很抱歉,他没有在场。但我可以满足任何一名受邀到场的记者的正当要求。”邓尼笑了笑,于是偏头过来望着庭车常。
庭车常调调话筒,清清嗓音,说道:“你好,本人是赤日网游项目组组长兼总设计师赵成的助理,赵成副总监是广州市人,毕业于复旦大学。本人叫庭车常,是云南人。”
“请问这位——高——级——助——理——先生。您知道丰臣秀吉、东条英机吗?如果知道的话,请您回答本报刚才的问题,谢谢。”
“我不认识丰臣秀吉,因为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但我知道16世纪明神宗朱翊钧在位时,照相机还没有发明,我想,没有谁会知道丰臣秀吉的真实面容吧?当然了,网络上有他的画像。但是,如果给你一张关羽的画像你就能肯定那就是关羽吗?至于你说这截图中的BOSS像东条英机,嗯,经你提醒,我也觉得有点像,而且还更像蒋介石。呃,土肥原贤二是侵华日军特务头目,干这行的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大多都长着一副大众脸,如果你硬说他就是土肥原贤二,那我也没办法。呃。。。。。。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位记者同志的长相还跟我有几份神似。”
记者哑然,全场哄笑。
邓尼趁势起身,宣布发布会进入最后阶段………向到场的各玩家公会代表及部份幸运玩家发放游戏“金券”。
顿时,场下一片欢腾,旋即淹没那几个年轻的面孔。一个特邀公会的少男少女们在一片激昂的鼓音声中涌上领取台。客服部工作人员陷入一片愉快的忙乱。
(二)
隐约能听到海涛拍打金属躯壳似的声响,置身之处随着声响的节奏晃动着。无可置疑,这是在海上。下这个判断时,肖杨在苏醒后又陷入了恐惧,甚于死亡的恐惧。
为什么我还活着,他们要把我带到哪去,将会怎样?肖扬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飞快地求索。
谁都不想死,但是,肖扬已经忽略了这个问题。
肖扬深知事态的险恶。对方悍然在中国境内劫持军方的武装押运人员,动机之骇然、计划之大胆、布署之周密、行动之快速已足以证明他将面临的命运是何等的可怖。现在未死,或许是因为对方暂时无法开启那只密码箱。在这未死的时间里,他会受到无法用常人想像力所能估量的折磨。之后,要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地球某个角落里,要么会变成一具活尸……
令人窒息的等待,不知终点的起伏涛声,不见端倪的黑暗,生生折磨着肖扬。
耳膜倏地一振,恍惚是人的呻吟,不错,是人!肖扬激动万分,奋力将头不停地撞到船舱壁上,用力喊,虽然嘴里堵着东西,喊不出来。但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那个除了他之外还存在于这片黑暗中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临死之前的孤独是最可怕的。
那人终于发出回应,似乎在用脚跟一下一下地拍击地板,砰,砰,砰。
循着那声响,肖扬挪过去,准确地说,是滚。撞上啦!很庆幸,是人,活人的身体,甚至……呵呵,肖扬笑了,他肯定是那位漂亮女警的身体,她还活着咧。为了最后证实这一判断,肖扬将脸凑上前,帖着那身体往上拱……苍天,这不正是热呼呼、软绵绵的胸部么!呵呵,对方发出抗议的呜呜声,肖扬老实地缩回脑袋。
怎样才能表达内心的喜悦呢?肖扬开始思考。此时的他已接受了即将任人宰割的命运,所以,他会珍惜残忍现实到来之前的每一秒钟。
唱歌吧,唱点什么?肖扬想了想,嗯,就这首吧。肖扬哼起来,在此起彼伏的波涛狂嚎、可怖的黑暗中哼起了那个调调。
。。。。。
两眼湿润了,但歌声不能停止。一旦停止,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唱了。
传来女人嘤嘤啜泣,女人的哭泣经由死死塞住嘴的异物传达而至……………多么动听的声音呀,还有比一个大活人竭尽全力发出的生命颤音更令人感动、令人顿觉人世之美好的声音吗!这是一个战友,一个素不相识却是此时此境中唯一陪伴着自己的战友,她在回答,仿佛站在飞沙走石的孤凉大漠远处向自己召唤,“肖扬,我看到你了。你不会孤独地死去,因为我也在。”。
肖扬终于哭了。既然苍天如此绝情,让他临死都不能看妻子最后一声,那么,能和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一同赴死该是多么幸运的事儿呐!高兴,真的很高兴。
时间仍以不可估量的速度流逝着,缄默的船摇摆着驶向不知名的地方,黑暗中始终没有奇迹发生。
亲爱的战友,你别哭,别哭。听我唱歌吧。不论我们是被鲨鱼锐利的牙齿所撕碎,还是被冰冷的子弹射穿血液勃发的头颅,抑或被洗干了记忆从此变成受药物与某种蛊惑所控制的非人,都都是既定现实,我们没有力量抗拒。正视现实,在最后属于自己的短暂时光里,让我们用自己尚能感觉得到的心跳,用残存的呼吸歌唱吧,这是生命的最后一曲。
(三)
海风吹拂着这座滨海城市,微雨渐渐散去,只是乌云仍眷恋着这片天空。
庭车常躲开巧舌如簧的一干记者,从侧门走出大厦,准备等公车打道回府。
依依酒店信息系统成功验收当日,他已在距“K9吧”一公里处租了一个住所,足以摆下一张床、一块凉席和一台电脑,还有卫生间。除了一个不大的旅行箱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外,他也没有其它可以搬的东西。
庭车常不再关心罗中何时出现的问题,因为他坚信,即便罗中真的销声匿迹,也会有第二个“罗中”在某个预谋好的时机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如此这般。唯一令庭车常不安的是,邓尼从未作出任何特别的表示,仿佛两人之间仅仅只是老板与雇员的关系,甚至,这位豪气的新西兰老板似乎已淡忘自己曾出资帮助庭车常还清高利贷的事情。
裤袋里一阵抖动,一种能令庭车常顿时紧张的节奏。会是谁?
王达明?不会。随着1024计划的进一步实施,行动小组已基本与总部脱离直接联络,改由仓鼠1号直接指挥。只不过,为了尽量缩小涉密范围,仓鼠1号与行动小组的常规联络仍须通过总部指定的相应渠道、资源进行中转。王达明不会在非安全保密时段内贸然呼叫。
吴品?也不会。若非紧急情况,国家安全部方面不会通过这条总参内部的专线与仓鼠1号联络。每一次会面,吴品都是选在万无一失的时间和地点亲自现身的。
行动小组?不可能。常规状况下,行动小组只能通过总部相应渠道接收来自仓鼠1号的指令,尔后再反馈回总部。虽然行动小组机要员欧阳克知道如何直接呼叫仓鼠1号,但是身为资深老特工的行动小组副组长程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贸然动用这种方式。
庭车常掏出手机,是一条短信,“清纯16岁中学生激情视频……。。现在拨打XXXXX……”
扣上手机,压抑着内心的亢奋,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新住处。
(四)
美国弗吉尼亚,中央情报局(CIA)总部。
四份例报放在负责协调中国军方战术情报协调事务的局长助理弗兰克林中校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