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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锁定了吗?”
“数据已传过来,位置在……还在市区!队长你看!”
“好,海军航空兵立头功了!即刻上报领导上组!现在我命令,肖杨!”
“到!”
“你带蓝队火速赶往7号地区待命,务必精确锁定信号源位置,蓝队中有海航的地面控制人员,他们会协助你同侦察机配合。坐3号车库那辆宝马去,暂时不要惊动小区里的群众。”
“是!”肖杨从内勤人员手中接过车钥匙,奔出侦搜队指挥所。
“红队、黄队一分钟准备,红队随我一同出动,黄队就近隐蔽待命。通知武警特警,务必在18时32分前抵达小区东边的农业银行待命,待我部确认情报无误后方可布置狙击手。通知周边公安单位,准备疏散群众。”
吴品下达一连串指令后,转身走到一扇门前,验对视膜网、指纹、输入密码,孤身步入一个密室。他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我说!再过5分钟飞机就起飞啦,你不来我可要先走了。”
(六)
一辆玛莎拉蒂停到贾溪的楼下,钻出一个蹭着拖鞋的瘦小男子,不停地在手机上按着什么,嘴中嘀咕着:“死狗子你玩什么把戏。”
小区保安恭敬地迎上来,“请问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不用,谢谢。”庭车常礼貌的谢拒,在手机上按下一句话,“让死狗在30秒内滚出鸡窝。”
这条信息通过无线互联网络传到北京某技术咨询公司网站服务器,又转到总参三部七处某通信班某台电脑屏幕前。
衿持的通信班女士官激活一条专用线路,对着话筒甜甜地重述那句话:“让死狗在30秒内滚出鸡窝”。
1024特别行动组机要联络员欧阳克遂拿起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手机给周成武发了一条短信:“老大让你现在就滚。”
庭车常慢悠悠地晃到电梯里,拨通一个号码,帖着手机埋怨道:“不好意思哈,你先走吧,到了海南我请你吃大餐。娘的,刚从依依酒店那出来就撞上堵车。”电梯慢慢上升,离贾溪所在的楼层还很远。庭车常不安地思索着——为什么来这里的不是邓尼或其它人,而是我?难道贾溪不是邓尼的人吗?如果不是,她又为什么会让我前来解围?沉沉地想着,电梯门刷地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扎紧领带、拎着包的男子走进来。电梯继续上升,那人看了庭车常一眼,迅速从包里掏出两瓶香水,凑上前,“这位先生,这是本公司……”
庭车常厌恶地摆摆手,瞅一眼指示灯,到了!一箭步跨出电梯。从脑海中翻出贾溪住处的门号,钻进悠长的楼道。
门是紧锁的,按破门铃也不见回应。庭车常松了一口气,周成武走了。
脑门上骤生一丝凉意,来不及反应,几股来自各个方向的强大力量将庭车常按倒在地,硬梆梆的东西顶着身体各处要害,喉咙也被卡住,无法发声。庭车常心中暗骂——娘的,不是说五分钟吗,这么快就到了!
一张警官证移到眼前,还带着严厉的命令:“我是警察,乱动一下就毙了你。”
庭车常定眼一看,傻了……他平静下来——那是意料中可能发生的事——此时用枪指着他脑袋的是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好友——肖杨。
“你……”肖杨从撕哑的喉咙深处艰难地压出一个字。
“头儿!红队没到,快!”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装扮各异的人。
肖杨条件反射式地将庭车常拖进对面的房间,锁紧门。 肖杨连忙松开卡在庭车常喉咙处的手,推开所有的枪口。庭车常瞪大着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肖杨确实很惊讶,而庭车常却是装出来的。
第五节 特殊的审讯
(一)
信号源再次失去踪影,但肖杨带领的蓝队已将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锁定在这个房间内。红队随后抵达,各支援单位就绪,庭车常也被带下楼暂时控制起来。透过厚实的钢筋混凝土墙壁,热成像仪上显示:室内只有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子。随着一声塑胶炸药的闷响,红队突击组遂破而入。
短暂的一点五秒钟排查之后,行动结束。
昏迷女子被护送到医院。庭车常被押入警车后门时,肖杨正要上车,却被一名警官礼貌地制止道,“对不起肖同志,按照规定你必须回避。”
肖杨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印着“公安局”字样的车门将庭车常隔绝在视线之外。虽然给庭车常戴上手拷只是在紧急情况下实施的临时性预防措施,但肖杨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因为这位曾经在原始森林中与之出生入死过的好友兼战友竟在短短两年内戴过两次手拷,纯属巧合抑或只是命运的捉弄?
车内突然传出一句话,“嘿羊总,看好那辆玛莎拉蒂,那是我借来的,别弄花了咯!”
“你放心!”肖杨本想多说,警车已长长的呼啸声中甩出视野。
良久,肖杨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停在楼下的具有典型商务女士风格的玛莎拉蒂,顽皮地想:傍女大款?呵,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庭车常可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
“肖头儿,车怎么处理?”一个警员问道。
“费话。例行检查,然后拖回局里。”肖杨缓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这次是借着公安局名义来的,于是补充道,“记住,先拖到海珠区公安分局里蒙上布换张拖车再绕回局里。”
“明白。”
“喂,别划破了,你赔得起吗你!”
“头儿,你认识他呀?”
“大学四年都同穿一条裤子。”
“噢,那麻烦了。难怪特派员不让你靠近他,要回避的。”
“就你话多,干活去!”
肖杨回瞪手下一眼,掷远手中的烟头,徒步走出小区。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庭车常还是原来的庭车常吗?
(二)
吴品将庭车常带进了密室,不许任何人靠近。没有人知道吴品要干什么,也没有人提出疑问,因为吴品是北京总部下派的特派员,又是8。28专案领导小组成员、侦搜队队长;更没有人担心他的安全,因为有人在训练场上见过吴品将3个陪练的特警先后打倒在地。
“喂,有酒不?”门一锁上,庭车常很自觉地把手伸到吴品的腰带边取了钥匙解开手拷,将拖鞋踢出几米外,光着脚丫在灯光柔和的密室里晃悠。他早已嗅出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走到一个柜子前突然停下来,果然找到一条烟——大中华,好烟。
吴品向前捞出一瓶红星二锅头,笑了笑,“来这之前,我忽然有一种预感——你很快会到这里做客。所以特意准备了这玩意儿。”
“从哪知道的,这玩意儿?”
“去年……那时你才是中尉。你在中亚失踪后,昆明局到你的母校走访过,资料很详细,我记住了一条——你偶尔会喝几口‘红星二锅头’。”
“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问些私人问题。”
“你应该说——证实一些私人问题。”
“你在大学里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你平时怎么解决,我就怎么解决。对了,警官先生,你嫖娼吗?”
“呵,PASS……那个付立慧……不要紧吧?好,那我继续问。付立慧跟你什么关系?”
“漂亮吧?”
“漂亮。”
“性感不?”
“费话!”
“如果我说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你信不?”
“姑且相信。”
“那还问什么?”
“你难道没有冲动?”
“费话,当然有啦。不过,在我娶她之前,我绝不会碰她一只指头。”
“可惜,你的机会让别人抢走了……提到你的伤心事不介意吧?”
“看在二锅头和大中华的份上,今天不介意。”
庭车常席地而坐,抿了一口,惮惮手中的烟,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吴品捡起地上的手拷,拨弄着,放回桌上,“现在还想古珊吗?这名字我没记错吧?”
“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一种记忆,一个未成年人过渡到成年人时期的一个……聊以慰藉的幻影。仅此而已。”
“她现在怎么样?”
“活着。其它不清楚。”
“没滥用职权查一查?”
“军情系统再无孔不入也不可能查清一个停留在数年以前某个时空里的影子过得怎么样吧?”
“那是。”
“还有谁?继续。”
“时——小——兰。”吴品望了庭车常一眼。
庭车常放下二锅头,艰难地咳一下,摸出几粒“咽立爽”放入口中,良久,说道:“她在中山大学附近买了一套经济普及型商品房,然后搬到学校和其它新生一样住在宿舍里,偶尔回一趟家——逢人便说:‘父母在外地做生意,长年不回广州’。那辆玛莎拉蒂平时也扔在酒店的车库里,钥匙也是五叔那里。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怜的孩子。”
“农克祥为什么要杀时家的人?”
“上个世纪,时家是农克祥的主要筹资对象,彭家声赶走杨氏三兄弟后,果敢开始禁毒,时家改了行,从此扼断农克祥的资金来源。95年,时小兰的父亲在家中被射杀的,连同十几条人命,都是农克祥做的。关于时小兰的伯父——时奇,你也知道那颗子弹原本是属于你的,不过当时农克祥也把时奇算上了。据事后调查,农氏武装血洗那曼镇的原定计划是:制造果敢军方内讧的假相,通过杀害一名中国军方工程师引发地区动荡,以此来扰乱918工程。另外,他们还打算用类似的手法嫁祸于佤联军,只可惜……呵呵,少校同志,‘白狐’覆灭得太快,呵呵。”
*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缅北果敢地区一度被杨氏三兄弟所控制,并成为金三角重要的毒品源,后彭家声部在有关方面的支持下重新夺回该地区控制权,并宣布接受国际援助,开始禁毒。
“你认为现在罗中的失踪意味着什么?”
“我担心跟时小兰有关。你当初不应该住在依依酒店,我想他们已经注意到依依酒店的背景和同你的关系了。”
“有线索吗?”
“没有。我已经在派人跟进,那位五叔更是一刻也不松懈地悄悄保护着她。时小兰是身家逾亿的归国华侨,家族背景又很特殊。自从罗中在广州出现后,上头早就有所关照。”
“当初我根本就没想到罗中会入境。”
“跑题了,这话题太沉重。”
“那你继续吧。”
“对时小兰有好感不?”
“我分得清楚崇拜和爱情的区别,更何况,曾经我身上原本能让她崇拜的东西现在已荡然无存了。”
“别转移话题。”
“好感?哦,好感,如果时光倒退几年,老子骗她上床不可。”
“噢,我说的是现在。”
“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人生途中还有很多的快乐等着她去体验。而我呢?跟你一样,国家机器上一块零件,身不由己,就算我想,但我身体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太厚重,不应该把无辜的人拖进来陪着受罪。”
“呵呵,你有过爱情吗?”
“爱情是什么东西,能吃不?”
“爱情就是以前你想吃但吃不到现在吃得到又不敢张嘴的东西。”
“等退下来直接找个婆娘结婚不就得了,谈个屁恋爱。”
“你什么时候能退下来?”
“不知道。”
“噢,你不知道……”
两人顿陷入久滞的沉默。幽绿色酒瓶里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溶化到各处细胞,没有一丝暖意,地板隔着布紧帖着肉,透骨地清冷。
“说正事!”
吴品站起来,拉过椅子。庭车常将最后一滴酒倾入体内,仍然坐在地上,狠吸一口烟,点点头。
(三)
“依照我的布署,周成武还会在市区游荡两天,最后会寻找一个合乎逻辑的机会把‘手提箱’扔给鼠爷,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贾溪的来路。”庭车常关掉投影仪,将电脑上的记录删得一干二净,盘腿坐回地上。此前,周成武在贾溪家中放置了摄像头,刚才播放的录像是吴品检查现场时“偷偷”取下来的。
“我肯定她不是‘内调’。”
“我也认为她不是‘内调’。如果是,她就不会找上我,因为至今为止我还不是‘内调’的人,当然没有能力替她解围。要找,也应该是找鼠爷或者其它外围人员。不过可以肯定,她掌握的情况甚至比内调还多——你注意到没有,我刚把车开进小区,她站在二百米外的高楼上就已经肯定车里坐的是我,凭什么?只有一种解释——她知道车是时小兰的,知道我能借得来。她清楚我身边的人和事。”
“那么,她是CIA?MI5?台湾?印度?或者东突?呵……她会不会已经识破了周成武,然后顺便试探你?”
“不会。周成武是‘一个正被搜捕的、随时可能狗急跳墙的危险人物’,贾溪出于自身安全,再加上那只手提箱的诱惑——全世界都知道有一只神秘的手提箱在广州被劫,她既是特工,必定知道——完全有可能主动表明身份并提出交易,所以,她需要一个替她解决解眉之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