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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场-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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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一个人在监狱里孤苦伶仃的,小珠又为党国牺牲了,我整天都生活在惊慌和恐惧中,怎么不悲伤啊!”
“大珠啊,中国古代有个叫孟子的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为了党国的大业,我们要忍别人之不能忍,我们都要坚强些,好为小珠报仇哇!”
“是谁杀了我妹妹?”
“李小东。”
“他是干什么的?”
“他最先是东北松花江第一劳改队的副队长,后来随共产党的南下部队到了西昌,任过西昌公安处侦讯科科长,西昌劳改支队副政委,听说现在已调在螺髻山劳教所任副政委去了。”
“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他杀了,好为妹妹报仇。”
“那人是个神枪手,在红军队伍里早就很有名气。”
“难怪我妹妹会死在他的手里!要不我动用‘城市眼睛’监视网的所有成员,密切注视那李小东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我们再配合毛公牛将其暗杀。”原来蒋介石在逃离大陆前,指示毛人凤在大陆的各大、中城市建立起“城市眼睛监控网”,要求在潜伏下来的每一个专职间谍下面再建立起一个巨大的“第二职业间谍网”,收集大陆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迅速查清一些重要“侦察对象”的活动情况,以便为特别行动提供准确及时的情报。大珠在月城小学潜伏下来以后,利用老师这个特殊身份,广泛与学生的家长联系,她已把一些旅馆的看门人、三轮车司机、报亭老板、饭馆里的一些男招待、女服务员,甚至一些政府工作人员拉进了自己的“城市眼睛监控网”里。
“不要着急,我们要慢慢地弄死他。上次我们使用的移花接木之计不是很成功吗?李小东至今都还没洗脱身上的罪名。”
“多亏了,苗霞、毛公牛的‘神风特攻队’和鳖三的‘第三世界行动小组’配合,把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小珠的骨灰安葬好了吗?”
“为不留后患,我们将小珠的骨灰撒到了金沙江里。”
卢平听后已是满脸的悲伤,但他仍忍着悲痛,不要眼泪流下来。他深情地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大珠,哽咽道:“也好,让她与青山为伴,与江水为舞吧!”
想起那波涛汹涌的金沙江,大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大珠,我的宝贝,别难过了,共产党监狱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卢平见大珠停止了抽泣,见左右无人,立即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夫君,你说吧,我是你的贴身警卫兼秘书,只要是你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
卢平笑了笑,低声道:“傻瓜,不是我的事,是党国的事。”
“喔,什么事?”
“第一件事、椐可靠情报,共产党关押日本战犯和伪满战犯的辽河管理所将组织大批战犯到中国各地参观学习,实际上就是要赤化那些战犯,给他们进行政治上的‘洗脑’。你让苗霞立即通知毛公牛带领特攻队要沿路阻止管理所的行动,尤其是对日本战犯藤野久芝郎和伪满战犯武香天田这两个已向共产党低头认罪的激进分子进行重点打击,倘若能除掉那两人是最好的,我们要让中国监狱在国际人权斗争的舞台上威风扫地,永远也抬不起头。”
“你不是让苗霞带领‘老四’和‘老K’去营救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吗?”大珠听说要苗霞通知特攻队去杀死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大惑不解。
“别说了!我给他们提供了6套营救方案,半年过去了,他们是一事无成。一追究责任,那苗霞只怪‘老四’和‘老K’是脓包,无一点办事的能力!”卢平显得有些气愤,他认为既然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不能为党国所用,那也不能让他们成为共产党的活材料。
“我看那是苗霞在敷衍塞责!”大珠火上烧油,她总认为苗霞有时故意与她作梗。卢平沉默片刻:“苗霞知道仲贵的情况了吗?”
“还不知道。”大珠答道。卢平思忖良久:“适当的时候应该让她知道,或许这会激起她对共产党监狱的仇恨和敌视!”
“好!”大珠甚是喜欢卢平那老奸巨滑的表情,“夫君,你说的第二件事是指什么?”
“此事说来蹊跷,那天监狱召开犯人大会传达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改造条例》,仲贵用枪射击主席台,看样子是想为小珠报仇,后他又用手榴弹投掷主席台中心位置。我看见一路公安警卫去追击仲贵,便知道仲贵定是凶多吉少,可我只能听见远处的枪声但又帮不上仲贵的忙。后来听说仲贵死了,但那天一个叫杨沙波波的彝族犯人从禁闭室出来说,他听见牛剑和秦梅在讲仲贵还没有死,并且已转移到成都蓉城医院医治。几天前,监狱长牛剑又在犯人大会上说,现在有许多人都在关心原监狱留用干部仲贵的安危,他叫大家不要担心,仲贵所犯的错误只是一时的糊涂,政府会原谅他的,他现在已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蓉城医院养病。我怀疑这是不是共产党监狱的故意设的圈套,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有可能,兵不厌诈,这是共产党的惯用伎俩,那你说怎么办?”
卢平警惕地看看四周,只有曲比阿木在几米之外看着他,低声道:“你叫苗霞通知鳖三的‘第三世界工作小组’立即到成都侦查,查明仲贵的下落,决不能留活口在共产党手里。如今,除你之外,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仲贵了,万一仲贵把我们供出来,则我们命将休矣!”
“好,那我立即去办!”
这时曲比阿木走到卢平和大珠跟前提醒道:“卢平,接见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谢谢曲比阿木管教,我知道了。”卢平站起来答道。
“坐下吧!”曲比阿木命令道。
“是!”
卢平刚坐下,大珠急忙说:“那夜仲贵来我家,把电台、密码本和频率变化表转交我以后,还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了我。他说若果他遭遇不测,让我一定把那盒子转交给你。你看怎么办?”
“先放一下吧,仲贵现在生死不明,当务之急一是阻止战犯到中国各地去参观,二是迅速查明仲贵死活真相,或救出或击毙,你在外相机行事。注意一定要让鳖三和毛公牛配合你和苗霞的行动,小心为妙,不要上了共产党的圈套。”
“好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卢平看见大珠甜甜地微笑了一下,心里也是情浪翻滚,他再次拉着大珠的手:“你要多多保重!”
“你也一样,我等着你!”大珠点点头,情意绵绵地说。
大珠正要起身离开,突见一男一女两位警察走进了监舍。曲比阿木见两警官走进监舍来,急忙跑上前去,立定后敬礼道:“报告秦科长,管教员曲比阿木正在值班,请你指示!”
“继续值班!”
“是!”
秦梅回礼后,在牛剑的陪同下继续朝监房走去。
“那两人也是监狱里的人吗?”大珠惊诧道。
“怎么,你认识?”卢平问。
“那天在小渔村过彝族年的舞会上认识的,只不过不知道姓名。”
“那我告诉你:那男的是我们邛海监狱的监狱长,叫牛剑;那女的是西昌地区公安处劳改科科长,权利可大呀,她代表省厅劳改局对整个西昌地区几十所监狱、劳改队、劳教所进行管理。”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秦梅,就是杀害小珠那个凶手李小东的爱人!”卢平咬牙切齿地说。
“是她?”大珠气愤地瞪大了眼睛。
卢平见大珠用手捏着胸前的那颗红色珍珠,满脸的杀气陡现,立即劝阻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卤莽!况且,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好吧,这次算饶了她,下次不要让我遇见……”
“万万不可!你这大小姐的脾气要改!”
“卢平,接见时间到!”曲比阿木提醒道。
卢平向大珠眨了一眼,轻声说了句“保重”就无可奈何地走了。
大珠惨然地一笑。
秦梅在牛剑的陪同下巡视完了整个监院,她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5
“春”一个美丽的名字,她的音读起来何等的铿锵有力而又轻松可爱,那字形又是那样的齐整妥帖和完全对称。西昌本就有“小春城”之称,因此她的春天就有另一番天然的风韵了!
江河开始汹涌澎湃,浓荫开始遮天翳日,湖泊开始含翠吐蓝……在密林与空旷处,不时还可以看到四处觅食的山羊,到处窜匿的野鸡与突然扑簌而起的山鸡。
星期日,张静茹起了一个大早,她见终年云遮雾绕的横断山,仍是苍茫一片,只是偶尔能看见九重山玉女般娇美,武士般英俊的身影。监院四周的平原上,已是处处芳草连天,翠茵满地。
“春天真是太美了!”
张静茹见红彤彤的太阳已洒在了安宁河两岸的春姑娘身上,她猜牛剑此时肯定也早已起床,因为她今天有事要找他。原来,昨天张静茹上街遇到月城小学的王美波正匆忙赶往学校,张静茹问她去干什么,那王美波说学校正等着她去排练节目,准备参加全省的文艺汇演。张静茹问她是什么节目,那王美波说是刚出来的一首独唱歌曲,很抒情的,说完就很大方地给了张静茹一张歌单就忙着走了。张静茹本来也很有音乐天赋,特别爱唱歌,她把歌单带回宿舍一试唱,果真曲调是那样的深情。她知道牛剑也爱好音乐,手风琴又弹得很好,所以她一者想请牛剑用手风琴弹奏一下歌曲的旋律,二者也是想去看看牛剑,因为他们有两天没有单独在一起了,她感到一天没见到牛剑心里就憋得发慌,晚上的梦里全是牛剑的影子。
“牛监狱长!牛监狱长!”张静茹敲了二下牛剑的寝室门。
“谁呀?”牛剑在屋内问道。
“是我,张静茹!”
“等一下,我还没起床。”
张静茹在门外莞儿一笑。
不一会儿,门开了,牛剑微笑着道:“进来吧。”
“咋的,这么晚才起床?”
“昨晚我睡得晚。”
“又在忙工作吗?”
“在写一篇文章。”
听说牛剑在写文章,张静茹抿嘴一笑道:“不错吗,我们的监狱长不仅能写报告、通讯而且能写文章,真是进步快呀!”
牛剑正准备去整理床铺,看见张静茹正麻利地为他折被子,便说道:“这还不是秦科长和你的功劳。”
“秦科长既是你的结拜姐姐,又是你的‘私塾’教师,她当然有功劳,我有什么什么功劳啊!”
牛剑看了一眼漂亮的张静茹,诡秘地笑道“你的功劳大着呢。”
张静茹见牛剑在暗笑,心里马上明白他指的内容,但她决定要让牛剑说出来,于是她假装严肃道:“我知道你又开始耍滑头了。”
“没有哇。”
“那你说我的功劳是什么?”
“这个……这个吗……”
张静茹见牛剑满脸通红,说话结巴,又抿笑了一下:“怎么哪,我的监狱长同志!我看你面对上千人的队伍作报告时是脸不红,心不跳,现在听众仅我一人,你还结巴,心虚了吧!”
“心什么虚,难道……”
“难道什么,说呀!”
“难道——我是说……”牛剑本想说“难道我怕你吗”,但一想自己在工作上是张静茹的领导,本来想用一句挑逗的语言来表达性爱方面的意思,但再一想万一张静茹不那么理解她还真以为他牛剑是在以领导的身份去压服她,那就遭了。因为恋爱的双方是平等的,在爱河里游弋的男女是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的,除非那种势利的以权力为基础的变了形的爱情。同时他也知道女孩子十之八九心眼窄,加之张静茹又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万一惹怒了她,也是他不愿看见的。
于是他想了一下,大声说道:“因为我的夫人给了我无穷无尽的力量!”
张静茹脸红了,但她明知故问道:“谁是你的夫人?”
“你呀!”
张静茹心里一阵甜蜜,假装生气地说:“牛剑,谁说要当你的夫人了?你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
“我可说的是真话。”
“我不信。”
“你不信就算了。”
聪明的张静茹突然想到她刚进屋时牛剑说昨晚写什么文章,但一想他办公室里有一个专门的秘书人员,一般的稿子他怎会亲自写呢?一定是写的其他什么东西。莫非写的是……
她脑子一转,对牛剑莞尔一笑:“我的监狱长,你刚才不是说你昨晚睡得很晚吗?”
“是呀,又怎么哪?”
“我想看看你写的文章,行吗?”
“不行!”牛剑有点不好意思地拒绝道。
张静茹见牛剑的表情很不自然,很像她在书中看到的描绘初恋男人的那种腼腆,她更加怀疑牛剑写的决不是工作上的事。于是说:“为什么?”
“因为那是工作的秘密。”
“不会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表情会说话!”
“你不会这样凶吧!”
张静茹深情地看了一眼牛剑,露齿一笑:“我的监狱长同志,你工作失职了吧。”
“我失什么职?”
“你忘记了我是一名中专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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