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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生能再成为你们的战友！
一个堕落人绝笔
牛剑看完此信后，他速派人到谭凯宿舍抽屉里取出仿作的《古寺晚烟》，他心里豁然开朗：“难怪我和张静茹三番五次叫谭凯把他的女朋友带到我家里来让我们给他参谋参谋，原来这苗霞早就认识我了，看样子她十之八九就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失散多年的大姐了！”牛剑把苗霞的相片再次拿起端详着，“大姐啊，你怎么走上了一条与人民为敌的军统特务的道路呢？要是妈妈和二姐秦梅知道了，不知他们又该怎样去面对？！”
“这把苗霞引上特务道路的‘八字先生’教授会不会是真正执行‘魔鬼行动’的2号‘野狼’呢？难道那月城的王美波不是真正的2号‘野狼’吗？”牛剑想起他与谭凯在办公室的对话。“从这图形上的白杨树、木棉花、三角梅、庙宇等自然环境分析，这‘野狼谷’应该是位于大西南的某个地方。可大西南这样大，又该到何处去寻找呢？”
他不自觉地又拿起谭凯要他转交的写给苗霞的信。
苗霞：你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请你认识的牛剑代所长把这封信转交给你，不知组织上能否同意我这唯一也是最后的请求！
你知道我是一直爱你的，我一开始就用真心来对待你。也许我太善良了，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涉足爱河，你知道吗，我对你是一往情深，以至于在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仍然不顾一切地为你和你的组织去犯罪。我今天是罪有应得，因为我丧失了一个候补共产党员和一名监狱劳教警察的最起码的政治和阶级立场！
我知道你在最后的时刻真心地爱过我，不然你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和你组织的内幕告诉我，我知道在你离别我的时候，你为你的身份而感到自卑！你说你欠共产党人的血债太多太深，可我仍希望你能回到祖国的怀胞里，与世界各族人民一道共同反对民族分裂，积极崇尚正义与和平！
你临别时说，叫我拿着你的相片走进“野狼谷”的“尼姑庵”把信交给一个坐在前门过道上的一个穿着木棉袈裟的和尚就行了，我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可现在，我已失去了自由，我今生今世永远也不可能有那一天了！
望你能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和你的家乡！
一个爱过你的人绝笔
看完这封信，牛剑是不知所措——因为要为一个曾经是他救命恩人而今却沦为囚徒的人转交信件，并且转交给的对方可能还是他大姐的女特务，这样的请求对于他来说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想没有组织的批准他是不能做这样的事的！
但话说回来，谭凯这短短的几句话，对梁志领导的“狂飙猎狼行动”和“藏獒伏魔行动”找到“野狼谷”中的“尼姑庵”以及真正的2号“野狼”是极为重要的！
在牛剑把所有的情况向中央公安部副部长梁志同志电话汇报完后不久，梁志同志在电话的结尾告诉他：经部劳改局研究决定，他将调任坐落在蜀省渝市的长江战犯管理所任所长兼党委书记。
14
邛海监狱。
因周宗迅已死，卢平一案缺乏有力的证据，联合调查组将卢平从监狱的禁闭室放了出来，解除了对卢平采取的强制措施。
卢平好一阵暗喜，当他走出禁闭室看见那晴空万里的蓝天不由得在心里大喊了一声：“苍天啊，我终于活着走了出来！”可他面上的表情是严肃的，旁人看不出他一丝的喜悦。因为他知道他还有几十天就要满刑了，他现在还是在秦梅等人的控制下，他必须深藏不露，毕竟共产党监狱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还没有弄清楚，万一他们是放长线钓大鱼，暗中使用孙子兵法的“欲擒故纵”也难说，所以他必须万万小心。
曲比阿木把卢平押送回003室，他美美地在犯人浴室里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了起来。他本想好好地睡个觉养足精神，可也许是太激动的原因，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没有办法，只好让思绪任意地飞扬……
他暗忖：“等我一走出这监狱的大门，那就是我的天下了。我要为大珠、小珠报仇，把上至梁志、伍忠、丁春，下至牛剑、秦梅、李小东、李灵等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统统地诛杀。我要亲自让自己制定的‘魔鬼行动’E计划在大西南实现，让共产党的政权在‘魔鬼行动’的E计划中灰飞烟灭，让蒋总统没有实现的宏伟计划——建立大西南割据政权即蒋总统所称的‘陆上台湾’在他2号‘野狼’的手中得以实现！
“当前的国际形势是有利于我实行‘魔鬼行动’的E计划的，并不象共产党报纸上所吹嘘的什么‘总的国际形势是东风压倒西风’，我看应是东风和西风正处在胶着状态，甚至有时是西风略强于东风。在美国CIA的指使下，我领导的鳖三已成功实现了西藏叛乱，达赖喇嘛跑到了印度，台湾的蒋介石不仅在东南沿海发动反攻大陆的军事进攻，对于西藏问题还发表了‘告台湾同胞书’，公开支持西藏少数反动分子的反共行动。更令人兴奋的是印度武装人员不仅开始侵犯中国西藏的西北边境，而且日美也签订了军事同盟条约。加之美国军队自1954年武装侵入越南开始支持李弥的国民党残军以来，如今在蒋介石的重新武装下国民党残军已发展成为5个军、1个军区、15个师、6个纵队、6个独立团、3个独立支队、‘神风特攻队’与台湾特种作战部队合二为一，共计9400人已作好了反攻中国大陆的准备，辅之美国军舰在台海地区对中国大陆的公开挑衅，这无不是最有利的条件了！（资料见于《中国共产党党史纵横》）
“再从当前的中国大陆国内形势看，共产党发动起了‘大跃进’和‘反右倾’运动。他们自以为是发展了生产力，想在短时间赶超英国和美国，实际上他们违背了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规律，一时间高指标、浮夸风、命令风、干部特殊风、对生产瞎指挥风和‘共产风’泛滥成灾，加之自然灾害连年不断，中国大陆的内部实际上是不稳定的。听说中国共产党和苏联共产党在政见问题上也发生了分歧，倘若两党处理不好，中国将失去最可靠的同盟军，到那时中国大陆将象一只孤舟一样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只要内外一结合，共产党的政权就会分崩离析，何愁在大西南建立不起一个国民党的割剧政府呢？”
卢平蒙着头，在床上越想越兴奋，好象“魔鬼行动”的E计划已经实现，耸立在月城的国民党割据政权已经建立！
突然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哗拉拉地下了起来！也许是轰隆隆的雷鸣声和狂风暴雨声把卢平从幻想中惊醒了过来，他又开始面对现实思忖了起来：
“我关在监狱里已经有十年有余了，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否与当初一样？”解放前夕卢平奉毛人风局长之命为蒋介石建立大西南国民党的割据政权，大肆潜伏军统特务。因为潜伏特务最重要的是要把电台潜伏下来，所以在选择潜伏组成员时军统制定了严格的标准：1、必须是当地人；2、有“党国”意识及强烈反共思想；3、年龄在40岁以上，年轻者最好是身体有小残疾，解放后不会成为参军对象；4、解放后不是斗争对象的无产者，医生、教员、小商人最适宜；5、报务人员最好是就地物色，加以训练，如不可能就由上面派遣。“不知道解放后共产党经过清匪反霸和镇压反革命的各种政治运动后，我的这些被潜伏下来的人是否还健在，倘若他们被共产党一网打尽了，我这宏伟的‘魔鬼行动’E计划不就成了泡影了吗？”
“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陆军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仅半年时间他们就歼灭了西藏叛乱的主力，现在已开始对流窜各地的小股武装进行搜剿，听说那鳖三领导的‘第三世界行动小组’也遭到了人民解放军的清剿。更可怕的是听说缅甸政府已与中国政府达成协议，同意中国人民解放军越过国境到缅甸清剿李弥的残军，这样毛公牛和苗霞的处境也会更惨。再者中央公安部梁志副部长领导的‘狂飙猎狼行动’和‘藏獒伏魔行动’行动，一直跟随在我的身后，这也无不令人心惊胆战（颤）！
“从监狱广播新闻得知，共产党的人民解放军空军地空导弹部队在北京的上空击落了国民党RB－570型高空侦察机1架，这无不说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事打击能力在不断地增强。更有甚者《人民日报》还公开发表了《第一百次警告》的社论，公开揭露了美国近两年来美国军舰侵入中国领海88次，侵入中国领空242次，并再次对美国提出了警告，这说明中国人民解放军是真的不怕美国的大兵的！如今中国人民解放军为加强国防建设在全军开始倡立‘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三句话和‘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字的‘三八作风’。这样看来共产党对自己的军事国防能力能战胜一切外来侵略者是很有信心的！”（资料来源新华月报社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事记》）
卢平思索半天，刚刚涌上心头的热情渐渐冷了下来，他最后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15
北京。
中国公安部副部长梁志同志家里。
在北京刚参加完公安部举行的全国劳动改造罪犯工作展览会并参加完改造、工业、农业、工程建设、刑满就业5个展览馆的伍忠、牛剑、秦梅三同志，在离开北京前，他们来到了老领导梁志副部长的家中探望即将离休的梁志副部长，同时单独汇报蜀省的劳改劳教工作的情况。
梁副部长家的摆设很简朴，梁志副部长的夫人笑着给大家端来了水果。大家都高兴地坐在几张藤椅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围着老首长梁副部长谈着话，说着笑，气氛很活跃。
“好多年没见你们了！平时呢，又只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现在当我真看见你们的时候，才发现你们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我感到很欣慰啊！欣慰什么呢？欣慰的是革命的事业后继有人啊，当有一天我真正从革命的岗位上退下来的时候，我会对党和人民自豪地说，我无愧于祖国的劳改劳教事业！”梁志副部长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革命接班人他无限地感慨。他略停了停，“可是为了祖国的劳改劳教事业，张铭走了，小王走了，王强走了，邢壕走了，杨宣也走了……”梁副部长越说声音月低沉，到后来仅有些哽咽，大家都知道杨宣是梁副部长的养子，死去的同志真的让梁志副部长伤。，伍忠副局长见此情景，对梁志副部长道：“梁副部长，别难过，人民是不会忘记他们的，共和国也是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
稍顷，梁副部长从悲痛中振作起来：“共和国不该忘记的不只是他们，正象毛主席给人民英雄纪念碑题词所说，还是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崛起英勇牺牲的无名或有名的烈士或英雄，我们人民共和国都永远不能忘记他们！因为没有他们前仆后继和流血牺牲就没有新中国，也没有祖国的劳改劳教事业！”梁志呷了一口杯中的白水，“可是就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一些从敌人的炮火中生存下来的革命干部，却被敌人的糖衣炮弹击跨了……我心疼哪！”大家知道梁志副部长的话中是暗指像谭凯一类的人物，牛剑所长立即道：“梁副部长，谭凯的堕落，我是有责任的。”
梁副部长注视了一下大家：“要讲责任，难道我没有责任吗？谭凯可是由我亲自向组织推荐的，是我用人之不察啊！……当然我们要从谭凯一事上吸取教训，举一反三，努力提高监狱劳教人民警察队伍拒腐防变的能力，我们不仅要确保监管场所的监管安全和生产安全，还要努力确保广大劳改劳教干警的政治安全！”
“说得好！”大家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牛剑所长把谭凯临终前写给他的信、那幅仿作的《古寺晚烟》交给了梁志副部长，梁志仔细地看了起来。
伍忠副局长也汇报了有关联合调查组的工作进展情况，尤其是对卢平的处理情况。
秦梅监狱长就在“狂飙猎狼行动”中公安部门寻找2号“野狼”、发现敌特正在进行“魔鬼行动”E计划的有关情况也再次向梁志副部长作了汇报。
梁志副部长听取了各方面的情况后，他归纳道：“你们向我汇报的情况我基本上知道了。但有些事情我不能立即答复你们，因为我还要向公安部党组汇报和请示，等组织上形成了统一意见后我再以文件或电话的形式通知你们！但有些工作我们必须作在前头，以免到时被敌特所利用。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取得公安刑事部门、安全部门的支持，决不能各自为阵，要不然我们怎么都叫公安警察呢！”
大家都笑了笑，觉得梁志同志说话很幽默。只听梁副部长继续道：“我建议，为了统一指挥，丁春、李闽和牛剑都加入到联合调查组来。至于那个‘多灾多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