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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到时你自然知道。”牛剑催促道。
三班对着洞口一阵机枪扫射后,三班长大声喊道:“你们已被包围,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一阵沉默,洞内没有回声。
三班长又指挥机枪手对着洞口一阵扫射,结果洞内既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射击来的枪声。
“莫非洞中无人?那放牛的小孩应该不会撒谎吧?”牛剑眼睛死盯住那洞口想着。
“牛监狱长,我带几个人进去看看?”三班长请求。
“等一下再说。”
“四班长回来没有?”牛剑问。
“牛监狱长,我在这儿。”四班长正在劈干柴。
“你带两位战士从侧面过去把柴点燃,甩进洞里。”
“是!”说完四班长带了两位战士冲了上去。
“哒哒哒哒哒……”重机枪的火焰突然从洞口喷射了出来。
“好险,幸亏刚才没冒失地冲上去。”三班长暗想。
“一班、二班、三班用火力全力掩护四班,一定要用烟把敌人熏出来。”牛剑见敌人终于出洞,一边射击,一边喊道。
一个小时后,土匪举着用白布衬衣做成的白旗走了出来。——这哪里是地道的“土匪”,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穿着国民党的军服。
一个穿着国民党中校服装的人被打死在洞里,牛剑走上前去掀开那人的左腕,果见左腕部有一条比他以前见过的大得多的“野狼”纹身。经土匪辨认,他们都说那人就是2号“野狼”。
“他真是2号‘野狼’吗?”牛剑问一个穿上尉军服的国民党军官。
“不知道,只不过我们都叫他2号‘野狼’。他自己也说自己的代号是2号‘野狼’。”
牛剑回想起了当初在东北双鸭山松花江劳改队时盖尔城提到过的1号“野狼”,现在在大西南又突然冒出个2号“野狼”来,不知这1号“野狼”和2号“野狼”是否同属一个人,而面前死去的国民党军官自号为2号“野狼”,牛剑再次暗忖:“这2号‘野狼’到底是谁?难道他真的是2号‘野狼’吗?或许根本就不是,而是敌特组织为掩护1号或2号‘野狼’而巧放的烟幕弹?”
19
月亮穿过厚厚的云层,朦胧地照射着城市和村庄。也许是连日的阴雨天气,月亮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邛海监狱003监室。罪犯们静悄悄地吃完晚饭。
晚饭吃的是牛肉、土豆丝和红薯干饭。
夏瘦瘦见毛公牛扭着一张满脸都是络腮胡子的脸:“毛公牛,你今天怎么了,从早到晚不说一句话,是不是今天我们吃了你的“牛”肉,你难受?”
毛公牛不高兴道:“去你妈的!老子今天不想说话,关你什么事?”
高平平继续逗着毛公牛:“毛公牛,你今天不会有什么心事吧?”
“毛公牛想老婆了,还有什么心事。”
鳖三急忙接过高平平的问话,帮其回答了。他害怕毛公牛说漏了嘴。
一阵低调的淫笑声。
夏瘦瘦继续说:“鳖三,你往日不是闹得比谁都凶吗?怎么,你今天也哑巴了?不会也是想你那个风骚的寡妇吧?”
还未等鳖三开口,毛公牛饶有兴趣地说:“寡妇就是比那少女强!”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低调的淫笑声。
周宗迅和卢平也被逗笑了。
只不过周宗迅笑得老练,而卢平笑得阴沉。
“你们在搞什么?卢平,你给我出来!”看守人员仲贵刚从雷波剿匪回来,今天监狱安排他上班。他听到003室的笑声,就提着枪赶过来,在门外喊道。
“天都这样晚了,出来干什么?”卢平装着担心的样子。
“有犯人反映,你在监室里与人长期不和,干部要找你谈话,马上到值班室,其余的都该睡了!”仲贵以强硬的语气命令。
卢平被仲贵押走了。
高平平和夏瘦瘦等五个犯人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呼噜声。
“朱大哥,月上中天了,动手吧。”毛公牛推了一把假装打呼噜的周宗迅,低声说道。
“再等一下吧!”周宗迅翻了个身又假装打起了呼噜。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周宗迅靠在后墙边假睡,突然听到了外面的三声敲墙声。
隔了约一分钟,又是三声敲墙的声音。
“毛公牛、鳖三,开始行动!”周宗迅一边推醒正在假寐的毛公牛和鳖三,一边以飞快的速度掀开其余罪犯的被子,以独门功夫点了他们的死穴。
“快,把床下那盆水端来,把墙淋湿,用木棒和石头凿这土墙。”周宗迅一边叫着,一边用力凿墙。
鳖三端来平时准备好的唯一一盆水,慢慢淋在墙上。
毛公牛用力挖墙。
“周大哥,水不够。”鳖三着急地说。
墙的外面又想起了敲墙声。
“赶快拉尿,用尿淋。外面一定有人接应!”周宗迅鼓励道。
三个人的尿淋完了,还是未把墙凿开。
“闪开!”周宗迅运起了气功,一掌向被淋湿之处击去。
墙被打开了,露出了可容一人通行的洞。
外面果真有两人接应,那接应的人也在墙外用短钢钎和铁锤挖墙。
鳖三先钻了出去,毛公牛正欲钻墙时被周宗迅喊道:“你和鳖三出去,一定听2号‘野狼’和‘五朵梅花’的安排,若果他们死了,你们就打着2号‘野狼’和‘五朵梅花’的旗号,完成反共复国的大业。”
“周大哥,你不走了?”毛公牛很惊诧。
“快,赶快用掌把我击昏!”周宗迅命令。
毛公牛迟迟不敢下手。
“快,这是命令!”周宗迅催促着。
“那周大哥,对不起了!”说着一掌向周宗迅的脑后部击去。
周宗迅倒在了墙洞边。
毛公牛迅速地钻出墙与鳖三跟着那接应的两人,施展着轻功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仲贵押着卢平,打开003监室的门,发现后墙有一个洞,周宗迅倒在洞边。再一清查人数,毛公牛和鳖三已不见踪影,其余人都像死猪一样躺着,只是鼻孔里还有呼吸。
“砰!砰!砰!”仲贵举枪向天空连放三枪。
警报声响起!
备勤的警卫队和看守人员迅疾向003室奔来。
罪犯卢平露出了阴冷的笑。
第九章
1
牛剑在路途中遇到了也被抽调出来参加三省会剿的李小东。他们一行人押着活捉的土匪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雷波城,并将土匪全部关押在雷波县看守所。为防止敌人的再次劫狱和被关押人犯的逃跑,牛剑、李小东与县委、县政府、县公安局的领导同志制定了周密的防范措施。
原来,公审枪决土匪、恶霸、匪徒后,在各族人民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鼓舞了群众,震慑了敌人。“西南反共救国军”的36师师长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经我军军事、政治攻势,带两名大队长在县境内向剿匪部队90团投降;“西南反共救国军”9师师长也向雷波、马边、屏山的剿匪支队指挥部投降;敌伪县长、伪江防大队长主动携带地图、文件、电台向雷波驻军投降。
公安局对投降的敌人头目进行审讯,得到的结果是:他们只知道指挥整个西南片区“西南反共救国军”的特派员是一个代号叫2号“野狼”的人,在被俘的“反共救国军”中无一人认识那2号“野狼”,只听说此人能飞檐走壁,武功极高。
而此时的滇省,以耿马土司和国民党缅宁专员为首的“滇西南联合军政委员会右翼指挥部”纠集匪徒800余人分两路侵犯缅宁,土匪扬成之又率部占领博尚。驻滇剿匪部队120团在群众的协助下,围歼土匪,毙匪200人,俘敌大队长2人,活捉匪徒120人,匪首扬成之负伤逃脱,土司罕裕卿逃往国外。
滇省公安机关对匪徒进行突审,得到的有关“野狼”的消息:有的说1号“野狼”是与*民党新编3军军长李文焕一起来大陆组织“反共救国军”的;有的说2号“野狼”是一个大美人,长得特别的漂亮,一头披肩发乌黑发亮,还腰别双枪,枪法极准,百步穿杨……
一阵山风吹来,牛剑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站在这狮子山麓下,望着那郁郁葱葱的原始山林,牛剑禁不住想起了金沙江边那美妙的金沙月夜……
那夜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照射在金沙江上。
江天一色,玉镜飞落。
牛剑沉浸在美妙的月色之中。
“谁?举起手来!”牛剑忽然听到前面的大树底下好似有人走动的声音,立刻大声地喝道。
“牛监狱长……是我……仲贵……别开枪!”仲贵说着话,从大树后边走了过来。
“仲贵,你在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还不去休息。”牛剑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那棵大树下走去。
牛剑端着枪围着大树仔细地观察。他发现树干上缠着一圈女孩子使用的红头绳,绳头上有一个木制的羊头。看见红头绳,牛剑蓦地想起了在西昌机场路边参加大蜡会臂缠红头绳妄图击毙盖尔城的人……
“你把红头绳缠在这里干什么?”牛剑逼问。
“监狱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本地人,老人常说,红头绳上栓个羊头缠在千年古树上,一则可以图个吉利,二则可以求个平安。”仲贵不慌不忙地说。
“哦,我还不知道呢。”牛剑说完,沉思着。
看着那已缠好在树上的红头绳:“监狱长,你若觉得不合适,我就把它扯下来就行了。”
“不必了,这是你们的风俗习惯,我们应当遵从啊。”
曲比阿木发现牛剑一个人站在山边眺望,他也从驻地走来。
“曲比阿木,你们彝族人是不是有把木制的羊头栓在女孩子使用的红头绳上图个吉利、保个平安的风俗?”
“这要看地方了,有的地方信,有的地方不信。我的外婆胸前就常挂有用红头绳栓的羊头,只不过有的人还栓牛头,椐说可以求财。”
“有把栓有羊头的红头绳缠在大树上的吗?”
“这,我倒没听说过。”曲比阿木稍顿了一下,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天,我和仲贵押着俘虏,在一棵大树边,我见他把一根栓有木制牛头的红头绳缠在树干上。我问他干啥,他说图个吉利,求个平安。我当时一想,也对,就走了。”
“栓的牛头吗?你没看错?”
“绝对没有。因为我当时还问过他,一般人都栓羊头,你为何栓马头。他说,牛头比羊头更能代表富贵和吉祥。”
曲比阿木看见牛剑直问这个与汉族人生活毫不相干的问题,笑着说:“监狱长,今天你怎么问起马、牛、羊的事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牛剑微笑着。
突然紧急集合号响起。
“快,有情况!”牛剑与曲比阿木飞快地向驻地奔去……
2
鳖三和毛公牛跟着那两个领路的人直向城南方向狂奔。来到一个三岔口,正想歇息一下,突听后面有追击的枪声。鳖三回过头一看,朦胧的月色之下,见许多人打着火把,提着枪,向城门四个方向分头追击。
透过月色和火把,鳖三可清晰地看见公安处副处长伍忠正带着队伍向城东方向追击,省厅的丁春副大队长带着一群人向城西方向追去,秘书科副科长秦梅也带着一群人向城北方向追击,刚从雷波赶回的邛海监狱监狱长兼看守所所长牛剑正带着解放军、公安警卫队和民兵联防队向城南方向追来。
“赶快走,牛剑来了!”毛公牛害怕地说。
“不要慌!鳖三你跟着‘老四’往城北方向走,我带毛公牛往城南走,咱们在坟墓处会合。”说话的人就是在围攻西昌城时装死逃脱没被解决军活捉而皮包骨头的老K!说完,他们分成两股向不同的方向奔去。
“丁副大队长,我好象发现有人在我们的前边奔跑,你看见没有?”丁春身边一个战士边追击边指着前面两个黑影说。
“前边是什么人,赶快站住,否则我们开枪了!”丁春也看见了前面那两个黑影,大声喊道。
那两个黑影不仅没停下,反而越跑越快!
“砰!砰!”丁春向天连发两枪以示警告。
“一定是逃犯!”丁春心里想着,正欲举枪射击,旁边的仲贵急忙说:“丁副大队长,别开枪,抓活的!”
“好,同志们追!”
说话间,那两个黑影已消失在密林中。
“报告丁副大队长,那两个黑影不在了!”
“通知其他各路队伍,迅速向我们靠拢,先把这片密林包围起来!”丁春命令后,立即举枪向天空发出三颗联络信号弹。
当毛公牛和被称为“老四”的人赶到坟墓时,鳖三和皮包古头的老K的人带路的早已在那里等候。
“‘老四’,你们怎么这时才来?”皮包骨头的老K埋怨着。
“别……别说了,快……快走,解放军……追……追上来了!”“老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窝囊废!”领头的老K低声骂。
只见皮包骨头的老K在坟墓四周不同方位上连敲四声,那墓门开了,里面露出暗道。进门后他又按照八卦方位在石门上,各连击三下,石墓就关上了。
丁春带着大路人马对密林进行了地毡式的搜索,到天亮时,在一棵相思树下果真抓住了两人——一男一女!经审问,男为汉族,女为彝族,去年在彝族人的火把节上相爱,可双方父母坚决反对。为了真挚的爱情,他们决定选择在农历十五月圆之夜私奔,没想到刚跑到三岔口就听到后面各方有人来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