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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参加的战斗最少,同样是级别相当,加入最早的杨铁生就只能持有580股,至于后期加入的陈其采等士官生,资历深的是保底300股,资历浅的三期生因为都是从尉官做起,只有保底100股。
特殊的情况总是存在的,也有像李大憨这种能分配到750股的奇葩少尉,但肯定不会有人感到不满,除非这个人心理扭曲和变态,因为这都是拿命换回来的银子,比如有超过四千六百余人的阵亡将士根本找不到档案,还有一千四百余人的阵亡名单只是勉强能设立档案,最终的额外抚恤金要发放到哪里去都是一个疑问。
宋彪当初在二狼洞起兵之时有42人,一路打至今天只剩下23人还活着,从牛家堡离开之时带了六百余人,至今日只有194人还活着。最惨烈的是辽阳会战,突袭辽阳的时候有一万两千人的本部,此后陆续增编了本地民兵六千余人,退出之时已经不足八千五百人,如果不是一路都有俄军当炮灰,最终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宋彪自己都不清楚。
别人的命也是命。
即便有人怀疑分了钱的部队和富有的将士就没有战斗力了,那宋彪也宁可分钱,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当初“同生死,共富贵”的誓言,然后逐步按年限再让这些士兵将领们顺利退役,或者转为预备役。
宋彪是这么想的,他觉得一个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首先就一定要有信用,要讲道义,不能说自己富的流油,将士们卖命干到最后却还是穷光蛋。
做人也要是讲良心的,他在整个日俄战争期间捞了七千多万日元的巨额财富,即便他是一个土匪,那也应该拿出一半分配给弟兄们。
当然,也不是说以后还会有这种机会继续分股,一般来说,新晋升的校官还会再分一些名义上的股份意思一下,象征性的表示大家都是一个团队。
随着东北新军的逐步正规化,甚至是未来的国防化,士兵服役有津贴,士官、将官有军俸,伤亡有抚恤金,退役有退休金,上战场有前线津贴,这些钱是政府和国家出的了,不再是宋彪个人出钱。那就不会再有这些分股之类的机会。
这个事情就是一个特殊阶段的特殊产物。
当这9452人全部都退役了,此事也就到此截止,新华公司的股份全部回收,转为国防部所有,最后变成国有企业。
话说回来,既然你能当东北王,坐拥亿万两白银家产。为什么别人不能,其实就是找个机会一枪将你杀掉这么简单嘛?
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世界上有某种感情和革命意志比一亿两白银更坚固?
也许你不能确保所有人和将官都忠诚于你,但如果全军将士基本只认你一个共主。反对你就等于会失去一切,那你才能作为唯一的军阀统帅继续领导一切。
……
宋彪是在11月17日这天下午回到了军部,离开东北新军这么久的时间。他真的很怀念在军队的日子,特别是过去的过去。
他其实是无比怀念当一个班长的日子。
那种日子真是简单到无比的快乐,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操心。
现在虽然身为一军之长,他却没有几天是快乐的。
在火车站台上,全军各部队的校官都列席在前,率领超过两个步兵营的士兵排列成整齐的队伍。
宋彪换上了一身深棕色的新军装,戴着法式的圆筒军帽和白手套,穿着黑亮的鹿皮军靴,神情淡定而冷漠的从车厢里走出来。
当各级校官们见到他。在他们的带领下,全军将士们立刻统一立正行军礼,所有人的手臂上扬的一瞬间就在月台上忽然迸发出整齐的哗声。
宋彪神情严肃而寂静的扫视一眼,回礼之后继续注视着全军。
他再看一眼自己的部队,为之感到一丝的满意。
正在前面迎接宋彪的是舒方德、赵庭柱、张亚虎和马尔托斯上校四人。这是大家推选出来的四个人,前三位是公认最得宋彪深信的部下,马尔托斯上校则代表新军和远东陆士的所有俄军将士。
宋彪和他们四人握手,又和后排的十多位校官握手,逐一感谢道:“大家辛苦了!”
有几个人挺高兴的回答“军座辛苦了”,也有人回答“军座更辛苦”。还有则是笑呵呵的,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的几位校官是陈其采和傅良佐,在有资格代表全军迎接宋彪的人中,他们加入部队最晚,只能站在后面,虽然陈其采身为日本陆士的第一期学长,可也没有办法。
宋彪估计陈其采心里可能还有点不高兴,就拍了拍他和傅良佐的后面,几乎是揽着他们的肩膀一起走回去,道:“走,回老巢去。”
蒋雁行、蔡锷、蒋方震、许葆英四人作为今年选派的留学生,再次赴日本陆大进修一年,明年9月才会回来,否则按道理应该是蒋雁行排在第一位迎接宋彪。
宋彪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他挥了挥手,招呼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回军部,连马车都省了,带着大家一起步行回军部机关。
舒方德快步跟上,挺兴奋的问宋彪道:“军座,在美国和墨西哥有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情啊,听说您还和美国总统会晤了啊?”
宋彪嗯嗯了两声,却道:“和罗斯福总统会晤了,可没有什么好处,倒是墨西哥的总统送了一大片油田让我开采,能不能开采出石油很难说啊,可先得砸下去几百万美金钻井,让我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话说真要是能采出石油,赚他个几千万美金,咱们立刻全部换上德国人和法国人的大炮,还得是那15公厘的大口径。”
大家一听这话都是纵情大笑,每个人似乎都显得有那么点猖獗,而这就是东北新军和身在“支那之军神”宋将军麾下效力的资本。
东北新军现在还处于刚创业的阶段,同志们之间的情感很单纯,都没有到抢着当督军的那种时刻呢,宋彪自己也不清楚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只是觉得现在还不错,那就享受这一时期的单纯吧。
回到军部,宋彪就根本不废话,也不回办公室去看那一堆紧急需要处理的各种军政要务,而是直接在会议室里召开全军校官的列席会议。
除了远赴法国考察骑兵的华振基、吴禄贞、萧开桂、张仲元,赴德国考察炮兵的卢静远、单启鹏、张绍曾。以及赴日本陆大深造的蒋雁行、蔡锷、蒋方震、许葆英,其余的上尉、校官都过来参加会议。
东北新军目前是宋彪担任军长,布鲁西洛夫准将担任总顾问,马尔托斯上校担任参谋长,帕基洛夫上校担任炮兵总教导,虽然俄国远东军都已经陆续撤离,原第十五军的各级校官、尉官还继续留在东北新军任职。基本还是当年打辽阳会战的那套班底。
新军现编赵庭柱、张亚虎、陈武、蒋雁行、杨铁生、张孝淮的六个步兵团,以及一个直辖指挥团、两个炮兵团、三个骑兵团、两个辎重团、两个工兵团,加上俄军的第一炮兵旅、第一骑兵旅、塞尚丁斯克第一步兵旅。总兵力已经接近9万人。
除了六个步兵团外,其余各团仍由俄军校官出任的教导长负责日常训练和工作,团长、副团长、副教导长和各营营长、教导员则由留日士官生轮流担任。而宋彪就是通过这个过程逐步确认这些留日士官生的水平。
随着第三期留日士官生几乎都被东北新军高薪招揽,一、二期学员的相互联系,慕名而至,以及加上光复会和其他方式的组织,东北新军现有留日士官生已经从原先的43人增加到107人,就宋彪的观察,总体都还是值得一用之才,因为他的要求也不高。
如果真要从这107名士官生中挑选出真正值得培养和重用之人,宋彪目前看来也不过二十人数。
东北新军主要的五十余名军官都集中在会议室里,其中一半都是在这个特殊的光绪三十二年里匆匆加入的。真正历经战争考验的人则是另外一半,留日士官生在这些人占27人,14人是赵庭柱、张亚虎这样在战争中锻炼出来的,这14人中有些是早期加入的,有些是在黑沟台会战之前招入的。甚至有两个奉天府的秀才出身,也有胡子和响马出身,目前都在远东陆士进修班深造,有基础太差的张亚虎、陈虎等人则只能先从短期速成班结业,再一边读书识字,一边准备参加进修班课程。
这些人之外的15名俄**官都是马尔托斯、帕基洛夫、冯。艾斯克、屠瓦涅尔、波普宁这些真正的旧部。愿意继续在东北新军效力的俄**官,这些人留在此处的原因大致又分成两类,一类是自己不想留在俄军;二类是俄军调遣在此。
57位军官云集在此,这就代表着东北新军的整个指挥层面。
从火车站离开,进入军部机关之时,宋彪已然又如往日一般冷峻,号称军神之称谓的他在东北新军一贯如此冰冷如霜,以治军严厉著称。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新军上下仿佛都松了口气,如今只等他一回来,全军上下又像是卯足劲的发条,他不笑,谁都不敢笑。
他严谨冷酷的坐在会议桌正席,眼帘低沉,神情肃然,其他人一下子就像是坠入冰窟般的不由自主的更为严格一些,生怕有一丝疏忽。
宋彪对军队的严治程度堪比日军,留日士官生们大体都能适应,其他人也都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和严厉程度。
全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会场里的气氛又如以前宋彪亲自主持军事例会一般肃杀,每个人就像是刚被抽打过一皮鞭般的突然绷紧,不苟言笑的像是都戴着一张面具,死板板的坐在会议桌前,级别低一级的31位陆军上尉坐在外围靠墙的位置,每个人都将身体挺的笔直。
宋彪也有很长时间没有亲自主持军事例会,故意多等了一段时间,确定每一位部下都还一如过去那般,这才重新扫视一圈,正色道:“我在美洲秘访的这两个月里,大家辛苦了。”
马尔托斯上校等人总体算是外援,相对要轻松一些,他们一般也不在这种场合里说话。
蒋雁行和蒋方震不在,新军军官们以赵庭柱、张孝淮、舒方德三人为首,赵庭柱带头回答:“我等辛苦是本职,军座辛苦了!”
宋彪微微颔首一下,续道:“我在这个时刻回来。有两件事是必须立刻办妥,一是二期整训的考核,二期整训的后半段训练情况如何,我还未得而知,参谋一处和二处尽快拟定演习计划,由我随机在各团抽调一个营参加军演,演习地点位于祝家屯和白清寨之间的区域。演习时间定在12月中旬,以展现二期整训成果为主。演习中表现不合格的各连所在团,一律继续重新实施二期整训。如果有三个团有必要重新实施二期整训则全军再次重整训练。”
听到宋彪这番话,大家原本热烈欢迎军座访问回归的热心脏都摔的粉碎冰凉,前些日子稍有松懈的各部教导、营长、实习团长们恨不得自抽耳光。
当屠瓦涅尔将这番话重新翻译给马尔托斯等人。俄**官们也是暗暗乍舌。
宋彪几乎是以军神之名坐镇此处,在这里的一大半都是慕名而来,听着他的吩咐,谁也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只能接受如此之严厉的要求。
宋彪转而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新华公司配股之事。此事从年初开始规划,一直以来都有各种不同意见,有人想配股,有人不想配,有人只想领一笔钱,有人想分地分田。各种意见都有,方案更是一改再改,几番征求不同人的意见。我在这里说一句,此事已经至今天了,必须在年内办妥。以安军心。此事乃是我军从私人武装逐步向国家和民族之武装过渡的半正规军阶段之特殊事件,并非常例,也意味以后不再会有类似现阶段的大面积配股情况,更不可以算是东北新军的特色,这只是一个特殊阶段的产物。你们明白吧?”
“明白!”
诸军官整齐划一的点头称是。
宋彪这才抬手从身边的舒方德手里接过《东北新军统一资产内部配股审批案》,打开来重新扫描一眼。确定和自己在大连期间审核的最终版本一致,才再次抬起眼帘横扫一圈,问道:“你们都已经看过该方案了,谁还有不同意见?”
大家都不说话。
这件事应该经过三次征集和修改方案,已经事无巨细的非常完善,能考虑到的细节都思量和权衡过了,事情也办的非常之久,不在乎多询问一遍的时间。
宋彪倒是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继续浪费口舌,就和负责此事的舒方德吩咐道:“你再和诸位解说一遍吧!”
“是!”
舒方德郑重其事的领命,起身道:“诸位,军座之所以要置办此事,乃是以人之思想治军。军人领兵在外,难免阵亡沙场,我们都是人,谁都有妻儿子女,谁都有父母亲朋,我们的军俸说起来不算低,特别是诸位,相比关内新军的军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