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终达成缓和军事竞赛的条件很成熟,也确实有较大的可能达成缓解协约,但从长远来看,中日之间确实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所有的问题。或者正如皇上所言,日本现在的问题是部分人的利益已经高于整个国家,政客再也没有昔日伊藤博文时代的那种大局观。”
宋彪想了想,感叹道:“是啊,正如你所说的,即便达成缓解协约也缺乏实际的意义。就现阶段而言,大部分的国家和民族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才能保持团结,正如我们需要保持长期的反苏宣传一样,我们之所以要这么做,正因为要提防苏联发动收复失地的战争,即便苏联发动了这样的战争,强大的民族反苏情绪也会保证我们以某种正义的姿态而非侵略国的立场全面发动反击。日本也是一样,**宣传是扩大对华强硬和获取更多利益的必须之路,难道日本的那些政客和军人不知道现在的中华帝国到底有多强吗?他们显然知道,可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又如何从中牟取利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顾维钧道:“臣下真是为这样的国家和这样的政府感到悲叹。”
宋彪答道:“谁说不是呢?只是维持和平的姿态还是要有,假如我们确定不能达成一个乐观的协约,不妨就将整个过程都公开的发表,让媒体随时报道,索性将日本这个国家也作为凝聚国人的一种途径吧,虽然日本并非帝国崛起道路上的主要敌人。”
顾维钧似乎有所顾虑,思量片刻才道:“皇上,臣下以为日本目前的政策似乎是要将英日和中法两个同盟同时拉入激烈的对抗,甚至是战争之中,以求达到他们的目标,只是他们的目标何在,我国似乎也当有更为全面和清晰的认识。”
宋彪想了片刻,道:“日本的目标在于东南亚,菲律宾、马来、印尼、巴布亚都是他们的目标,只是最终如何才能夺取,则要看局势的发展,哪一个目标突然间变得更为现实,他们就会争取哪一个目标,而我们则需要遏制这种扩张,以避免日本的实力进一步扩大。”
顾维钧道:“所以,日本目前的政策应该是浑水摸鱼,刻意要利用我国海军提升的这个威胁制造一场国际性的阵营对抗,将英国拉入进来,以求有机会占据一席之地。”
宋彪感叹一声。
他觉得很不值得,帝国早已不是过去的帝国,日本根本不是帝国所需要重点考虑的竞争对手,但日本却在乘机利用帝国的崛起,试图将英美等国都拉入这种竞争中,既要对华实施遏制,又要从中牟取最有利于日本的利益。
这种情况倒是突然和一个世纪之后的中日关系很像。
这就正如帝国也巧妙的利用苏联对世界和欧洲的威胁,降低英美对帝国的堪忧和反制一样,每个国家都在争取对本国最为有利的局面,只是在这个强权即是公理的世界,如此之利用最终都会变成残酷的战争。
可怜的世界啊。
宋彪就是如此的感叹一声,和顾维钧吩咐道:“不管如何,该要尽力去办的事情还是得办,你先继续接触一段时间,适当的时候安排他来见朕。如果实在是无法达成一个对两国都有利的缓解协约,不如就彻底利用日本的贪婪吧!”
顾维钧点头称是,这就告辞离去。
宋彪一个人留在书房里,实则也是无心睡眠,在他看来,日本的威胁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需要冷静的应对,不必将事情进一步的激化,更不能破坏中华民族伟大光复**的大进程。
如今对帝国而言,真正最大的威胁来自于金本位崩溃前的大萧条和世界经济危机,这一次的危机将是前所未有的。
宋彪一贯的风格就是当一件事在客观上已经无法避免的必然要发生,那就索性让它发生,甚至是为了国家利益的最大化,不惜将这件事折腾的更为剧烈。
对于这种金本位的大崩溃,宋彪这几天一直都在更多的考虑如何谋取国家利益的最大化,而他的答案只能是索性将事件更恶化,彻底打击整个世界的秩序。
新春之后上海迎来了一场夜雨,淅淅淋淋的夹杂着海洋的潮气,宋彪就这样寂静的一个人在仰山堂思考着关于中华帝国的未来,外面的雨水打落在池塘里,琳琳洒洒,清脆无比。
一直到了深夜时分,宋彪还将新晋升的一等内侍官傅宜生(傅作义)招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吩咐一些最新的决定,即便是在傅宜生离开之后,他还是没有回去休息。
上海的夜是如此清冷孤寂,恰是春雨如油一般的柔软,愈发映衬着宋彪内心中的孤独和坚毅,他平淡而坚韧冷看着眼前的一切,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道理真是再正确不过,也永远无法避免。
此刻的宋彪已然想的很清楚,他既要确保中国的崛起不受日本的影响,也要在余力的范围之内惩罚日本,不给日本扩张的机会,对于这一点,他的决心是不会被改变的。
既然中日之间在太平洋的对峙和冲突已经难以避免,那他索性就将问题放大,逼着日本戴着沉重的镣铐起舞,不就是军费嘛。
帝国的军费开支还是很阔绰的,如果为了发展连基本的国家国防都不要了,那样的发展也是最脆弱的。
……
此后的几天里,顾维钧一直在日本外务次长森恪秘密谈判,森恪也知道华皇就在上海,他实际上是在和华皇谈判,可大约正是因此,森恪愈发显得更加强硬,根本不给中国留下多少余地,仿佛占据军事优势的不仅是日本,财政上占据绝对优势的也是日本。
此时身在上海的宋彪愈加清楚的明白,他想要缓和中日竞赛的努力是白费心机,只要日本还走在财阀军国主义的道路上,日本就不会放弃利用英日同盟肆无忌惮的追索巨额利益的野心。
即便是这样,宋彪还是同意接见这位以对华强硬派著称的日本外务次长。
3月下旬的这一天正好恰逢阳光明媚的日子,上午时分,宋彪就在三穗堂的绿波廊里观赏池塘边的竹林和假山风景,坐在走廊里的藤椅上,身边布置着一张精致的茶桌,摆了一叠生花生米和杏仁儿,随意的冲泡了一壶乌龙茶。
茶桌上有一台上海江南电子公司生产的柜式收音机,播放中国广播公司的戏曲节目,放的是昆曲《梁山伯与祝英台》。
中国的家电产业是追随和效仿美国而诞生,从最早的收音机到洗衣机,再到空调和新式的电饭锅,去年底,第一台电视也在北京长城电子公司诞生,最早是为了配套雷达工程和射电望远镜而生产的,负责研制电视的技术工程师是俄国人弗拉基米尔。斯福罗金,因为技术上存在一些缺陷,后来也买断了美国费罗。法恩斯沃斯的专利。
帝国在电子工业以北京的长城电子、上海的江南电子和东北的神州电子公司三家为主,因为技术是由中央电子研究所统一开发和引入,三家公司都得到了技术授权,只是最终谁会成为中国电视机产业的霸主,那就要看各自的造化。
收音机里的乐曲声很是动人,在这江南之春里,愈发显得别有一番情意。
正是听着这样的乐曲,宋彪也难得的在这些天里寻找到了一丝惬意和宁静,为自己点燃一根玉溪雪茄,享受着江南之春的早晨。
就在本是最为美好的时刻里,傅宜生走了过来,向宋彪禀告一番,不久便又离去,等傅宜生再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一个身材并不高的穿着一身西式黑礼服的日本官员请了过来。
宋彪有时候很奇怪日本人后来究竟是怎么长高的,在他这些年的映像中,除了秋山真之,他几乎没有见过多少高个子的日本人,绝大多数都很矮小。
他本以为森恪那种对华强硬派的外务次长一定会和加藤友三郎一样,表面恭谨,实则倨傲无礼,结果也有点出乎意料。
森恪很恭谨的跟在傅宜生的身后一路走来,深深的鞠躬,并且用东北音的那种熟稔强调说道:“日本外务次长森恪参见伟大的华皇陛下。”
森恪大概也没有想到华皇会以这样友好和平易近人的方式接见他,心里居然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异常激动和兴奋,脸色都是涨红的,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显得无比的克制。
宋彪对于接见他的这件事并不抱有太多希望,很平常让傅宜生在茶桌边赐坐,并且让内侍准备一壶同样的乌龙茶。
坐下来后,森恪显得更为激动,迫不及待的感激道:“能够得到华皇陛下的召见,真是在下此生最大的荣耀,能够见到中国历史上最为伟大的皇帝陛下您,在下才愈发明白自己生活在一个何等伟大的时代里,毫无疑问,这是整个亚洲的荣耀啊。”
“哦?”
宋彪很怀疑他这番话的真心与否,也无心和他浪费时间客套,就说道:“朕听说了顾总长和你的谈判情况,显然不容乐观,所以朕希望你亲自来表述日本国方面的要求,朕希望你能明白,顾总长虽然是朕的特使,他说不,两国之间还有协调的余地,但如果是朕直接说不,那就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
森恪当即答道:“华皇陛下,在下非常明白您的,关于中日两国停止现阶段的军事竞赛之时,我国也早有此意,只是无法确定中国方面的诚意和真实的战略意图。中国和日本都是亚洲最为强大的现代国家,我们有权利分享这个庞大的世界,中国雄踞陆地,我国雄踞海洋,这本是两国之间最为美好的情况,但在过去的这几年间,中国一直不断试图扩大海军,占据本该属于我国的海洋利益,这确实是不应该的,也不合适的。如果在下说的没有错,第一次世界大战之所以会爆发,正因为英国雄踞海洋的利益被原本属于陆地大国的德国所侵占。日本也希望维持亚洲的和平,这对中国和日本都是有利的,但我国决不能放弃在海洋上开拓发展空间的优势,陛下,作为中国和亚洲历史上最为伟大的皇帝,您设身处地的想,中国已经拥有了陆军和空军的优势,拥有半个亚洲的陆地疆域和殖民地,还要和日本争夺海洋上的这些对中国而言根本微不足道的小岛屿,在我国政府和国民看来,中国也确实是太霸道了。如果想要保持中日的友好及和平,我们都应当懂得谦让,正如我国不盲目追求陆军和空军,以及在亚洲大陆上的霸权一样,我国非常希望中国能够克制在太平洋和东南亚海域的扩张企图,只有相互克制和谦让,中日两个亚洲大国才能共存,华皇陛下,您说不是这样的道理吗?”
宋彪微微颔首,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啊,中日之间是需要相互谦让的,但你不要忘记,中国海疆面积要比日本大很多,而且,随着中国和外国经贸关系的发展,我们也需要更多的舰队来维持国家利益。在亚洲,我们可以对日本保持谦让的相互共存态度,但日本不能说我国连在南美和非洲、中东发展经贸及利益的都不可以吧?你们没有能力将利益扩展到这一地区,不代表我们没有!”
森恪答道:“华皇陛下,《司马法》言,国虽大,好战必亡。中国确实很大,内部问题同样也很多,在这一点上是远不如我国,我国虽然小,国民意志坚定团结,绝无分裂和自治的倾向,而贵国则不同。为求扩张而扩张,贵国必定将会得罪英美诸多强国,得不偿失,不如安守现状,以求稳为国之上策。”
宋彪则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此为治国安邦之上策。中国究竟要如何治理,这里面的问题,我们研究的比你们深入,所以,你不用在这里以此为理由。”
森恪答道:“中国古代哲学家多如繁星,名言警句层出不穷,令人赞叹不已,听华皇陛下如此之说,在下便想到了另外一句中国的古典名句,说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宋彪笑呵呵的赞叹一声,道:“有意思,好吧,确实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正如我们能够看到日本的问题,而日本也能看到我们的问题一样。如果一定要说道理,也许四五天的时间都说不清,朕处理事情历来是简单明了,日本的财政状况不太好,中国的海军基本建设到了一个合适的阶段,再扩建下去也缺乏意义,除非继续受到日本海军的威胁。如果你们认为现在是停止竞赛的一个合适时机,我们就此停止,各自减缓造舰的速度。总体来说,我国对于海军并无绝对要争取优势的想法,在主力舰领域保持日本的7成,同时拥有足够数量的巡洋舰维持和保护海外利益,保障帝国的国际经贸关系,这大体而言就足够了。如果日本非要竞争,我国也只能奉陪到底,但很多事情是朕知道,你们不知道,所以朕希望日本不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挑衅,这对中日都是一件好事,你们可以缓解财政上的危机,而我们也可以安心治理国内,重新将精力转回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