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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打这三个据点,李运昌和王瑞清进行了认真深入分析。若一起打,新组建的抗联武装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不能打垮其中一个据点,使得另外两个据点受到威胁,不敢再对百姓为非作歹,对我抗日游击队进行严重干扰?如果能这样,也就达到目的了。李运昌分析到,上五岭据点在杨柳庄北边,离杨柳庄比较近,联庄会人员最少。而且这里地势险要,容易攻占。上五岭正因为离杨柳庄比较近,对杨柳庄敌人的依赖较强,不仅人数布置的少,警戒也比较松。如果突袭上五岭,战斗进展迅速,不等杨柳庄的敌人出来增援就可以全歼上五岭的敌人。下五岭在杨柳庄南边,离杨柳庄很远,王店子在杨柳庄东南,距离更远。这两个据点敌人比较多,驻地地势相对难攻取。如果攻下上五岭据点,另外两个据点的敌人会吓得心惊胆战,也许会不攻自垮,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我军决定利用夜幕掩护奇袭上五岭据点。
这里的老百姓因为多少辈子同山上的石头打交道,所以人人都会自己配炸药。配炸药的配方,一硝二磺三木炭。用碾子分别把硝、硫磺、木炭碾碎,按75:10:15的比例配置掺合好了,搅拌匀了,黑色炸药就做成了。
这次奇袭上五岭,就决定利用民间土法制造的炸药。
上五岭有两个村庄:东上五岭和西上五岭。东上五岭在杨柳庄东北边,西上五岭在杨柳庄北边,西上五岭距离杨柳庄近一些。南北走向的大路经过西上五岭。
敌人据点设在西上五岭。据点有一百来人,分住在三个大院子里。大院墙高门厚,不容易翻墙进去。墙是石头垒的。如果用炸药崩,很容易崩倒,一倒就是一大截。经过侦察,知道这个据点的敌人到了深夜就关上大门,岗哨在大门里边抱着大枪睡大觉。
一天夜里,两个抗联大队和节振国大队,奉命悄悄来到东上五岭。这次战斗由王瑞清指挥。王瑞清也来到东上五岭。在第二天晚上,亲自做了战斗部署和战前动员。
冬天,天黑得早,晚上六点钟天就全黑了。大约十点光景,部队出发,顺着小山路悄悄接近西上五岭,向据点逼近。
西北风刮着。西下五岭庄黑黝黝地躺在山下,任凭西北风吹打。树枝被风刮得晃来晃去,发出呼呼的响声。路上早已经没有人影。家家户户都吹灯睡觉了。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也许是风声不断,掩盖了游击队行进的声音,庄里连一声犬吠都没有。
西上五岭据点三个大院大门紧闭,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从高高的院墙顶上透出来。这倒使得据点的三个大院轮廓老远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队伍离大院几百步以外停下来。有六个人影,哈着腰,手提短枪,腰别匕首,悄无声息地到大院的后边,然后从两侧鱼贯行进,悄悄绕到前边,每个大院大门两个石头狮子外侧各蹲一个人,手握匕首,眼睛盯着紧闭的大门。紧接着,又有六个人,每人夹着一个炸药包,迅速向三个大院接近。过了一会儿,喵!喵!喵!夜猫子声音连叫三声。大院墙根的炸药包附近的引信立刻冒出火花,六个人飞快跑到几十步以外趴到地上。突然,五声爆炸声震动着山谷,火光瞬间照红了整个村庄。三个大院的墙都各倒了一大截。爆炸声刚落,抗联战士们像一群猛虎从暗处跃起来,扑向三个大院,跳过倒塌的石块,冲进院子,啪!啪!啪!屋子的门和窗户都被猛力踹开,大喝一声,不准动!把手举起来!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从屋里,从窗户上,对准还没有从巨响震动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的联庄会人员。一口口大刀闪着寒光,高举在他们的头上。我的妈呀!这些联庄会地痞流氓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立刻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叫着妈,举起了双手。一个小头头样的人说道:“爷爷们,别开枪,别动刀。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只听一个人命令道:“有武器的,都立刻拿出来放下。把衣服穿好,站到墙角去。”
各个屋子的联庄会都没有来得及反抗就成了俘虏。很快,三个院子所有联庄会人员都押送过来,集中到一个大屋子里。周围是枪口。
我们是抗日联军
一个人站在前边,腰里别着两把匣子枪,用眼睛逼视着,说道:“大家不用害怕,只要照我说的办,你们的命就能保住。”这是节振国的声音。
有人说:“爷爷们,只要不杀我们,保住我们的命,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节振国接着说:“我们是抗日联军。你们必须老老实实照我说的三条做,不许耍花招。”
哀求的声音:“原来你们是抗联的,我们服了。抗联爷爷说怎么的就怎么的。”
节振国说:“别一口一个爷爷的。我就看不起你们这种低三下四的样。第一、你们老老实实在这屋子里,亮天以前不要离开这个院子。不要喊,不要闹。告诉你们,亮天以前,大门外,墙豁外,都有枪口在等待你们。大家听清楚了?”
几个人一齐说:“清楚了。夜里我们一定不出院子。”
节振国接着说:“第二、亮天以后,你们可以回家。如果还想干联庄会也可以,可就是不许再干坏事:不要当汉奸,也不许欺压老百姓,不许同抗日联军作对。这次我们已经见面了,我们会记住你们的。以后还会见面的。如果你们干了坏事,再见面的时候,会怎么样,你们应当知道。”
有人说:“亮天后我们就回家,绝不敢再干坏事。”
节振国接着说:“你们到杨柳庄去告诉那个伪政府,就说游击队来了,把你们的枪都缴了。如果还打算在这里设据点,我们肯定还来收缴武器和弹药。你们给下五岭和王店子据点的联庄会人们稍个信。也把这三条告诉他们:不准当汉奸,不准欺压百姓,不准同抗联作对。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我们也到那里去。不过,那可就不这么客气了。动起手来,子弹和大刀可是分不出谁好谁坏。做了刀下鬼,可别说事先没有告诉他们。”说着节振国从一个抗联战士手中接过一把大刀,把一个当板凳用的木头墩子横着拿起来。那木头墩子有小盆口那么粗。只见节振国把大刀一挥,只听喀喳一声,木头墩子齐刷刷断开,一段木头墩子咕咚一声掉在地上。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惊叫:“我的妈呀!”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节振国看了大家一眼,说:“我想,没有谁的脖子有这个木头墩子结实吧。好了。你们谁去到那两个据点报信去?”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节振国有点急了,问:“你们联庄会都这么不讲义气,就这么见死不救?”
一个年岁稍大一些的说:“好汉放心,我去下五岭和王店子,一定把抗联好汉的话告诉到。不让他们再干坏事,不与抗联作对。”
节振国说:“这还像回事。一个人活着,不仁不义,那还叫人?朋友,多费心了,我们后会有期。大家委屈一夜,在这里挤挤对付一夜吧。亮天后,你们各奔前程。”
说完,节振国一挥手,大家撤了出来。人们身上都背满了枪支子弹。还有两箱子手榴弹也分散开背在大家的身上。抗联战士连夜回到东上五岭,稍做休息,连夜转移了。
东边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抗联队伍已经有说有笑地来到一座山的向阳山坡上。队伍坐下来休息时王瑞清拍着梁凯的肩膀说:“你小梁凯今天立了两功。”
梁凯不解的问:“王政委,怎么两功?我怎么没有觉得呢?”
王瑞清现在是抗联的政委了,笑着说:“昨天夜里六个炸药包,六根引信,有一根引信着半截灭了。若是一个地方,放一个炸药包,就得有一个院墙不能炸倒。你说每个地方一定要放两个炸药包。你的主张保证了今天炸院墙成功,这是你的第一功。炸药包的引信的长度,你说的还真准。人能躲到足够远的地方,人一趴下,炸药立刻爆炸,时间正好。这是你的第二功。”
梁凯笑了,说:“这算啥功。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这个。这火药是土造的,药引信点着后,着半截灭了,这事常有。用两个炸药包,两根引信就保准了。多粗的引信,多长,着多长时间,能跑出几步远,大家都知道。这不算啥。”
节振国说:“你熟悉这事,别人可就不一定熟悉了。”
王瑞清说:“这叫知者不难,难者不知呀。”
自此以后好长时间,这三个据点很少有人了。有时候,白天去几个人晃晃,晚上早早地就溜了,谁都不敢在那里住。游击队活动也方便了许多。有时候,他们知道游击队在活动,也是装模不知道。因为他们怕游击队掏他们的窝,也怕落个汉奸的骂名,让乡亲们指着后背骂。能不去参加联庄会的都不愿意去,派人到据点去执勤就更难了。
处决黑铁塔田德川(1)
处决黑铁塔田德川
冀东抗联西撤受挫之后,又慢慢在山区稳步发展起来。就在刚刚打开一些局面的时候,传来了不协调的声音:一个叫做田德川的人带着二三十土匪,打着八路军游击队的旗号,专门干坑害百姓的事,成了百姓的一害。
不久,节振国接到抓捕这个外号黑铁塔的土匪田德川的任务。
田德川是打着抗日旗号起家的,他的堕落有个过程。
丰润县田各庄有个黑大个,长得膀大腰圆,力气很大,外号叫黑铁塔,本名田德川。1938年农历七月,冀东大暴动时,黑铁塔田德川也乘机混进了暴动队伍。后来他的队伍编入冀东抗日联军第一路第十五总队。这个第十五总队平时纪律不严,松松垮垮。田德川觉得在抗日联军领导之下没有出头之日,还要受抗日联军的纪律约束。他信奉乱世出英雄的信条,总惦记着将来有朝一日自己拉出队伍来。
抗联西撤中,第十五总队倒戈后跑散了。田德川趁这个机会,在跑散的人中搜罗了三十多人,自己当头头,拉队伍干起来。他们到处为非作歹,坑害百姓,不久就堕落为土匪。他们的武器好,一般人真不敢惹他们。他们在常荫、淮荫、田各庄一带为所欲为,干尽了坏事。成了当地老百姓除了鬼子以外的第二大祸害。尤其在常荫一带他们抢男霸女,明抢暗夺,民愤极大。田德川还霸占了常荫一徐姓姑娘。
田德川还打着八路军游击队的旗号,所到过的地方在老百姓中给八路军的声誉造成非常坏的影响。为了平民愤,为了挽回八路军的声誉,必须解决田德川这伙土匪。
李运昌司令员把解决田德川这伙土匪的任务交给了节振国特务第一大队。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李运昌司令员说:“田德川这伙土匪民愤极大。我命令你们必须在七天之内抓到他,把他带到司令部来。你们化装成老百姓,找到他,把他带出来。不要惊动老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打死他。”
这次任务去了七个人,节振国带队,其他六个人是梁凯、贾俊廷、老七、老八、王化臣和张玉顺。节振国在关键时候出去执行任务总喜欢带这几个人,他觉得这几个人配合的非常好。上次调孙承章队伍去铁厂就是带着这几个人。
大家都化装成不同身份的老百姓,暗带手枪,在常荫、淮荫、田各庄一带打听寻找田德川。第三天,他们打听到了田德川的住址。
田德川此时住在常荫庄村长家里。七个人直接来到村长家大院。村长的院子是标准的农村四合院。正房五间,面朝南。院子东西各有五间厢房。田德川就住在东厢房。节振国和梁凯以前就认识田德川。见了面,田德川热情地把大伙让到东厢房的北屋。这屋有一铺炕,炕靠东墙;西面是窗户,对着院子。
田德川一边往屋里让大伙,一边让人烧水,又张罗做饭。村长经田德川介绍也对大家表现得很热情,出来进去地张罗做饭,可神色却有点不对,稍微显得有些紧张。大家立刻意识到田德川这伙人表面热情,暗中却在布置什么。节振国给大家递了个眼神,让大家机灵点,以防不测。田德川问节振国这次干什么来了,节振国告诉他,到这边办事,顺便到这里溜达溜达,看看老相识。又问节振国带来了多少人,节振国告诉他,只带了这六个人。
大家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田德川的警卫员站在屋内的西北角,胸前斜挎着一枝冲锋枪。警卫员看大家进屋,向大家点点头,原地站着未动,两手却一时也没离开枪把。梁凯心想,你那个冲锋枪还真不错,恐怕那是给我们预备的。
田德川跟节振国说:“你们炕上坐,我去告诉他们立刻准备饭。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转身就出去了。[·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让到炕上坐,这是一种礼节。越是尊贵的客人,越要请到炕里坐,炕头坐。
大家并没有上炕,都斜着身靠着炕沿坐着等他。不一会儿工夫田德川回来了。一边往屋进一边对外边的人喊,“烙饼要白面的。多烙一些。”
田德川一进屋,大家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