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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承念与吕名铸都只是矜持地笑了笑。
其实,光是吹毛断发,还不足以显示这把刀的锋锐,但这的确是效果最显著的。
如果说,刚刚跟着进来的那四个壮汉还有什么不满的话,但在见识了这把刀的锋锐之后,他们就太愿意替吕名铸抬那铸炼池了。
一想到这些锋锐的兵器都是出自那铸炼池,他们抬池子的时候也忍不住显露出一丝敬仰。
铸炼池被搬到了上层。
在吕高志立威后,桃源乡的乡民们都听话了许多。
因此,他指挥起来,更加顺利。
这铸炼池当然不能一直摆在吕名铸家,否则他岂不是家无宁日?因此,吕高志便命人在吕名铸家门外又建了一座屋子,专作铸炼坊。
一切都被吕高志安排得井井有条。
唐承念抱着手臂,在门口看着,恰好吕名铸走出来,她便忍不住问他:“你的兵器为什么那么锋锐?”他一直呆在地窖里,扛着熊熊烈火炎炎之气,以无人了解的孤独,独自铸炼着兵器,可他的兵器,仍旧不曾因为他的情绪与处境而变坏。
吕名铸闻歌弦而知雅意,听了上句,便明白了她未曾吐出口的话是什么。
“哪怕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知道,可是,这是属于我的兵器,铸炼出来,便烙印了我的名字。它锋锐不锋锐,有没有价值,别人不知道,但我自己知道。没人瞧得起,甚至没人知道铸炼之道,无妨,我不能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吕名铸苦笑,“若是我自己炼坏了自己的东西,我下去以后,没脸面见教我铸炼之道的人。”
唐承念了然。
“何况,它们如今不是仍然重见天日了吗?终归不负铸炼的名声。”吕名铸得意地说道。
“是。”唐承念无法否认。
唐承念看着桃源乡里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她就去替连惠瑶看护吕玉琢。
“唐姐姐,我知道,刚才杀武人的时候,你帮了忙,对吧!”吕玉琢对唐承念有着天然的信心,“里长大人很威武,您更厉害!”
“啊?”唐承念吓了一跳,“你刚才看见了?”
吕玉琢点点头。
唐承念无语,她真想把连惠瑶抓过来好好骂一顿,不是说了让她看好吕玉琢吗?这么小的孩子,看什么十|八|禁啊!不对,这东西,十八岁也不能看呀!
“玉琢,来来来。”唐承念赶紧把吕玉琢抓到角落里坐下。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玉琢,你以后呀,把今天的事情忘掉,好不好?”
“为什么?”吕玉琢茫然。
“……你不害怕吗?”那武人可几乎被吕高志劈成两半啦。
吕玉琢摇摇头:“我不怕。”
“……你可不能骗我。”唐承念不信。
吕玉琢说道:“是武人死了,我为什么要怕?”
“就这样?”那么血|淋|淋的场面,不管谁死了,都很可怕吧?
“对呀。”吕玉琢显得比唐承念还惊讶,“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丫头,天生一颗金刚心啊。
唐承念想,或许,是因为吕玉琢亲眼见到白岚珠死在自己面前吧。
与杀|父|杀|母之仇比起来,那点血|淋|淋,或许吕玉琢真的不放在心上。
“那你想学武功吗?”唐承念问道。
吕玉琢飞快地点头,惊喜万分:“想!您愿意教我吗?”
唐承念微笑:“我愿意。”
既然吕玉琢无法抛却仇恨之心,与其逼迫她忘记杀|父|杀|母的仇恨,倒不如令她借着这股恨意,更加努力地学习武功。起码,吕玉琢对自己的同乡没有恨意,她与连惠瑶的关系不错,她的恨,全是冲着武人去的。武人就像是一个埋伏好的威|胁|因|素,随时会闹出乱子,随时从随地冒出来,那么,吕玉琢也可能在孤身一人时与武人撞见。
她若是能学得自保之力,唐承念还放心一些。
“那么,待会儿你和其他人一起来跟我学。”
“嗯!”
撇去武人的威胁不谈时,吕高志这个里长的话还是很管用的。唐承念先让吕高志将人集合在一起,愿意报名的人来跟她学武,还在观望或者根本不想学的,就去给吕名铸建造铸炼坊。至于没什么力气的人,可以站在旁边看她教授。
练武的地方直接选了一块空的坪,也不需要拘泥于什么室内室外了,有地方就行。
唐承念在胡瑜王国时,曾经受伤休养过。在休养期间,看了不少书。出于好奇,她也收藏过一些凡人的武术秘籍,虽然她修真,用不上,但拿来教导这些没有灵根的凡人,还是没问题的。
唐承念极有耐心,先从基础的教起。其实她自己知道的不一定比面前这些人多,不过,由于她修炼过修真之术,又学过缩骨术,因此,柔韧性强于旁人,复制武学秘籍上的姿势,也更加逼真,一开始教导得还有些吃力,不过后来就很好了。
当然,她并不提倡赤手空拳与拿着兵器的武人对打,她一样要教用兵器的技巧。
不过,碍于铸炼坊未成,唐承念便只好用吕名铸以前铸炼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选择项目略有些多,不过,她倒是也存了对应的秘籍,因此,倒是也能教,只不过得一个个来罢了。
刀最容易上手,因此唐承念更侧重教这个,如果有人想学别的兵器,也行,但如果同样想学刀,就得等。一开始,唐承念教导起这些人的时候,还花费了不少苦工和耐心,尤其是教导基础动作的时候,不少人提出不学,唐承念哪能容忍他们筋都没拉开就去学用兵器?那就让他们在一边看着吧。
等唐承念开始教导用刀技巧时,这些原本和一起围观的人表示不屑的人,又渐渐重新围拢上来,纷纷要求继续学。一开始拒绝唐承念的人,也都改变了主意。
唐承念知道,这时候可不是玩高傲的好时机,来者不拒,你想学,我就继续教你便是。
如此一来,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等散学的时候,那些赶工修建好铸炼坊的人,也都围拢了过来。
“看样子,你们也都想学了?”唐承念朗声问道。
“是!”这事也没什么好觉得丢人的,那么拉风的姿势,不想学才奇怪。
唐承念微微一笑,说道:“好,那么,请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请早些过来。最好,就是今天我来的这个时刻。”
“唔!”
“行!”
“我们会来的!”
大家都很爽快。
从前有武人威胁时,他们总是要浪费自己半日的时间,因此,早就已经习惯了半日工作。
况且,学武功可比什么都好玩,至少围观的时候,人人都觉得有趣,至于劳累,还有什么会比下地犁田更累吗?因此,所有人都回答得非常爽快。
然而,在人群中,只有一个不甘心的人,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唐承念。
“……哦……”
他只是象征性地附和了一声。
唐承念平静地拍了拍手,说道:“那么,今天就先散了吧。”
她走到吕高志身边,说道:“明日您也要来。”
吕高志有些激动:“我还要动手吗?”
唐承念无奈,怎么吕高志看起来还挺兴奋似的?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您明天过来,只需要在一旁看着,需要您动手的时候,您得动手,但我们也要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
“……你是说……”
“嗯。”1152
第五百五十章 可笑的背叛者()
入夜。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的屋子,往牌坊走去。
他在那里踯躅了一会儿,顿了顿,便义无反顾地朝着桃源乡外走去。
吕玉琢家,她睡得香甜。
唐承念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门,隔着紧闭的屋子,仿佛看到了院子、院子外、牌坊、牌坊外那孤清的山路上孤零零的人。
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唐承念从不为背叛者抱有怜悯之心,她最厌恶影响自己计划的变数。
即便这一次,变数是在她考量中的。
然而那变数成了真,还是挺令人失望的。
……
清晨,桃源乡里的人几乎都起床了,来到牌坊底下。
这一次,吕名铸也早早来了。
连惠瑶与他并肩来到牌坊底下,还有些恍惚。
吕名铸很少与她一起出门。
他基本不出门。
如今,他忽然成了什么铸炼师,忽然从前的一切都成了伪装,这都让连惠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禁意识到,吕名铸和她可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有些恐|慌了。
然而,她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了,她当然知道这手来自于谁。但她还是抬起头,便与吕名铸低头看她的目光对上,连惠瑶见他嘴角勾起,露出个熟悉的笑容。她松了口气,这才明白自己的担忧全是杞人忧天。吕名铸一直在这里,怎么会与她成两个世界的人?
那只手慢慢往上移,抱住了她的肩膀。
连惠瑶便不挣扎,也露出了开心的笑。
唐承念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其实她根本不睡,可以来得最早,不过,她毕竟还得等吕玉琢醒来。
然后,她便牵着吕玉琢的手,带她到连惠瑶身边。
“你这次可得看好她!”唐承念怪的是连惠瑶昨天害吕玉琢看完血|腥全场的事。
连惠瑶歉疚地一笑,点点头说道:“抱歉。”
“她又不是我的女儿,我朝我道什么歉?”唐承念无奈地说道。
连惠瑶面色一白,是了,吕玉琢是被白岚珠的女儿,如果吕玉琢吓出什么好歹,是她没颜面见白岚珠。因此连惠瑶慌忙说道:“好,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这一次要更小心。”唐承念想了想,警告道,“今天说不定会比昨天更可怕。”
昨天在可控中,今天不一定。
连惠瑶的脸变得更白了,说起来,她胆子可比吕玉琢还小啊!
吕名铸看了连惠瑶一眼,便替她作保证,“我会看着她们的。”
“唔。”唐承念也是没辙,想不到这个从前被桃源乡看不起的人,竟然才是三人中最值得被托付的那一个。
但她也管不了了,武人很快就要来了。
今天,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牌坊底下?乡民们大概都能猜到,自然是等武人。
现在是要养成习惯,直接在牌坊底下截杀了吗?
他们也觉得好奇,为什么唐承念如此坚定地认为武人一定会从这里来,而不是从别的地方入|侵?不过,唐承念来之后做的事情,已经足以将他们镇住,短时间内,还没有人对唐承念的决定表示怀疑,就算心里怀疑,也不会真的用嘴巴说出来。
唐承念将刀尖点在地上,双目望着远方。
终于,滚滚烟尘从远处来了。
“怎么今天尘烟这么大?”吕高志看得奇怪。
吕名铸眼力极好,他眸子一冷:“马上有两个人。”
“这次要来两个武人?”吕高志惊讶地说道。
唐承念摆摆手,依旧胸有成竹:“不用急,且看看吧。”
这一次,武人依旧只来了一个。同伴们接二连三地不归,也不知道这个组织为什么对自己的人充满信心,居然还是只派了一个。当然,有必要为此疑惑的人里,不包括唐承念,在她看来,这就像是任务设定一样,系统规定要这么玩,玩家们遵守规矩陪它们玩就行了。
真正应该疑惑的人,却来不及纠结这一点。
等马近了,他们便看清楚马上另一个人便是吕而归。
“你怎么会从外面来?”吕高志问完,被唐承念捅了捅腰,意识到自己这问题显得太不慎重,因此他连忙改口,问道,“为什么你会和武人走在一起?”
武人与乡民之间已经扯上了血案,而且,就连吕高志这个里长都忍不下去,以前的旧案子也都被翻了出来。虽然有些人还很麻木,仍未说什么不共戴天之类的词语,但是,他们起码已经意识到一件事,便是,武人与他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并行,会死的。
然而现在吕而归竟然从外面回来,还和武人走在一起……莫非!他们勾结了?
这放在和平年代里也是一条不可赦的通|敌|罪,何况如今桃源乡与武人几乎是撕破脸的宣战关系?
“吕而归!你究竟想做什么?”吕高志呵斥。
唐承念抱着手臂,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其实她也想要问这句话,吕而归到底想要干什么?昨天晚上,她已经知道吕而归去了武人来的道上,估计是要去堵武人。她原本想着,吕而归能够想出偷袭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