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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仲达走到后院去,便看到怪人转向了右边。
右边可什么屋子都没有
有几个伙计也从怪人身边走过,但都像是忌讳什么一样,假装没看见他。
但云仲达确定自己看到其中有几个伙计在发抖。绝对不是真的没有看见这个怪人。
只是装的。
这芒疑客栈里面的秘密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了呀。
云仲达有些头疼,但也只能继续跟着怪人走,怪人来到角落里。打开一道暗门,钻了进去。
“砰”然后,就安安静静了。
云仲达仔细观察面前的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怪人走进去,他绝对想不到这里竟然有暗门。
看来,设计这个暗门的人是很厉害。
因为也不知道怪人要去哪里,云仲达便立刻转身回到大堂。先去看看掌柜的吧。
他要先搞清楚当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这暗门,可以容后探索。
等到云仲达回到了大堂。掌柜才刚刚上了二楼。
他都没时间去无语了,赶紧追过去,掌柜上楼以后,速度稍微加快了一点。朝着楼道深处走。来到一个房间,直接把门推开。云仲达还以为掌柜在这里是要见什么人,可是等到他绕到房间里面扫视一圈,才发现这里除了掌柜的与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那掌柜来这里做什么他也是芒疑客栈的人,应该住后院才对吧
何况这个房间看布置像是一间客房,总不会是掌柜的住的地方。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云仲达绕到了掌柜背后。疑惑地也一起看向前方。
掌柜似乎一直胸有成竹地盯着前方,哦。原来不是来找人,而是来这里等人。
云仲达低头看了一眼,也有凳子,他倒是能坐。
这里的凳子当然不是掌柜那个时空的凳子,他坐下来,掌柜的也没看到。
他的目光就像是锁定了门口一样,与他白天工作时一样无比专注。
云仲达坐下来以后,耐心就多得很了,他倒要看看,掌柜的是要在这里等谁
“噔、噔、噔。”
很快,云仲达就听见了脚步声,他没有等待多久,掌柜当然也没有等待多久。
几乎一进门,坐下来,把两杯茶倒好,人就来了。
简直算计到了极点。
这当然不是什么侮辱他的话,云仲达实在是很佩服这位芒疑客栈掌柜的算计。
来人是个背着武器的汉子,他背后的武器被布裹得严严实实,所以看不出这到底是刀还是剑,但不管用的是什么,他总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掌柜的专程在这里等着他来见面,恐怕,也有自己的目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但没关系,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看着便是。
云仲达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对话。
“在下边泽远。”客人先自我介绍。
这两人居然是第一次见面
云仲达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既然这两人专程将见面的地方选择在这里,恐怕至少是相互认识的,没想到居然是陌生人。
“是我约你来的。”掌柜的说道。
边泽远一愣,道:“你就是骆朗棋”
云仲达看看二人,一个胡子拉碴的边泽远,一个暮气沉沉的骆朗棋,还真是
虽然人家叫什么名字是人家的自由,可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就该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少侠,谁知道居然落到了两个“老人”身上。
这边泽远不算老,但不修边幅,使表面年纪看起来起码大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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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骆朗棋一直暮气沉沉,本来就已经到了中年,还如同老人家般从容。
掌柜的也便是骆朗棋点点头:“想来你认得这个。”
他取出一枚铜钱般的徽章,在边泽远面前一闪,就收了回去。
边泽远扫了一眼,大约是认得这枚徽章,点点头。
他笑了:“真想不到,昔年间叱咤风云的骆朗棋,居然成了这幅样子。”
“这幅样子”,这种说法当然是瞧不上的意思。
但骆朗棋的确有个好心态,听到边泽远这样说,他一点也不生气。
他只是叹息一声,道:“那你既然如约来了,想必是答应我要你做的事情”
“不过是杀一个人,交给我,没关系。”边泽远笑道。
骆朗棋却没有边泽远这般乐观。
他知道的事情不少,正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无法如同边泽远这样开怀地笑。
骆朗棋怎么能笑得出来他想,等边泽远知道了一切,恐怕,也难见笑容。
“并不是没关系,你不应该如此大意。”骆朗棋道。
边泽远很不耐烦听他唠叨,便先声夺人,打断了他:“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不过是胡乱把他的话堵上而已。
骆朗棋从前也曾经这样,意气风发,年少轻狂,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
“有几个”边泽远仍旧不放在心上,随口问道。
骆朗棋没有说话。
。。。
传说四 阴云盖顶(五十)()
过了一会儿,边泽远才回过神来。
他这才明白骆朗棋的意思他要杀的对象,不是一个人。
但也不是两个人,三个人、抑或是一群人。
而是说,那并非是人。
然而边泽远也接过杀“非人”的买卖,于是他接着问道:“你仔细说说。”
“他叫迟昂。”骆朗棋道。
原来这将死者还有个名字。边泽远点点头,默默记住这个名字。
但他搜索自己的记忆,却不记得世上有哪个名人或名非人叫迟昂。
“他是谁”
“以前也是住过芒疑客栈的客人。”骆朗棋摇摇头,“他的身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很厉害。”
是足以令骆朗棋胆寒的厉害。
也因为,他如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骆朗棋了,否则怎容得边泽远这种新人在他面前逞威风
“厉害这个词,听着玄乎。”边泽远接着问道,“后来呢”
骆朗棋道:“他死了。”
边泽远道:“你要我去杀个死人”
他以为骆朗棋是说笑,或者,是耍他玩。
然而骆朗棋还没说完,他接着说道:“有一天客栈中起火,他被烧死了,化为厉鬼,从此便盘踞在这,每日以吸食鲜血为生。”
边泽远静静地听完,听到这里,他的态度才稍微变得严肃了一点。
他等骆朗棋全部说完,一直过了好久没说话。才问道:“吸食鲜血他吃人吗”
“那时候不。他只要血,不管是谁的都行,哪怕只是鸡鸭之血。他也能饮。”骆朗棋道。
但鸡鸭的血何其之腥,还带了一股天生排斥人的味道。
边泽远对接下来的发展能够预料:“他现在告诉你,他要吃人了”
“他说要五十几个”
一开始当然不止五十五这个数字,但骆朗棋慢慢谈。
他告诉迟昂想要用芒疑客栈收集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边泽远问道:“这个数字里,是不是也包括你,包括我”
骆朗棋想了想。决定不说谎,所以他诚实地点了头。
边泽远笑了:“我们还没见面,你就帮我把我卖了”
“他说过。不一定要吃那么多人况且他不是真的要吃人。”
“吃掉魂魄那还不如被吃了这身皮囊,连魂魄都被吃了,连下辈子都没了”边泽远怒极。
骆朗棋道:“我当然知道要是真信他,我何必让你来”
“你不是缺人吗”边泽远怒然道。
他不是不自信。也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迟昂。只是纯粹不爽。
骆朗棋也意识到这一点,边泽远毕竟还年轻,他有团火要发,自己受着就行。
于是骆朗棋闭上了嘴。
边泽远仍然不悦,但也无法逼着骆朗棋开口。
二人对坐半晌,骆朗棋开口提醒他:“虽然这里说的话,不会被外面听见,可我要是一直呆在这里。假如迟昂出来转悠找不到我,事情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边泽远虽然抱怨。但也自己先走出了房间去。
他在走廊里扫了一眼,回头对骆朗棋道:“他没来过。”
那迟昂显然是变了厉鬼。
如果有厉鬼在附近转悠,边泽远不会没有感觉,现在看来,迟昂还在骆朗棋安排的地方呆着。
他回头接着提醒骆朗棋:“如约行事。”
“嗯。”骆朗棋点点头,绕过他先走了出去。
边泽远的房间就在旁边,他一闪身,就回了房。
云仲达看他好像没有别的事,便又跟着骆朗棋下去。骆朗棋下楼比上楼还小心,令云仲达不禁猜测起骆朗棋身上到底出了事。听边泽远的话,骆朗棋以前也曾经叱咤风云,如今却成了一个垂暮老人,明明是中年人的长相,却连走路都显得那么的辛苦。
大堂里只剩下两个收尾的伙计了,抬头看到楼梯上慢慢行走的骆朗棋,都露出怜悯之色。
云仲达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变成骆朗棋这样,被人同情,真不如死了干脆。
也许正因为如此,哪怕骆朗棋几乎走不动路,要约人替战,也想反抗一把吧
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一点,倒更教人瞧得起些。
云仲达发现骆朗棋是往后院走,难道现在就要去找迟昂摊牌
不对,现在边泽远还在他的房间里呢。
话说回来,这两人一起联手设计迟昂,可骆朗棋好像根本帮不上忙啊。
他到底打算怎么做直接打
云仲达一边思索,一边跟着骆朗棋来到后院,他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推开门,这里面没有旁人,等云仲达看到骆朗棋换了衣服,才知道这里原来就是骆朗棋的房间。真奇怪,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茅草屋,但里面干净又
清爽,而且十分宽敞,看来就算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个骆朗棋也并非真的甘于寂寞之人,至少,他不像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对一切都不在意。
云仲达在床边一个椅子上坐下来。
他等,他要看看骆朗棋到底有什么算计,他很期待。
然而云仲达等了半天,却只等到骆朗棋合衣睡了。
等他真的听到了鼾声,也确定骆朗棋不可能是演戏给他看,不得不相信这一点。
大事即将发生,骆朗棋竟然睡了
云仲达又坐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骆朗棋醒来,才不得不相信,骆朗棋是真的不打算搀和。他出一招,就是叫了个人来芒疑客栈与迟昂对抗,要是赢了,他也赢了,要是输了,他也认了。
云仲达拂袖而去。
他这下只觉得呆呆在这里坐了半天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
还不如去看看迟昂那端呢。
只不过,等云仲达来到迟昂进去的暗门前,却发现想打开这个门不容易。
如果迟昂今日还在里面,那么他打开这门,便一定会惊动里面的那只厉鬼。
罢了,且先放下,想来等到入夜时,迟昂自己就会出来了。
虽然云仲达已经能预料到结局,但等到伙计们渐渐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灯火点燃又熄灭,他竟然也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仿佛自己此刻也同样是这芒疑客栈其中的一员般。
。。。
传说四 阴云盖顶(五十一)()
云仲达来到边泽远的房间。
他终于取下了背在自己背上的包裹,伸手一拂,将之摊开,露出了它的真容。
这并非是一把大刀,而是一柄剑。
奇妙的是,边泽远的剑,竟然是一柄细剑,可见人不可貌相。
这剑不像是他这种打扮的人所用的,但却很像是名为边泽远的人该用的剑。
他看到边泽远十分珍惜地抚摸着它,如同爱抚着自己的爱侣一般,又温柔,又甜蜜。
简直甜蜜到恶心了。
云仲达看不下去,他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只是想知道,边泽远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难道他要等到那迟昂一人一人吃下去,轮到自己为止?
想来骆朗棋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帮助自己。
何况,“坐等”这种举动很难令人联想到后发制人,而往往会想到“坐以待毙”。
云仲达见边泽远吹熄了烛火。
幸好,边泽远并不是要睡,而是要出门。
虽然说云仲达的内心已经非常清楚边泽远看不见自己,但因为他站在门边,还是忍不住给边泽远让了个路,毕竟,令人直接穿透自己的身体走过去,即使身体没有感觉,但心中的感觉还是会有些微妙的。
边泽远出了房间,云仲达就立刻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