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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学校不同,军队有严格的制度,不管你是新兵蛋子还是老兵,一律准时作息。但是人不同制度,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过来人的林建兵懂得这种心情,所以让大家压低些声音,可以各自随意聊些话。除了班长林建兵,这个班的其他人都是新兵。因为起点相同,所以大伙沟通也方便,很快的,便初步有了认识。
许三多和慕容流年分在了同一个班,所以有缘,但是没能睡上下铺,是有缘无分。睡慕容流年下铺的,是班长林建兵。班长是要睡下铺的,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奉献精神,目的是为了照顾新人。不过林建兵觉得奇怪,慕容流年久久没有上床睡觉。打一开始他就对这个懒散的新兵好奇,于是朝慕容流年道:“想家?”
慕容流年摇摇头,他懒得开口。
“睡不着?”
慕容流年又摇摇头,他已经很困了。不过他没有让林建兵继续问下去的打算,身为班长关心新人他可以理解,他开口道:“懒得睡上床。”
懒到这程度也来当兵?当然林建兵这想法只能酝酿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都觉得新鲜,只有许三多知道,慕容流年懒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拿张凳子吧?”
“懒得”
“我给你拿。”
“懒得爬。”
“必须睡上铺,这是规定。”
“懒得。”
……
睡在上铺的时候,林建兵有点纳闷,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抢”新兵上铺的班长。
林建兵躺在床上,想起一个词“辗转反侧”,睡不着。也不敢动,怕影响下铺的慕容流年甚至是其他人休息。突然想起部队里流行的催眠法,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数羊,奇∨書∨網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终于是让心静了许多。不过林建兵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虽然刚才谁都看得出来是慕容流年在逼他而不是他主动去抢这上铺的。但是抢就是抢了,一名优秀的士兵,是不会找借口的。林建兵在连里虽然不算是出类拔萃,但这点常识还是深谙的。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兵这么久以来,培养出来的理智一下子就被冲动给瓦解了。从这点上,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兵。他已经决定了,赶明一清早就去找连长负荆请罪。想到这里,他心里舒畅了许多,睡意就更浓了。原本睁大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线。
在部队里,突然事件总是很多,林建兵是知道的。当兵的人,不能100%进入睡眠状态,即使是自己所在的地方都随时有开辟为战场的可能。不过宿舍变战场,在和平年代倒是夸张了一点,但是深更半夜突然敲起雷那是常有的事
号声突然响起,彻底扑灭了蓄谋已久的睡意。就连老兵们也犯了一会儿迷糊,历来新兵刚来,是不会在这个点上有紧急集合的。而且这次紧急集合来得有点怪,是全连范围内的紧急集合。不仅是新兵,连老兵也必须迅速起床、着装、奔跑、列队、报告。
林建兵濒临回光返照状态,一下子乍醒了过来,却失了方寸不小心掉下了床。让大家快起床集合的信息,没能及时传递出来。不过他人没事,正好慕容流年的被子滑落到地上,把林建兵给接住了。林建兵这时也顾不上这荏,急忙把犯傻的新兵蛋子都敲了个遍,让他们赶紧下楼集合。
号声是马连城吹的。是的,他回到部队了。回到部队门口的时候,他很想喊一声老子终于回来了。可惜除了门口两个卫兵,夜里就剩下了黑,他觉得没情趣,就没喊出来。但是这口气他要发泄,所以一回到部队立刻赶来吹号了。他原本想吹的只有一个人,可是突然发现连那个新兵蛋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是在哪个班。所以他只好破了首例,来一次全连紧急检验。
第三章 潮流意义
正文 第三章 潮流意义
新兵老兵一个接着一个,狼狈的从楼上跑下来,就差没成了猪样。马连城一时还不觉得什么,正好何文风眯着睡意赶了过来,埋怨道:“老马,你这搞的是麻子事嘛。我知道你急,可是这事一时也急不来的嘛。”何文风见到马连城,不仅说话利索了语言也变得幽默了。
何文风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马连城就更火了。如果不是这一场破例“检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兵这般不堪。新兵就不说了,反正就是一群驴子,可是老兵也是断脚跟的老马,半好半不好的。这足以证明,这群兵,缺乏了军人的起码紧张意识。
老兵们齐声喊了一声“是”,气势凛然。新兵也跟着不高不低的先先后后的“是”了一声,恶梦狰狞的嘴脸开始把来时的憧憬给遮住了。
“是什么是,死爹了还是死娘,断了气似的,都给我围着操场跑二十圈,跑不完不准睡觉!”马连城下了一道命令,突然间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于是喊住林建兵,说,“那个那个,算了,跑吧。”马连城挥一挥手,林建兵敬了个礼,大部队开始跑操场。
何文风知道马连城这人想做什么,一般人你是拦不住的,也只好由他去。反正马连城做的事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说不准团部得知这消息还得给七连弄个嘉奖。想到这里,何文风就有把自己的三连也拉来跑操场的冲动。
何文风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递给马连城,道:“消消气,老马消消气,消消气嘛。”
马连城不怎么情愿接了过来,何文风给他点上火,他便猛吸了一口,操着嗓子向大部队喊:“那个你在干什么,跑快点,谁跑最后给我再跑二十遍。”
何文风知道马连城是死要面子,便偷偷一笑,道:“老马呀,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团长,都让我们给写检讨书了。”
马连城脸色随即剧变,道:“检讨书?”
何文风悠闲的吐了口烟,点点头,表示确认。
马连城又道:“你替我写。”
何文风又偷笑了一下,道:“替你写行……”
“别废话了,叫你写你就写。”
“我给你写。”
“好,什么都答应你。”
“嗯,好的。”慕容流年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从旁边走了出来。
不仅是马连城,何文风也吓了一大跳。
马连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道:“你是谁?”没等慕容流年答话,他已经认出慕容流年来了。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害他错过回部队的列车,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害他去站台买票却发现那里没直达部队的班车,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害他徒步了两小时的路才出了山坐上公共汽车……
何文风的问题道是不傻,道:“你在这干什么?”
慕容流年当然不能说自己刚才睡着了,没跟上大队去跑步,但是他这人懒得找借口,于是干脆不答。
马连城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好了修理这个新兵的宏伟蓝图,脸带笑容,道:“你是最后一个,给我加跑二十圈,不然……”
慕容流年不是一般的懒,如果他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就连给你说完话的机会都懒得,所以马连城没把不然后面的话给说完,慕容流年已经把话打断了,他道:“刚才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现在我只想回去睡觉。”
马连城想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兵来上一脚,没想到恰好慕容流年往后伸了个懒腰,马连城的腿踢空了。马连城张口嘴,慕容流年却比他快了一步,道:“刚才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现在我只想你能不再说话。”
慕容流年显得有点无赖,无赖得来有点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马连城忘了拿出连长的威严惩治这个新兵,一口气蓄谋起来没能释放出去。
何文风觉得这个新兵挺有趣,脸带亲切的笑容,道:“你们连长答应你,我没答应你吧。现在我让你去跑二十圈,你跑不跑?”
“刚才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现在我只想你让他把命令收回去。”慕容流年这话是说给马连城听的。
马连城没想到自己的连还能冒出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另类的兵,一时间从怒转喜,笑容无比灿烂。要知道,一个敢质问领导的兵不是没有,但是敢这样顶撞领导却还得理的兵历史上还没出现过。更重要的是,这兵知道他能让何文风把命令收回去。马连城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就是另类。另类就是创新,创新就是跟上时代的步伐。虽然他写的字比鸡爪涂鸦的还乱,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但他也知道如今是现代化的时代,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就得淘汰。
马连城拍了拍何文风的肩膀,道:“把命令收回去。”
何文风犯了迷糊,应了一声,半晌过后才发现不对劲,这时慕容流年已经走开了。
林建兵从一开始跑步起就觉得不对劲,可是也没具体找出哪一点不对劲,直到回到宿舍他才终于知道,原来刚才班上一直少了个人,那个人就是已经躺在床上的慕容流年。他很佩服慕容流年,一个比老兵跑完操场还要快的新兵,让他心感佩服。如果他知道慕容流年半小时前已经回来了,估计能更加“佩服”。
新兵们一个个散了骨头似的又软又吐,宿舍里一刻都不得安宁。林建兵也懒得去管,现在哪个班估计都差不了多少,当然都是老兵的班除外。不过很快林建兵又觉得不对劲了,这次他很快找出了问题的所在,班上又少了个人。
许三多不见了!林建兵暗说一声糟了,迅速跑下楼去。当班长照顾不好自己班的新兵,是要受处罚的。不过这个对林建兵来说不要紧,他最怕许三多禁受不了这二十圈的考验,在中途给跑垮了。
林建兵赶到操场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还在绕着操场跑。他走过去,便认出来是许三多。
“许三多,你在干什么?”
许三多抬起头,看见是班长,于是露出牙齿,道:“班长,连长说要加跑二十圈。”
“为什么?”
“因为我跑得最慢。”
“你怎么知道你跑得最慢?”
“不知道,我爹说的,我什么都比别人慢上一拍,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也是,所以我妈把把挤出来的时候,就断气了。”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林建兵叹了口气,顾不上难受,便陪许三多跑了起来。两人一边跑一边聊天,时间倒是过得挺快。回到宿舍里的时候,大伙已经都睡着了。林建兵发现原来上床真这么辛苦,也难怪慕容流年不愿意睡上床,他第一次觉得睡上床也能帮助人。不过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现的第一次太多了,这时他只想早早睡去。
何文风昨晚可以想象得到,可是他早上预料不到,团部果然下了通知,赞赏马连城这种严谨的精神。说是现在在和平的年代,更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即使是新人,也应该迅速适应军人的准则。何文风有点后悔,如果能预料得到,他确定昨晚自己肯定会把三连也牵出来溜溜。
马连城的心情不错,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他来说,是喜事一件接着一件。连里出了个另类的新兵,这是希望。团部把新兵连的第一份奖励送给七连,这是好兆头。他说的那句七连都是新连,也让团部做为了榜样的口号,我们永远是新人!他知道机遇得抓紧,但是他也知道驴毕竟不是马,你只马改良不了所有驴种,所以今天除了例牌式的训练,他没有额外加菜。
何文风也觉得机遇要抓住,于是在集体刚作息不久,他的号声响了。这次是三连集体集合。效果很好,一眼看得出来都是马,至少不会是驴。很显然,暗地里他们都以七连昨晚的表现化成经验吸收了。让大部队去跑操场,何文风心情愉快的回宿舍歇息,就等着团部通知。第二天一大早,团部的通知果然是下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嘉奖,而是批评。书面上只有四个字,歪风邪气。何文风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件事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歪风邪气了。
所以在连队里,马连城就是马连城,也只有一个马连城。他行事作风不拘一格,而且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而何文风就不能,其他人一样不能,即使他们都沿着马连城的脚印走。
第四章 似曾相识
正文 第四章 似曾相识
慕容流年做什么事基本上走的都是直线,能多省事就多省事。可是他现在不管怎么省事也只能站着不能坐着。当兵的就这样,立正、休息、左传右转……这些都只能站直腰去完成。现在的慕容流年看起来并不懒散,许三多无意间看到慕容流年的时候,觉得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光眩,看久了眼睛会忍不住眯起来。慕容流年的这种姿态,令他情不自禁的崇拜。这种感觉,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难道刚才真的是错觉?看来是意志力减弱了,林建兵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接着更加坚定了口号。
把注意力放回新兵的身上,林建兵很快便发现了许三多的与众不同。慕容流年在人群中也能让你一眼就认出来,可是他给你的感觉却有大隐隐于市的滋味,认是认出来了,可是你不会跟这个人物较劲。可是许三多不同,他是一头地地道道的驴。看着许三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