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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这间象征着特殊待遇的小房间走进来一个人。赫然就是那位其儿子被慕容流年伤至残废的副市长。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出,这位副市长脸色很不好,还有,他对正在里面悠然品着茶的中年男人的尊敬。
中年男子抬起头,平和地微微一笑,手淡淡一挥,拉家常似的道:“来啦。坐吧。”
按理说,这位副市长没有拒绝的可能。也许平日里在市政府的一把手面前,他仍能怒目以对,反正不违背大前提便好,但是在这个中年男子的面前,这位副市长并没有官威。小小的一名副市长,不能有官威。他没有官威,但是也没有顺从坐下去。
中年男子也不强求,便颇有深意道:“不坐也好,估计你这会儿是坐也坐得不安稳的。”
林副市长依然保持沉默。
“就是可惜了这一壶好茶了。”中年男子苦笑一声,继续道,“他们几个都说,若是论起点哪,你们都是同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所以不敢管你。不敢管,只好让我来了。其实我是知道的,他们不是不敢,是舍不得管你。不管怎么说,这丑人就让我来当吧。关于你嘛,身为人民父母官,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这么些年来,你一直兢兢业业小错误难得大错误更是没有。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是……”
“可是,终究是犯了错误是不是?”这位林副市长终于是开口道。
世上没有迷不透风的墙。这位林副市长也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多年以来,他能够严于律己,和他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处世之道是分不开的。
中年男子也就不再兜圈子,直接道:“你明白便好。”
顿了顿,中年男子问道:“那么要给你处分,你也可以理解的对吧。”
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林副市长反而有了一丝豁达,道:“说吧。”
“很多人都说,北京的水很深,能绕过去就尽量不要跳下来。可是,革命总是需要接班人,有时候想不跳,也是不能的。按古时的说法,北京这地方,算是天子脚下。管理这地方,比管其他地方,要难得多。八方来宾,鱼蛇混杂,须得步步谨慎。一子不慎,有可能便是满盘皆落索。不管在哪个层面,都是这样的。所以对你们的工作,上面一直很体谅。不过体谅,不等于纵容。大原则不容破坏,小原则可以酌情放宽,这是肯定的。”
沉默。林副市长他懂,到了这个时候,这位政府重要官员依然是在照顾他的情绪。
这时,中年男子终于是给出了最后决定,道:“留党籍,党内处分。另,官职降一级。”中年男子微微叹气一声,他始终还是觉得对这位下属有所亏欠。如是林副市长拍案怒目,也许这决定他会宣得更加顺畅一些。不过政府亏欠你的,那就是亏欠了,没得计较的。当官的人,想要爬得高,首先就得明白并且服从这一潜规则。
这处罚看起来不算重了。林副市长苦笑一声,问道:“我想知道,那个青年,什么身份。”说不算重,那只是一个表面的说法。如果旁人知道,这个决定毁了这位林副市长原本青云直上的仕途,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兢兢业业三十几年,在市级这个位子上滞留了十多年,已经内定为下任政府要职接班人之一,就因为这个时候的降一级,导致十几年甚至是三十几年的安分守己毁于一旦。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沉重。
这里面的文章,站在这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得很。也正是因此,所以今天来宣这个决定的人,不是市政府的一把手,而是坐在这里喝茶的中年男子。也正是因此,所以宣这个决定的地方不是市政府,而是在这座不待平常客的茶馆。
“广州军区优秀勋章特种兵,慕容流年。”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中年男子摇摇头,叹道,“你是明白的,仅此而已。”
茶还没冷,挺润口。中年男子轻轻放下茶杯,道:“当官的人,总要过上那么几道坎。过得去,也见不得就一帆风顺。在这个地方呆得久一点,或许你以后就能走得更顺一些。”
“您说的,我都懂。”这位已经算得上是昔日的林副市长有点自嘲地笑道,“当官的嘛,有权,也有义务。我们的权可以让我们呼风唤雨,但是我们的义务也能让我们吃多几秆子闷枪。这些,我都懂。既然您说那个青年的身份,仅此而已,那我也便无话可说。这是我应该过的坎,过得去,固然是好。过不去,国家也见不得有损失。很感谢您今天的一番苦心,在这里,我向您请辞。身分人民父母官,犯错误本来就不应该。身为父母,保护不了儿子为儿子讨不回公道,这就更加不应该了。很多人都说,要当个好官,就顾不到家里。这我也明白。就因为明白,所以我请辞。不为别的,就为了日后能多点陪陪妻子和那不争气的儿子。我相信,您也能理解。您能理解,国家也能理解。对吧?”
“当真要如此?”
“当真。”这位或许只能算是昔日林副市长依然转身,走出几步,顿道,“替我转告那几位老战友,就说,是我对不起他们。当官的,清廉一回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一辈子清廉。这官,我当得不厚道,我不能霸着茅坑抢别人的位置。”说着,他潇洒推开门,准备离去。
这是意料不到却在情理之中的结局。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声,刚拿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你这官当得,确实不厚道。”
很懒散很随意的声音。
刚走到门口的林副市长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苍白里,有震惊,更多的是愤怒。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凭空出现的人,赫然就是慕容流年。饶是坐在里面喝茶的中年男子,阅历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大大小小的风浪,在这个时候都禁不住一阵愕然。这青年,他不认识,但是他可以从林副市场那苍白的脸色中看出些什么来。
“这茶不错。”慕容流年径直走到茶几旁坐下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在中年男子看来,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慕容流年懒散道,“和门外的那几个保镖一样,还行。”
这话一出口,脸色大变的首属中年男子。原本他以为,这个青年是林副市长的熟人。但是现在看来,是一位不速之客。
终究是在某个位子上沉浮了好些年的人,中年男子保持冷静,威严道:“你是?”
“慕容流年!”回答中年男子的是林副市长。
慕容流年不理会诧异的中年男子,看着茶玩味道:“要说我懂茶,那是骗人的。不管怎么说,感谢那一杯茶,让我解了渴。不过感谢归感谢,帐始终还是要算清楚的。林副市长,你说是不是?”
“又或者说,你想不到我能在这里出现?”
“放肆!”林副市长终于是忍无可忍,道,“慕容流年,这里不是容你撒野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慕容流年呵呵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地方确实不好找,不过关键是我这命够硬。我这人,不信神不信佛,就信这么一句话,出来混的,始终是要还的。如果哪天要还给人家,我也不怨。但是别人敬我一尺,哪怕是我死了,我也是要还人一丈的。这地方确实不是我能撒野的地方,堪比中南海的地方,不是我能来的。我也懒得来。不过我要找的人在这里,那么这里就算是天堂地狱,我也是要来的。咱农民呀,没啥的,就是有一条老命。就算去到中南海,也是一条烂命。我们这命,不值钱,你说是不是,林副市长?”
这家伙,还挺幽默。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不发表意见。原本他就琢磨着慕容流年这家伙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现在他算是确定了,即使没有三头六臂,也是有一张常人不能及的嘴的。
“也罢,既然是一条烂命,虽然明天可能要到泰城监狱里呆着,但这帐还是要算的。”慕容流年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显得异常愤怒的林副市长。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怒道:“不可!”
第四十一章 已有觉悟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已有觉悟
现在流行这么一句话:很好,很强大。
人类很强大,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天灾人祸面前,人类的生命多么脆弱都好,他们毕竟支撑起了一片天空,并且主宰了它。这片天空,叫人类的世界。人类的人口已泛滥,泛滥便成患。但是人类很强大,这是可以肯定的。生物原本并不可怕,但是很显然,人类有了智慧。有了智慧的人类,每个人的一生不再局限于一个生命的过程。60亿的人口,每个人都可以写成一本书,因为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尽相同。这正是人类的强大之处。
事实上喜不喜欢鲜血,只有慕容流年才知道了。或许,上帝也是知道的。如果你信的话。
泰城监狱,如同中南海一样,属于神秘的存在。能去到那里的人,也算是身份的象征,前提是罪恶滔天。不过慕容流年事后并不是去了那里,而是让国家安全局的人带走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位中年男子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闭口不提。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国家安全局出面了。但是他不想提,那些八卦的人也就不敢过问。一些关心这件事的人只知道,昔日的北京政府某位副市长和他的儿子一样,躺进了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不过纵然如此,中年男子仍是对慕容流年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想去泰城监狱?你现在还早了点。”那个地方,可是比中南海更不容易进的。
生气的不只是这位权势滔天的党中央的核心人物,远在广州军区的秦虎秦上将也是怒不可言。他丢给匆忙赶回来的马连城只有一句话:很不幸,我只能告诉你,我已经把他给开除了。秦上将话里的他,指的当然是闯了大祸的慕容流年。在秦上将看来,那是罪不可赦。他可以容许慕容流年小打小闹,但是身为少数几个可以了解内幕的人之一,秦上将知道,这次即使他想扛下来,也是不怎么现实的。
一名军区优秀的特种兵,为了复仇,蛮横的去到那个堪比中南海的茶馆,撂倒那位首长的保镖不说,还在首长的跟前公然对那位政府人员施与暴力,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活了一大把岁数,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
牵一而动全身。慕容流年的这一闹,和清华园的风波比起来,实在是不同凡响。国家安全局顾及慕容流年的身份,并且在那位首长有意的暗示下,尚且可以有礼貌的请慕容流年去走一趟。要不然,直接枪毙了也不算过分。
如今,不仅是国家,国际社会也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恐怖份子,在这个时期更是一个敏感的字眼。任何有迹象表明对社会有破坏因素的,都是国家不愿意看到的。慕容流年的这一闹,恰好犯了这个大忌。正是这个大忌,才是秦上将生气至极开除掉慕容流年的重要原因。
要是按那位首长的意愿,当场就该把慕容流年拉进局里去。不过现实总是难以如人愿,行事直接的慕容流年,事后竟然扬长而去,像是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去清华园。接着,警察局没有出现,国家安全局的人便出现了。国家安全局的人说,只是想请慕容流年回去协助调查,但是似乎还要看慕容流年本人愿不愿意。特派人员可纳闷了就,牛逼的人看过不少,就没看见过这么大爷的。就在特派人员准备武力相逼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在这个时候,秦语涵出现了。她平静地对慕容流年说:“你去吧,我不会和别的男生走在一块的。”就这样,慕容流年顺从了。
秦语涵,这位唯一能和慕容流年共度余生的女人,不管她当时心情如何想法如何,起码她知道慕容流年的牵挂,更知道其父亲打电话给她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当慕容流年给国家安全局的人风风火火的带走后,清华园便又再次热闹了起来。和慕容流年牵扯在一起的人与事,似乎不是平静得不为人知,便是风火得天下皆晓。事后,清华园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开除慕容流年的告示。而吴天生,在当天就选择了离开清华园。没有人知道原因,惟独跟随着他的心菲例外。在离开清华园之前,吴天生喃喃自语说了这么一番话:“流年,我回来是因为你。现在你走了,看来我是等不及了。没能和你正式的下一盘棋,始终是我的遗憾。不过,是我输了。”
一天夜里,赵浮生仰望着星空,微怒道:“你还欠我一盘棋!”
燕思京却是拍着他的好友的肩膀,道:“浮生,其实你已经输了。那个男人,终究不是现在的你能比的。明天我就应承诺之约,去广州军区当个赤头兵了。以后你,保重。”似乎到了最后,燕思京想说的,也只有这么一番话。说完后,燕思京转身离开,他确定,现在的赵浮生无法理解他心情的沉重。或许,实际上他的心情也并不沉重。这样的结局,他其实早已经料到。
慕容流年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