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六十三章 寒假作业还没做
闫志勇张大嘴差点合不,心说老子和姓陈的犯冲啊,次于德顺喊打架也是遇他,这回朋帮忙找个教训人的活儿,没成想还是遇到他。
陈子锟是什么人,打败于占魁的大高手,南北大侠都和他称兄道弟的,自己又是什么货色,虽然挂着齐天武馆授业大师兄的名头,其实真没啥硬货,欺负一般人还行,在陈子锟这种真正的高手面前就只有挨宰的份儿。
“陈大侠,是您啊,小的们,赶紧到胡同口二荤铺给我炒四个菜,打一壶酒去。”闫志勇随机应变的到快,站起来拿袖子擦擦板凳,请陈子锟坐。
陈子锟也不客气,坐下问道:“闫师兄刚才横眉冷目的,是不是准备和谁动手啊?”
“呵呵,您真会说笑,我哪儿横眉冷目了,您瞅我,一脸的喜庆。”闫志勇搓着一双大手傻笑,嘴都咧到耳根子了,自从陈子锟打败了于占魁之后,齐天武馆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再没有人拜师学艺了,武馆的收入全靠徒弟交的学费,没有徒弟就没钱花,所以他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区区三十块钱就帮人出头。
陈子锟笑道:“别瞒我,我心里有数,那封信呢,拿来我看。”
闫志勇只得将陈子锟拿来的信奉,抽出信纸一看,面一个字没有,就是一张白纸。
“陈大侠,您是高人,我也不敢有所欺瞒,有个朋出了三十块钱,让我教训一个人,嘿嘿,您老放心,回头我就抽他,敢和您过不去,活腻歪了他。”
闫志勇摩拳擦掌,恨得牙根痒痒,他这副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交不慎,害人不浅啊。
陈子锟道:“别介,你这个朋想必也是受人之托,这样,回头你告诉他,就说我被你教训了一顿,不就结了?”
闫志勇赔笑:“您说笑了,这怎么行,您是大侠,又怎么能被我这个小角色教训,这传出去那能行。”
陈子锟道:“闫师兄抬举我了,我就是一开车厂的生意人,又不是你们武林中人,我一不开武馆,二不收徒弟,我在乎那个虚名干嘛,刚才你说,那位朋出了多少钱来着?”
闫志勇伸出仨手指:“三十块现大洋。”
“得,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俩二一添作五,给我一半就行,要现钱啊。”陈子锟道。
闫志勇再次傻眼,合着这位爷钻钱眼里了,不过这样最好,他赶紧回屋拿了三十块大洋出来:“陈大侠,我哪敢和你对分,都是您的。”
陈子锟道:“我这个人最讲江湖道义,从不多吃多占,就拿十五块。”
说着,拿了十五块钱揣在兜里扬长而去。
闫志勇直擦汗:“妈呀,这叫什么事啊,江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过了半个小时,在姚公馆当护院的武师朋登门来了,笑嘻嘻问道:“志勇,练拳练得舒坦?”
闫志勇一拱手:“托您的福,差点没把我吓死。”
武师奇道:“此话怎讲?”
闫志勇道:“你可知道,你安排我打的人是哪个?正是在陶然亭打败了我师父于占魁的江湖新秀陈子锟陈大侠!”
武师一伸舌头:“竟然是他,他怎么成了拉车的了。”
闫志勇道:“人家本来就是开车厂的,大隐隐于市,你懂不?”
武师道:“那你和他过招了么?”
闫志勇冷笑:“我要是和他动起手来,就不能站着和你说话了,人家说了,要找幕后人算账,幸亏我和他有一点交情,苦苦求了半天才说通,还搭了我五十块钱。”
武师猛擦额头的冷汗,拿出五十块钱钞票来:“这钱该我出,你拿着。”硬塞到闫志勇手里。
“咱兄弟俩谁跟谁啊,替老哥哥出钱消灾,那是我当弟弟的应该做的。”闫志勇嘴说的漂亮,手心里攥着钞票却紧紧不放。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说辞,武师回去复命,向姚小姐报告说,已经教训了陈子锟一顿。
姚小姐问道:“那他会不会武功。”
武师抓瞎了,随机应变道:“也不能说一点不会。”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也可能练过,我那朋可费了大劲才把他制服,两人足足过了三百多招呢。”武师信口开河道。
姚依蕾愁眉紧锁,看来确定是朱利安无疑了,把他打坏了可就麻烦了,挥手让武师下去。
“小姐……”武师惦记着那一百块钱,又不好意思明说。
小女仆毫不客气,一把将武师推了出去。
武师悻悻下楼,心疼不已,合着五十块钱最后让自己出了。
……
姚依蕾放心不下,又让女仆把陈子锟叫来,看到他身并无伤痕,这才放心,装模作样的问道:“这份工作还满意,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本小姐,我替你做主。”
陈子锟道:“不满意,我们紫光车厂立志要做全北京最好的车厂,可贵府都是一些什么活儿,遛狗、送信,您随便找个碎催不就行了,何必花一个月六十块请我们专业车夫,还有,管家安排我送信,结果到地方有人要打我,幸亏我有练过才没吃亏,您说这算不算欺负我?”
姚依蕾跟着父亲耳濡目染,精明的很,一百块变六十块很正常,下人贪墨揩油这种事属于家常便饭,没啥可说的,她并不当回事,她关心的是,这位陈子锟到底是不是朱利安。
“嘻嘻,你连日本军官都能轻松降服,想必是不会吃亏的,或许管家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姚依蕾故意下了个套。
陈子锟道:“姚小姐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我没和日本人交过手,倒是和京城有名的练家子于占魁比过武,侥幸赢了他一招半式,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姚依蕾皱起了眉头,算一下时间,显然是这位陈子锟在先,而朱利安在后,而且据他的说法,农历年之前就来北京了,一直混迹于下层社会,开过车厂,和于占魁比过武,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分身饰演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朱利安和他是孪生兄弟!
“你比于占魁还厉害,太好了,干脆你当我家的护院好了,每月给你开一百块钱,好不好?”姚依蕾眼巴巴的说道,横竖就是不放陈子锟走。
一百块钱啊,陈子锟吞了口涎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他依然嘴硬:“不行,我事情多,不能天天替你家守院子。”
姚依蕾道:“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开了个破车厂么,每月才能有多少收入,我加倍给你。”
陈子锟正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谢谢姚小姐的厚爱,我堂堂七尺男儿……”
“一个月二百块。”姚依蕾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抛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我……”陈子锟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姚依蕾接着说:“而且不用你整天守在这里,平时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这边有事情才打电话叫你来,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回去考虑好了再说,对了,你家里没有电话,回头我让人给你装一部电话,咱们方便联系。就这些,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小女仆过会意,立马过来赶人,根本不给陈子锟说话的机会。
听着陈子锟下楼的脚步声,姚依蕾露出了小狐狸似的奸笑,调戏撩拨男人的感情,她可是个中高手,北京城多少名门公子被她弄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的,这个陈子锟却和朱利安一样,对自己的美貌和可爱视若无物,不由得让姚小姐生出争强好胜之心,就算他不是朱利安,也要将其拿下,然后再狠狠地抛弃。
哼,让你装深沉,早晚是我裙下之臣。姚依蕾趴在床洋洋自得的想到。
……
陈子锟拉着空洋车回到了紫光车厂,薛平顺见状急忙问道:“真把姚公馆的活推了?”
“没有,换活儿了,不用拉车,有事再过去,一个月二百块钱。”陈子锟说。
薛平顺差点没背过气去,啥事不用干,一个月开二百块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交通部次长家金山银海,也架不住这种糟蹋法啊。
“那啥,姚公馆还要人么?我这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薛平顺道。
陈子锟道:“薛大叔你真会开玩笑,姚小姐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薛平顺道:“大锟子你可得当心啊,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咱们终归不是一条道的人,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话,大叔不好说,唉,杏儿给你留了饭,还在灶热着呢。”
正说着,王大妈端着托盘进来了,一碗白米稀饭,一盘白菜炒肉丝,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葱花炒鸡蛋,四个大馒头,还有大葱和黄酱,小锡壶里温的二锅头。
陈子锟狼吞虎咽吃着饭,王大妈在一旁唠叨着:“杏儿这丫头真贤惠,干活麻利又孝顺,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那是辈子积了大德的。”
薛平顺也说道:“杏儿快十八了,也该出门了,闺女大了留不住啊,要是嫁的远了,杏儿娘还不得哭死,要我说啊,最好找个知根知底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可陈子锟根本没往耳朵里面进,脑子里一会是白花花的大洋,一会是锃亮的脚踏车,一会又是林文静纤细的背影,姚小姐欲滴的红唇,乱哄哄一片,忽然瞥见桌子一角摆着的拉丁文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整个寒假光顾着玩了,把功课都耽误了。
第六十四章 马老二被骟
还有一天寒假就要结束了,按照赌约,开学之日就要进行比试,国文、拉丁文两门考试,关系到几百块大洋的收入,这笔钱到手立刻就能买一辆最新款的脚踏车,陈子锟也不敢马虎。
虽然辜鸿铭和刘师培两位老师对他赞不绝口,但谁能确定到时候不出点幺蛾子,陈子锟在北大耳濡目染,也知道这场比试关系到新旧两派的学术争端,万一有人故意使坏,出些刁钻古怪的题目难为自己,损失了守旧派的面子是小,几百块大洋拿不到可就直接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想到这儿,陈子锟连饭也没心思吃了,拿了馒头夹了大葱,捧起本看了起来,见他用功学习,薛平顺和王大妈也不好继续唠叨,收拾了剩菜出去了。
走廊里,王大妈道:“他大叔啊,我看大锟子对杏儿是真没那意思,要不咱们就别乱点这个鸳鸯谱了。”
薛平顺道:“话是这个理,可杏儿就认准了非他不嫁,杏儿一家人也都瞧着大锟子合适,咱们把话带到就行,实在成不了,那是月老压根没牵这条线。”
两人絮絮叨叨的出了后院,墙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四下打量一番,悄然落地,守夜的两条狗见状扑了去,前腿搭在那人身狂舔不已,热情的不得了。
卧室内正秉烛夜读的陈子锟听见响动,立刻吹灭了蜡烛,伸手到枕头下摸出了两把盒子炮,扳开击锤往地一蹲,蓄势待发。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大锟子,是我。”
是赵大海的声音,陈子锟将枪藏在身后,过去开了门,果然见赵大海站在门口,一脸的焦灼。
“大海哥,啥事?”
“出事了,小李子把马老二杀了!”
“什么!咋回事?”陈子锟一愣,这可是命案啊。
“说来话长,现在小李子就在后墙外面。”赵大海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人闯入。
“快让他进来。”陈子锟帮忙搬了一架木梯搭在墙头,赵大海爬去,将墙外的小李子拉来,一起进了院子,小李子就是华清池那个长的象娘们的搓澡工,此时惊慌失措,一脸的茫然,身还股血腥味。
两条狗闻到血腥,呲牙咧嘴又凑了过来,被陈子锟斥退,领着赵大海和小李子进了屋,点了蜡烛,依旧将枪塞在枕头下面,倒了杯热水说:“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马老二到澡堂子来,趁着人少……”小李子情绪有些激动,说不话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黑色的棉袄在烛光照映下显出深色的一块污迹,想必是血污所染。
赵大海替他说道:“马老二来了个霸王硬弓,小李子怎么说是条汉子,哪能受得了这份折辱。”
“我到剃头铺子弄了把剃刀,趁马老二再来的时候,一刀割了他的命根子!”小李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干得好!纯爷们。”陈子锟赞道,拿起桌的酒壶给小李子倒了一杯,“喝点,压压惊。”
小李子咕咚一口吞了这杯酒,脸顿时泛起红晕,他面皮本来又细又白,红霞扑面,艳若桃花,比娘们还娘们。
“人死了么?”陈子锟问道。
“不知道,那一刀下去够狠,整个儿全割下来了,就是前清敬事房的小刀刘都没这个手艺啊,我估摸着要是止不住血的话,马老二小命保不住。”赵大海豪爽的笑道。
若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早就懵了,可赵大海和陈子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