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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冽昨天几乎在赌咒发誓,小寒始终不信他今天又会不遵守诺言,因此她仍然执着地站在窗前。
5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一直看报纸的肖穹站起身,说:“都这么晚了,我看他也不会来了。我先回家了啊。”
小寒象赌气似的,不知是说给肖穹还是说给自己,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他说他肯定会来的!”
短暂的寂静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飘进了小寒的耳朵里,然后,她听见肖穹走到自己身后,慢慢地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顿时从四面八方笼罩了小寒,让小寒觉得一切都如此自然,似乎她曾经无数次被肖穹拥在怀中。她深吸了一口气,温顺地轻轻闭上了眼睛,在一刹那间觉得肖穹的臂弯象是她迷失已久的家园,在这里都一切都变得安宁祥和。
然而也许只有几秒钟,就在小寒还沉醉在恍惚中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肖穹却放开了她,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快步开门走出去了。
小寒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借着街上路灯暗淡的光,看着肖穹骑车离开,身影慢慢消失在她视线之外。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无声无息地落了满腮。
徐冽终于还是没有来,晚上很晚才打来电话。小寒静静地听着他解释,最后一声不响地挂断了电话。
“这次不管谁说什么都没用了!”小寒默默地对自己说。
第二十六章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出奇地平静,徐冽没有再来过电话,肖穹也象是突然销声匿迹了,只有夏杨从上次离家的事件过后,每天都打电话来问候一下。但他显然不知道徐冽和小寒之间发生了什么,小寒也不愿意告诉他。
这样也挺好——小寒对目前这种状况感到满意,至少这段时间她可以踏踏实实地上课学习,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下半学期开学,老师们又开始串讲基础知识,统练和习题也再次变得温和起来,起码不会让小寒只有啃着笔头干着急的份儿。体育课及体育加练仍然无法逃避,但随着天气的转暖,也变得不那么让人难受了。而且不可否认姚老师小灶的作用,小寒各个项目的成绩都比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通过体育会考应该问题不大。
小寒在上学的路上愉快地发现了第一枝盛开的迎春花,那生机勃勃的嫩黄色让笑容不自觉地在小寒脸上荡漾开去。
春天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整个班里的气氛也变得慵懒散漫起来,这竟然令小寒觉得很舒服,连课都不怎么逃了。
春节从广州买回来的几大包糖果,一家人怎么吃都吃不完,小寒就拿到学校来与大家分享。坐在一起的几个人,一到课间就每人嘴里嚼着块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聊天。
余晴某天快上课的时候来找小寒,上课铃响了才往外走,走到教室门口,小寒叫了她一声,掷了一块糖过去,正赶上老师进教室,糖块在距老师鼻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划了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余晴手心里。小寒吐了吐舌,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笑起来。
小寒的糖还是多得吃也吃不完,于是几个人又发明了一个游戏,每天下课铃一响大家就紧张地看着教室门口,看谁第一个出去,然后等这个人回来,大家就把他叫过来,煞有介事地对他说:“恭喜你中了课间幸运大奖!”奖品当然就是一块糖。得奖的人虽然莫名其妙,拿到糖却都很开心。这个游戏给小寒他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每节课都变得那么有意思,让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乐此不疲。
小寒现在很喜欢这种平静单纯的生活,她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很少想到徐冽,这个人在她绝望到极点的时候自动地从她心中失去了踪影。但偶尔照镜子时看到脖子上的蝴蝶项链,想起肖穹,她心里却会有隐隐约约的痛——她说不清楚,只是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了。
然而一个多星期后,肖穹还是来了电话。
“徐冽出了点儿事,我现在去找你,见了面再说吧!”肖穹这样说完,就过来找小寒了。
说实在的,小寒现在听到这些已经一点都不着急了,只是觉得很烦,她实在不想跟这些破事情再挂上什么关系。
而且,刚才肖穹打电话的口气里,总有些犹犹豫豫的,小寒很怀疑徐冽是否又想找个借口与她重归于好。
肖穹来了以后,仍然是吞吞吐吐,小寒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徐冽也没跟我说清楚,就说出了事了,挺着急的。他们那些人,你也知道,出事不是很经常的嘛!”
“他让你告诉我一声?”小寒问。
“恩。”肖穹点点头,又很为难地说,“还有,他想让我管你借点钱给他送去。他知道你这次恐怕不会原谅他了,就想让你帮他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他说他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借多少?”小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
肖穹狠命地抽着烟,好半天才象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地说道:“五百!”
小寒犹豫了一下,因为之前已经借给夏杨三百,现在再拿出五百,就显得不是个小数了,她不能不琢磨一下。
但最后她还是拿给肖穹了,就算她已经和徐冽没有任何关系,她觉得在他困难的时候还是应该帮助他。
“他说等有了就还你!”肖穹拿到钱,仍然有些犹豫似的,但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匆匆地走了。小寒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以为他还因为上次的事不自在,也没太往心里去。
既然肖穹说徐冽肯放手,小寒也就安心了。
肖穹又是很长时间没找小寒,都过了两个多星期,因为小寒想起来要一本以前借给他的书,肖穹才在一天下午来小寒家坐了坐。
“徐冽怎么样了?没事儿了吧?”闲聊几句后,小寒关切地问——即使作为普通朋友,关心也还是该有的。
肖穹的目光不易察觉地躲闪了开去,说:“不太清楚,他一直没给我打过电话。”
“唉!”小寒长叹了一口气,“你和徐冽是哥们儿,应该好好劝劝他,别再这么下去了。成天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呀?我以前想说他,又怕他觉得我事儿多。虽说我们俩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可我还是不愿意看他出事。。。。。。。”
小寒自顾自絮絮叨叨地说着,肖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小寒发觉到后愣了一下,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肖穹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象自言自语似地说:“你怎么这么傻?”
“你说什么呢?”小寒一脸迷惑。
“我受不了了!”肖穹把手里拿的烟头使劲地捻灭在烟缸里,发泄般地说道:“跟你实话实说吧,徐冽根本就没出事,他就是想骗你笔钱!”
小寒傻傻地看着肖穹,象是一时还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徐冽知道你不会再跟他了,碰巧夏杨跟他说了你上次借他钱的事,他就想也编个借口从你这儿弄点儿钱,所以才找我让我管你借。”肖穹又继续解释道。
小寒看了他半天,脑子里一片混乱地想着这一切,忽然问道:“你管我借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骗我的了,是不是?”
肖穹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帮他?”小寒冲着肖穹大喝一声,怒气终于不可收拾地爆发出来。
“我知道徐冽这事儿办得挺操蛋的!我也不愿意这样,不是没劝过他,可他怎么说也是我兄弟,平时对我不错,好不容易张嘴求我一回,我不能不帮他!”肖穹不敢看小寒,低着头一脸痛苦地解释着。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哥们儿义气呀?那他说要杀了我你也会帮他吧?咱们认识10几年了,从小一块儿长大,你对我怎么就一点儿义气都不讲?”小寒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了。
“我想你可能也不在乎这一点儿钱,要是徐冽真有事你也不会不帮他,我想就当他是真出事了吧。可是我根本骗不了自己,心里一直特别难受,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告诉你了!”
小寒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却已有些变了:“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还不如干脆骗我到底,我心里还好受点儿!”
最后,小寒什么话都说不来了,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肖穹闷头坐了一会儿,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小寒,象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试探地问道:“要不我先走了?”
小寒不说话也不看他,肖穹又僵僵地坐了几秒钟,终于站起身出门了。
小寒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从脖子上解下那条蝴蝶项链,三步两步追到阳台上。
肖穹正在楼下开自行车锁,小寒叫了他一声。肖穹抬起头看的时候,小寒把项链从六楼上丢了下去。
项链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的尘土中,肖穹默默地捡起来装在兜里,骑上车走了。他的背影看起来显得很落寞。
小寒回到屋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傍晚,夏杨照例打来电话,小寒尚在哭泣,在夏杨的追问下抽噎着把所有的事情对他和盘托出。她太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了,而唯一合适的人选只有夏杨。
夏杨听完沉默了半天,最后发狠般地说:“我找他去!”
“别呀!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可没想伤了你们的和气,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找他又有什么用?”小寒赶紧阻止道,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夏杨这么说也不过是出于一时的义愤,她多少明白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一些事情——如果有人和自己的女朋友有了不可挽回的矛盾,不管这个人有多不对,其他人心里再有什么想法表面上都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哥们儿,而不会站出来为那个女孩讲话。
夏杨叹了口气,果然不再坚持,转而劝小寒想开些。先是说徐冽和肖穹可能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当发觉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就又给小寒讲了好多笑话,最后勉勉强强把小寒逗笑了。
第二十七章
在小寒这个年纪,几乎还没有面对过生活中的背叛与欺骗,她无法对所发生的一切释怀,因此仇恨的情绪轻易地在她心中滋长起来。
有那么几天,小寒心里终日所想的,就是怎么去报复。平时,她是个与世无争、心地善良的女孩子,然而当她感觉受到愚弄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以牙还牙的愿望竟是如此强烈。她在心里设计着种种方案,其结果一种比一种解气,令她在幻想着它们时获得了极大的快感,但真要将其实施却不那么切合实际。小寒很无奈,她可以借助的力量实在少而又少。
在这段时间,小寒对夏杨特别依赖,放学后总会去他家里坐坐,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了解她此时的心情。但是她心里终日所想的那些,她一个字也没对夏杨说过。
而夏杨每次都很热情地招待她,也不怎么提这件事,只是聊一些能令她开心的话题。有一次还真的精心雕了一朵萝卜花送给她。小寒从这些事上多少能得到一点安慰,但总是不能真正地快乐起来。
当小寒否定了一个又一个报复方案之后,终于想起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仇可以暂时不报,但徐冽从她这儿骗走的钱,她却非得先要回来不可。
她并不在乎那点钱,可是她不能让别人用着她的钱还当她是傻瓜。她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办到,可至少得让徐冽明白,她不会让他踏踏实实地花这笔钱。既然当初是肖穹把钱从她这儿拿走,现在就还让肖穹来帮这个忙吧。
于是她主动给肖穹打了电话,告诉他她妈正在逼她上缴春节收的压岁钱。
“我现在没剩多少钱了,只能跟我妈说借同学了好多,我妈让我赶紧要回来。所以你必须从徐冽那儿把钱给我要回来,要不我没法交代。”小寒装出很焦急的口气。
“你妈怎么会突然想起管你要这笔钱?”肖穹疑惑地问。
其实小寒自己也觉得这理由着实很牵强,但她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于是她很沉着地对肖穹解释道:“我妈前段时间一直都特忙,没想起来。主要我今年春节压岁钱收的太多了,我妈不愿意我手里拿那么多钱。反正她现在天天跟我急,天天问我,你让我怎么办?”
肖穹沉吟了一会儿,说:“行,那我帮你跟徐冽说说吧!”'手机电子书网 。。'
第二天下午,小寒再次打电话追问肖穹结果。肖穹很为难地解释道:“我跟徐冽说了,他说他现在没钱,你借他的他都已经用完了。”
小寒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坚决地说:“我不信,你带我去找他一趟吧,我自己管他要!”
第二天中午他们一起坐上了开往香山的小巴。尽管小寒的要求令肖穹颇费踌躇,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见到徐冽时,他的脸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象是从来不认识小寒这个人。小寒坐在他对面,感到有点伤心,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把曾经对肖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