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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子连忙道:“苍溪子师兄,我才是正阳子啊!他是假冒的!是易容的!”
苍溪子脸色顿时一变!
而辜雀心头也是猛然一跳,自己根本说不出这些人的名字,若是被正阳子占了主动,恐怕要露馅!
立刻一步跨出,冷笑道:“辜雀!你应变能力果然不错,但这一次未免天方夜谭了!你若是我,那么怎么不穿着嫁衣?”
正阳子变色道:“嫁衣是我主动脱了的,你是后来才穿上的。”
辜雀冷笑道:“呵!很有意思的逻辑,那么你手中的刀又是谁的?”
正阳子身体一颤,连忙把手中的泣血刀扔掉,厉声道:“是你给我的!”
辜雀眯眼道:“呵!刀也不是你自己的了。”
苍溪子一步跨出,冷笑道:“好贼子!现在还在使诡计,今日我便杀了你,看看你是不是命和嘴一样硬!”
正阳子连忙大骇道:“苍溪子师兄,万不是你看到的那般,我。。。。。。”
话音还没落下,辜雀已然大笑而出,全身涌出一股纯粹的道韵,激荡在天地之间,淡淡道:“我《紫虚道经》也是你能模仿的?”
“果然是《紫虚道经》!”苍溪子顿时沉声说道。
正阳子大声道:“不!《紫虚道经》辜雀也会,是溯雪传给他的!”
辜雀缓缓道:“辜雀,你还真是舌灿莲花啊!连自己也会《紫虚道经》这一点也用上了,也罢!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叫道术!”
他忽然蹲下身去,抓起一颗松子,握在右手之中,全身道韵弥漫,青光纵横,然后右手缓缓摊开。
只见一只白鸽忽然从他手中飞出,缓缓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苍溪子顿时惊喜道:“竟然是无中生有之术!好师弟,想不到你已然把《紫虚道经》领悟到了这种程度!”
辜雀淡然一笑,心中暗暗道:小马,你还是有用处的,须弥生灵实在太奇妙了。
然后嘴上却缓缓道:“辜雀,你可会?”
正阳子哪里知道辜雀这无中生有之术的秘密,脸色骤然一白,大怒道:“我虽然不会,但是。。。但是。。。。。。”
他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顾南风却连忙跑了出来,大哭道:“家兄,我也不知道他是辜雀啊!你、你千万别怪我啊!”
辜雀连忙扶起他,轻叹道:“你我乃是俗家兄弟,就不必说这种客套话了。”
而此刻,宁丁手中长剑一震,直接走到正阳子身前,冷眼横扫众人,大声道:“要杀辜雀,先踏过我宁丁的尸体!”
“你、你们。。。。。。你们无耻!”正阳子仰天长啸。
而苍溪子的脸色已然冰冷到极致,厉声道:“贼子还敢狡辩!”
他说话的同时,顿时一掌朝正阳子拍去。
而宁丁一哼,一剑杀出,却直接被元气击飞,重重倒在地上。
正阳子大声道:“不!苍溪子师兄,他才是辜雀!他手上有黑白双环!”
话音刚落,辜雀已然伸出了双手,淡淡道:“哪里有?”
苍溪子大吼一声,厉声道:“众位师弟,这贼子把我等当猴耍啦!”
于是十多个人顿时一涌而上,打出一道道恐怖的元气,招招狠辣,正阳子顿时被元气淹没,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
而遥远的神都,客栈之中,一个正在打坐的身影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狰狞厉吼出声:“千古奇冤啊!辜雀!不杀你!何以平我心头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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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叹昔年往事 指余生坎坷()
。*十多位生死之境同时出手,全力轰杀,招招拼命,恐怕连轮回之境都要暂避锋芒,更何况区区正阳子?
在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然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
辜雀等人对视一眼,不禁重重松了口气。
辜雀右手一挥,泣血短刀已然落入手中,他对着几人抱了抱拳,沉声道:“多谢诸位师兄相助,辜雀总算是死了,这泣血神刀乃是神女宫之物,我暂且留下,等师尊出关,再交由他处理。”
众人点头,苍溪子道:“如此再好不过了!此子作恶多端,今日总算殒命,但终究还是要向掌教真人说一下的。”
辜雀点头道:“不错,等我大婚一过,我立刻向师尊说明情况,至于此人,我暂时先将他们关押起来吧!毕竟婚礼重要。”
众人等人顿时大笑出声,苍溪子道:“我等就先回去为两位师弟处理后事了,唉。。。。。。都怪我都大意,冲撞了师弟的喜事,罪过罪过。”
“无量天尊。”
辜雀一叹,道:“诸位师兄客气了,谁能想到这魔头如此大胆呢!”
众人行礼,缓缓转身,一时之间,也有萧索之意。
而辜雀等人对视一眼,额头已然流出冷汗。
实在太惊险了,若不是顾南风忽然狸猫换太子,那自己等人面对这十多位生死境的高手,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宁丁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朝前走去。
那边,是柳韵的位置。
辜雀一叹,却是没有制止。
时值九月,秋杀未起,或许是因为元气激纵,林中已然铺满了落叶,而更多的树叶依旧在落。
长风忽起,漫天残叶卷舞,簌簌而下,竟颇有萧瑟之意。
众人在走,走在林中,或许是因为杀意激纵,四周已无鸟鸣。
天地寂静,宁丁已然停住。
前方,一个消瘦的身影静静躺在地上,落叶已然铺满了她的身体。
她嘴角有血,胸口有血,头发披散,衣衫褴褛,但却远比生前安详。
毕竟是命途多舛,毕竟是一个凡人女子。
她自私,她爱慕虚荣,但这一切都将随着她的死亡,静静沉埋于厚土之中。
辜雀并不怪她,她也并不值得让人恨。
她不害人,只是失去了理智。
宁丁缓缓跪在地上,把长剑骤然倒插而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无法理解的礼节,磕头是情,而长剑倒插,却又是致敬之意。
这代表着宁丁复杂的内心。
他不止有悲伤,也有慨然,也有挣脱之意。
他并未用剑,而是用手,用手在地上掏出了一个大坑。
然后把柳韵抱起,轻轻放了下去。
双手把泥土捧起,缓缓洒下,非但是埋葬柳韵,更是埋葬曾经的那段记忆。
他手中已有剑!剑光闪过,巨树断裂,一块剖出的木板已然稳稳插在坟前。
他提着剑,手却在颤抖。
墓碑之上的字,到底该刻什么呢?亡妻?挚友?
他不知道,于是他站了起来,淡淡道:“宁丁将来剑道若成,必来此处,填下今日所欠之字。”
剑道若成这一句话极难理解,有的人生死之境剑道便成,有的人直到命劫还未成剑道。
但宁丁这句话的意思,至少是有资本上这昆仑圣山玉虚宫!
“走吧!”辜雀缓缓道。
宁丁道:“接下来怎么办?我的事已然完成,但我还不想走,我想帮你。”
辜雀笑道:“怎么办?当然是成亲!”
他大步离开,笑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苦涩。
天色已晚,黑云流动,时而月出星移,时而狂风呼啸。
天气如人生,阴晴不定,没人知道下一刻会遭遇什么,辜雀已然习惯了世事无常的变化。
但毕竟是人,毕竟容易胡思乱想。
他想的是溯雪,她此刻应该睡得很不安宁,因为明日便是她成婚的日子,而他的新郎是自己。
而自己又何尝是“自己”?
若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会如何?会不会也如柳韵一般?
他不禁猛然握住了手中的刀!
这把刀就像是他命运的咽喉!他捏稳了、攥紧了,才会觉得踏实。
他绝不想尽力宁丁所经历的一切!但他正在向这一步走去!
“何必担心?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宁丁的声音传来,他手中依旧有剑,但也有酒。
他正喝着,只是两个时辰未见,他脸上已有胡渣,他像是老了。
辜雀接过酒壶,猛灌了几口,只觉烈辣入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笑道:“怎么安慰起我来了?你自己如何了?”
宁丁慨然一叹,缓缓道:“还能如何?往事如风,看不见抓不回,也只能回味当时吹风的感受了。”
辜雀道:“你念着她?”
宁丁叹道:“我与她青梅竹马,从记事开始便认识了,家里都穷,非但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受其他人欺负。她娘是傻子,他爹醺酒,一喝醉了就打她娘,有时也打她。所以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成为剑客,我要保护她!”
辜雀喝着酒,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身体弱,家里也穷,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养大自己。
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他又开始喝酒了,酒很辣,足以让心麻木。
宁丁也抢过来喝了一口,喘着粗气道:“于是我开始练剑,家里买不起剑,请不起师傅,我便用木棍,一个人胡乱练。虽然不懂剑招,但是我知道,只要快,便可以杀人!”
辜雀沉声道:“不错!剑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接触到时间之道和空间之道了。”
宁丁道:“每天手臂都发肿,腰也发痛,我咬牙坚持过来了,我发誓要带她脱离苦海。直到十二岁那年,我被城外一个老捕快看中,教了我几式粗浅的剑法!但我就是用这几式粗浅的剑法,杀了人!杀了不少的人!”
辜雀心头一震,也不禁有些佩服宁丁的毅力。
宁丁道:“镇上我待不下去了,我终于走了,我让她等我!我前往殷都学院求学,没人挡得住我,谁都被我打败了,甚至连那个面试的老师都被我一剑刺伤。所以我没能考上,我回来了,于是就知道了她被掳走了。”
辜雀一叹。
宁丁道:“我不能怪她,因为这世界从未给她温暖,又凭什么要求她足够温柔,足够懂事?我只恨我自己不能用这把剑,把世界捅破!”
辜雀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他也承受过爱人死去的痛苦。
时间已然很久了,冰洛已死了四年了,但那一幕依旧在心中回荡,每一次回荡都足以让人心痛。
他也曾想过,不止一次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弱?
但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简单,所有的地位、实力都必须要用汗水去堆积,用鲜血去浸染,用命去拼。
所有的所有都不会从天而降,就像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只有积累足够了,才会有收获。
所以他虽然急切,但他终究在一步一步的走,从天州到神州,从神州到赢都,从赢都到玄州,从玄州到地州。
路走的越多,经历的越多,人自然就会变得强大。
谁也不知道,这些阅历,到最后会给人怎样的馈赠!
如宁丁,他的经历,也会给他馈赠。
宁丁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沉声道:“我要跟你去神都!”
“嗯?”辜雀眉头顿时一皱。
宁丁道:“韵儿走了,我再无牵挂了,我要去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大城的风采,我也想去看看天下最优秀的青年强者!我要参加圣地会武!纵然不敌,也能获得一身感悟!”
辜雀点了点头,道:“不错,圣地会武你确实应该去,但你要想好,跟着我会有危险。”
宁丁大笑道:“辜雀的大名早就听过了,危险么?我正想遇到危险。”
辜雀一笑。
他当然知道宁丁的想法,柳韵死了,他心中有气憋着,想要杀人饮血!
自己何尝心中没有一口气憋着?何尝不想杀人饮血?
“这易容阵法是否可以瞒过天虚子?”辜雀淡淡出声。
宁丁眉头一皱,忽然朝后一望,只见回廊之中空空如也,良久之后一个身影才站了出来。
顾南风皱眉道:“你小子是怎么知道老子来了的?我虽然远未到达巅峰,但也不该是一个寂灭之境的人可以察觉到的。”
辜雀淡淡道:“持剑谱,观山河云变,我于巨鹿山巅枯坐十日十夜,灵识愈发敏感了。”
顾南风摇了摇头,道:“瞒不过的,阵法终究不过是道而已!其他人看不出来,是因为他们阵法造诣不如我,同时也没有自己道。而天虚子已是神阶,当然有自己的道。”
辜雀道:“我无法预测他是否会出关,若是真的驾到,你就算摆明身份,也要拦住他。”
顾南风皱眉道:“他是洞喜子的徒弟?”
辜雀道:“是,他是洞喜子道君最年轻的徒弟。”
顾南风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