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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高桥营长曾经在会议上提到过,这种新式步枪的制造工艺很复杂,而且造价极高,所以只能分批列装到少数部队中。而特战营和骑兵营,也是海汉陆军中第一批获得列装资格的有限几支精锐部队之一,这可以算是极大的殊荣和褒奖了。
特战营以前所装备的单发定装弹步枪,在战场上发挥的威力已经是对手所远远不及的了,但即便如此军方还是坚持要给特战营换装最新式的武器,这一举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特战营在东北地区所要面对的敌人是以骑兵为主的后金武装。也只有威力巨大的连射型单兵武器,才能保证海汉陆军步兵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能打败骁勇凶悍的后金骑兵。
不过孙真本来就有一颗大心脏,紧张这种情绪在他的身上也是稍纵即逝,转眼就抛在了脑后。他盯着林间缓步而出的后金骑兵,心知战斗即将打响。而在他侧面由连长天草四郎所指挥的那个排,已经有号兵吹响了战斗号,提醒各个班排停止前进,进入到战斗状态。
特战营的战斗阵形要比行进时稍稍收拢了一些,以便班排之间互相能够获得照应。士兵们最后检查了一下武器的状况,便半跪下来,以更稳定的瞄准方式准备应战。
后金骑兵见对手并没有慌忙逃窜,而是停下来列阵迎战,心中的战意也是立刻升腾起来,打头的骑兵首领口中一声唿哨,双脚一夹马肚子,便开始提速前进了。后金骑兵们纷纷抽出了马刀,加快速度向海汉军这边冲过来,口中呼喝着意味不明的号子,为自己的冲锋增加气势。
虽然后金骑兵出现的地方与特战营所在位置有近两里的距离,但这马匹跑起来之后,也是很快就会冲到跟前,如果是没有经验的步兵,对于距离和速度的判断不够准确,也会很容易被骑兵突破火力网,而一旦近距离接战,特战营这些连盔甲都没有的士兵就完全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后金骑兵宰割了。
孙真对于步骑之间交手的作战经验也并不算丰富,不过相关的训练中已经明确了对战骑兵时开火的安全距离和生死线,孙真自然也是将这些标准化的作战守则牢记在心。孙真虽然在入伍之后已经参加过多次作战行动,但在旷野中以步对骑,这也还是头一遭。虽说在此之前已经集训过多次,并且这种战局下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都有针对性的作战方案,但事到临头依然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孙真的右手食指在步枪的扳机边缘轻轻摩挲着,他很清楚手里这件武器的威力有多大,只要有这支步枪在身,他就有站在这里面对后金铁骑的勇气。这种新式武器是从今年才开始逐步装备到特战营当中,而且每批从南方运来的新枪仅仅只够一两个排的列装需求,可想而知这种步枪的产能极为有限。
他想起高桥营长曾经在会议上提到过,这种新式步枪的制造工艺很复杂,而且造价极高,所以只能分批列装到少数部队中。而特战营和骑兵营,也是海汉陆军中第一批获得列装资格的有限几支精锐部队之一,这可以算是极大的殊荣和褒奖了。
特战营以前所装备的单发定装弹步枪,在战场上发挥的威力已经是对手所远远不及的了,但即便如此军方还是坚持要给特战营换装最新式的武器,这一举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特战营在东北地区所要面对的敌人是以骑兵为主的后金武装。也只有威力巨大的连射型单兵武器,才能保证海汉陆军步兵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能打败骁勇凶悍的后金骑兵。
不过孙真本来就有一颗大心脏,紧张这种情绪在他的身上也是稍纵即逝,转眼就抛在了脑后。他盯着林间缓步而出的后金骑兵,心知战斗即将打响。而在他侧面由连长天草四郎所指挥的那个排,已经有号兵吹响了战斗号,提醒各个班排停止前进,进入到战斗状态。
特战营的战斗阵形要比行进时稍稍收拢了一些,以便班排之间互相能够获得照应。士兵们最后检查了一下武器的状况,便半跪下来,以更稳定的瞄准方式准备应战。
后金骑兵见对手并没有慌忙逃窜,而是停下来列阵迎战,心中的战意也是立刻升腾起来,打头的骑兵首领口中一声唿哨,双脚一夹马肚子,便开始提速前进了。后金骑兵们纷纷抽出了马刀,加快速度向海汉军这边冲过来,口中呼喝着意味不明的号子,为自己的冲锋增加气势。
虽然后金骑兵出现的地方与特战营所在位置有近两里的距离,但这马匹跑起来之后,也是很快就会冲到跟前,如果是没有经验的步兵,对于距离和速度的判断不够准确,也会很容易被骑兵突破火力网,而一旦近距离接战,特战营这些连盔甲都没有的士兵就完全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后金骑兵宰割了。
孙真对于步骑之间交手的作战经验也并不算丰富,不过相关的训练中已经明确了对战骑兵时开火的安全距离和生死线,孙真自然也是将这些标准化的作战守则牢记在心。
(本章完)
第1361章 兵临城下()
在结束了这场短暂却极为激烈的作战之后,高桥南下令部队暂停前进,先进行就地休整,收拢队伍打扫战场,将伤员与俘虏送往海边的滩头阵地。
虽然特战营在刚才的交战中干净利落地打败了后金骑兵,并且对其造成了极大的杀伤,但己方也不免出现了少量的战损。这倒不是后金骑兵冲破了步兵组成的火力网,而是敌军在较远的地方就以抛射的方式射出了一轮箭矢,海汉陆军并没有盔甲之类的防护器具,在这种情况下不免有数人中箭受伤。这还好在对方是在骑马行进的过程中射箭,没有多少准头可言,若是被冲杀到了比较近的距离,这个伤亡数字可能就要大得多了。
相较之下,部分装备了甲胄的后金骑兵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海汉步兵开火的安全距离都是经过了精确计算之后制定出的标准,保证子弹的威力足以打穿后金骑兵所能装备的盔甲。而且海汉军近乎毫无停顿的密集火力输出相比后金骑兵稀稀拉拉的骑射攻击,其威力也根本就是两码事。
被子弹直接集中坠马的后金兵,就算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只有少数因为马匹中枪倒地而摔出来的后金兵才得以保全,但这些人自恃还有一战之力,落马之后都还试图要尝试进行厮杀,只是等待他们的并非冲上来搏杀的海汉步兵,而是数发滚烫的子弹。特战营的士兵们接到的指令是尽可能多地杀伤敌军,所以见到试图反抗的敌方士兵,他们根本就没有试图进行劝降,而是按照战前所得到的指示直接开枪击倒对方。
对于伤势较重的敌军士兵,特战营也不打算再浪费资源去进行救治,对失去行动能力的俘虏便直接补刀了事。最后被海汉俘获带走的活口其实并不多,总共也就十来人而已。不过这并非此战的最大收获,冲出来这几百后金骑兵留下了近半完好无损的战马,骑兵们赶紧将这些马聚拢到一起,然后将战死人员的尸体堆放到马背上,带往了滩头阵地那边进行安置处理。
而后勤部队也迅速从滩头阵地又运来了一批弹药,以补充刚才的战斗消耗,同时钱天敦又派上了数十名士兵,填补刚才伤亡人员留下的空位。在刚才的战斗期间,他举着望远镜的双手也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全程关注着战斗状况。还好这次士兵们也一如既往地没有让他失望,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这几百骑后金兵。
战斗的过程与钱天敦的预计出入不大,后金骑兵虽然骁勇,但对于这种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新战术还是显得应变乏术。一味野蛮冲锋的后果,只不过是让海汉士兵们多了一次实弹实靶的射击训练机会,如果不是后金骑兵中有一些骑射高手,这次的步骑交锋甚至有可能会打出零伤亡的战绩来。对于特战营来说,将这种战术初次应用到实战当中,有目前的战果就已然合格了。
不过钱天敦也注意到这次后金军在城外部署的骑兵部队兵力要明显多过以前,这可能也是对方会从藏身的林中有恃无恐杀出来的原因之一,他们大概以为这些骑兵已经足以冲垮行进中的海汉步兵阵列,却没有料到这本身就是海汉军方布下的诱敌之计。而对方敢于将如此之多的骑兵部署于城外,这就说明驻守此地的后金兵力应该也有所增加了。
但以此地的城防状况,后金军要在这里派驻太多部队也不太实际,毕竟他们想要的结果是守住旅顺口北侧这个武装据点,而如果被海汉抢下这处堡垒,那么就算他们有几倍的兵力在这里,也没法再从海汉人手中夺回地方了——要论守城的功夫,后金军也自知相比装备了大量火器的海汉军差了太多,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马上入冬在即,后金军就算是耐寒,那也得住在堡垒遮风避雨才能顺利度过严冬考验,再考虑到这里所能储藏的越冬物资规模,钱天敦据此判断,后金军在旅顺口部署的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两千人,再算上后勤人员和随军家属,在这个中左所所城内外的后金人口顶多三千出头。而此次海汉出征至此的作战人员就已经超过两千人,可以说基本稳吃对手,只是看需要费多少手脚才能达成目的而已。
但海汉此次跨海作战并未携带多少重型火炮,只是以轻型野战炮为主,就连炮兵也只来了一个连。钱天敦在射击战术的时候,就没打算要用重炮硬生生轰塌这处据点,因为从后金手里抢过来之后,海汉还得依托此处进行防御,所以也不能将此地破坏得太厉害,不然事后还得花工夫去重新修缮。
使用步兵攻城是历朝历代的习惯方法,不过钱天敦也没打算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去立梯爬墙,拿性命去与后金军短兵相接进行拼杀,他打算用另外的办法来攻打这座堡垒。
在交战地带休整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海汉军便再次动身,缓缓向中左所城继续推进。同时在步兵的后方,数台炮车也在驮马的拉动之下出现在了后金军的视野中。相较于海汉兵手里那种可以连发的古怪火枪,还是火炮这种武器的震撼效果更为直接一些,就连一直沉着的穆特布看到了这些火炮出现之后,脸色也不禁迅速变得阴沉了。
穆特布与海汉军交手的经验不多,但他的历届前任用了诸多战士的性命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海汉人的火炮威力极大,绝对不可正面抗衡。这次海汉军虽然主动离开了舰炮的火力掩护范围,但他们却已经将火炮搬上了岸,随着步兵一同推进。
原本后金军也不是没有克制这种套路的办法,在对大明作战期间,后金骑兵在野外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大明根本就别想这么轻松地让火炮推进,只能用大量武装部队对其进行护卫才行。但海汉步兵刚才已经证明了他们面对后金骑兵丝毫不落下风,想要突破他们的防卫去破坏这些炮车,怕是没那么容易完成。而且穆特布心中也很怀疑这些炮车出现的原因,就是为了引自己再派出骑兵去主动发起攻击,再让海汉步兵趁机收割一波人头。
穆特布当然不甘于困守于城内,但如果继续派出骑兵,又很容易会重蹈覆辙,继续刚才的悲剧。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海汉军已经距离城下越来越近,进入到了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了。当然了,这个火炮射程是指海汉军的火炮,中左所城的城头上仅仅只是象征性地架了两门土炮,能不能打响都很难说。
穆特布也不敢尝试使用这两门炮,炮身上到处都是清晰可见的裂纹和豁口,要是装填炸药说不定就先把自己人给崩了。这两门炮还是他来赴任的时候,上司调给他用于稳定军心的装备,而且也给他交代得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要用了,免得出事。
看着城外越来越近的炮车,穆特布心中也忍不住飙出了连串的脏话,他手底下除了一批弓箭手之外,再无别的远程攻击手段可用,这要如何对付海汉军?难道以血肉之躯去堵炮口吗?
穆特布想起那些投降的汉军中倒是有不少火枪火炮,但那些汉军连人带装备都被调去了山海关的方向打仗,而辽东半岛这边就只有像他这样依赖于旧式武器进行防御的部队。这要应付东江镇的小规模袭扰战倒是已经足够了,但要面对海汉这种级别的对手,穆特布也明白自己麾下部队的状况实在有些不够看。
海汉军已经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开始在城外百丈的地方架设阵地。这个距离就算穆特布要使用弓箭手也没用,他们手里的弓箭就算进行抛射也射不到对方的阵地上,根本无法给海汉人制造出任何威胁。而对方步兵已经开始收拢集结,这个时候再派出骑兵去冲阵,只怕会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