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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向前进有点懵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这些人相信他了。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浑身颤抖着。
“哎哟!我的手。”
连长仅仅握着他的手,摇动的太厉害了。
“救生员过来,赶快!其他人散开,扩大警戒面!”
大家简洁的答应着“是”,卫生员小跑过来,给他检查伤口,上下都看了一下,说:“原来敷了专治疗跌打创伤的草药了,应该没什么事,伤好得很快。向班长,你怎么跟大家失散十天了,一个人人还活得那么滋润!?”卫生员话是那么说,还是赶紧给他打了两针消炎药。
“那两个越军没有怎么样你吧?”一连长又问。
向前进嘿嘿笑道:“没有,山人自有妙计,骗过了那两个家伙,你们看我这个样子,皮白红润,伤口也没有发炎化脓,就知道敌人很优待我了。真的没有一点事,就是身上脏得不行,一身臭汗。你们站开一点,小心熏倒了,非战斗减员。”
大家为他的幽默呵呵笑了。
一连长说:“英雄就是英雄!大家看到没有,乐观主义是克服一切困难的个人首重要素。看来邓老伯要接见你是应该的,我们服!”
“什么邓老伯要接见我?我不认识什么邓老伯。”
“向班长,看来你是在敌后真不知道啊?你的事迹,现在全国都传开了,连人民日报上也都登载了。老人家也说,向前进这个名字不错嘛,人如其名,一路向前,硬是要得。你现在是全国人民心目中景仰的英雄,我们的最高首长要接见你,是你应得的荣誉!虽然都是在前线拼命,但这一刻,我们服你,老人家要见你,我们没有二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前进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呆得太久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安全地点再谈。”
一旁的通讯兵问:“连长,是不是打开静默,发报说找到人了?前敌总指再三吩咐过,找到人第一时间上报。”
一连长说:“还不行,敌人会侦测到信号的,我们用的都是同一型号的通信器材,不能自己暴露自己。登上了飞机再说。”
“飞机?”
向前进问。他有点羡慕了,同样是打仗,这些人还有飞机坐,脑子里闪念想起潜伏接敌的那几天,拼命地在黑夜里高一脚低一脚乱走的那种辛苦,几乎累得吐血。
“你们是坐飞机来的?”向前进又问。
一连长说:“你莫提这个事情,敌人的对空火箭弹厉害得很,谁叫苏联人给他们撑腰呢?而且高射机枪到处都是,专门对付直升机的。若不是军命难违,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喜欢乘坐它来这里。你好像还很喜欢这个东西,你不知道这其中的苦衷。怎么样,是不是用继续担架抬着你走?”
向前进说:“不用,叫个人扶助我就好了。”
一连长说:“好吧。麻包雄,你过来!”
“是!”
立刻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向向前进嘿嘿笑道:“向班长,干脆俺扛着你走,利索。”大家都笑起来。
麻包雄身高1。85米,典型的山东壮汉,躯体壮如铁塔。手一抄过来,向前进立刻变得像是只小鸡,在他铁箍一般的手臂中动弹不得。他脚不点地,几乎是被这麻包雄挟带着走。他也不算矮了,南方人,1。72米的个头,而且精壮结实,平时体力弹跳都很棒的。
走了一程,向前进受不了了。他要求下来,自己走。这麻包雄的手臂太有力,挟带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自己右手抬高着搭在他肩上也很费力。
麻包雄说:“干脆我扛着你。”不容分说,稍微一弯腰,左手臂一用力,向前进就被他送上了肩去了。向前进像只死狗,趴在麻包雄的肩上,眼睛望着地面。
翻山越岭,走到九点多钟的时候,麻包雄也喘气了。正走到一个半山岭上,前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清脆枪声。麻包雄立即将向前进放下地来,交给卫生兵和两个战士,喘着气奔向前面去抢占制高点位置。只是一瞬间,岭上各个方向的战位都给大家奔上去占据了,立时间枪声大起,从那边岭下传过来,不很清晰,但很分明。
侦察兵们装备的都是微声冲锋枪,射击时听来只像轻微咳嗽声音,此起彼伏,声音传到向前进耳朵里,已经没有什么了。正在担心岭上的情况,连长从岭上跑下来了,对向前进和三个兵说:“你们先撤退到东边方向,我们在这里阻击敌人,一会儿就来跟你们会合,快!”说完转身又奔上岭去了。向前进身边的两个战士问:“向班长,能不能运动?我们过去,不行的话就先到那边灌木丛里去,躲一躲。”
向前进说:“没问题,你们带我一把。”那个卫生兵说:“你们两个看好他,上面可能有需要,我上去了!”
卫生兵刚一转身,看到一个越军已经打包围,盘过岭来了。紧接着他的后面又有两个越军,一上一下,从林中藉着树干作掩护,快速摸过来。三三制啊,学习的不错,也打出经验来了。卫生兵急忙大喊:“卧倒!”手中冲锋枪嗒嗒嗒轻微的声音响了十好几下。
2。
干掉了三个敌人,卫生兵刚站起来,岭上就有人大喊大叫:“卫生员!叫卫生员过来!”卫生员一手提着枪,一手伸到后背腰部按住急救箱旁甩动的挎包,迅速冲上了岭去。这里两个兵一个扶起向前进,肩搭肩往前走,一个在后警戒护卫,三人忙着向东边过去。
向前进的腿伤其实还不能走,只能说是勉强可以移动几步,他应该还得静养至少半个月以上。刚才清晨在洞里听到自己人说话的声音,激动人心,不顾一切从洞里出来,而又被押着走了好几十步远,已经牵动了伤口。那两颗子弹都伤到了骨头,越军给他挖子弹时又割开了两条很大口子,现在好像伤口裂开了,他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那个兵开始时是架着他,没走几步,紧接着是拖着他,再后来,人往下滑,拖不动了,一看,人已经晕过去了。两人急忙把他拖进就近的一个灌木丛,藏起来,然后就一个转身抢占岭上边的制高点位置,一个迅速爬上了旁边一棵树去,居高临下警戒护卫。
那边的战斗很快结束了。遭遇的是一个班的越军反侦察特工,有两个打前哨的侦察兵在第一时间给狙击枪打了,一个两边脸部被子弹射穿,牙齿也打掉了好几颗,顿时就晕过去了。一个右手臂被子弹射穿,枪不能拿了。现在两个重伤员不能走,一个轻伤员失去了战斗力,离着撤离点还有三十里地。在丛林中三十里地可不那么容易行进,翻山越岭,相当困难。
四个比其他人更壮实的兵抬着不能走的伤员,麻包雄则搀扶着那个右手臂被打穿的同志,大家默默往北方走。丛林中很不安全,只能走一阵,歇一阵,要等前哨人员给出安全信号。
天黑以后,月亮出来了,照进林中,寂静得很。斑驳的月光,清凉的夜色,林缝隙中湛蓝的天幕,闪亮的星星,不断的出现,平行着移动过头上去。向前进跟那个重伤兵静静的躺在简易担架上,任大家抬着走。那个重伤兵很惨,白天醒过来一次,现在一直处在昏迷中。
星月光下,向前进感觉周围的莽莽丛林显得有些阴森。不过星空很美丽。在山谷或丛林中空旷的地方看丛林里的夜空的确很美。这里的丛林似乎因为没有太多污染的关系,天幕蓝得与众不同,那种蓝色好像一直拉到了丛林的树梢,快要将丛林里边夜的黑色消融了。
而几乎没有一点真正安静的空间,虫鸣声此起彼伏。就在附近不远的某个地方,还有食肉兽吼。但让人感觉到害怕的,却又是觉得丛林里真是太寂静了。
一行队伍出了一个山谷以后,很快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丛林中比较大的坝子。坝子中有缓坡,缓坡上长满了草,灌木丛四处散落着。向前进躺着从缓坡上草尖看过去,发现坝子左前方有一个圆柱形山包,星月光下很模糊,其状如谷仓,顶部应较为平整。
有人学了一声猫头鹰的夜晚带着点凄凉的叫,很快那边也有了两声回应,跟隐伏看守直升机的人员取得了联系。
周围都已经搜查过了,应该没有越军反侦察的特工。但还是不能大意,现在连长带着一个班的人打迂回包抄,悄悄往到那边坝子的出口方向去警戒。其他人则继续往前过去,大家都很小心,一级临战状态戒备。
到了那个圆柱形山包下以后,大家开始登山。
风吹起来,从林中树枝摇曳,哗啦啦响。响动中,有了某种细微别样的声音,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或者说听不到。
周围有一百多越南军在悄悄的向撤离点包围过来。这些人很小心,借着风吹草动和树叶摇动的声音,在林中向着他们缩小包围圈,两下相距得已经越来越近。
还没等上山,山上灌木草丛中已有十多个战士冲出来接应,低声喝喊着:“快快快!”只听见山包上哗啦啦树枝叶被掀开,露出来一架运输直升机。有人跳进了飞机驾驶舱,直升机轰鸣声响起来了,螺旋桨越转越快,摇动得整个山顶上的草丛灌木都晃动不已。
山下侦察排的后卫兵们弓着腰,侧身边跑边回头举枪警戒,向半山上靠拢。一连长则带着那个班,绕到了山包那边,在另一边机舱门外的山边上警戒,十多个战士分散在草丛里。
直升机守卫兵员们已经跑过去打开了机舱门,有两个先跳上去了,盘踞在舱门边,其他人在机舱门的两边倒散开来,担任警戒。三个伤病员被飞快的抬过去,送上了飞机。直升机守卫员们动作飞快,逐一登机,还没关上舱门,突然砰一发照明弹升上了天空。枪声从四面响起来。
向前进身边一个兵大吼:“吴老歪,快走,起飞!”
此时“轰”的一声,一发火箭弹从山下飞上来,从机尾翼上飞过去了。
机舱内另一个兵大吼着:“吴老歪!还不快走!快快快!快起飞!你他妈的,还等什么?”
向前进大喊:“侦察兵们一个都还没有上来!”
先前吼叫的那个兵再吼着:“他们还有任务,不能回去,不要管他们了,我们自己走就得了。吴老歪,还不起飞?好了,起飞了!三小组的,拿火箭筒来,老子亲自回敬他们一下!你们扶助我。”
飞机摇摆着上升,有两个兵扶住他们的班长,这名班长半跪着,向着山包下面吹了一火。轰一声,山包下面腾起来一团火光。
战斗激烈的在四周进行着。没有听到我们的枪声,越军这一下吃不消了,人稀里糊涂倒下去了一大片,不知道哪里有解放军,子弹是从哪里射来的,于是只顾着盲目的射击这,向着直升机来。有不要命的冲上半山来一个就给草丛中的战士射杀一个。
越军们被侦察兵们阻击在山下上不来,很快变得狡猾了,退了开去,站在远处一点的地方瞄准,AK…47的子弹当当的直打在机身上。
一个兵喊道:“不好了班长,下面那里好像抬来了高机,日他妈的这飞机飞得那么慢!吴老歪,赶快掉头啊!飞过那边山去。”
直升机轰鸣着掉头向南边飞去。轰的又一下,一发火箭弹追着来。
直升机突然左转,差点将那个班长甩出了舱外去。两个兵死死的抓住了他,拉了回来。那一发弹药从舱门边飞过去了,好险!“拉住我,老子再揍他一炮!”班长红眼了,不顾危险,又回敬了一炮过去,竟然给他打着了。看到了的几个兵都为他大喊助威。
脱离了战区后,直升机再向南边飞了两座山头,才调转身子,往北飞行。
枪声早已经听不到了。
巨大的轰鸣声在林梢上空响彻着,向着北方飞回。
国境线上的哨防兵们都远远的看到了如流萤、如火把、如手电筒似的光照,向着这边来了。
直升机上飞行员不停的向大家吼叫着报告:“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我飞,我飞,我往上飞,我再往下飞!”
突然直升机剧烈的摇摆起来,将众人颠簸的不行。
“日他妈的,这次惨了,我不好飞了。”
直升机急剧的下降。
“吴老歪,稳住,稳住,赶快稳住!”兵们都吼叫起来。
“怎么了?没有中弹啊!”待稍微一稳住后,班长爬过去喉道。
“螺旋桨坏了,出故障了,必须得迫降!不要慌张,前面那边有片开阔地,我看看能不能停到那里去。”
“他妈的,这里还没有到国境线啊!到处都是敌人的散兵游勇。”兵们又都吼叫着咒骂起来。
直升机摇摆不定,将众人颠来倒去,向着前面的一片开阔地滑下去。还没到那片开阔地,直升机就挂在了一棵树梢上,摇晃着不肯走动了。
“他妈的惨!大家干赶快开仓门跳机啊!文革时候造的东西,真是好货!再不跳越军特工来了就死定了。”飞行员转回头来吼叫。
“班长,打不开门了。可能两边树枝都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