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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班长说:“呵呵,这个你们有所不知,可能是相对来说,他们的阵地又要突入到我们阵地中来些,受着我们的三面威胁,被打怕了。你不知道,以前他们要是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会给他来顿炮袭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经常搞骚扰出击,让他们招架不住。现在他们在上面的只有八、九个人,一个普通班。不晓得上头为何不叫我们打下来,说句老实话,不是我好战,要拿下他们的阵地,占据有利地形,我们是可以办得到的。很可能是这个阵地不太重要,随时都可以拿下的原因,上头的才没有下命令。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有几门步兵迫击小炮,有一次他们不老实,我们一通猛揍,他们就喊别打了。所以现在大家才可以安全地站在这里些时候,要是以前,可不敢出来这样子指手画脚。所以我总结出来一个经验,和平是打出来的,没有强大的武力,你别想过好日子。我们这个阵地有好几时太平了,刚才看到没,重机枪都拖进去上油保养了。”
向前进说:“有这种事?看来你们挺厉害。我们以前那几个月,跟敌人那是相互都不说话,看见人就打。”
那个班长说:“现在当然也还是一样,我们只要看见那山头上的人下来偷袭,就会一阵猛打。还有,只要听到下面树枝叶响动我们也是会一阵猛打。我们专门用树枝、竹叶等来报警,可有用了。”
因为这个阵地全是石头,泥土很少,前沿也没什么隐蔽物,所以他们就用树枝、竹叶子等堆放在前沿、战壕边做掩蔽。接到侦察兵们要来这里搞炮观,上头命令他们搞好掩蔽,他们又冒险下山去背水,彻夜出动,砍来新鲜树枝、竹叶等,将战壕隐蔽得很好。
“你这里既然打出了和平,我想爬到前面那个突出的山岭上去,那里应该是个好地方,我也很看重。不晓得白天会怎么样!”那个炮观员拿出望远镜,对前方作了个通观扫瞄后说。
那个班长也还实在,老实说:“白天出来在战壕里活动活动还可以,这样爬出去容易暴露,当然不行的了。晚上应该好一点,你们来时有没有惊动到敌人现在还不晓得,这样一大帮人,很可能被他们观察到了也不晓得。你们这样拿着望远镜,对他们的纵深进行致命的观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对你们进行着监视呢?很难说。”
炮观员点点头:“那我们晚上去那里,察看地形后再说。还有你说下山背水的路径上视线很好?”
那个班长说:“不错,晚上你们一并去看看。我不跟你们说了,该介绍的都介绍了,我休息去,顺便给你们的人安排一下地方。昨夜一夜没睡,还真倦了。”
向前进跟他道了谢,对黎国石说:“你先回去,告诉大家休息,我跟炮观员在这里先将就看着,晚上再选择观察点,进行潜伏观察。”
“是!”黎国石说完,跟着那个颇能神侃胡吹的班长回洞子里去了。
“那家伙挺能吹的,说起来话没个完。我发现前线猫耳洞的兵都能说会道,厉害得很。像我们炮观的人,几乎是沉默寡言的,跟你们侦察兵一样,不能多说话。有时我们几天、十几天、几十天呆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进行潜伏观察,你想说话?除非不想活了。”
“不错,猫耳洞的兵,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等待敌人的进攻、偷袭,除了前哨,其他人都没事可做。不睡觉的白天无非就是擦擦枪,不说话找乐子,会憋闷到发慌。其实我们班里的人,除了我、黎国石、王宗宝等外,其他的每个人也都能说会道。不过我感觉我现在也渐渐地会说话了,昨天,跟你们的那个副师长竟然唠嗑了老半天,要是以前,我跟我们连长也没什么话说。我们连长对我那是没话说,挺看重我,上前线那阵,让位做班长!我可是新兵蛋子哦!”
“也许你们连长这叫知人善任!你应该是个军事尖子!”
“不可气!我考核全优,当时无论比什么,连里的人没一个不服我。有时候,我们连长简直就把我当他的亲弟弟了,我们连、排长都是79年大打出手过来的,在师长那里都叫得响。我们呢,现在更都是师长那老家伙的红人。我们单独归属他指挥,他也指望着我们能在以后为他做点大事情。”
“不错,我知道你们侦察兵是经常要出境作战,到他们那边去的,就如同他们的特工过我们这边来一样。他们那边的人不大好招惹,全民皆兵,人民军、公安员、青年冲锋队、民兵,他妈的一大堆,老奶奶、小毛童也会开枪打人,全他妈的疯子!我父亲的······我们那地方很多人在79年就死于这些人手中。他们学我们的人民战争,那可是学到家了。而我们的人以前够糊涂!执行一些荒唐的战场纪律,拿士兵的生命来粉饰仁义之师这个空头衔。晓得不,饿死也不能动人家的东西。看过《高山下的花环》没有,这影片拍得那是叫人寒心,靳开来为保证战斗力砍一捆甘蔗还受处分,上头的人也许是巴不得我们的人全渴死才好。那影片,想起来就气,他妈的死脑筋!一点都不懂得军机变通,还指挥打仗呢,没劲!不拿人家东西,人家就感谢你啊?不过这样死脑筋的人也还真有,迂腐不堪,死抓教条本本。我听说东线开始死了太多人,红了眼,到后来可就好了,回撤的时候,所有的车不准放空,没东西装的,连人家的门板也上了车。反正我们已经自卫反击真打人家了,人家呢?反正也是全民皆兵把我们当侵略者来对付,战争么,各为其主,不能老是站在别人的立场去看待问题。你不准砍一捆甘蔗,人家就感激不尽,放下武器,掉过头来帮我们打到河内去了?还有,刚收复老山,死了那么多人,有的连打剩了就几个,士兵们奋不顾身地在高地上冲锋陷阵,流血牺牲,英勇壮烈,评了几个英雄?从79年到现在,参战时间长,大的战斗多,部队出动多,而我们评选出来的英雄就那么几个,一些部队宣扬得更是他娘的差劲。看看吧,我们整个部队几年来的战绩有多大?我们可能自己人都不晓得,而越南人是深有体会的、更是万分头痛的,给我们的代号是‘老姜’、‘老鬼’,那是打心眼里的服气与敬佩!但国内知之甚少,就我知道的,广大的指战员对此是有意见有怨言的,说我们吃亏就在不会宣传。而你猜上级怎么说?有过指示,说对越作战要‘多作少说,作了不说。’我们攻下老山的团副政委周忠仕最先提出‘老山精神’这个词,我们一位军首长说:‘什么老山精神?谦虚点嘛!……’听着就来气!”
向前进惊异地望着他,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一把能说会道的好手啊!比我强多了,我刚才逞什么能呢?厉害!”
“你别打岔,不怕干脆告诉你,我是个在军队大院里出身长大的人。部队很多迂腐的条例和制定那些条例的人我特别看不惯。给你说,这次两山防御作战的立功授奖范围,我们这支部队卡得过死,简直称得上迂腐而荒唐。有人提出来要对得住士兵,多评英雄,到条件的都要评。当时一位领导说:‘评那么多功、那么多英雄干什么?长征评了几个英雄?抗美援朝也就那么几个嘛!’于是这些坐在舒服的机关里的大人老爷们卡比例,按照主攻、助攻、二线的区别,给各类部队定下了名额。也就是说,实战中纵然有一千真英雄也没有用,比例限制死了。一个字,迂!两个字,迂腐!三个字,很迂腐!四个字,迂腐透顶!限制了比例后,这可好,下面的部队评定中觉得难办了,于是上面的大人们又临时提出一个方针,‘生者让死者,好的让伤的,干部让战士,机关让部队’的评定原则,这样子的情况他们倒会变通了,相当聪明,别的不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你的工资为什么不让出来,军一级的师一级领,师一级的团一级领,这样让下来呢?我不知道他们那样做为了什么,有什么好处,可能是觉得英雄不是自己,嫉妒他人?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呢?一点好处都没有,它既不能充分地如实地反映干部战士在战斗中的作用和表现,更不利于鼓励再战,哪是什么军队里指挥官做的事情啊?一点指挥的科学艺术都没有,还好,我们有最朴实的士兵,有最忠诚于自己祖国的士兵,否则,你就扯蛋吧。再是,下面报来是英雄的降一个等次,批一等功,报一等功的批二等功……别人可能会懂,我呢是真不明白,这就叫从严治军了?
他们不知道这样作埋没了多少‘人物’,挫伤了多少同志的积极性,让多少人内里寒心啦。你不知道,就在前几日,有个战士千里迢迢找来,要他的连队证明,他曾打掉3个敌火力点,还击毙5个敌人。连队说,不是在你档案里记着的,还证明什么?战士说,我们同村的一个复员兵击毙两个敌人,二等功,安排了工作,我才三等功,人家说,足见我档案里的记载是假的!他又说,我回来不是为了补功,也不为安排工作,只为人家不戳我的脊梁背骂我骗子……这战士,按说给个英雄称号也不愧。这就是在部队中的迂腐之人定下的卡比例评奖办法下发生出来的好事。算了,说到这些我就来气,我还得观察,做好我的本分。我是军人,我知道我的职责,绝不会懈怠!嗯,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呆在后方机关而要上前线来的原因了?”
向前进傻傻地笑,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这位他并不太了解的人了。这人的见识因为出身的关系,无疑比他要高得多,但很坦诚,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了。没错,现在他们并肩作战,已经生死与共的人,内心里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这是在那里呢?在生死存于一线的最前线。向前进很感激这个人的坦诚及其对他的信任,他听到了一个赤诚之人的肺腑之言。
炮观员说完了后,自己嘻嘻哈哈地笑了:“发点牢骚,你别介意。我以后要是做了将军,绝不会来那一套迂腐的东西,我指挥的兵一定会为了军人的荣誉而战,每一个军人都可以得到他应得到的东西。”说完了就不再开口,通过望远镜边看边做记录,在他的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还真是吃专业饭的。
不错!为了军人的荣誉而战!
向前进思虑着这句话,觉得不无道理。在忠诚于自己祖国的前提下,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他自己对事物的不同看法。
而军人,上前线的理由有时候不需要什么,只是听令而已。
通过望远镜,向前进看得到越南那边大大小小的村庄,那种很低矮的茅草房,用竹子随便夹起来做的墙,显示出了这里的人民的贫穷。村庄的周围有茂盛的灌木丛,很多的竹子和芭蕉,显示出这是南国的典型的乡村风光。如果没有战争,一切都是很美的,可惜的是,战争改变了一切。在一个七八里远的地方,不时间可以看到军人们在村庄附近进出,大路上有跑动的卡车。
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跑出村子来,跟在一个少尉肩章的军官后面,东张西望。少尉好像是在扬手跟河边的几个女人打招呼,看过去河边的女人在洗衣服,在河边还有一些嬉戏的孩子。
2。
“你看到什么了没有,向班长?我们的十一点方向,有一个军官出来了,不知道他要去向哪里?”炮观员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向前进看到的一切,此时那个军官已经顺着河边的公路走到一座桥边。
“我正在看,他的身边有一条黄狗,跑到桥上去了。河边有一些妇女和儿童。他们好像很轻松,习惯了战争的日子。也许我们的纵深炮袭从未打到过他们那里。”向前进一边观察,一边说。
“他们的人,常年打仗,都习惯了战争。这样的早上,前线都没有战事,当然什么也不用担心。我有点佩服他们,又有点可怜他们。他们都是越南当局统治下的牺牲品,一位盲从,听他们的总书记的,黎笋集团不是什么好鸟。要是不打仗,两国的边民还是相当的亲密,你来我往。注意!那军官过桥了,前面是座山,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观察到的,可能有点价值。我这里看不到桥那边的情况,你呢?狗回来了,嘴里衔着什么东西。”炮观员说。
“是一只鞋,蛮新的,不知是谁丢失了。它的主人一定很着急,越南人都穷,没有鞋穿。我们以前在阵地上,看到的都是不穿鞋的,有些有鞋的也舍不得穿,真的有点可怜。呵呵,又有个军官出现了,追那只狗,想必这只鞋是他的。”向前进注意看那个军官的肩章,是个上尉,官可不小,但也不大。
“看来那里驻扎得有至少一个连的兵力,可惜这里看不到山的那边,我测算一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那座桥,再偏左三十度,前出五十米的话,应该可以看到桥那一边的山下请况。如果可以观察到大炮是从那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