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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一去的琴声,从羽毛变成利箭,先是挠的你心里痒痒,随即便是狠狠一箭刺穿心脏。
青墨一个寒蝉,目光一闪。
“二姐,会弹琴?”她问。
茗薇也听到了那琴声,只是她早习以为常。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小的时候,二小姐学琴你学画,老爷总喜欢让你们同时表演,一曲琴声落,小姐你的一幅画便也勾完最后一笔,人人称绝,你性子急,表演的多了渐渐对画画失去耐性,有一次还摔了一直上好的画笔呢,为了这啊,夫人难过了很久,总觉着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对不住你。”茗薇回忆起往昔。
那悠悠的琴声还在耳边,当下又化作一阵风,围绕着听者的身子,吹着,盘旋着。
原来,关于青梅,还有那么多她不曾了解的故事。
这样一个常年封闭自己,不见天日之人,也唯有琴声可以陪伴了吧。
青墨看着青梅的厢房,视线渐渐迷蒙起来。
第019章 查真相()
这一日的安府,实在安静极了,没有了一点事恨不得嚷嚷的让全天下都知道的青琏,安府好像也失去了它特有的味道。
青墨呆不住,吃了晚饭,看着窗外的晚霞煞是好看,可能因为化雪的关系,远处的山顶白茫茫一片,和橘红的晚霞连在了一起。
青墨突发奇想,准备去醉香楼坐坐。
茗薇自然是不答应的,天色渐晚,醉香楼那个地方又都不是善类,再加上,她心里总隐隐担忧,不愿意让青墨和戚子风扬有过多的接触。
但青墨打定主意的事情,八匹马也拦不住。
今日的醉香楼没见贾铭,青墨还有些不习惯,这个青楼的老板对青墨一向恭恭敬敬,每次见面均是礼数周全,一来二去的,青墨心里也渐渐把他当做了朋友。
戚子风扬还是老样子,在泡茶,透过袅袅的水雾气,青墨看到他的表情,清而浅的笑容,有几分冷淡,像是要隔绝整个世界,只留下他自己,就连如此近距离的青墨,都入不了他的内心,看不透真相。
世间最可怕之事,就是被一个你看不透之人,看透了你的内心。
未等青墨开口,戚子风扬一句话便直接戳中她的心,“如此沁脾的茶香都没法吸引你的注意力,看你一直心不在焉,怎么,又遇到烦心事了吗?是想找我倾诉呢,还是让我猜一猜,究竟所为何事?”
青墨笑意微然,戚子风扬的洞察力几乎可以穿过她的身体,将她看个透彻,越是这样,青墨在他面前便越是觉得踏实而安稳,起码不用伪装,起码可以放松自己。
她知道,即使自己选择让他猜,他也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猜到自己的心。
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没有输赢的游戏。
有的,只是乐在其中的我们。
青墨摩挲着茶杯,垂睫的时候瞥见戚子风扬立在一旁的剑,银色的剑柄上,几个看不明白的图腾,张牙舞爪的在她眼前示威。
她偶尔会觉得糊涂,戚子风扬身边的武器,包括他最常穿的那件披风,都带着凌人的盛气,像是铁质般生硬冰冷,和它们的主人身上那种温暖的气息完全不同。
人近而心远,交笑而不知,青墨始终觉得,戚子风扬离自己很遥远,像是……隔着一整个天涯的距离。
一壶茶泡开,茶香悠悠,戚子风扬给青墨倒了一杯,见她半晌不说话,便道:“看来,还是得我来猜,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是刚经历了分离吧。”
光是这几句话,就足以让青墨震惊,她抱着玩味的态度反问:“那你不妨再猜猜,我和谁分离了?”
戚子风扬沉默了几秒,眼神专心盯在茶壶上,他把玩茶壶手柄的样子很是专心,本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这热气的环绕下愈发多了几分秀丽,一双常年持剑的手,除了灵活之外,那微厚的茧子都充满了诱惑力。
“我猜……那是你喜欢的人吧。”
戚子风扬说这话的时候,碰巧青墨正盯着他看,看到他薄唇上下一动,像两个翅膀,扇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模糊着,青墨没有听清。
“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我说,”戚子风扬侧目看她,“你是刚和喜欢的人分开吧。”
喜欢的人?
听到这四个字时,青墨脑海中很自然的闪过百里的脸,这个念头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潜意识中,已经把百里当作是喜欢的人了吗?
她发愣,垂睫,没有解释。
戚子风扬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屋内的气温太高,又坐在这烟雾缭绕的茶桩旁,青墨脸颊微红,亮的似乎泛着光,他嘴角微动,移回了目光,几秒后,又道:“既然那么不舍得,为何不追随他一起去呢?”
是有哪里不太对吗?
戚子风扬和青墨都没有察觉到彼此的变化,专心于自己的心事,而忘记去洞察对方。
“他们下江南去了,父亲说去游玩,带上了大家。”青墨终于开口,轻描淡写。
“那你为何不去?”
“不想,”青墨这两字说得决绝,没有半点犹豫,“和他们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我宁愿自己一个人。”
戚子风扬轻轻点头,没有深究,只道:“那现如今,安府只剩你一个人了吗?”
“还有我二姐,和几个家丁。”
青墨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有些生气,内心的小心思一直在上下窜,方才听到我有喜欢的人,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就真的丝毫也不在意吗?
她气呼呼的,口中堵着一口气,圆滚滚的像只金鱼。
戚子风扬嘴角浅笑,所有情绪都不表露于面,又朝茶壶中添了一小撮茶,那股香味便愈发浓烈起来。
他把话题移开,“对了,前不久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一些消息了,”他的眼神朝右看了看,似乎在回忆,“是叫缚灵是吧?”
听到这个消息,青墨眼神清明起来,“是,是她,你查到了什么?”
“她父母双亡,只剩一个哥哥,不过也在几个月前没了音讯,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殊。”
戚子风扬不动声色,语气平常,连眼神都不曾转一下。
青墨轻声叹气,果然是这样,缚灵口中的身世,和戚子风扬查到的一样,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并未撒谎,青墨心里好大一个疑问,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她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汪水,渐渐晕开一汪水迹,那些诧异与疑惑,全都透过这汪水反射到戚子风扬的眼中,他有一瞬的愣神,看着眼前之人,感受到她身边散出一种淡淡的,交错时空的气息,不知这错觉究竟从何而来,他缓缓伸手,摸了摸青墨的头发。
这个举动太让人出乎意料,不仅吓了青墨一跳,就连戚子风扬自己也吓到了,难得的显出一丝慌乱,连忙收回手,表情停留在最后一瞬的不知所措上。
被烧开的水热气好像更重了些,青墨的脸红得更加厉害,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没个主意。
戚子风扬只用了一秒钟便恢复原样,冷静的模样仿佛刚才未发生任何事,道:“你为何要查她?”
第020章 遇灾难()
青墨脸上的余热还没有褪去,她没有戚子风扬那样的抑制力,只能抬起茶杯装作喝茶,双手挡在眼前,轻声道:“我觉得,缚灵有点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此话一出,一旁戚子风扬的脸便白了几分,除去水烧开的滚沸声外,四周一片死寂。
青墨却并未察觉,接着道:“她最近总神神秘秘的,也不常和我交流,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墨自顾自的沉思起来,她和缚灵的交情并不深,那日会救她会把她留在身边,一来是确实心疼这个孤苦伶仃的姑娘,二来,则是从这个姑娘的眼神中,看到某种深邃的东西,青墨盼着能和她成为知己。
没想到,终究还是看错人了吧。
青墨叹口气,摇了摇头。
戚子风扬没说话,身子却微微颤了颤,任何一个办事不力的人,都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紧咬着牙根,手一滑,壶盖掉在桌上,和茶杯碰撞着,哐嘡一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把青墨吓了一跳。
没有人说话,青墨看着戚子风扬,读不懂他眼神里那种热烈到像是随时会喷出火的眼神,为何会一秒钟下起雪,像是在这寒冬冷月中,身着单薄站在雪地里,任冰冷的风在脸上拍打。
这个武功高强坚韧如铁的男人,是否也有着在泥潭中垂死挣扎不见天日的黑暗时光?才变得像今日这样,黑色双眸中深如黑洞,分外孤独。
从醉香楼出来的一路上,青墨都是精神恍惚的,夜深了,天有些凉,街上行人已经很少,这么走进黑暗中,有些情绪莫名奇妙的翻滚着,尤其身后还有一座莺歌燕舞的小楼,无数红手帕在黑夜里晃动,像是随时准备展翅的鸟,明晃晃,生机勃勃。
喝了几壶茶,青墨觉得自己几乎要醉了。
茗薇在安府等了很久,困意渐浓,索性起身站到门口,任那夜风吹着,才终于清醒了些。
远处有个人影越来越近,在黑暗中白的仿佛闪着光。
茗薇忙迎上去,青墨今日穿的是一件狐狸皮大衣,雪白的皮毛把人紧紧裹在里头,异常显眼。
“小姐,冻坏了吧,进来烤烤火。”
茗薇嘴上不说,其实青墨看得出她是生气的。
“还行,不冷。”青墨笑脸盈盈,“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方才我进来时,管家已经把门锁上了,今晚你好好回房睡一觉,不用担心。”
青墨知道,若是她不说这样的话,茗薇是断断放心不下的,毕竟现在安府只剩那么几个人,随时透着一种不安稳的气氛。
这一夜,青墨反而睡得很好,很久没有过的沉,梦中全是阳光灿烂花草香甜的景象。
后半夜,这份安稳却被打破,青墨睡梦中突然惊醒,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口中蹦出来,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外边有响动。
那阵脚步声窸窸窣窣速度极快,上一秒还在遥远的天际,下一秒已近在眼前。
连带着惨白的刀光,步步紧逼,眼见着就快攻上安府的围墙。
青墨听着这混乱之态,一霎那分不清这种混乱之态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安府大门被推开,那群人涌入安府,像是一条奔涌的长河,以万劫不复之态朝里边涌来。
外边风雨交加,一阵阵呼啸而来的阴风将屋内的油灯扑灭,整间房顿入黑暗。
青墨摸索着去点灯,手指哆嗦了好半天才将烛火划亮。
风又来,火光一闪,再灭。
屋内还是漆黑一片。
“茗薇!茗薇!”
青墨连呼救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那群嗜血之人。
毕竟,她还无法得知这群人的目标究竟是谁,是她,还是安府,抑或只是路过?
青墨来不及多想,她起身,从门口随意抓了个防身的工具,紧紧握在手中。
黑暗中,窗前有一束光透了进来,一个黑影快速闪过,扁如竹片。
是剑!
青墨倒吸一口冷气,紧张的手脚都在颤抖。
刀光剑影在眼前闪过,那声响越来越大,乒乒乓乓像是重物落地。
门外早已是狼藉一片。
青墨就站在门前,目睹门闩一点点被剑划开。
那剑尖极其锋利,在风雨下闪着刺眼的光。
青墨胸口起伏,正要伸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那铁铸之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那剑突然顿在那里,紧接着是一声惨叫。
啊!
同样划破夜空,把闪电也招了来,雷声霹雳。
四周乱起,叫喊声此起彼伏,像是炸锅的粥,刀剑碰撞的声音清脆如斯,门外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恶战。
而在这一门之隔的屋内,还保持一点难得的安稳。
门闩上的那柄剑还在那里,翘起一个头,和刚刚的嚣张比起来,有些狼狈。
青墨不敢动,立在那里,屏住呼吸。
时间在这样的时刻显得缓慢之极,每一秒都像是要划开青墨的皮肉一般,流窜的相当险恶。
当门外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下去,青墨的心却揪扯着越来越紧,越是平静的状况背后越是暗流涌动,她无法猜测当下门外的场面有多险恶,只能把精神高度集中,时刻准备硬着头皮斗争到底。
远处的虫鸣愈发刺耳,好像有脚步声往这边靠近。
青墨随手从门后抓了个东西,好像是一把油纸伞,她护在胸前,顾不上考虑这薄如蝉的伞面是否真的能抵抗得了剑光。
但能有个防御的东西在手中,已是莫大的安慰。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