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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麟国如今可一切都好?婧贵妃娘娘是否也在想念那个家呢?”
乙南的呼吸异常急促,好几次想躲开,但双腿却像是被灌了千斤重,一点也动弹不得,她不敢看青墨,低着头盯着地板上一点,愈发慌张。
青墨不说话,细心为其整理好衣服,最后拉起了她的手来,“我也是轩麟人,若是他们需要帮忙,我也很乐意出手,但一切都基于我了解实情的情况下,若你们瞒着我想私下动手脚,婧贵妃娘娘,你或者还不太了解我,可若想以这样挑衅的方式来了解,我想恐怕选错了路。”
云淡风轻一番话,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乙南心里最后的防线已经被击破,她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你分明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又何须来试探呢?”
“不,我并非是试探,”青墨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我猜到了事实,与娘娘您亲口告诉我事实并不一样,结局会如何,看的也是娘娘的选择,就看娘娘愿不愿意信任我。”
一阵无言的沉默,乙南的呼吸声很重,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回荡成一种阴森的回响。
青墨一直盯着她,那视线犹如两条利剑,令乙南压根不敢抬起头来。
许久后,她才缓缓道,“轩麟国有一副地图,里边画着宝藏与未知疆土的路线……”
刚听到这,青墨便倒吸一口冷气,又是地图,竟然又是地图。
这地图究竟在哪,那么多人在找它,若是它永久不露面,那这种纷争是否一直会继续,可若是它露了面,这争抢是否会更加严重呢?
青墨只觉得自己肩头的责任有千金重,因为那地图……就在自己身上啊,虽不知道究竟在哪,可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遗言不会错,地图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找到,找到地图的线索,一直在自己身上,只等自己发掘的那天。
乙南继续往下说着,“轩麟国有一个传言,说是地图很多年前被当作礼物进贡给了南浦国的帝王,如今正在南浦宫中……”
听到这里,青墨心中冷笑,进贡之物?轩麟国的传说还真是会为自己脸上贴金,那地图分明是被轩麟出逃的公主庭祯给带了出来,没想到轩麟竟然放出风声来说是送给了南浦的皇上,这不仅将视线彻底转移,很好的解决了地图丢失的疑问,更是将他们为了和亲把公主逼走这一事实也遮盖的过去,好一招一石二鸟之策,实在让人佩服。
只是或许老天爷也在帮忙吧,乙南得到这个虚假消息,竟然也阴差阳错的入了宫,找到了地图真正所在的位置上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入宫接近皇上成为贵妃,是为了找那幅地图?”青墨严肃问道。
乙南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入宫究竟为了什么,以我一人之力即便找到了地图又能怎么样,想要复兴轩麟吗?轩麟掌权人腐败之至,早已将整个国家掏空,只剩一个躯壳,即便是找到了地图找到了宝藏,也难以补齐这个亏空,我入宫……也是借力为自己找一个很好的归宿,盼着能安度余生罢了……”
她说的老实,真真假假竟然也吐露出那么多心意来。
青墨眯着眼睛看了她许久,不知这些话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呢,还是为了迷惑自己而编造出来的一番谎言,所演的一场戏。
不论乙南是否真的演技高超,青墨也得提高警惕。
未等青墨做出反应来,乙南突然拉住她的手,“你也是轩麟人,或者,你可以救救轩麟……若是当真救不了,那你也可救救我啊,毕竟,咱们是流着同样血脉的姐妹啊!”
青墨一愣,只觉好笑,这乙南竟然为了自保如此低声下去,把原先那种高高在上的高贵都抛在了脑后,卖国求荣大抵便也是说的这样的状态了吧。
青墨冷着脸,淡淡回了一句,“我不过是个太子侧妃,远远不及娘娘您的地位,怎么敢说救呢,若娘娘愿意,或者我们可以和睦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不,你得帮我……”乙南慌不择言,“找到地图,或者我们都能有好日子过。”
她近乎胡言乱语,青墨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愿在于其过多纠缠下去,便往后退了一步,“娘娘也累了吧,今日打扰了许久,是我的不对,娘娘先歇息吧,皇上今日虽然忙碌,但也未必不会过来,若看到娘娘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也会不悦的。”
没等乙南回答,青墨转身对茗薇说了句,“咱们回去吧。”
二人走了,留给乙南两个陌生的背影。
乙南紧紧抓住桌子一角,大口大口深呼吸着,她今日接受的承担的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一下子没法缓过神来。
原本有自己的计划,只是短短几个时辰内,竟然全都被打乱,让她慌了神。
!
第297章前尘事()
回到茵萃殿后,青墨只觉心情大好,原本就晴朗的天气此刻看来更是清爽畅快,渐渐入冬,气温凉了下来却不至于阴冷,反倒能中和前些日子的闷热,此时正是一年中气候最佳的时节,不论做什么都仿佛恰到好处。
可是茗薇却与青墨的兴奋之情完全不同,她显得忧心忡忡神色恍惚。
青墨走入大殿后将长衣外套脱下挂于一旁,自己走到茶桩旁煮上一壶热茶,这一切原本都该是茗薇来做,但她今日慢了半分,全然没有心情,脚步也在进入大殿那一刻便停滞。
青墨缓缓将一壶热水倒入茶壶中,突然笑了起来,“唉,有些人的心呐,恐怕早已不在我身上了,我这茵萃殿早晚有一日也是留不住人的,是该想想未来要怎么办了。”
这话意味深长,茗薇听了进去,愣了一愣后突然明白过来青墨的意思,她脸一红,略有些娇嗔,“小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就会拿我打趣”
青墨愈发觉得有意思,接着道,“放心吧,路侍卫最近是忙了些,可他肩上的伤已经被你照顾的没有大碍了,以他的身手和武功,一定没事的,再忙也能应付。”
被青墨这么一说,茗薇真是又急又羞,跺了跺脚侧过身去,“小姐若是再那我打趣儿,那我就不理你了”
茗薇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比青墨略大些,这辈子经历的全是艰辛困苦,做丫鬟习惯了,心理也变得更加强大,总是显得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在青墨面前更是一直犹如姐姐般的身份,青墨始终拿她当姐姐看待。
像此刻这样的娇羞非常少有,当然仅是少有,而非没有过。
近几日她经常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在两种情况下,一种是青墨拿她开玩笑之时,另一种便是路连郢出现的时候。
路连郢很听话,连续半月的时间每隔一日便到茵萃殿来换药服药,得到茗薇的悉心照顾,肩上的伤很快便愈合,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他很懂分寸,到茵萃殿也只是在外殿内,与茗薇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为治伤。
半月时间便痊愈,茗薇心中还略觉有些难受,这是否意味着,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与其面对面了
自从青墨察觉茗薇内心哪点小情感,总是拿她打趣儿后,茗薇也像是打开了屏障,也不在遮掩自己的感情,只是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与路连郢永远没有可能,所以只把感情放在心中,从不外露,除了青墨外,无人知晓。
但青墨可不会这么想,她才不管什么身份门第,只要互相有感情,为何不能在一起
更何况在她心中茗薇就如同亲姐姐一般,本就是安氏的人,论学识背景,虽稍逊路连郢一筹,倒也不算高不可攀。
再加之青墨总觉愧对于茗薇,知道她这一生太过辛劳,这个年纪也该有个好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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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青墨暗中在为这两人牵线,明里暗里总给他们制造机会。
茗薇并非不领情,只是当下她也的确无心放在儿女情长上,毕竟青墨仍在某种水深火热之中,眼下的生活并非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步步皆需小心翼翼,茗薇一心都扑在了青墨身上,哪里还有心考虑自己呢。
“我不但要打趣儿你,我还要让你心想事成。”青墨是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却又说的无比真诚。
茗薇心底闪过一丝酸楚,脸颊微微动了动,千言万语此刻也全部咽了回去,她当真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满心焦虑。
青墨看向她,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对劲,皱了皱眉,“怎么”
“小姐,我觉得那个乙南不太对劲”茗薇直言,“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也是轩麟人的缘故,我总觉得”
说到这,茗薇顿了顿,还有些顾虑,唯有双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像是说不清的感觉。
青墨将一壶茶饮尽,立马站起身来,用一种柔和的目光看向茗薇,道,“咱们已身处茵萃殿,有何话都可直说,无需顾虑。”
一秒后,茗薇抬头,突然抽泣起来,眼眸中噙着的泪光带着万分的悲伤,见她这般模样,青墨一愣,顿时竟也有了些手足无措,她唯有走上前去,紧紧握住茗薇的手,那暖意通过手心传了去,青墨的言语更加温暖,“茗薇姐,你与我之间,不分你我。”
茗薇吸了吸鼻子,用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情绪缓和过来,开口时带着重重的鼻音,“乙南眉眼的长相,像极了夫人。”
夫人
青墨一愣,脚下有些软,伸手撑在了茶桩上。
茗薇口中的夫人,指的一定是青墨的母亲,庭祯。
那个青墨从未见过,但从茗薇那里听到了无数故事的女人,那个谦和美丽,善良端庄的女人,那个在茗薇心中,有着比恩人更重要地位的女人。
怪不得茗薇情绪会如此悲伤
青墨心口一绞,也觉难受,原本乙南的出现带来了轩麟人这个身份,就已让她心中有些别样的意味升起,如今又提到了庭祯
像是万千画面在眼前浮现,曾经的故事青墨并未参与过,那是属于以前的那个“青墨”的,并不属于她,却又像是有了感性一般,她能感受得到,那是一种切肤的伤痛。
茗薇努力保持镇定,接着道,“实在太像,前几次与乙南也打过照面,可太匆匆,我也未能看清她的模样,今天面对面我竟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夫人年轻时的样貌”
说到这,往后的话又无法继续。
其实青墨猜得到,乙南带给茗薇的并非曾经那些珍贵的回忆涌上来时候的伤感难捱,茗薇心中更为伤痛的是,一个和庭祯如此相像的女人,竟然不是个善良人,这是令茗薇最无法接受的。
青墨看着茗薇的脸,渐渐觉得其
中有某个环节不太对劲,若是只是普通的想象,那茗薇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状态来。
想到此,青墨定了定神,将茗薇拉到茶桩前坐下,亲手为其倒了一杯茶,缓缓道,“关于我的母亲说真的,自从上次在安府那场大病后,许多记忆我都没有了,我甚至想不起曾经与她一起的美满画面,想不起她对我有多好,但我始终知道,有这个母亲,是我一生的骄傲,是我生为安府人的骄傲,我相信你也是吧茗薇,许多我不知情的事情,若你知晓,我只盼着你能说与我听,否则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让我的母亲能在天上安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茗薇深吸一口气,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夫人是为躲避和亲而逃出轩麟的”
青墨点头符合,表情温和,不给茗薇任何压力。
一壶茶开了,茶香四溢,在屋内蔓延开来,茗薇的心终于渐渐平稳,开始叙说一段又是令青墨震惊到脑袋嗡嗡作响的故事。
“夫人当时在轩麟国是出了名的优秀,样貌娇美知书达理,有着连男子都无法比拟的英气,整个轩麟国都以她为傲,可唯一令轩麟国皇上为难的一点是,夫人满了十八岁仍未能出阁,当时的皇上想了很多种办法,但夫人有自己的主意,她始终觉得人这一生唯有一次生命,定要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厮守一生才是真的幸福,怎可随随便便嫁给毫无感情之人呢,她拒绝了无数王公贵族的提亲,直至二十岁那年,轩麟国遭遇大乱,急需外援的协助,当时的皇上走投无路,唯有想出和亲一法,以夫人为筹码,换得他国协助,以平息战乱,稳定轩麟。”
茗薇说的简洁,却有极富感染力,青墨仿佛看见了那一幕幕场景在自己的眼前出现,漫天黄沙迷了眼,看不清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夫人当然不从,即便是为了国家,她也无法委屈自己,和亲方的皇子很有诚意,亲自上门送聘礼,与夫人见过几面,夫人知晓心中对其实在毫无感情,无法屈从,便挑了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带了那副地图,跑了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