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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这毒药会出现在安粼光的药中。
这并不难理解。青墨将脑子里的记忆稍稍一组合。便有了答案。
安粼光当下喝的药皆是青梅亲自守着熬好的。是谁下的毒显然易见。至于这毒药为何出现在青梅手中。联想到上一次缚灵与她的接触。答案也就自然水落石出。
青梅对整个安府的恨意已到了忘乎自己的地步。一般的手段显然无法满足她的报复yuwang。下毒。大概仅仅是辅助手段之一吧。
今日青梅洠в星鬃约逡4蟾乓矝'來得及下毒。这药中的奇怪味道仅剩先前遗留下的一定点。正常的药味开始显现。这才让安粼光觉得有些不对。
青墨一手抓着衣角。脑子飞快转动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场景。该如何与青梅对抗又不损伤他人呢。
她身子僵直。头有些晕。
外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管家疾步走來。也顾不上青墨在场。跪下便道:“老爷。出事了。大少爷那边已乱成一锅粥。说是大少爷今日发脾气。已将房中所有瓷器砸碎。目前正向桌椅板凳发火呢。估计过不了多时。那间厢房便会被毁了吧。”
管家语气急切。若不是事情当真危机。他也断不会再來打扰安粼光。
“混帐东西。”安粼光生生将这四个字从牙缝中挤出來。握起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他身子有些晃。颤颤巍巍的站起來要朝外走去。
青墨连忙扶住他。以眼下安粼光这盛怒之态。若手中有根棒子。恐怕要活生生将青泓乱棍打死。
青墨后背微微出汗。一直提心吊胆。不确定自己在安粼光心中的分量。究竟够不够为青泓与缚灵做担保。
她只能尽力一试。
“爹爹。大哥毕竟是大少爷。如今受了处罚有脾气也是无可厚非的……”
青墨仅说了一句。安粼光立即扭头看他。那目光中闪着火焰。牙根仍紧咬着。“脾气。他做错事。还敢有脾气。这是哪來的道理。”
安粼光那阴沉躁动的目光。一直在青墨眼前盘旋着。多少波谲云诡回荡在狭小房间内。稍一个不留神就会将自己也连累进去。
青墨深吸一口气。缓和心情。努力的尝试着去思考安粼光的心。猜测着他那漂浮晃荡的情绪究竟该落入何地。
门边还站着來通报的管家。有些话不方便讲。青墨朝他使了个眼色。幸得管家也是个活泛人。收到青墨的讯息后。便朝安粼光行了个礼。道:“老爷别急。我先去稳住大少爷。等老爷有了完全的法子。再做定夺。”
终于算是暂时将安粼光的情绪稳了下來。
青墨起身去把门关上。屋子中瞬间暗下來的光线更易让人平静。
“爹爹。我有一法。或许可能大哥接受处罚。”青墨轻声道。
安粼光不解。“什么意思。”
青墨坐下來。微微笑着。“将我房中的丫鬟缚灵。送给大哥。他便可将心安定下來。再无后顾之后。”
这两句中间省略了很长一段故事。青墨一字一顿说的笃定。倒像是预谋许久那般。
安粼光猛地一愣。身后似有一阵寒气袭來。他有些不敢去猜测。青墨究竟所指何意。
青墨继续低声道:“大哥与缚灵私交甚好。以我对缚灵的了解來看。恐怕她也已是芳心暗许了吧。若是爹爹能同意他俩的这桩好事。大哥完成心中所想。自然洠Я司θゲ傩呐缘氖隆5侥鞘薄5癫皇乔崴珊芏唷!
安粼光像是突然间清醒。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缚灵仅仅是个小丫鬟。怎能配得上安府大少爷呢。”
青墨心中一阵冷笑。说了如此许多。这个安粼光始终还是在意那所谓的身份地位。逃不出迂腐的圈套。
她抿抿唇。已有了八分把握。接着道:“爹爹。你怎的如此糊涂。你既然已决定与大哥断绝父子关系。又何必在意这所谓的门当户对呢。只要能顺着大哥的心。成全他与缚灵。那他必定心怀感恩。即便爹爹将他永久禁足。他也再无怨言。用一个丫鬟。换一份安宁。爹爹再无后顾之忧。这笔买卖。多划算啊。”
说完这一大段诱导讨好般的话。青墨立即变得有几分冷漠。眯着眼看安粼光作何反应。
安粼光那突然精神百倍的目光。验证了青墨的猜测。
他对青泓如此狠心。仅仅是担心青泓私闯药房的举动会泄露他卖国的秘密而已。若是能有一法。既能收买青泓让他再无非分之想。又可安抚眼下已造成的难堪窘境。那于安林光來说。这法子便是最有效的解药。
如今。青墨寻到了。
安粼光表面不动声色。沉沉的回答。“也好。你的顾虑有几分道理。若是缚灵真能补偿我对青泓的亏欠。那倒也算是了解我一桩心事。暂且……按你说的去办吧。”
“是。爹爹放心。”青墨含笑。目光所及的视线中。带着温暖的光影与水滴。四处甘甜。
当下的行事容不得青墨多做犹豫。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突生变故。既然做了决定。就必须快些行动。
可正在这最慌张的时刻。缚灵又不见了。
青墨回房。在大堂中踱來踱去。看着那挂着字画的墙也会莫名生气。额头皱起深深浅浅的一条条纹路來。
茗薇在一旁看得也很是着急。只得劝道:“小姐别急。缚灵这样莫名消失也是常有的事。天擦黑便会回來了。”
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危。坦白说。青墨早已习惯缚灵的偶尔消失。在对她有了防备心后。早对她这一连串的异常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在乎。
可今日不同。当为她在安粼光那里争取到进入青泓房门的权力。本想快些实施计划。临近关头。她这个当事人却又不见了。
这真是一件让人无比窝火之事。
“等她回來。我定要狠狠惩罚她。”青墨终于对缚灵凶狠了一次。
这是慌乱的一天。
也是寂静的一天。
缚灵是迎着初升的太阳出的门。
她本不想如此大胆。尤其在青泓惊险未定之时。更不应再惹别的事端。
可她实在熬不住了。
距离上次吃药已过去整整一个月。
那药力比前一次更加明显。身体里上下乱窜的一股经脉。就像是无数只小蚂蚁。在啃噬缚灵的每一寸肌肤与血脉。时冷时热。偶尔振奋偶尔落寞之极。有好几个夜晚。缚灵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连去往约定地点的这一路。缚灵都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颠簸踉跄。再多耽搁一秒。恐怕她都将撑不下去。
距离十米开外。高邑便冲了过去。
一把将缚灵揽入怀中。强大的冲击力将二人撞倒。半跪的姿势下。高邑双手握住缚灵的手。轻轻揉搓着。用自己的体温将她身上的冰冷消散。
可。高邑自己也身带剧毒。两两相侵。将他那毒意也勾了出來。
一阵寒冷一阵燥热。
缚灵脸上印上一片红晕。似灼伤般。和着那灼热的气息。她身子缩了缩。愈发难受。
“药。药。”高邑仿佛失了神一般。慌乱的腾出一只手。翻遍衣服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摸不到那颗药。
那是戚子风扬提前给他的。本想先解他身上的毒。但高邑已料到今日缚灵会出现。为避免戚子风扬为难缚灵。高邑将药藏好。预备着第一时间解救缚灵。
第070章 血泊魂()
从这药成为控制缚灵与高邑的魔杖的那一日起。戚子风扬便收了高邑手中的药方。也断了他所有可能制药的路。将这药的控制权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
若是他不给。缚灵与高邑便只得活活等死。
高邑的手渐渐颤抖起來。药性发作的愈发厉害。心头一阵绝望闪过。怀中缚灵身上的温度已散尽。脸色发白身子僵硬。
“啊。”高邑仰天长啸。喉咙全部打开。将那心中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全数爆发。
他的内力驱使着。这声长啸惊天动地。不远处一棵小树在震慑下拦腰断裂。狠狠砸入土中。
两人已是万般绝望。
此刻。戚子风扬终于出现。迎着风而來。那原本呼啸在林间的风声。因他的出现。减弱了几分。听上去犹如温软的女子。轻轻拂面。
戚子风扬的脚步是轻缓的。面色藏于昏暗的天光后。眉目平静。不动分毫。
他走到高邑与缚灵身边。蹲下來。与二人同高。眼神却依旧是俯视的角度。
动作同样冷静。戚子风扬拿出一颗药丸。递给高邑。淡淡道:“你比我更加了解这药的特性。明知要及时服下才能抵抗毒气的入侵。一旦有所耽搁。那毒性便会变本加厉。你已耽误了两个时辰。现在身子定是非常难受吧。”
他的声音越來越小。传到高邑耳朵里。听得他浑身痒痒。
高邑一把抓过戚子风扬掌心中的药丸。并未自己服下。而是塞进缚灵口中。强迫她咽了下去。
终于。缚灵的脸色开始有所好转。
而高邑。则连心气都无法控制住。他用力所有内力。才勉强支撑自己洠в械瓜隆
戚子风扬见高邑竟为了儿女私情。不顾自己的性命。他很是生气。但他也深知。高邑还有利用价值。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
手往前一推。戚子风扬一掌摁在高邑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朝他口中塞入另一个药丸。
一边服药一边替他运功阻断那四窜的毒性。
高邑身上的冷汗已将衣服浸湿。虚弱不堪的身子终于恢复了体力。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刚一有了意识。便将缚灵放下。转身面向戚子风扬。向他行跪拜礼。
恭敬道:“谢戚公子救命之恩。”
那语气是有气无力的。却也是诚恳的。
戚子风扬看他。面无表情。“要成大事。必将放弃一些东西。随时记住你的目标。权势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高邑深吸一口气。随身带的剑突然滑开。他动了动身子。道:“是……”
下一句还未出口。耳边突然传來缚灵的呜咽声。
像极了那黑夜中无助的猫。四周皆是黑暗。正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大雨将至。却无家可归。
又是一声呜咽。听上去无比痛苦。
高邑身子抖了抖。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來。他回头。见缚灵刚有好转的脸色霎时又白
了下去。那是一种惨白。如被漂白过的纸一般。
她捂住自己的肚子。身子蜷缩成一团。张张嘴。却无力再呼救。呼吸也渐渐弱了下去。
“缚灵。”高邑大叫着。扑了上去。将她扶起。俯身贴上她的额头。那种冰冷令他心里也一颤。
戚子风扬皱眉。眼前这一切映入他的眸子中。皆成了灰尘。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让缚灵做眼线。洠в邪敕质栈褚簿桶樟恕K谷怕伊烁咭氐男摹;拱炎约阂脖涑闪嗽揪行虻募苹幸桓鲎畲蟮淖璋
“缚灵……缚灵。”高邑轻声呼唤着。“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告诉我。”
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双手狠狠撕开。鲜血淋漓。
缚灵早已说不出话來。
戚子风扬顺着看去。只见缚灵捂着肚子的手渐渐软了下去。而她的身下。竟然有一大片血迹。
戚子风扬眼神一惊。來不及多想。冲过去一把将高邑推开。出手在缚灵身上的几个穴位上用力按下。缚灵身子抖了抖。再无动静。
高邑慌了。心如乱麻。一把抓住戚子风扬的手臂。问:“戚公子。她的身子如何。”
戚子风扬冷眼看他。那眼神像是警告。“别管。立即将她送回安府。若是再外头出了事。连累了我们的计划。那将你的头摘下。恐怕也赔不起。”
这言语冰冷。像一把冰刀刺进高邑心口去。他的手仍旧紧紧抓住缚灵的衣角。始终不放。
太阳升起了。直直照下來。将人的头顶。烤成金黄色。
戚子风扬两步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手握剑柄。那锋利剑锋落在高邑眼前。“要么将她送回安府。要么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同时消失在这世界上。你自己选择。”
戚子风扬已看出缚灵今日的状况。将她送回安府。是死是生自有她的命数。可起码不会牵连到他。若是让高邑感情用事将她留下。在外头出了事。那刨根问底。便会牵扯出无穷无尽的麻烦事來。
戚子风扬不怕。但他洠в惺奔湓俸南氯ァ
高邑胸口起伏。急促的呼吸着。手掌止不住的颤抖。他闭眼。牙齿一个用力。生生将口腔中一块肉咬下。一张嘴便吐出一口血來。
“送她回府。”高邑吐出这四个字。用尽了全身力气。
安府一切如常。四方的青色砖墙冷冷清清。与平日无异。
高邑抱着缚灵。一路走。落下一路血迹。想一朵朵倔强的花。开在这毫无温度的冬日里。
缚灵只剩微弱的一口气在。若不是方才戚子风扬封住了她的经脉。让那四涌的血暂时凝住。恐怕她早洠Я松O蟆
高邑每一步都是颤抖的。他的心再清楚不过。将缚灵送回安府后。要面对的恐怕成了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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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缚灵放到安府大门前。高邑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他回头看向戚子风扬。像是哀求。“戚公子。我可否在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