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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屋里一阵混乱。无人在意大夫的存在。他找个机会。贴着墙根一溜烟跑走了。
本以为逃出这屋子便是逃脱魔掌。谁料到。又被门外等着的安粼光撞个正着。
“大夫。”安粼光叫住他。“里头是何情况。”
大夫心里暗暗一声叹气。不知这个老爷又会怎样为难他。只好搪塞到:“那姑娘……是不行了。似乎与那个簪子有关……”
他欲言又止。不敢多言。
“簪子。”安粼光疑惑。
只听得屋内一阵嘈杂声响起。
青泓抓起簪子尖端朝外。手腕一个用力。朝青墨扔去。
幸得茗薇反应快。迅速拉过青墨。才让她幸免于难。
那簪子多尖锐啊。若是真砸到青墨身上。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簪子是躲过了。青泓的恨却无休止。无处发泄。他只有将拳头一拳拳砸在床柱上。哭的如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缚灵……对不起……对不起。”
不过一秒。他脸色猛然一变。再度朝青墨看过來。咬牙切齿。“安青墨。你真是好狠毒的心。缚灵一直将这簪子当做宝贝。从不离身。就连我也不让碰。她若是知道你想害死她的心。她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你且当心。倘若夜里遇见了厉鬼。定是缚灵不眠的灵魂來找你报仇來了。”
青墨向來不信鬼神。却也被他这番振振有词的话语吓了一跳。
她始终是心善的。即便经历这么多阴谋诡计之事。也未曾修炼出一颗岿然不动的心。此刻。面对躺在床上早洠Я撕粑母苛椤R约凹负踅腭部褡刺械那嚆K娴暮廖薇绮抵Α
茗薇吸了一口冷气。高度警惕着。随时防着青泓突然发疯冲过來;她的声音也有几分颤抖。“大少爷。小姐是缚灵的救命恩人。几乎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那般对待。怎可能会害她呢。那大夫连病因都无法正确诊断。这簪子的说法恐怕也只是猜测罢了。即便它真是麝香制成。小小一个簪子。怎可能有如此大的危害。大少爷。千万别因为一个大夫的一面之词。就毁掉你与小姐的兄妹情意啊。”
她缓缓道來。有理有据还带着感情。任何一人恐怕都无法抵挡得住这番说辞。
青泓也明显一愣。握紧的拳头像是松开了一些。
可还未等茗薇将这口气喘匀。青泓眼中再次燃起怒火。“你们主仆一条心。定是联手想要害死缚灵。我要你们以死偿命。拿命來吧。”
他的举动实在太吓人。青墨心中有愧。竟也不做反驳。若是场面继续这样下去。茗薇也不敢相信将会爆发多么严重的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安粼光进來了。
听大夫说完缚灵的情况。安粼光便预料到事情不好。也顾不得避讳不避讳。掀开门帘踏入缚灵房间中。
正巧。安粼光进门时。青泓也正是最为癫狂的时候。叫嚣着要朝青墨撞來。
尽管安粼光早已将要与青泓断绝父子的关系的话传了出去。但他在安府一日。便一日是安府的大少爷。如此失态的行为。在安粼光眼中看來。就是就是罪无可恕。
“混账东西。”安粼光又是一句怒骂。在他眼中。则四个字早已不足以形容青泓。却又想不到别的更合适的言语。暂且只能如此骂着。
早红了眼的青泓哪里顾得上來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如今在他眼中。不过是又一敌一。來二打二罢了。
青墨始终半步未移。定定的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安粼光朝门外招招手。打了个响指。立即有几个管家冲进來。二话不说。上前去一把将青泓拉住。一左一右如捆绑犯人那般。将这个原本光鲜亮丽的大少爷困在自己手中。
双手被反剪朝后。青泓用力挣扎未果。恶狠狠的朝安粼光瞪去。“爹爹。你如此偏袒青墨。可曾想过。若有一日这个女儿狠毒起來。会将你也置于死地。爹爹当真是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吗。竟看不出真相來。”
每次与青泓正面交锋。就能将安粼光气个半死。
之前的事尚未有个定论。今日他竟敢指责自己鼻子骂。
安粼光气得一股气呛在胸膛中。不住的咳嗽起來。
茗薇连忙上前轻轻捶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一边是安粼光。一边是青墨。皆是需要人照顾。茗薇顾得了头顾不上尾。实在为难。
青墨看着那挣扎在两个管家中间的青泓。眼神渐渐模糊。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见一片虚影在眼前飘荡着。越來越模糊。变成张牙舞爪的魔鬼。向她扑來。
她的身子晃了晃。下意识的朝安粼光身后躲去。
那两管家都有着五大三粗的体型。要对付一个青泓根本不在话下。
青泓挣扎一番。直至精疲力尽后。便只好妥协下來。面如死灰。那眼神中的火却一直未退。反而愈发激烈。
安粼光大手一挥。甚至不愿多看青泓一眼。“将他带回房去。洠в形业拿睢2坏锰こ龇棵虐氩健!
管家得令。擒着青泓朝外走去。
青泓的目光始终在青墨身上游荡着。就在擦肩而过之时。他终于开口。
语气却像是平静了些。只是那话语。听來仍旧让人毛骨悚然。
“安青墨。先是骗我用钥匙去打开药房之门。将我推入不仁不义的境地。紧接着又将缚灵害死。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要让这个安府家破人亡吗。安青墨。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像是砸碎的玻璃渣子。一股脑的朝青墨身上涌來。扎进血肉中去。疼得她一缩。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青泓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可是今日。这几个字愈发刺耳。
一次次的将关系闹僵。一次次想尽办法缓和。最终的结局仍旧是如此不堪。
难道当真是走错了方向吗。
有那么一瞬。青墨真的觉得好累。好累。真想一闭眼直接倒下去。最好再也不用醒來。
可是不行啊。前头还有如此多的磨难在等着你。不一步步走完。便永无遇见光明之日。
青泓被带离了屋子。安粼光将手放在青墨后背上。温柔的轻拍着。安慰她。“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缚灵若是知道你如此惦念着她。她定也会走的很安心的。这一切都是意外。无须自责。倘若真要怪罪。也只能怪青泓那个混账。竟让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有了身孕。真是丢尽了安氏的脸面。”
他此刻最为关心的。仍旧是安氏。是外人的眼光。
青墨长长叹了口气。带出一阵白色的雾气。回荡在眼前。她缓缓看向安粼光。声音很轻。像是洠Я肆榛臧恪V皇O乱桓隹湛恰!暗N蚁朐偃タ纯锤苛椤!
安粼光将目光朝床那边投去。毕竟那是一个已洠Я撕粑乃廊恕M缸乓还梢趵涞钠ⅰ
犹豫了一会儿。安粼光叹口气。点头答应。“去吧。别太久。我让管家先张罗着。一会儿便将缚灵抬走。”
从门口走到床边。仅仅几步。青墨却走了好久。
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了棉花上。软弱无力。每一步却又像是踏于钢板之上。铮铮有声。
风一吹。那床上的帘帐摇摇晃晃。连床板也吱吱作响。似乎有万千的冤屈无从申诉。
此刻的茗薇也有些怕了。紧紧握住青墨的手掌。给她力量。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缚灵身下的血迹早已凝结。成暗红色。刺鼻的血腥人令人作呕。
青墨越靠越近。几乎要俯下身去。
缚灵的脸记在眼前。清晰如昨。嘴角弯起似乎带着浅浅笑意。可眼睛却半闭着。隐约看得见白色眼睑露在外头。明明灭灭的光影中。这一副场景形如鬼魅般。
有呼啸的风穿堂而过。
青墨伸手。顺着缚灵的额头一路向下。将她微睁的眼睛合上。
那一瞬。青墨也闭上了眼。将这一刻。彻底映在脑海中漆黑一片的画布上。
气氛寂静一片。血气渐浓。
“小姐。走吧。”茗薇终于还是开口。有几分颤抖。
两人转身朝外走。洠Я巳似奈葑痈云嗔埂
外头有阳光。一束热烈的光线朝青墨刺來。
这一黑一明两者强烈的对比。晃得根本睁不开眼。
青墨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往前一迈步。一脚踩空。从一节台阶上跌下去。
台阶本不高。可事发突然。仍旧让青墨一惊。
可她并未摔倒。反而稳稳的被人接住。一阵温热从手心传來。
第073章 设暗刺()
“阿墨……别伤心了。”
是百里。他的声音中同样带着哽咽。
与缚灵。也算是有着不浅的交情。亲眼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得救。又在自己面前死去。这种震撼。在百里生命中是第一次。
他的痛苦。不比青墨少。
青墨倒在百里胸前。积攒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这个怀抱。这个停靠的港湾。她等待了太久。
这一刻。终于能够将整个人埋进去。埋到无人可见的角落中。只有自己。
她哭的撕心裂肺。泪如泉涌。将百里胸前沾湿一片。
百里先是手足无措。当手指触到青墨发丝的那一刻。突然生出无尽的责任感來。他一个挺胸。将青墨牢牢拥在怀中。护着她。也安慰着她。
此刻的百里只有一个念头。青墨是我的人。我定要做她最坚实的靠山。
累了我有肩膀。想哭我有胸膛。决不让青墨一个人承担那些苦楚。
有我在的一天。就该给她幸福与快乐。
茗薇不忍打扰。手掌轻拍着青墨的后背。以她一同分担这伤心与自责。
良久。管家从身侧穿行而过。毫不费力的。将缚灵带走。将这间屋子彻底封存。
缚灵在那块白布的遮掩下离开。红色的血迹早已被这纯白掩盖。
擦肩而过时。百里向右挪了几步。将青墨挡在后头。不让她目睹这一场面。免得愈发触景生情。
太阳渐渐下山。日暮降临。
青墨的泪早干了。红肿着双眼。被泪水洗过后。似乎更多了几分坚定。
她的厢房与缚灵的偏房是相连的。坐在里头还能真切的感觉到隔壁吹來的阵阵阴风。
百里的手一直紧握着青墨的手掌。一直未放松过。
茗薇给她倒了杯热茶。刚想开口。却被青墨抢先打断。“我洠铝恕1鸬P摹!
她的目光沉沉。盯着茶杯中那几片漂浮着的茶叶。“我与哥哥的关系……大概永远无法缓和了吧。”
很多事。百里并不清楚。他一直努力让自己融入。却始终像个旁观者。
到如今这地步。茗薇顾不得百里在场。直接开了口。“小姐。这事你当真不用自责。当初咱们当初送缚灵簪子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拦这一事情的发生。免得缚灵有一日地位过高。爬到咱们头上來。她果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否则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有了身孕。既然她有此想法。咱们就算洠в凶龃怼U饨峁J撬哉业摹!
茗薇向來头脑清晰。这几句话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
这是百里越听越是糊涂。明白几分。却又疑惑几分。“茗薇姐。你们在说什么。”
青墨看向他。不解释。目光却深不可测。
此刻。这间屋子的房顶上。迅速掠过一个人影。
轻功极高。脚底踩在瓦片上。洠в幸凰可臁Kぷ盼蓍芤辉径隆D怯白颖坏乒饫ぁS至⒓此醵獭V敝梁廖拮儆啊
是高邑。他一直未离开。就在这安府外头候着。跟随着管家的脚步。目睹白布下的缚灵被抬出。置于漠城的灵堂中。
他又转身回到安府。打探消息。
幸好。这一切均无人知晓。
不论是大夫。亦或是安府内众人。都将缚灵的小产致死归结于那根簪子。如此一來。他与戚子风扬的事情。暂且得以保全。不会露馅。
其实他心中很是清楚。那一根簪子压根不是罪魁祸首。缚灵的小产。究其原因。是因为那毒药。
这毒药的配方是高邑亲身下的。他了解其中的毒性会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落到一个有身孕的女人头上。那便是如同点了她的死穴。
亲手制的药。亲手将心爱之人送入地狱。
此刻的高邑。早把什么江湖。什么侠义统统丢到了一边。他一拳拳打在围墙的砖块上。手指骨节血肉模糊。整个人凌乱不堪。仍无法将心中的痛苦排解。
要成为英雄。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他拔剑。闪电般的速度。在空中闪过一阵光影。
啊。
他仰天大喊。举剑朝着自己掌心用力一划。霎时间血光四溅。飞扑到脸上。血腥味就在眼前。
血肉之躯与冰冷刀剑的接触。唰的一声。那手掌已被划开一条血痕。深如见骨。
疼。可是只有手掌的疼痛。才能盖得住心中的痛苦。
一人之死。牵扯出数人的自责与伤痛。
若缚灵地下有知。是否会为这有生以來唯一一次被人记住而感到满足。
四周的阴冷之气迅速蔓延开。高邑将手垂下。因为体内那药力的关系。血脉窜涌。一滴滴的落地。与缚灵回府时落下的血合二为一。
此刻。陵墓山。同样阴冷一片。
怨气聚集的地方。连空气中的雾气都是阴沉的。
深一脚。浅一脚。从山底爬到山顶上。戚子风扬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