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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一脸认真,“真的,昨儿我去大哥那里道喜,一直听他说起你,说是你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最有灵气的姑娘,说是也许只有你能与他心灵相通,只可惜……只可惜无法立你为正妃,他心中一直有愧。”
从欣喜到落寞,这六皇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出来。
青墨心中既感动,又很感慨。
心灵相通。
千式离竟用了如此严重的四个字,青墨无从得知,究竟是昨日那身行头得到他的认可,还是那幅画起了作用,又或者……是许久前在宫外见过的那一面,让千式离对她有了不一般的印象。
不论是哪一种,千式离如今的态度,都让青墨倍感压力。
青墨陷入某种说不清的囫囵情绪中,眼神也渐渐暗了下来。
六皇子还想说什么,突然外头的通报声打断她还未来得及开的口。
“御前侍卫路连郢求见。”
那通报的声音刚落,六皇子小声道了句“不好”。
他看向青墨,眼珠子一转,道:“姐姐,恐怕得委屈你一会儿,进里屋去躲起来,这路连郢是大哥的贴身侍卫,对大哥忠心耿耿到了几乎变态的地步,若是被他发现你在我这儿,那今夜之事也必定瞒不住,估计用不了多久,大哥也会知晓的,姐姐还是躲一躲为妙。”
一听这话,青墨二话不说立即起身,神色严肃,“好,躲去哪里?”
顺着六皇子手指的方向,青墨抱着那幅画躲进了里屋,一个硕大的屏风正好遮住,她能透过间隙看到外头,外头之人却难以注意到她。
就这样,凭着那个细小的间隙,青墨眼见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比六皇子还要高一些,身板很直,即便是在弯腰朝六皇子行礼时,他身上那份正气也会令人后背一凉,似乎在他面前永远无法说谎,因为一点点虚假都将在他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连六皇子似乎都有些惧怕他。
二人不知在说何事,青墨隐约只看见唇在动,却像是屏蔽了那声音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如同看了一部默片。
不知过去了多久,青墨渐渐觉得脚有些麻了,稍微移动,却又不小心碰到屏风,险些弄出动静来。
终于盼到路连郢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见后,六皇子才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走到里屋,将屏风后的青墨拉了出来。
他细心的拍了拍青墨衣袖上沾上的灰尘,道:“姐姐,真是对不住,委屈你躲在这角落中,是我的错。”
“哪里的话,”青墨微笑着道,“对了,那个路连郢来找你所为何事?”
“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六皇子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将话题又引向另一个地方,“姐姐要不要吃点水果?”
他是最爱吃的,这文瑞宫中没有名贵字画也没有稀世珍宝,最多的只是这能进肚里的食物。
青墨笑着抬手,点了点六皇子的眉心,道:“没大没小,你应该唤我一声嫂子,或者叫我娘娘,什么姐姐,这是你该叫的称呼吗?”
六皇子撇撇嘴,“姐姐为何与那些人一般迂腐,我琢磨着,既然大哥如此喜欢你,你定是有着与旁人不同的魅力,这姐姐二字,显得更为亲切些。”
明明一个时辰前才初识,青墨却觉这六皇子很是亲切,如同亲生弟弟那般,可随意说着玩笑话。
已经耽搁如此长时间,青墨若是再不回茵萃殿去,恐怕当真会出事。
她正想告辞,突然想起件事,问道:“说了那么久,我只知你是皇子,还不知你的身份呢。”
“我是父皇的第六个儿子,我叫天绍齐。”六皇子目光绰绰,笑得灿烂。
天绍齐。
六皇子。
青墨心中默念着,生出一个念头来,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若是能与这皇子搞好关系,未来的斗争中,是否可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成为有力的帮手呢?
巡逻的侍卫一圈圈从各个宫殿外走过,青墨唯有抓住最宝贵的空档,立即离开。
她拒绝了天绍齐想派人送她回去的建议,身边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个负担,还不如自己脚步快些,更易躲人眼目。
可是刚走出文瑞宫的门,还未向前几步,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飘来,将青墨吓得一个踉跄。
“侧妃娘娘,让属下送您回去吧。”
方才出门时分明已经四处打探过,门外早已没有人,这声音是从哪里飘来的?
青墨身子颤了颤,甚至不敢回头看。
那声音再度响起,更加坚定,“天很黑了,若是娘娘孤身一人在外,难免危险,还是让属下护送你回去吧。”
青墨站直身子,见一个影子从肩头飘来,落在地上。
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还好还好,这是有影子的人,并不是鬼。
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要面对人,就必须想好说辞,关于自己为何如此晚了仍在外游荡,关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六皇子的宫殿前。
这些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在那一刻,青墨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堂堂太子妃,又何须向谁解释什么呢。
她不动,后头那人也不动。
两个影子定在那里,一前一后如幽灵般神秘。
良久,青墨终于回头,抬眼看眼前之人。
“路连郢?”
她几乎是叫出了声,与这人也是初次面对面,青墨的心虚全都写在脸上。
方才正是为了躲他才藏到那里屋中去,现如今竟被他在门外捉个正着,这不是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吗?
可是奇怪,自己也是几分钟前在里头的屏风缝隙中才初次见到这人的模样,他为何认识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青墨着急的问出了口。
路连郢面对着青墨,眼神却始终向下,并未直视他,以他的身份,本就该与皇子妃保持距离,这个眼神的错开,便是尊重。
“昨日采选殿前,属下就在一旁,自然是知晓娘娘您的身份的,属下是大皇子殿下的贴身御前侍卫,保护娘娘您,也是属下的天职,娘娘,请吧,属下送您回宫。”
一字一句说的很是礼貌,那请的手势更是以一种不可拒绝的姿态展现在青墨面前。
青墨心中有些恼,这人果真如天绍齐说的那样,对千式离的衷心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
竟然会在这里候着,直到她出来。
难道是方才在文瑞宫中,自己躲避不善,被他见到了?
回茵萃殿的一路上,青墨心中直打鼓,这路连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究竟可否信任,他又知晓自己的多少事情呢。
就眼下的状况看来,此人必定心事极深,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简直是妄想。
如此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当真是令人发怵。
就像一双可怕的隐形的眼睛,不知何事便将你看穿。
真是讨厌!
青墨心中怄着一股气,恨不得立即转身揍路连郢一顿,方可解气。
否则会把自己活活给憋死!
可是老天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还未等青墨真正发作,茵萃殿的牌子已出现在眼前。
四周的环境也渐渐熟悉起来。
似乎是有路连郢的带路,横跨整个东西皇宫,竟也走的如此顺利。
青墨暗中松了口气,心情也平和不少,本想回头朝路连郢说句感谢,却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护送青墨安全到达,路连郢也悄声无息的离开了。
“怪人。”青墨暗中嘀咕了一句,这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此刻的路连郢,并未走远,他只是躲入一侧的黑暗中,与那宫殿投下的黑影融为一体。
就这样,在黑暗中,看着亮光下的青墨,周身染上的明媚吞噬着黑暗,在路连郢眼中,那是彩虹,是坚持不染铅尘的绚烂力量。
第119章 同对饮()
青墨一脸迷茫,实在无法理解这群宫中人究竟长得是怎么样的脑子,许是宫墙内的生活早已将他们磨得没了正常人的思维。
全是神经病!
青墨在心中暗骂一声,迈步朝屋内走去。
刚进门,这两日被培养起来的敏锐嗅觉让青墨的脚步突然止住。
茵萃殿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像是空气被抽干,留下紧紧封闭住的狭小空间,掐着人的喉咙口,喘不过气来。
院内站着一个人,不停的踱来踱去,像是着急,急得手足无措。
“茗薇?”青墨试探着喊了一句,她不知茗薇这状态是否是遇到什么未知的大事。
听到青墨声音的茗薇终于站定,扭头盯着青墨看了好一会儿,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晋六担心的不行,已经出门去找你去了,若是再不见你的踪影,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虽说这一趟出门时间确实长了些,可也不至于让茗薇提心吊胆到如此地步。
青墨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果然,茗薇靠近青墨,压低声音道:“大皇子殿下过来了,正在屋内等着呢,如霜在为他泡茶,估计此刻也已招架不住了吧,小姐,你快想个说辞,否则……”
她神色略有些慌张,但仍旧努力保持镇定,不愿将自己的慌乱传递青墨。
青墨大惊,万万没想到,方才遇见的千式离,竟不是去往锦华殿,而是到这茵萃殿来了。
如此突然,毫无预兆。
青墨定了定神,倒也不是怕千式离怪罪下来。
反正当下已经站在茵萃殿内,是自己的家,不同于方才在小河边的遇见,她没有什么可怕。
只是……千式离选择在这深夜过来,难道是……
青墨心跳的很快,皱起眉头,却也知晓自己逃不掉,即便此刻能逃,未来呢,逃一辈子吗?
深吸一口气后,青墨将手中的那幅画递到茗薇手中,嘱咐道,“将它收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幅画的存在。”
一语毕,她抬头,大步迈向屋内。
千式离果然在,就坐在内堂正中,背对着门口,如霜立于一旁,笑脸盈盈的似乎在说话,不时的能看见千式离点头回应。
此番景象倒显得很是融洽,并不像外头茗薇担心的那般紧张。
淡淡的百合香在屋内围绕,也许正是这香气令人心境平和。
青墨也不再慌张,她脚步很轻,直至进入屋内,也尚未引起千式离的注意。
倒是如如霜先发现的她,惊喜的叫了出来,“娘娘,你回来了。”
与她的声音同时,千式离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青墨有些闪躲,挡不住千式离那灼灼发热的目光。
不知为何,如霜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消失不见,并未让青墨察觉出,她默默退到一旁,给千式离与青墨留出足够的空间来。
可即便是这样,青墨仍觉得浑身不自在,朝着千式离勉强笑笑,又极快的移开目光。
千式离却毫不隐藏,将自己对青墨的喜爱全表现在脸上。
他走过来,伸手便要拂过青墨的头发。
可就在那一瞬间,青墨灵敏的一闪而过,很是警觉,那动作与眼神,仿佛是在对待一个防备已久的对手。
千式离愣住,有一瞬的震惊与尴尬,手臂还举在半空中,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自己。
青墨也觉得自己此举有些过分,她抬眼,连忙朝千式离笑笑,道:“大皇子殿下整日忙于政事,怎还有空到我这里来。”
也是实在不知该如何挑起话头,这话说的倒像是埋怨,埋怨千式离对自己的忽略。
青墨本不是此意,却被千式离会错了意。
能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埋怨,是一件何等幸福之事。
千式离嘴角扬起的笑仿佛一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那般,什么帝王之气,什么皇子的高傲,在这一刻全然消解,一点不剩。
他柔声道:“这几日确实稍忙一些,今儿终于得了空,便马上过来看看你……青墨……”
那一声“青墨”喊得及其不自然,也许他也不习惯如此亲昵的呼唤一个女人,即便这人已是自己的妃子。
昨日与慕希的那一夜二人交流甚少,直至今日,在面对青墨的时候,千式离才真正有了心动的感觉。
可这在青墨眼中看来,却是及其危险的信号。
她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又将自己圈入一个难以逃脱的境地中。
千式离并未生气,把这当作青墨的害羞与温婉,他继续道:“青墨,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一日咱俩在漠城见过面,你还捡到我的令牌,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这话说得令青墨后背一阵冷汗。
漠城,他还记得那是漠城。
可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