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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连长,他们找郝龙去了!”战士轻声应着:“郝龙从傍晚下菜地到现在一直没回来,班长排长怕出事!”
“哦!”徐胜文轻声答着,悄然退出了一排。
指导员也没有睡,他的小房间尚散发出细微的光线。
“指导员,说个事!”徐胜文轻声敲门,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胜文吗,什么事?请进来说!”
“郝龙失踪,一排长和三班长都去找他了!”徐胜文显得颇为焦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回来得问问清楚!”
“多久了,有什么线索吗!”指导员一边穿着刚刚脱下的外衣,一边催促道:“快,马上紧急集合,全连集体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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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排一百多号人刚刚上床,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顾不得刚刚洗漱完毕,战士们瞬间套上臭袜子汗鞋子,不到3分钟各排就带到了操场。
“不愧是英雄连队!”徐胜文暗地喝了一声彩,然而郝龙的事却使他始终无法高兴起来。
“长话短说,一排战士郝龙同志自傍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排房,一排长和三班长已经先行一步去找他了,现在请各排以班为单位,带上手电筒,四个排分四个大方向寻找郝龙,哪个排首先找到,哪个排马上带他回来,并和其他排取得联系!”简单下达命令后,徐胜文跑开:“请各排带开!”
排房瞬间成了空荡荡的,徐胜文和指导员,以及文书高祥、通信员李津是唯一留守以及和各排保持联系的四人。
“连长、指导员,你们去睡吧,这里有我俩就够了!”李津是个头脑够活的小伙子,自知道徐胜文是连长后,他变着法儿地接近他,并多次欲为第一天的“鲁莽”道歉。
只是无论他如何“表现”,徐胜文一直爱理不理,李津不知道多少次暗地里在说徐胜文“小心眼儿!”只是表面上虽然笑嘻嘻,对连长他好像总是那么地尊敬有加。
“连长,这样一个孬兵,全连的人都被他害得不得安生,你别为他瞎操心吧……”话未说完,指导员狠盯了他一眼:“在老连长面前没个规矩,在新连长面前你也那么多话!”那话徐胜文不爱听,指导员当然知道,毕竟这李津平日还不错,指导员是在为他开脱。
“我可没说错啊,训练训练不行,内务内务差劲,听说理论也就他孬……”李津还没领会指导员的意图,依旧自顾说着。
“李津!”徐胜文蓦地大叫一声。
“到!”李津立正:“连长有什么指示!”
“你那么了解郝龙,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报告连长,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平日喜欢去那里?”徐胜文紧盯着他。
“报告连长,我知道……他,他老是请假到对面村庄的小店去。还有那片竹林——因为那里有个照相馆!”
“小店?这个可以理解,他还去照相馆,他常照相吗?”
“连长,不是照相,整个连里也找不到人帮他照相,他去那里是为了……是为了……”
“为了什么,说啊!”这回是指导员瞪着他了。
“为了一个女孩,他说这个女孩像他的女朋友!”李津说到这里犹豫了:“不过他不可能晚上跑那里去吧,人女孩根本不认识他。
“走,马上带我去竹林!”徐胜文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大事,异常严肃地命令道。
竹林离排房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虽然是晚上,借着村民灯光的余辉,那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依旧老远就望在眼里。
“砰”“砰”,突然数声枪响,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指导员,怎么回事?有枪响!”
指导员点了点头:“胜文,怕要出事了,不过这响声不像正常的枪声,倒有点像铳的声音!”
“抓贼啊,别让他们跑了,乡亲们上啊!”突然一阵喊叫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数声铳声,一帮狂奔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村庄摇曳的灯光余辉下了。
“一排长,是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指导员,你们也来了,没时间解释,快跑啊!”一排长不由分说拉着指导员跑了起来,徐胜文等人只得跟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指导员一把甩开一排长的手,蓦地停了下来,余众皆随即纷纷停住了脚步。
“一排的都在这里,很好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指导员还在问着,数百米之外的火把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下完了,有口也说不清了!”一排长一脸沮丧,眼睛瞪向旁边一位脏兮兮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指导员手电过处蓦地一惊:这不是郝龙吗!只是他的脸上身上尽是污泥,身上的迷彩服也破掉了好多口子,屁股上面殷红一片。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徐胜文抢在指导员的前面,几乎和郝龙鼻子对着鼻子,大概因为恨铁不成钢,他的内心无限激动。
“连长,指导员,排长……”郝龙一个个望着,却不说话。
“说,到底怎么回事!”徐胜文第二次出声,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明白,郝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乡亲们,一起上去讨个公道!”突然无数喊声响起,原来追赶的人群已经到了。
“好,有当官的在这里就好说了!”不知道哪个百姓说了一下,众人纷纷让开,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样,持的是个手电铳,走过来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对指导员讲了起来:“村子那片竹林常常被人偷砍,砍了也就砍了,只要不过分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晚刚刚入夜,又来了一个盗砍竹子的人,听说是穿迷彩服的,我们也就猜测是部队的解放军同志砍几根竹子,谁知这一砍就几个小时,竹林倒下了一大片不说,村前开照相馆他大伯的闺女还险遭**……”中年说到这里盯着指导员:“我是村里的支书,这事还请这位首长还个公道!”
“知道是谁砍的吗,还有,照相馆那事你能说详细点吗?”指导员没有说话,徐胜文走上前来:“这位同志,我是连长,有什么事请乡亲们跟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别坏兵做坏事,谁知道我们人一来,就有几十个兵过来了,不是明目张胆欺负老百姓吗!”众人义愤填膺,一排长突然朝郝龙屁股上踢了一脚,郝龙因痛啊了一声,踉踉仓仓几乎跪在了众乡亲前面。
“我不知道那片竹林是老百姓的,白天听班长排长说没东西扎棚,我……我想砍来给连队黄瓜扎棚,我没想到会这样,各位大伯大叔,我的屁股上中了一铳,其他几个战友也被我害得中了铳,就我一个人来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是来找我的啊……”郝龙泣不成声。
“那在照相馆强奸闺女又是怎么回事,你说!!”百姓没有因为他的哭泣而稍有体谅,人群依旧是那样地激愤。
“说吧,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作为当兵的,你更没有资格在这当口说假话!”徐胜文看着郝龙,眼光似乎比一排长等人还要冷。
“不关我的事,我是去救她的!”此刻郝龙叫出声来,却令所有在场的人不住叹息。
第十章 不抛不弃
第十章不抛不弃
“去,跟乡亲们道个歉!”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徐胜文对郝龙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
“道歉?这事有这么简单吗!”中年村支书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那你想怎么样,打架吗!”徐胜文突然猛转过身来:“真以为怕了你们不成,告诉你们,我这位战士说的是真是假先不谈,即使真是他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们来惩罚,没说的,他要做下了这事……老子亲自送军事法庭!”徐胜文因为激动,嘴巴开始哆嗦起来:“持铳追打解放军,什么行为?什么行为?还真反了不成,我就不明白,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合法持有火枪了……”
徐胜文的强硬令村支书和一大帮村民连连后退,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势明显松软下来:“解放军就没有不讲理的……真要处理不公,我们还会向上面反映!”村支书开始规劝村民了:“乡亲们,大家开铳打伤了这么多战士,这个不对,我话先撂这里了,哪家有铳的,明天赶快交公安局去……至于那事,咱今天暂且信回解放军,明天再通过政府和部队交涉如何?”他的话和先前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只是似乎有理,众百姓默然,一个个转身就此回去。
一排长许海波和三班长常冠标则对望了一眼,他们记忆中的徐胜文,似乎永远是那么地懦弱,如何今天一旦做了连长却能表现出如此的魄力,难道真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吗?
“连长同志,今天一排的表现实在太差,很对不起你了!”一排长的脸部被竹叶挂破了几处依旧渗着血:“因为个别同志的错误弄得整个连队都不得安生,我作为排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我会向全连做检讨!”
“好了好了!”一路上徐胜文一声不吭,好像有什么难以委决的事,对一排长讲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
“胜文,一排长和你说话呢!”指导员捅了捅他。
此刻一排长许海波满腹委屈,见到昔日手下最窝囊的兵——如今一跳成为直接上司的徐胜文如此爱理不理,内心的难过难于形容。
“是吗,一排长,你想和我说什么?”徐胜文转过脸来直盯着一排长。
“没什么,回去我写好检查,连务会上做检讨!”这语气明显在敷衍。
“写检讨,写什么检讨?”徐胜文转向指导员:“要写检讨吗,检讨什么呢!”
“检讨什么,当然是今天晚上的事啊!”指导员答复。
“我怎么不知道啊,要写也不是一排长吧,我记得这事好像是郝龙弄的!”徐胜文蓦地大叫一声:“郝龙!”
“到!”惊恐中的郝龙站得笔直,“我对你说过吗,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已经是连部通信员了!”
“没……没……没……有!”惊恐中的郝龙惊喜交加,万没有料到连长会在这节骨眼上讲出这样一句话,这期间只有一个人愣住了——现任连部通信员李津,连长这话无疑宣告他通信员职务的终结,好像早有预感,他竟有种如释重负一样:“三班长,看来我要到你的班上了,您请多多关照啊!”
“你什么意思?”三班长一时还没明白过来,见李津横眼看郝龙,才恍然大悟似地:“你在这位子占了这么多年,也该让让了,不过让给他——哼!”三班长再不吭声了。
徐胜文离几人近得很,只是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讲话,就这样一路闷走,一直到回到连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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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部会议室,各班班长和四个排的排长坐在两侧,一个个一言不发。
“12点了,为什么要召开这个连务会,你们都清楚吗?”一直在等待发言的徐胜文打破了这个宁静。
“连长,说真的吧,虽然有些东西尚未明朗,可事情明摆在这里,您的处理方式我们实在想不通!”说话的是二排排长洪训兵。
“有什么想不通就说出来吧,这么晚了难道还要磨蹭吗!”徐胜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不通的怎么是你二排长呢,该说话的人怎么不站出来?”
“好,那我来说两句!”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众人看得清楚,那是三班长常冠标。
“做事情总得赏罚分明吧,有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几个战友受伤,弄得全连不得安宁不说,还搅得部队和邻近老百姓军民关系这么僵……虽然目前不知道是否已经触犯法律,可将他调往连部,总不合适吧,连部,需要连队优秀的战士,怎么能这样就安排了呢……”
“好,这问题提得好,谁还想说什么吗?”徐胜文环顾四周:“这么说大家都赞同三班长的意见了,赞成的请举手!”
没想到话音刚落,场中众人倏地举手,除了指导员外,就是他徐胜文没举手了。
“好,你们和三班长想到一块了!”徐胜文沉默了一会,突然平静地问道:“那你们哪个班或者哪个排想要郝龙同志,要的请举手!”
这话犹如没说,因为没有一个人反应。
“看到了,都看到了,没人要,是不是啊!”徐胜文猛地一顿脚:“赶出去吗,你们是不是要将他赶出去?”
“好……那我问问大家,在座各位该知道我徐胜文吧,你们觉得是一年以前的徐胜文强呢还是现在的郝龙强?三班长,我们都做过你的兵,你来回答!”
“这个……”三班长犹豫了片刻,突然大声道:“郝龙强过连长一年以前!”
“好,三班长你够男人……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徐胜文脸色一正:“一年前,徐胜文跑5公里肚子疼,做俯卧撑做不到50个,单双杆只能做到三练习,就是站在那里也是左肩高右肩低,咱敢保证全中国人民解放军也很难找个那样的窝囊兵,不说三班长,就是其他的战友也从没将咱当个兵、当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