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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父“哎”了一声接过叶琼华递来的茶盏,喜不自胜的一口喝干。
轮到萧瑜敬茶的时候,叶琼华起了身,站在叶父的身旁。
萧瑜就在众人皆站立的情况下跪在地上,同样是双手奉上,叶父没有为难他便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然后从托盘取过红包递给萧瑜,待他接下,然后说:“萧瑜啊,往后你要跟琼华好好过日子啊。”
萧瑜点点头,说了几句符合场面的话。
这一礼节算是完毕了,萧瑜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忽然叶父身边的那个粉色衣裙的女人开口说:“新姑爷可要善待我们琼华啊,琼华可是个好姑娘。我们叶家是从小对她娇生惯养,老爷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就算她娇气点,你也不能对不起她啊。”声音矫揉造作,衬着她那稍显浓厚的妆容,显得有些俗媚。
这话一出,萧瑜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叶琼华说话了。
“锦姨娘不必忧虑过多,琼华虽是爹娘打小娇养疼爱的,却也是知道规矩的。夫子也教导过琼华伦理纲常,琼华又怎么会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乱作为呢,锦姨娘多虑了。”叶琼华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却好像一柄利剑刺向锦姨娘。
她只觉得这个往日单纯到愚昧不堪的丫头好像是在讽刺她不合规矩的举止,再看叶父,皱着眉头脸色也不太好看,顿时不敢再故意挑拨什么了。
讷讷地说:“瞧琼华说的,姨娘这不是想着不能让新姑爷误解你,日后亏待你了么。”话说的仿佛是个热心关爱晚辈的长辈一般,可是瞧她悄悄撕扯丝帕的狠戾劲儿,想的和说的完全两样。
叶琼华自然不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去,只淡笑了一下,说:“锦姨娘多心了,锦姨娘要是有这个闲暇功夫,不如想着怎么将爹照顾的更舒坦才是。”
她这是完全没有给锦姨娘面子,居高临下的主人对待下人的态度。
锦姨娘顿觉难堪,脸色霎时一阵白一阵红。
见生母被叶琼华挤兑的难看,正陷入少女情怀的叶芙蓉也不由出声为锦姨娘解围了。
“姐姐,姨娘也是好心……”她想说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姨娘呢,却没能说出口,被叶父打断了。
“好了!琼华的喜日子,不要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举动,不然就给我回自己屋子待着去!”叶父丁点儿面子都不给,皱着眉头就斥责了锦姨娘和叶芙蓉。
他本就对锦姨娘一点喜爱都没有,当初去锦姨娘的屋子也是因为林母想让她给他生个儿子,后来叶芙蓉出生,林母的越加病重,他就连敷衍都不乐意了。
本来还以为锦姨娘是林母庶妹的身份对她高看一些,可是这些年来,锦姨娘和叶芙蓉那矫揉造作的姿态,暗地里偷偷摸摸的举动,让他耐性渐消,只肯把她当做普通妾室对待了。
这些年来,他一次都没去过锦姨娘的屋子,可是锦姨娘和叶芙蓉却仍然穿金戴银,这是因为原先叶琼华被锦姨娘糊弄了去,一心一意的把好东西送给她们母女。
他本想提醒叶琼华疏远锦姨娘,却因为叶琼华是个实心眼儿,根本不愿相信锦姨娘的真面目。还把锦姨娘当做姨母来看待,把叶芙蓉看做同胞妹妹。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叶琼华就好像被通了心眼儿似的,一点一点成长了,也不再盲目相信锦姨娘母女的话了。
想到这里,叶风行不由欣慰的笑了,锦姨娘和叶芙蓉都不是问题,只要琼华自己长大了,旁人再使什么小手段,都只是徒劳无功的。
被叶风行这么一呵斥,叶芙蓉脸色都白了,不甘不愿的垂下了头。虽说是不甘愿的住嘴了,心里却暗恨叶风行的偏心。
她是很怕这个父亲的,她知道叶风行不喜欢她们母女的,每次叶风行看到她们母女俩,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可是叶风行面对叶琼华的时候,却总是笑容满面,哪怕是病中也是一样。
疼叶琼华疼的不行,金银珠宝,山珍海味,得了什么都往望舒院离送。可是再疼叶琼华又怎么样,再无视她又怎么样!他的宝贝女儿还不是蠢得像头猪!
那些个好东西,最后还不是哄一哄,就让叶琼华乖乖送给了她?叶芙蓉想到她屋里那些动动嘴皮子就得来的好东西,得意的笑了。
用早点的时候,实在叶父的院子里,叶父身子越来越差,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在饭桌上用餐了。
锦姨娘依照姨娘的规矩,老老实实地站在叶父身后,却没有伺候叶父用饭。
叶琼华舀了碗粥,吹的半温才小心翼翼的递到叶父面前,一边说:“爹,用饭吧。”一边夹了几筷子清淡的菜搁到叶父面前的小碟子里,叶父一直在喝药,要忌口。
叶父点点头,瞧着面前对他的病有益或无碍的菜,嘴边的笑容就一直没消过。无论有没有效果,女儿的孝心他总是看得到的。自打叶琼华开始管家,他的饮食就一直是由叶琼华悉心照料的。每一样菜色都是询问过大夫,确定对他的病无碍才定下的。
见叶父胃口不错,叶琼华这才放心的动了第一口粥。
她身边,萧瑜一直略嫌谨慎拘谨的瞧着桌上其他人的动作用膳,将她的举动默默看进心里。看来叶琼华很孝顺,叶老爷也的确是很疼爱这个女儿。这样理智的想着,萧瑜却不禁将视线移向了叶琼华的脸上。
叶琼华长着一张娇小的瓜子脸,此刻从萧瑜的位置看去正是叶琼华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她挺翘的鼻梁,嘴唇,额头的弧度呈现的非常完美,甚至连下颌处,耳根连接下颌的线条都是极优美的。
萧瑜看着看着,心里有些微热,然后低下头不再去偷看。
萧瑜这边在看别人,另一边却被别人看。叶芙蓉一直借着用饭的点心悄悄打量他,将他的动作从头看到尾。见萧瑜一直偷偷看叶琼华,心里不由就泛酸了。
连吃饭的功夫都要看她,还真是恩爱,也不嫌腻味!叶芙蓉酸溜溜的心道,却没想人家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别说瞧来瞧去了,就是亲亲密密的又关你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可能没那么复杂,比较畅快,亲们可以把小卷里的男人当做男主,也可以不当做男主来看,因为无论他们的下场是好是坏,都只是一个NPC式的人物。
女主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各种方式去颠覆曾经的悲剧,所以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是渣,只是渣的程度不同,结果也不同罢了。
36教训锦姨娘
也许是叶琼华顺利成了亲;叶风行的心愿了结了;强撑着的那口气泄了吧。
婚后没多久;他的病情一下子就严重了起来;没几日;竟然就成了卧床不起的情况了。
也许,叶风行正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的情况,才紧赶慢赶的让叶琼华成亲吧。否则他去了以后,叶琼华就要守孝一年,其中不知要多了多少变故了。
“爹;药熬好了;您喝一些吧。”叶琼华捧着药碗徐徐吹了一会儿,尝了尝温度;感觉入口温热了才停下动作。
“咳咳!”叶风行躺在床上,见她过来,下意识勉强打起精神来。
小心地扶起叶风行,趁着他起身的那一点空子在他背后塞入软枕,又给他压了压薄被,这才端着药碗给他一勺一勺的喂药。这些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做了不知几千几百次了。
咽下一口苦涩中略带微甜的药汁,叶风行说:“琼华啊,爹的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叶琼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日夜照料叶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叶风行的病情了。
“前些日子爹让常树去给各大掌柜的送去了信,让他们今日来府里一趟,爹准备正式让你接受全部商行。” 缓缓说着,叶风行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十几年来,他早就对生死无惧了。比起叶琼华的痛苦与哀伤,他倒显得置身事外似的。
叶琼华闭了闭眼,“嗯”。
下午的时候,本地与在外的掌柜的都收到信准时到了叶府,叶琼华听着管家常树禀报着那些掌柜陆续到达的消息,平静的让人将那些掌柜安排到客厅稍后。
回过头,叶琼华开始服侍叶风行起身着衣。他一定要自己亲自去书房,不愿在卧室接见掌柜的。叶琼华明白,叶风行是想庄重的将叶家传给她,更不想留下后患,让那些掌柜的以后给她小鞋穿。
叶父总是这样为她想的极全面,他真的是将所有的好都给了她。
叶琼华搀扶着叶父去到书房,在椅上铺好软垫让他坐下,这才让管家常树去请那些掌柜的来书房。
没一会儿,掌柜的们就齐齐来了书房,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哀意。
这些掌柜的,近的,就在江南,叶父时常去店铺里看看店铺情况,来往甚密。就是远的一,年也要来一次江南给叶父送账本盘账。
能得叶父信赖提拔成掌柜的,是个知遇之恩,或本就是跟叶父一起打拼过来的,更是兄弟之谊,最不济的,也敬仰叶风行知人善用,又极擅经商之道,更难得的,是他的仁善宽厚。
所以,叶父的病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一个人不觉得难过。
这些人进来书房,叶父脸上的笑容就多了。
说了不少叙旧关怀的话,叶父便正式进入主题,将这些掌柜介绍给叶琼华。
“叶某已行将就木,时间不多了。”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神色大变,几个感情细腻的更是眼眶都红了。可是即便再难过,他们也一言不发,静静听叶风行说话。
叶风行脸上露出几分怀念感慨的神色。“昔日在商海里打拼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诸位的情谊,风行谨记在心,即死不忘。”随着叶风行的话,众人都回想起了往年从一个无名小辈随着叶风行拼搏的往事了。
“可惜,风行再不能和各位一起,将叶家商行打响全国了。”可惜啊,昔日的雄心壮志,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无法达成了。
“今日邀各位掌柜前来,借着和诸位辞别的机会,风行是想将风行的长女,琼华正式让诸位掌柜的见见。”
叶琼华静静站在叶风行身后,听到这里,往前站了一步,向诸位掌柜颔首见礼。
“诸位也知道,风行不才,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琼华资质尚可。叶家虽不是王孙贵胄之家,但家业也是琼华一个人难以支撑的。琼华无兄弟扶持,恐风行一去,虎狼之人见她一介孤女可欺。往后,只盼着各位能够看在风行多年的情谊上,给风行几分薄面,在风行去后,照拂琼华一二。”叶风行一言一辞,诚恳意切地说。书房里的众人连连点头,只说往后就把叶琼华当叶风行来辅佐,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们都明白,叶风行是怕日后叶琼华掌权后,有人仗着资历不把叶琼华放在眼里,给她使绊子。
叶风行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了。
“来,琼华,这位是西岭街绸缎庄的李掌柜,这是东街的米铺周掌柜,这是罗洲的管事……”每叫道一个,叶风行都要做个简短的介绍。
叶琼华点了点头,唇角含笑,问了声好。她这是以未来当家人见这些掌柜的,不能作出女儿家晚辈的姿态,点头即可。
叶风行瞧着叶琼华落落大方的姿态,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些掌柜眼里流露出的欣赏之色,便知道他这个出色的女儿初步得了这些属下的认同。往后的日子里,只要叶琼华再谋算上几分,就能彻底站稳脚步了。
这对琼华来说并不困难,叶琼华已经管理江南商行一段时日了,比起他来也不遑多让,他算是有了称心如意的继承心愿之人了。
*
那一日过去,叶风行没几日就撒手去了。
叶琼华一人主持完丧礼,人消瘦了一大圈儿,表现的却很得体坚强,始终沉着冷静的接待宾客。
参加过丧礼的人真是对她刮目相看,原以为一个女子,再怎么能干也不过是内宅里翻腾两下,却没想到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娃娃,面对着如此的困境,没有哭哭啼啼,还能这样撑起一个大家子。
那张本就不大的脸瞬间小的跟巴掌大了,素白的丧衣更是将她裹的柔风弱柳,偏偏却神色凌然,一股子的清冷坚强。
人弱柳扶风,做的却是男人都有些困难的事,这对比强烈到让人怜惜又不由得真心敬佩起来。
那些叶风行的知己好友们瞧见她这幅模样,顿时怜惜的不像话,连连亲切和蔼的劝慰她不要哀伤过度,让叶家被人钻了空子。
叶琼华面对善意,一律浅笑着真诚谢过。面对些狼贼之辈,便是冷眼冷面,半个字都不多说的让人一律轰出去。
丧礼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倒是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