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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琼华是女子,没那么方便,但她非寻常女子,为了行走交流方便,她每次出门谈生意,都会换上一身男装。
这次,她同样换上了一席月白色的长袍,外间披上一层丝质外袍,腰间缠着一条象牙白的腰带,正中嵌着一块羊脂白玉,雕着麒麟伴祥云的花样。
梳着发髻用玉冠束起,插着一支青玉簪子。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
对镜一照,哪还有少女模样,分明是一个玉树临风的风流贵公子。
于是,她便这样扮作少年模样出门应酬去了,府里的人早已习惯了她这般姿态了,心里也清楚她的无可奈何,事态如此,女子艰难呐。
她事先已叫下人给那供货商送去了请帖,邀那人去玉露楼吃酒商谈,此时她便是要去那玉露楼。
马车嘚嘚哒哒行至玉露楼前停下,来往行人有意无意间瞅见这辆优雅别致的马车,便放缓步伐想瞧瞧里面所乘的是怎样的人物。
管事之子程怀信跳下马车,撩起竹青色的帷幄,朝着车内低唤一声“玉露楼到了。”
叶琼华俯身顺势而出,搭着他健壮的胳膊跃下马车,几个动作间行云流水,堪称俊雅出众,似笑非笑的清贵模样,周身隐含一股雅如芝兰的韵味。
楼宇间的妓子们瞧见了叶琼华出众的模样,也不知她这般气度不凡的人物竟是个女子,顿时心如鹿撞,爱她清峻的容貌气度,不由得纷纷向她抛来帕子,投以媚眼欲诱得她进楼来春风一度。
叶琼华也不嫌她们身份低贱,一双玉臂千人枕,若是貌若无盐,她们又会对你青睐呢?这也是间接体现了她的本事。
于是目光扫过众人,掀唇一笑,顿时惊起一片喜呼雀跃之声。
玉露楼,乃是江南城的一大青楼销魂之所,其间妓|女娼妓,小倌应由具有,俱是调|教得当的。
她进玉露楼时,正巧在门前碰上来赴酒席的供货商,两人一阵寒暄,相携着进了玉露楼。
玉露楼的龟公一见了叶琼华,便认出了她,赶忙请了老鸨赵妈妈过来。
老鸨妈妈一来,便热切的迎了上来,领着几人上了三楼备好的雅间,奉上瓜子茶水招待。
叶琼华早先定下了雅间,菜色酒水,也预定好了几位颇富名声的妓|女伺候,老鸨寒暄了几句便出去叫人送来酒菜和妓|女们来伺候。
叶琼华很有酒量,但几人知道,她在外应酬,多是叫管事程常树代劳,程常树若是不在便由他儿子程怀信顶上。程常树跟着叶风行在外应酬待人,练就了一副好酒量,他儿子则是天生好酒量。
每每叶琼华和那供货商说的兴起,推杯交盏时程常树便举起酒盏代劳,叶琼华有时为了凑趣,不叫客人败兴,也会喝上一点。
菜色好,酒水也好,伺候的妓|女身材丰满,两颗圆润饱满的胸脯挤在那供货商的手臂上磨蹭,手指还不甘寂寞的撩拨那人的腰际,直叫那供货商熏陶陶的,欲|火焚身,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即将那俩小妖精搂到床上去翻云覆雨才是。
未来五年的供货契约,就这么签了下来。
叶琼华叫那俩妓|女扶着供货商上楼去逍遥快活,同时也叫了妓|女伺候那供货商的小厮,自己吃完饭菜,便转身出去。
下楼时,有醉醺醺的寻芳客瞧了她好姿色,没了理智当她是小倌,借着酒意来摸她脸,叶琼华身后的四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上来架走了他。
那老鸨听了消息赶忙来告罪,叶家是她极重要的客人,每年要往她这销魂窟里送许多银子,更是她玉露楼的依仗,怎么也不能得罪了她。
叶琼华不在意的摆摆手,叫她伺候好那供货商,转身出了玉露楼。
那四位高头大马的护卫寸步不离的尾随其后,肌肉饱满的身材震慑了许多心怀歹意的人,不敢上前骚扰。
这四人是叶琼华年前亲自去锦州城最大的威远镖局寻来的护卫,每人都是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了卖身契,身手功夫俱是威远镖局数一数二的好手。
那镖局老大初时怎么也不愿意将他们出借,他们镖局依仗的就是这些好手行走在外,失了这些好手就多了不少意外性。不过在叶琼华掏出三千两白银后,那老大便欣然同意了。
除却买下那俩人的两千两银子,老大自己凭空得了一千两,这能抵了他几年的生意了,够他培养多少手下啊?
那四人跟了叶琼华,叶琼华拿着他们的卖身契,并没有因此就放肆的当做牲口一样的使唤他们。
她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住的是和下人们分开的大院子,院里有丫鬟伺候起居生活。每个人每月都有例银拿,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可收,其中一个人还和叶琼华的一个丫鬟成了亲,最近还怀了身孕,几人在叶琼华的手下成家生根,生活美满有前途,还有什么可图的?于是彻底效忠叶琼华,誓死保护叶琼华的安全。在外,不知除却了多少可能的骚扰危机。
那些欺她是个没了父母照应的女子的人们,瞧着这四个牛高马大的护卫,也收敛了小心思,不敢使什么小手段。
旁人听说这四个护卫是花了三千银子买来,还做了如此厚待,都说奢侈浪费,偏生叶琼华不这么认为,对那些笑言一笑置之。
三千两银子买去许多隐晦弊端,没了那些暗地里的算计,没了绑架骚扰,她不用每日提心吊胆的行走在外,实在是太合算了。
瞧着风清月明的天空,叶琼华笑了笑,转头对管事程常树吩咐说:“最近多收些米粮,不用担心账目太大,销售不及,去年的旧米便宜些也收下,银子你尽量取,每隔三日向我汇报一下账目即可。”
程常树跟在她身边,已经了解了她不少手段,早就清楚她已不是昔日的大小姐叶琼华了。虽不知她大量收购米粮是有何想法算计,但也欣然领命。
她极擅谋算攻略,在商海里长袖善舞,能言善道,程常树已经深有体会了。
左右她不是让自己吃亏的,甚至能叫自己因失小而得大。
这一想法,在来年的时候再次得到了印证。
作者有话要说:哎,又下雨了,一下雨腰就不舒服。
41错把狼子当郎君
九月;在叶府住了已有一月的陶氏忽然对叶琼华说要回乡下去瞧瞧。
叶琼华诧异的问她是否有苛待之处;陶氏摆手说不是不是;说是乡下正值农忙时期;她得回去看看;免得误了庄稼,还要雇些短工忙接下来的地里的活计。
叶琼华想了想,颔首同意了。
然后叫下人准备好车马和随行的丫鬟小厮,趁着早间日头不大的时候送陶氏回乡,免得给毒日晒中暑了。
叶琼华为了她的算计;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叫陶氏风光一些的;好能显衬出陶氏在叶府是怎么的备受厚待,她又是怎么的良善仁慈。
于是翌日;陶氏便穿着叶琼华命绸缎庄给她裁制的新衣,风风光光的乘坐着马车回山泉乡去了。那马车里为了叫她凉快一些,甚至还摆着一盆子的冰块儿。这待遇,伺候的陶氏得意极了,一路上一个劲儿的跟那两个丫鬟说她儿媳妇真是孝顺,给了她什么什么东西,待她怎么怎么温顺。
小丫鬟也不拂逆她的意,即便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也还连连点头,摆出一副倾听乖顺的样子来。
瞧着俩小丫鬟毕恭毕敬的样子,陶氏心里的得意骄傲就越长越满,可是这得意之中也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因为这两个丫鬟太内向了,只听不说啊。她们不说,她如何能谦虚的说这也没什么呢?如何显得出她如今的快活逍遥呢?
所以,直到到了山泉村,她的破院子时,陶氏心里都还很有些意犹未尽,直想拽着人多显摆一些才好。
正巧,因着马车的奢华,村子里一路引来了不少的村民,都尾随着来了她家。
村子里没什么新鲜热闹的消息,一点小事就立马传的沸沸扬扬,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晓得了陶氏风光回乡的消息了。
于是许多人都围到了陶氏的小破院子里来瞧热闹,将她的小院子挤得满堂堂的。
大家都来看她,羡慕不已,沉醉在一片艳羡的目光里,陶氏可得意了,暗道,她如今和以前可是不一样了。
她再也不是人家揶揄嘲笑,随便一个小子也能接济怜悯的寡妇,她现在是个穿金戴银的贵夫人了!
原先和她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妇人都跟着她进了屋,瞧着她装模作样地指挥着那些丫鬟小厮做东做西的耀武扬威的摆着谱儿,眼里的羡慕都快挤到眼眶外了。
一个年级稍稍年轻些的妇人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说:“萧瑜她娘啊,你这是被儿媳妇儿赶回家来了呢?”
从前是个困难户,如今却变得这么风光了,陶氏还这么趾高气扬的样子,许多人心里都嫉妒的很。另一个见不得陶氏得意的妇人也逮到了由头,赶紧借着话茬说:“萧瑜她娘啊,我早先就说啦,那大家小姐不是好伺候的,你儿子是入赘去了人家,你还跟着过去人家住,岂不是惹人嫌嘛?这不,人家不乐意看你白吃白喝,叫你回山泉村了吧。这一下子给人家送了回来,地里的活计也给荒废了,现在大家也都忙着,没得空子帮你收庄稼,眼见着就给糟蹋了,你瞧这可怎么是好啊!”
那妇人装腔作势的说着,只差说她是狼狈的给赶回来的了。
若是以前,陶氏早就蹦起和她们对骂去了,如今陶氏却是悠闲自在的很。
眉毛一挑,掸了掸衣袖,摆足了架势,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瞧着我这模样,像是被送回来的?”
那几个妇人随着陶氏的动作,眼睛瞅上了她的衣裙。
叶琼华让绸缎庄给她裁制的新衣是极华贵的蜀锦,寻常人家连块边角料都是买不起的,如今却制成了一整件衣裳穿在陶氏那干瘦的身上,蓝靛的底色宝相花纹,领边衣襟袖口俱用黛紫的丝线绣边,看起来沉稳又贵气。
那几个妇人认不出面料是什么料子,却也能从中瞧得出优劣来,瞧着便是极昂贵的样子,眼睛就掩不住艳羡之色了。
陶氏得意的用手指自上由下指了指衣裙,口上极尽炫耀之能的说:“这衣裳还不是最好的,我儿媳妇儿前前后后给我制了十几套新衣,每一件都是极好的面料,连样式都是最新颖的!”这新颖二字,还是从那给她制衣的绸缎庄掌柜给她说道时听来的。
那俩妇人不乐意去夸陶氏叫她得意,有些僵持不下。
和她关系较好的一个年级偏大的老妇人不太讲究这些,见气氛不太好,便给她们解围。上前摸了摸衣角,边点头口里还连连咕哝说:“这衣裳好这衣裳好,颜色好看,料子摸起来也滑顺的很啊。”
乡下人,觉得衣裳颜色亮摸起来舒服些就是好东西了,这是这老妇人能说的到了极点的称赞。
本是给陶氏和几人台阶下,好叫几人关系不要搞僵,偏生陶氏皱着眉头一把拂开她的手,紧张的捏着衣角仔细瞧,嘴里还不满的抱怨:“这衣裳贵着呢,可别给弄坏了!”那老妇人比陶氏年纪大许多,该是她叫姑的辈分,不好太过分,只在心里把她骂了个遍,老太婆,手也忒长!
那老妇人本是想做个好人,却给陶氏弄了个没脸,也是她好性子,没和陶氏计较,不然非得拂袖怒去了。
幸好陶氏还知道自己做的不太对,便扯开了话题不再就这事计较。
只是她的话题却没变,仍是那档子炫耀之事。
先是说起叶府多大多奢华,只差将那铺路的小石子都说成金子了,又说起叶琼华对她多孝顺多恭谦,每每都要将好东西送去给她享用,还派了许多丫鬟婆子伺候她,连倒杯水都只用呼一声‘来茶。’便可以坐享其成。
那些妇人虽有些不自在,可是听着叶府富贵的生活和那叶琼华的事情,仍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自觉的就在屋子里落了座。
那陶氏瞧着自己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和关注,更加得意了,说的更是起劲,连自己枕的什么花样的枕头都给炫耀出去了。
这边热闹非常,陶氏隔壁的人家却是异常冷峻压抑。
陶氏隔壁的人家姓崔,是和萧家多年的邻居。
陶氏男人萧正仪还在世时和他是大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情谊自然深厚,在陶氏生了萧瑜出来之后,甚至还彼此定下了约定,说是最好两家结作因亲,情谊永存才好。
崔家这时已经有了个三个儿子,还没生女儿。没两年,崔家媳妇又怀了胎,这一次生了个女娃,就是崔小菊了。两家有了约定,来往也是异常频繁,关系好的简直就是异性兄弟,许多亲兄弟还没他们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