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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姌本不愿见她,觉得仪式隆重,毕恭毕敬,会很累。但是着实没想到身为一国总理的邵博会这样毫无声响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想起刚才自己的激动,肯定很失态,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姌马上变得有些局促。
“安姌,我叫邵博你可以叫我邵阿姨好了,现在我也做你的粉丝,坚决支持你”
邵博看着安姌,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一双能看穿世人鬼蜮伎俩的双眼中透着喜爱和包容。
六十二岁的邵博,为了事业,一辈子未嫁,但她喜欢孩子,尤其是喜欢有性格的孩子。刚才听到安姌那透彻心扉的呼喊,她从心底深处喜欢上整个孩子,心说,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女儿该多好呀
“邵……邵总理,您怎么来了?”安姌明知故问道。
“我来做你的后盾呀,你欢迎吗?”邵博微笑着答道。
“嘿嘿,欢迎当然欢迎但是陆扬要是真傻了,你和你们那些大人物一定要做好思想准备哦。”有了总理的支持,安姌顿觉胆气和底气粗壮了许多,说话时还俏皮地扫了老教授们一眼。这种小动作,不仅暴露了她的岁数小,显摆的劲儿让人觉得好笑,但是透着一份妩媚和可爱。
“没关系陆扬先是一个人,他已经对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就是傻了,国家也会养着他,我也和你们一样去照顾他。放心吧,别把我们都看成功利主义者,我们先也是个普通人。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做吧,大胆地做吧还有呀,我今天来,除了来看你这个小才女之外,还受着中央的委托,看看我们的功臣——陆扬,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邵博拉着安姌另一只手,安姌顿时觉得她的手掌好温暖,一直暖到她的心底深处。
“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穿上防辐射服,那会很重,也会很闷。”安姌打量了一眼邵博的身体。
“没关系,我的身体很好的”邵博说着,拍拍安姌的小手,“我去问候一下大家。然后就和你们一起去看我们的功臣。”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能看见到总理,能得到总理的接见,那可是光耀门楣,荣誉终身的事情。这些老专家们全都悄悄地站起来,离开座位,静静地站成一排。
邵博走过去,微笑着和每一个人握手,问候,最后来到余胜林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用最理解的口吻说道:“余老,安姌还是个孩子。她要说话说过头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好吗?”
一个堂堂的大国总理,居然为一个小女孩求情,不只是余胜林的面子,还是安姌的面子。
余胜林有些激动,不好意思地说道:“总理,您……您多虑了,我和陆扬也是忘年交,我理解小安姌的心情,也为她感动。也是我不好,没有把话说清楚,惹得她着急。应该是我向她说声对不起才对,她的话很正确。现在,您放心吧,现在我什么也不去想,尽我最大的努力使陆扬能活着”
“好太好了”邵博说着,招手吧安姌叫过来,“安姌,你听到余老说的话了吗?我听刘老说,陆扬虽然对敌人手很,就如冬天的肃杀,手下绝不留情;但是对战友,对同志可是想春天一般的温暖。所以才会有敌人恨他死,同志们为他献身,为他自豪。你说是吗?”
安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知道陆扬的确就像邵博说的那样,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埋怨战友的错,只想着给他们去如何弥补。想起陆扬曾经跟她说的一句话——
没有人不会犯错,人家都知道错了,何必再埋怨呢?用你埋怨认得时间去弥补那些错误,会更有意义的。
“总理,您别说了,我明白了”安姌心悦诚服,“余老,我的话过分了,我想说对不起”
“别……别,安姌教授,我向您说对不起才是”
刚才二人还剑拔弩张,转眼间相互谦让起来。这不禁让大家对邵博更加高看,做事情通情达理,又懂得方法。作为一个大国总理,还要为了这么屑小的事儿费心,真的让人感动,让人沛然起敬。
……
十分钟后,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邵博、安姌、刘欣等人走进了治疗室。
室温现在仍然维持在摄氏35度,闷热异常。加上厚厚的防辐射服和透明的特质铅玻璃头盔,一踏进这里面,就汗如雨下,汗水把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了身上,很是不舒服。但是没有一个人做声,他们走到高低床旁,围在床的周围。
安姌是第三次踏入这里面,但是前一次陆扬赤身,她只敢匆匆瞥上几眼,更不敢去看他的全身上下。现在他穿上了蓝色的病号服,看着好多了。
看着陆扬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就如包着一根棍子相仿,他脖子上、胸口上的涌现更多的红疹,一片片地堆砌着,这让人看到好一阵心酸
“这就是陆扬吗?为什么这么瘦啧啧……”
陆扬这个名字,邵博绝对不是第一次听说。作为国家的高层领导之一,他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但见到真人,这是第一次。她的眼中充满着怜爱的天性,脑袋不停地摇摆着。
她似乎在想,就这样一个瘦弱的男孩子,居然可以令得大洋彼岸的级强国列强寝食难安她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从陆扬的头顶一直看到他的脚上。她很失望,陆扬除了廋,就还是廋,根本没有第二个字可以形容他。
看着儿子一身惨不忍睹的样子,刘欣隐忍了大半天的眼泪终于簌簌地落下,泪光中,她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陆扬骨瘦如柴的躯体,痛哭流涕:
“儿子,妈妈来了儿子你醒醒,妈妈来看你了是妈妈不好,妈妈给不了你健康,给不了你富贵,也不能保护你……我……”
这个时候,她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健康呀天才有什么用?受人爱戴又能怎么样?儿子是自己的,这么柔弱的身躯却要承担一个国家的期望,她宁愿陆扬变成了白痴,那样就不会再有危险,也不会有人想杀他,想他死。
刘欣不是完人,她也是女人,和中国上亿个母亲一样,她对儿子的期望不是飞黄腾达,不是笑傲风云,更不是龙飞九天,她最想的是儿子的健康和幸福的微笑。但是,她很无奈,也很无力
安姌没有去安慰刘欣,悲伤、无奈压抑太久,会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用酒精棉花球去擦拭掉陆扬脖子上渐渐变干的脓液。
虽然戴着手套,但她的手很轻,生怕会碰痛了陆扬,打扰了他的睡眠。
虽做了博导,但是为人做护理,她还是第一次。但她做得非常小心、耐心,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一点点,一点擦去陆扬身上那肮脏脓液。
“陆扬,现在你老实了吧?也不能拒绝让我帮你了吧?你呀,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总是逞能,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哎,不过,这也好……呵呵……”
她不停地擦着,不停地说着,不停地想着陆扬怎么不让自己插手他的事情,就连打个洗脸水都不行。她的话充满着淡淡的幽怨,淡淡的责备,说得大家一鼻子辛酸。
没有任何人去阻止她,也没有任何人插言。
就连躺在上床的胡蒙听到安姌的话,眼泪水都盈满眼眶,泪水湿透了枕巾。
陆扬身上也太脏了,虽然经过补液池水的浸泡,但还残留很对赃物。安姌有的时候,不得不加大点力气,才能将它们搽干净。
很快,在床边的污物桶里堆满了恶溴的酒精棉,但是安姌没有停止……
擦着、擦着,忽然间,安姌“咦”地惊叫了一声,泪水一下停了,眼珠子瞪了起来,手上一反温柔的举动,使劲儿地在他的脖子上擦拭了几下。
脓液擦掉的地方,刚才还有的、一粒粒红色的疹子,竟然偷偷地消失
那里变成白白的皮肤,带着一层还没有长成型的新皮肤,一点印迹也没有留下
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皮肤,晶莹圆润,就如婴儿的皮肤一样。
“怎么会这样?”
天才脑袋瓜的安姌愣住了,错愕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又擦了一块更大的面积出来,跟前面一样。但这次使得劲儿有点大,就觉得陆扬的身子忽然缩了一下
安姌心思电转,一边大力擦拭起来,一边兴奋滴喊道:“阿姨,陆扬有反应了”
她这一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主意,但是他们一直在旁边,却没有看到陆扬动一下,怎么会有反应呢?
爱之深,痛之切,感知不免有些恍惚。
“安姌,别费劲儿了。阿姨知道了,你已经尽力了。”刘欣已经不再悲伤了,她毕竟是大人,邵博还在一边,她不能过分悲伤,给自己的儿子丢脸。
“不视错觉他的真有反应了,你们不信看呀”
安姌叫着,镊子的尖部一不小心一下扎进陆扬的皮下,就听一声叫声传来——
“哎哟”
陆扬忽然痛叫了一声,身子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尺远
同时,在上铺趴着的胡蒙忽地翻身坐了起来,腾地跳下床,一把拨开邵博,脸上还挂着眼泪,傻笑着扑倒床边,叫道:“长,长,你醒了胡蒙去给你打洗脸水,去不,买早餐去,我饿了,你也饿了吧?”
如此惊异的反应,一时间令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陆扬的眼皮动了几下,缓慢地、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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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先让大家看看杀手的实际行动吧。
这是第一更,后面的更新会很快跟上。
今天如果不更新过一万字,我不向大家要月票
第二百四十三章陆扬归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陆扬归来
陆扬,醒了
不仅是安姌、邵博,所有人都捏紧的拳头,兴奋滴挥舞起来
陆扬诧异地透过铅制玻璃罩看着周围的人,上床距离下床间隔太小,搞得他视野很不好,只能看清楚周围几个俯身关注他的人。
他的嘴巴张了张,出“£¤¤¢”这样乱七八遭嘶哑的声音,连漏风口琴出的锯木头声音都算不上,离他最近的安姌都没有听出他在说什么。
“陆扬,你别急”安姌拍拍陆扬的胸脯,不停地摩挲这他的嗓子。同时,扭身看了一眼辐射强度检验机。
见上面的数已经降到出正常指标8倍了,马上叫人把上铺升高一米,然后坐到床边,一边给他按摩双腿和胳膊,一边道:“陆扬,你别着急,再过几小时,你身上的辐射物就会被胡蒙全部吸收掉,你也就可以活动了。”
陆扬瞪了她一眼咳咳了好几声,像是嗓子眼里咔着痰似地,手臂挥着,含糊不清地嚷道:“安姌,不许你研究我我不是白老鼠
安姌一边按住他的挣扎,给他不停地活血,使得不至于因为长久没有运动,而导致机能性障碍。一听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不禁笑了。
“嘻嘻,我偏要研究你就是我的白老鼠,你妈妈已经把你整个人交给我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有意见的话,不问问刘欣阿姨,小样”
陆扬好了,安姌不自觉地有像以前那样,和陆扬斗起嘴来。此时的语言和行为,哪有半点刚才和教授们研讨问题时稳重、成熟和决绝的样子?
但这是真正的安姌,只要在陆扬面前,她就不是博导,也不是天才;她只是一个19岁的少女,只懂得拌嘴,只懂得撒娇。
听到二人像小孩子一样斗嘴,所有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一大截子。
陆扬斗嘴的度还很快,看那意思就知道反应度最少和常人一般。刘欣更知道,自己的儿子语言能力向来是弱项,能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埋怨安姌把他当成小白鼠,这说明他没有变,智商跟以前最少差不多少。如此说来,事前担心的问题,也是白担心了。
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痴呆的。人就是很矛盾,这叫此一时,彼一时。
刘欣伸手拍了陆扬一下子,很严肃地说道:
“陆扬,你怎么一点男子汉的味儿也没有?醒来就知道跟安姌斗嘴,以后不许和安姌拌嘴。你是男人,应该学会迁就女孩子,知道了吗?”
陆扬一见母亲说话了,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了一下,“妈,你来了。我爸呢?”
“……”
邵博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陆扬脸上的笑,她也很开心。并没有因为一个堂堂的总理被冷落,而觉得没有面子,或是感觉到局促。反而非常羡慕这一家人团聚时,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更重要的是,在她来看望陆扬的时候,陆扬苏醒过来,而且恢复得很不错,这不仅让她的心感到自喜,而且还彻底地踏实了许多。
“邵总理,对不起一高兴把您给慢待了。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陆扬。陆扬,邵总理百忙之中来看你了,你就知道没正行的。还不赶紧向总理道歉?”这时,刘欣直起身,让开一个空间给邵博,并介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