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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武王的百战将长刀垂下,迈步走过修身殿战士队长身边,大步往李天照藏身的方向过去。
这一刻,放在李天照眼前的选择,确实为难。
他是出去?
还是避开这可怕的敌人,呼喊找寻更多帮手?
李天照其实根本没有想过避开,即使他对百战将的实力心生惊惧,可是,他没想过避开。
他记得父亲说过,所谓勇,就是能够战胜恐惧。
他的目标是踏进武王殿,复活父母,眼前这种求之不可得的天赐良机面前,他能承担错过的风险吗?
绝不能!
搏命鸳鸯之子,哪有这般被吓的落荒而逃的道理!
更何况——他真的需要退避吗?
风武王的百战将大步过来时,李天照不但没有逃走,反而直接站了起来!
风武王的百战将一脸惊讶之色,却不过短暂片刻,又变成不屑一顾的嘲弄。“鼠辈终于露面了!阴谋诡计倒是有一套,最初无端惨叫的是你,方才又佯装呼喊同伴的人还是你。玄天武王的人我杀的多了,像你这么阴险的还真是少见。鼠辈拔剑吧,看你能在我刀下支撑几招!”
李天照抱剑胸前,立在那,只是看着那百战将。
“鼠辈就是鼠辈,既然你不敢来,那就接招吧!”风武王的百战将说着就迈步上前,却看见李天照后退了。
是的,风武王的百战将走一步,李天照退一步;风武王的百战将不走了,李天照也就不退了。
“玄天武王的战士里,若比胆小,你怕是无人能敌!”风武王的百战将满眼鄙夷,语气里的不屑一顾,看的人恨不得拔剑冲过来。
李天照没有冲过来,狐疑的盯着他说。“看起来你确实很可怕,只是,你现在如果还有余力,刚才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围攻你那么久?是你只有一击的余力?还是为了等我加入围攻?眼前你到底是不杀他,还是故意虚张声势吓唬我?事实上,你也许根本没有力气了?”
“无名小卒!以为自己是谁!”风武王的百战将嘲弄的笑了起来。
李天照也不恼怒,只是盯着他说“是啊,为什么对我一个无名小卒,说这么多话?是因为没力气了,只能靠言语威吓了吗?”
“你今日——是死于自以为是!毫无根据的凭空猜想,也不想想自己算什么东西!”风武王的百战将举起长刀,摆开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动冲杀绝技。
李天照在鞘中的剑瞬间一闪,握在他手里,他神色突然变的严肃,眼也不眨的盯着百战将道“是啊,我也许猜错了,也许猜对了。以前听说一勇胜三力,那时还想不通。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此刻没有勇气承担决断的风险,任我有多少力量也没用。”
“刚才掉头走,你还会活的久些!”风武王的百战将眼看李天照冷静执剑,却并没有主动进击的意思,分明是在消耗。
这里是玄天武王的地方,天苍山上现在也是玄天武王的人更多,李天照等来自己人,是功劳少一点;而风武王的百战将继续等下去,是死亡。
先动的是风武王的百战将,也只能是他!
他魁梧的身形刹时间化作流星般飞撞过来,长刀挥斩中夹带呼啸风声,也不知道是飞冲带动的气流,还是刀劲,直把一片冰雪吹的激荡飞扬。
如此威猛的攻势,加上片刻前战
印力量瞬杀修身殿数人的厉害,李天照实在不敢硬碰,也不该正面迎击。
李天照迅速拖剑退避,躲开了这一刀。
那百战将扭身拖刀,迅速变招追击,挥动的刀扬起大片冰雪,看起来仍旧气势汹汹!
这哪里是没有力气挥刀?看来分明是留有余力防备李天照。
那百战将眼里满是讥笑之色,好似已经不会给李天照逃走的机会。
这一刀,理当不可硬碰。
但是——李天照却突然挥剑攻击!
因为气流的声音,让李天照听出了玄机,他判断不需要再回避了。
在风武王的百战将眼里,李天照的动作大的不合常理,身法平添了许多多余,全然是个三流战士的水准。
‘这种哗众取宠,动作夸张卖弄的菜鸟,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那百战将不屑一顾,只管长刀取李天照的心口。
凭他丰富的经验,瞬间就可以判定他的刀刺穿了李天照身体的时候,他的剑才能够着他。而那时,因为先被长刀击中,剑的力量速度都会大幅度削弱,百战将只需要左臂撞击剑身,就能确保不受丝毫伤害。
三流战士多的很,百战将杀过太多了。
他现在考虑的不是击杀李天照,而是接下来是先吃点东西休息会再走,还是离开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再休息。
他的刀还是很快,虽然力量远不如平常,但杀一个三流战士,够了。
风武王的百战将想着这些,眼里三流战士的那把剑,却突然让他震惊又恐惧!
剑超出他经验预料的先一步刺到,而且,不容他来得及闪避,就刺进了他的脖子!
长刀的力量,骤然削弱,李天照抬起胳膊,撞上刀侧。
长刀偏开,脱手,插进了冰雪地里。
风武王的百战将瞪大着眼睛,已经说不出来了,他的确虚弱不堪,战印力量根本就用不出来。
倒下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阴险的家伙,有过人快剑却故意假装三流战士!我竟死在个连战印力量都没有的人手里……’
他至死也不知道,刚才气流的声音,让李天照凭耳朵就听出了他虚张声势的秘密,以刀身制造的响声,产生的气流变化,跟正常的攻击并不相同。
别人听不出来,但李天照长年在黑暗中练剑,对气流的变化极其敏感。
风武王的百战将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倒下了,染的一些冰雪殷红,融化。
长刀插在地上,随着主人生命消逝,刀和人同时亮起朦胧白光。
战士的生命消逝,剑里的战印力量和身体里拥有的混沌之气会短暂显形,然后飘散在天地之间。
李天照见过母亲死时的情景,但那时母亲的剑已经失落在了战场。
他虽然不是在编战士,却还是拿着那把根本没有战印力量的长剑,对着风武王的百战将,说了句“击杀风武王所属的百战将,以剑为证。”
剑和尸体上的朦胧白光同时消逝之后,李天照看了眼在奔逃的白衣女人,却不着急追赶,自顾收剑入鞘,捡起敌方百战将的长刀。
刀上战印里的力量没了,但战印本身是他用以立功的凭证。
而且,好歹是百战将的兵器,理当比他在村里自己打造的好要。
李天照拿着长刀,试着挥动,感觉不错,看到剑身上风武王的标志,下面还有百字,还有个荒字。
‘我竟然真拿了个荒级百战将的战印!’李天照想起父母为了送他进城里的修身殿,苦苦追求的就是从天级十人将突破到荒级百战将的功绩,可最后,却双双殒命。
村队长说过,他父母时运不济,过往受伤太多,重伤治疗消耗了许多功绩,虽然杀敌多,但一增一减,结余也就没有多少了。
李天照觉得重伤治疗扣除大量功绩的制度很不合理,可是,这就是规矩。
每每想起,李天照都觉得胸中有股不平之气。‘将来我踏进武王殿,一定建议玄天武王修改这规矩!’李天照暗暗打定主意。
他拿着长刀,看了眼修身殿那伙人的队长。
那人刚才是腰部受伤,现在却低头半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死了。
“还活着吗?”李天照喊了声,不见动静,也没见那人胸膛还有起伏,就去追那逃走的女人。
李天照所以不着急,是因为白衣女人跑的不快,而且体力分明很虚弱,根本跑不远,看刚才的情况,那女人也不该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果然,他顺下坡追了一阵,就看见那白衣女人显然是跌倒了,正从雪地里挣扎着爬起来,大约是恐惧,加上体力虚弱,两度发力才终于爬着起来了,扭头看见李天照追下来,那女人吓的急忙跑,结果却又摔倒,滚了几圈,陷在积雪里,爬不起来了。
那女人看见李天照过来,慌忙挥刀。
李天照一刀过去,拍在她手上,疼的那女人刀脱手,满脸痛楚,手都抬不起来。
李天照捡起那把刀,看上面连战印都没有,虽然早有预料,还是有一丝失望。
这女人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连在编战士都不是。
“那个百战将为什么会拼命保护你?”skb6wswl
第七章 床想得美()
那白衣女人一脸恐惧,身体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为什么要保护你?”李天照其实心有猜测,却还是要问问。
可是,这次即使他放低了些声音,那女人还是一脸吓傻了的模样,那神情之恐慌不安,看着就让人充满了强烈的保护欲。
李天照看她一时半刻也冷静不下来,于是绑了那女人的双手,又捆住她的脚踝,拽着上面的绳子,一路从雪地上拖着走。
白衣女人背贴冰雪地上,从惊恐中回过神,就使劲的挣扎,奈何被拖着,双手抓着冰雪地上也借不到力。
如此徒劳的扭动了片刻,就没了力气,然后才感觉到背贴冰雪的寒冷。
看起来,李天照并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不但拖着她走,还把她的白色披风取了下来,披在他自己背后。
白衣女人不由体会到,当俘虏的滋味。
李天照捏着披风边缘,发现是貂皮的。
他们村里逮着过貂,但以村里人的功绩,没人有资格使用。
但用来缴税,却能抵扣不少产出,这东西他带回去,也得往上交,可以换到可观的功劳。
‘难怪都说风武王那边混乱,果然不公平。放任人自行决定婚配对象,结果就是这种没本事的女人却能靠着百战将丈夫的功绩,就使用这么好的白貂披风!’李天照如村里人一样,充满了对风武王的鄙夷,满怀对玄天武王的崇敬。
即使,这两位武王他其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了解了,都是听村里人说好的坏的。
至于他父母,提起玄天武王,时常都会加上伟大两个字。
李天照拖着白衣女人折返,看了眼修身殿那行人的队长,仍然保持半跪姿势,分明是死透了,他就先仔细搜索了风武王百战将的遗物,又过去收拾修身殿那几个人的东西。
自己人的遗物,但凡有用的带回去,也都是功劳,尤其是战印。
李天照暗暗可惜好几把兵器都被斩断,收拾了几个人的,最后走向半跪蹲地的那个队长,这人的武器,是唯一没有被百战将击毁的。
李天照对于这位陌生人的死活只是有些遗憾,这时考虑的是,这人的武器完整,带回去的功劳不知道有多少。
他凑近蹲下的时候,那人突然动了!
修身殿那行人的队长等的就是这一刻,长剑突然刺向李天照的脖子,这是致命一击,丝毫没有留情的打算!
这个瞬间,李天照看到袭击者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来复仇的激动,但更多的是——贪婪!
李天照的剑,还有百战将的那把刀,在他腰上的剑鞘和刀鞘里。
现在他拔剑,无论如何来不及。
袭击者处心积虑,他此刻正是凑近蹲下一半的时候,回避也绝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容多想,李天照下意识的一掌击向袭击者。
剑光一闪而至,斩上李天照的脖子。
李天照厚实的手掌,击中袭击者的面门!
冲击力,撞的修身殿那行人的队长脑袋后仰,手上的力量也无以为继,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
剑刃,割破了李天照脖子上的皮肤,一丝凉意之后,是温热的血。
李天照脑海几乎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把伤处,知道伤口很浅,血也不多,这才放宽了心。
紧接着,是心有余悸的后怕。
袭击者摔在雪地里,扯裂了腰部的伤口,震碎了覆盖的冰雪,大量的血又流了出来,他惊惶的支撑着身体要爬起来,急忙望向李天照,发现他的伤势没有大碍,不由更恐惧的大吼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的村夫!”
李天照后怕之余,胸膛里燃起怒火,听见偷袭者羞辱的语气,更是勃然大怒,冲过去飞起一脚,根本不等那人再挥动长剑,就先踹上他面门。
接连两击,那人嘴脸鼻子都是血,嘴里也喊叫不出来了,没等摔倒再爬起来,手被踩痛,剑顿时脱手。
李天照接连几脚,踢的那人气若游丝,动弹不得了,他才罢手。
这人何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