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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和映山红,为免有点托大。
人群中只有杨洪处变不惊,神sè淡定:“马战不同于步战,王二在步战时虽然厉害。马战却未必是朱八哥的对手,大伙儿且看。”
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朱元璋和王二夫妇拍马冲到了一处,三人铁枪同舞。几合之后,只听到哎呀一声。映山红第一个落了马,又是两合之后。王二也怪叫一声,摔下马来。
众头领哄然大笑:“果然啊,还是冷风大哥看得准!”
那边摔落马的王二倒是一点都不懊恼,他一向服朱元璋,输了也觉得理所当然,翻身爬起来之后,就赶紧向朱元璋讨教马战的要领,
朱元璋懂的也说不上很多,他的马战能力若是放到辽东边军里,只怕连一个轻骑兵都比不上,但是上一世看着怪物常遇chūn冲锋陷阵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基本的知识还是懂得不少的,于是就把一些用双腿控马,应用巧劲方面的经验讲给王二听,王二虚心听完,赶紧又招呼映山红一起爬上马背,又去接着练习。
朱元璋回到跑马场旁边的头领们中间,轻叹道:“还是不成……王二两夫妻要真正掌握马战的要领,起码还得好几年时间……”他的表情有点沮丧,颇有些伤怀的样子,众头领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沮丧起来。
只有许人杰和杨洪两人反应快点,一起凑了过来,低声道:“朱八哥是在担心咱们的骑兵问题?”
“是啊!”朱元璋毫不避讳地道:“虽然咱们的兵力扩充得很快,但至今为止全是步兵,如果组建不起来一只厉害的骑兵,是成不了大器的。”
“咱们没有大量的战马,组建不了骑兵也很正常!”杨洪认真地道:“我觉得朱八哥也不必沮丧,反正咱们的敌人也没多少骑兵……”
他说的“敌人”,当然就是指的大明朝廷。
朱元璋却摇了摇头道:“你看到的敌人只是眼前,我看到的更远……若是没有jīng锐的骑兵,是赢不了那个最终的敌人的。”
“那个最终的敌人?”杨洪不解。
朱元璋当然不会告诉他满清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此时说这个话只会吓到杨洪等人,不是不说为妙,他换了个话题道:“说到这里……我倒有点羡慕西路义军的神一魁呢……他的地盘临近甘肃,那边倒是个不错的产马之地……素来有大量马贼活跃,或是把这些马贼收入军中,稍作训练,就可以变成一只骑兵队。”
“对了,冷风,你的火铳兵训练得如何了?”朱元璋随口问道。
“还行……”杨洪点了点头道:“在那个叫君三无的老兵带领下,他们倒是练得有模有样的,现在大多数人都能目测出最远的开火距离,只不过没有君三无那么准确……可惜咱们弄不到火药和子弹,无法让士兵们进行实弹练习,仅仅是拿着火铳比划假装shè击的样子……这样练出来的火铳兵,不会比朝廷的火铳兵高明多少。”
朱元璋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弄到火药与子弹,你让铳兵们先虚练着……马上就要开chūn了,今年chūn年你带这些新手铳兵去蒲城找富人们收收税,让他们跟在矛兵后面体验一下,培养他们的胆量……”
以前朱元璋军缩在黄龙山中时,是向白水、洛川、澄城的富户收税,现在他们的地盘扩大,收税的范围自然也要扩大,在白水南边的蒲城、澄城东北方的合阳,都被列入的新的目标地点。
杨洪点了点头道:“咱们收税的范围继续这下扩大下去,很快就得面对洪承畴了?他没有理由坐视咱们这么搞。”
“嗯!”朱元璋点了点头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神一魁还在西路撑着呢,在他倒下之前,洪承畴应该不会来管我们。”
朱元璋话音刚落,一骑快马突然飞也似地跑了过来,马上的骑士是一名驿卒……不是朝廷的驿卒,而是朱元璋自己建设的驿站的驿卒。
这名驿卒到了朱元璋面前,突然滚鞍落马,递上一封信道:“朱八哥,咱们派驻在西安的眼线有消息传回来了……”
朱元璋接过信来,一边看,一边将信中的内容转叙给身边的头领们听:“崇祯四年,九月,神一魁据宁塞……不久之后,义军中发生内乱,部将黄友才杀死神一魁夺走兵权……”
“什么?”杨洪、许人杰等人一起大惊。
“十一月,谭雄部义军两次率军攻入安塞,总督洪承畴终于忍无可忍,派副总兵曹文诏带兵进攻宁塞的黄友才部,同时洪承畴本人则率领总兵王承恩、副总兵李卑进攻安塞的谭雄部……”
听到这里,众头领一起哗然:“西路义军和朝廷全面开战了呢!”
“西路好样的,揍扁朝廷那帮子混球!”
“把洪承畴和曹文诏都宰了!哈哈!”
“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兵呼应?”
“别急……朱八哥还没读完呢,你慌个屁……”
朱元璋抬头扫一眼诸头领们,让他们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读道:“就在西路义军与朝廷大打出手的同时,新的义军又冒头了……上个月,薜红旗、一座城、一朵云三位头领突然揭竿起义,带领义军三千多人从鱼河川出发,进攻安定,城中贫民恨富人,为之内应,遂克安定城……”
“哗!”众头领大喜。
朱元璋继续道:“但是……明总兵王承恩用飞快的速度首先赶到安塞,用计诱杀谭雄,破安塞义军,随后立即挥军进攻安定。薜红旗、一座城、一朵云被迫弃城而逃。”
“啊!”众头领大急:“怎么能这样……那西路义军岂不是要完蛋了?”
“别一惊一乍的,听我完读完!”朱元璋沉声道:“与此同时,混天猴部义军突起,攻克甘泉县,夺得饷银十万八千两,处死知县郭永图。河西兵备道张允登也被击毙。接着,这支起义军又攻克葭州,兵备道郭景嵩毙命。陕西总督洪承畴急忙檄调曹文诏、张全昌部合剿……现在混天猴……嗯……正在转移中……”
“啊!这可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众头领的心情真是乎高乎低,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回到了开心……酸甜苦辣,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许人杰的双眼发了亮:“朱八哥,现在全陕大乱,咱们正应该趁此良机,赶紧攻城掠地,多占地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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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六、还是把她扔出去吧
许人杰的双眼发了亮:“朱八哥,现在全陕大乱,咱们正应该趁此良机,赶紧攻城掠地,多占地盘啊……”
“不行!”朱元璋摇了摇头:“此时虽乱,但官兵依然强势。/这些义军现在蹦得越欢快,死得也会越快。咱们趁乱要攻城掠地并不难,但是也失去了将根基打牢实的时机,等洪承畴收拾了些些义军之后,就会调过头来对咱们下手……到时候咱们也难以抵挡。”
说到这里,朱元璋总结道:“与其利用这个大乱的时候去争抢大量管不过来的地盘,还不如趁机练兵,打好咱们自己的基础。”
此时朱元璋军的总兵力已经近万,由于占据白水和澄城之后声名大响,东路的小股义军纷纷来投,在短短数月间,兵力从三千膨胀到了一万,但是新增的七千人几乎都是没经过训练,无组织无纪律的流寇兵,与点灯子的那七千青壮比起来没有任何不同。
仗着这些乌合之众,以人数优势强行攻占一些小县城是没有问题的,但占下来之后却不可能守住,等洪承畴的官兵一来,这些家伙就得作鸟兽散!所以朱元璋打算利用洪承畴分身乏术的时间,加紧训练这些新丁,让他们变成能独挡一面的士兵。
诸位头领仔细想了一阵子,也觉得头儿说得有理,于是各自回去,赶紧加紧练兵,为新兵们制造兵器……
崇祯五年,正月。chūn来到!
今年的chūn天,空气中依然带着一丝湿意,对气候十分敏感的农夫们松了一口气。从天启末年开始一直到崇祯三年末,连续的大旱已经把农民们给吓怕了。现在每年一开chūn,他们就眼巴巴地望着老天爷,期望老天爷能像崇祯四年一样,给一场chūn雨。
所幸的是,今年也是小冰河时期中罕有的好年头,chūn节刚过,就来了一场小雨,弄得天地间一片祥和。才从朱元璋手里分到大量田地的黄龙山贼众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田地里长满了庄稼,一个个喜笑颜开。
朱元璋照例是天没亮就起了床,在院子里打拳。他现在住的这个院子,就在白水衙门的街对面。是一个小商人逃走后空置的宅邸。朱元璋带着张樱仙两人入住,各占了一间房,院子里空荡荡的还有几十间屋子没人可住,诺大的宅院冷冷清清的。
朱元璋倒是挺喜欢这种冷清!
打了两趟拳,出了一身汗之后。张樱仙从旁边走了过来,她今天穿得极美,一身淡绿丝绸的外衫在清晨的微光里看起来清丽绝伦,看起来又有了些大家小姐的味道。**以前在黄龙山中时。什么物资都稀缺,害她穿了几年的粗布衣服。现在来了县城,弄点丝绸衣物来穿却不是什么难事了。又有点闲情可以给自己小资一下。好在她的穿着虽然小资,心却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以前那些官家小姐的脾气,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到,任谁人见了她,也会觉得她是一个温柔贤惠,勤劳能干的好女人。
张樱仙端着一碗稀粥,柔声道:“相公,打拳累了,来把早饭吃了……”
“嗯!”朱元璋坐到院子边的石凳上,接过粥来就喝,张樱仙则站在他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张手绢,擦着朱元璋脸颊淌下的汗珠,嘴里柔声道:“这时才初chūn,天还寒着呢,你这一趟拳只怕把贴身的衣服都汗湿透了,我去拿件衣服来给你换一下,不然穿着湿衣会着凉的。”
“嗯!”朱元璋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张樱仙正要转身走,突然,院门口传来重重的敲门声,随后是苗美的声音传了进来:“朱八哥,您应该早就起床了?我正要去雇佣些闲汉来帮着做农活,冷风大哥也让我帮他雇人呢,你要不要我帮你也雇几个?”
原来……由于山寨里的几位大头领都是立了大功的,在论功行赏时分到了大量的田地,所以他们都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地主,碰上今年这种好年头,庄稼肯定能长得好,按例地主家都会多请几个佃户,好让自家的田地里多几分收成。
苗美起了个大早,伙同了马小天、飞山虎、大红狼等人,想去城中闲汉聚居的地方,雇佣几个合用的庄稼汉子……结果杨洪也凑了进去,其实他只要派自己的家丁兵去雇人就行了,但是为了和老头领们打成一片,故意把这事交给苗美帮忙,也算是用心良苦。
朱元璋心中暗笑,杨洪这家伙,在朝廷里被人给整怕了,现在做人真是小心翼翼啊!算了,由得他。他扯开嗓子,对着外面大叫道:“不用帮我雇,你们管好自个儿就成。”
“好咧!”苗美的声音远远去了。
朱元璋正要站起身来去换件干衣服,门口突然又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弱不可闻。
“又是谁啊?”
“是我……李……李三妹……”
“啥?”朱元璋大奇:“你来我这里做啥?”
张樱仙过去开了门,只见李三妹红着脸,嗖地一声从门缝里闪了进来,赶紧把门关好,随后一转身,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朱八哥……帮我!”
“搞什么?起来说!”朱元璋的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女人来找他帮忙,准没好事!
果然!李三妹小脸一扁,带着哭腔道:“朱八哥,我赖在冷风大哥家里几个月了,帮他端茶送水,打杂烧饭,他这木鱼脑袋却不懂事,还不向我爹提亲……再这么下去,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一直赖在他家里这么不明不白?朱八哥您神机妙算,战无不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帮我想个法儿,让他娶我!”
朱元璋:“……”
张樱仙:“……”
“朱八哥……您怎么不说话?”
朱元璋:“……”
张樱仙:“……”
“朱八哥,您别这样发呆啊……我也是没办法可想了才上门来求您,您一向最急人所难,救乡亲们于水火,怎么就不能救小女子一把……”
朱元璋三步并作两步,刷地一下闪身到了门口,左手推开门,右手拎住李三妹后颈窝的衣服,向外一扔,哎呀一声叫,李三妹摔回到了大街中间。随后朱元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门,插上门栓,再搬了一个石磨过来,碰地一声顶在门后。
“呼!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来找我?自己想办法去!”朱元璋这才松了一口气,院子里顿时又回复了清静。
张樱仙在旁边眨了眨眼:“相公……你就这么害怕沾手这种事?”
朱元璋:“……”
张樱仙继续道:“相公是完美无缺的人,唯有这一个缺点被我找到了呢……”她柔柔地一笑:“若是勾心斗角,yīn谋算计,相公是一等一的厉害,就连朝廷那些大官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