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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兴高采烈地道:“如果是这样就简单了,梓橦现在肯定还在朝廷的手中,城中应该有三百守军,还有许多乡绅组织的乡勇,合起来应该不下千人,我军如果攻击贼军,城中的守军也不是傻瓜,必定出城来两面夹击,说不定可以将这两千贼兵一举吞掉。”
不得不说,他的分析还是合情合理的,不光他这样想,旁边数名千户和百户,也是一般的想法。贼军分兵齐头并进的可能xìng非常大,而以贼军的总兵来说,一个侧翼的兵力在两千人也很合理,加上映山红在朱军中的地位并不怎么高,她带两千兵力也合情合理。
以神弩将张令率领的三千人马,再配合梓橦里的守军和乡勇,要吃掉这两千贼军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张令手下的千户、百户们全都脸现兴奋之sè。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山沟里,许人杰、王二、大小曹等人,正隐在山沟中,看着前方充当诱饵的映山红部。由于映山红部横断在前面的山丘上,挡住了官兵的斥候继续前进,因此他们率领的三千黑杆兵和三千陕西兵,还没有被官兵发现,只要官兵敢于向映山红部出手,一旦战况胶着起来,他们就可以立即跳出来,打张令一个措手不及。。。
王二对映山红颇有点担心,他紧紧地抓着铁棍道:“我那婆娘武艺不怎么样,脑子也不太好使,我怕她一会儿失手被杀了,一旦打起来。得尽快冲出去帮她。”
旁边的许人杰顿时就笑了:“我说二哥,你不是常说,婆娘没别的用处,就是帮你打架用的吗?现在你婆娘出去打架,你又担心个啥?”
王二老脸微红,他当年在和映山红成亲的时候,确实说过类似的话,说女人没用,不能帮他打架什么的,看上映山红也是因为她能打。比别的女人有用。那时他少不更事。对女人还真是这样看的,但是这许多年过来,他也步入中年了,人生阅历多了。对某些事情的看法自然也有了变化。被人旧事重提。忍不住尴尬地道:“他娘的,老子还指望她给我生个胖小子继承我这一身武艺呢……可不是光指望着她帮我打架。”
他这话一说出口,忍不住就有点郁闷:“喂。兄弟,你看我家是不是有点问题……我和我家那婆娘成亲都快十年了,她肚皮还没半点动静,这究竟闹什么妖蛾子?”
许人杰笑道:“谁叫你这么傻,只娶了一个,我告诉你,男人想要儿子啊,就得多娶几个,一只鸡不会下蛋,咱还有第二只鸡呢……你看我,十八岁那年我父亲就给我讨了一个媳妇,后来陆陆续续又纳了七八个妾室,还有薛……咳……我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你听我的没错,回去就再纳二十个妾室,每天晚上逮两个进屋去,保准一年后抱上三儿子。”
许人杰出生于富商家庭,因此娶妻纳妾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但对于王二这种穷人出身的人来说,这辈子能娶上媳妇已经很满足,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大富大贵,却从来没想过多纳一个妾,此时被许人杰一说,他脸上顿时就红成了紫sè,喘着粗气道:“这……个……万万不可……”
看到王二面红心跳一副尴尬的样子,许人杰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就喜欢欺负王二这种老实人,看老实人脸红尴尬之sè,特别的有意思。于是他又低声道:“我说二哥,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和映山红生儿子的话,搞不好生出来的是一只猩猩,但纳个美貌小妾来生,说不定生出个儿子貌如潘安,为了自己儿子的相貌,你可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王二憨道:“可是猩猩才能打架啊,我要生个书生样子的儿子出来,看我不一把捏死他。”
许人杰:“……”
他们一边说着些无聊的话,一边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形式,只等着出手的机会,然而等了许久,始终没有见到官兵冲上来。
王二忍不住奇道:“怪了!官兵怎么还不进攻?”
许人杰也奇道:“是啊!他们明明被我们封了斥候,探查不到这边的伏兵,按理说看到前方两千贼兵,他们应该主动出手吃掉才对……张令不是急着要赶回成都吗?没理由这么墨迹。”
这时候,一直被曹文诏带在身后的马祥麟冷哼道:“你们把神弩将张令想得也太简单了,川中第二名将,岂会上这么简单的当……”
这时候,官兵阵中又是另一番情形,一大群千户、百户们,都蠢蠢yù动,想要冲上去痛打映山红部,他们相信,只要他们与贼兵打起来,贼军另一边的梓橦守军和乡勇就会主动前来配合。
官兵都有一个习气,若是友军占了优势,他们就会赶紧冲上去想分一点功劳,或是友军占了劣势,则往往会畏惧不前。
他们相信三千川兵打两千贼兵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肯定是优势,既然肯定是优势,梓橦守军和乡勇就没有不来的道理。
听到手下们都嚷嚷着要上,张令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六十九岁高龄的老将,一生征战何止百战?更何况不久之前,他还与奢崇明的十万叛军打过交道,张令的作战经验无比的丰富,他不会轻易地打情报不充足的仗。刚才那个参谋分析的虽然井井有条,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张令很清楚,“分析出来的东西”和“侦察出来的东西”不可等同视之,如果他有确切的情报证明贼军分兵,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吃掉映山红部的两千人,但他现在什么情报也没有,甚至连这两千敌军后面有没有伏兵都搞不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向前冲的,不是菜鸟。就是新手,但绝不会是他张令!
张令压下了诸将的声音,沉着脸道:“不得进攻,把军队调到旁边那个小山丘上,做好据守山丘的准备……斥候再去探来,无论如何也要摸清楚这两千贼人的背后那几条山沟……”
“这还有啥好探的……”有一名年轻的百户小将嘀咕了一句,不过他旁边马上就有另一名千户走过来,伸手给了他的脑袋一下,头盔拍歪到了一边,喝道:“张令将军的命令肯定错不了。给我乖乖听令。”
“是!”
官兵不但没有向着映山红冲过去。反而开始向旁边的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山丘上窜去,这一下还真是出乎了许人杰的意外,他不由得楞了楞,惊叫了起来:“我cāo!我们的计策被识破了?”
曹文诏摇了摇头:“不。没有被识破!若是张令真的发现我们一共有八千人。他早就下令撤退了。以川兵的山地行军能力,我们连追都别想追上……他现在只是下令军队移上那个小山丘,说明他也拿不准我们这边究竟有没有伏兵……这是属于老成持重之策。先占据着易守难攻的山丘,再来侦察我们的情况……如果我所料不差,对方的斥候马上就会从两边的险山上翻过来……”
听了曹文诏的话,许人杰和王二向左右两边细看,果然,川兵的斥候在树林中一晃,显然是想从两翼翻山绕过前面的映山红,刺探映山红背后的山沟,一旦被这几个斥候翻山了山顶,居高临下向后面一看,就必定能知道朱军的布置。
许人杰楞了楞,不由得叹道:“大草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对官兵的判断真是太准了,这一点我真是有所不如。”许人杰知道自己的问题,他擅长制定一些奇谋怪策,但若堂堂正正拉开了军队打仗,他比起曹文诏、张令这些沙场百战的老将,确实还欠缺了一些经验。就拿这次来说,他的计策被张令识破,不,或者说还没有被识破,但碰上老成持重的张令,奇策无效,他对官兵下一步行动的掌控力,就不如曹文诏这种正规渠道出来的将领那么好了。
许人杰是一个很虚心的人,他当年能虚心跟着朱元璋学习,现在也能跟着曹文诏学习,赶紧问道:“要不要派斥候去拦截对方的斥候,将他们袭杀……”
曹文诏摇了摇头道:“不可……若是杀了这几个斥候,不让他们翻山,岂不是告诉张令我们这边有鬼!张令只怕立即就会放弃那个山丘,率军撤向深山之中,然后他就会变成我们粮道上的一根刺……随时可能从深山里窜出来截我们的粮,负责押粮的白玉柱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情况会变得非常棘手。”
许人杰抠了抠脑袋:“那要怎么办?”
曹文诏的脸上蒙着布,看不到他的脸sè,但眼中却shè出了一抹jīng光:“像张令这种老将,我们是很难骗过他的眼睛的,但好在他不是神仙,不可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一切,我们骗不过他,却可以骗过他手下的几个斥候……”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然后道:“王二头领,麻烦你赶紧脱了身上的紫袍,带一千人,都脱了身上的紫袍,让士兵们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平时穿的普通衣衫,兵器也乱拿着,不要弄得很整齐,然后向南行一里,从那里慢吞吞地摸过来……摆出一幅要进攻映山红部的样子。”
王二脑子比较笨,完全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憨厚地问道:“这是要做啥?我为啥要做出一幅攻击自己人的样子?”
曹文诏道:“没时间解释了,你快去!”其实以曹文诏在朱军中的地位,是没有资格给王二下命令的,就连许人杰要给王二下命令也得用个请字,好在王二这人并无争权夺利之心,也没有那种斤斤计较的脾气,他知道自己笨,在这种军略大事上,很愿意听取同伴的意见,曹文诏这样说,他也就听了,一点都不拿架子。赶紧带了一千人,脱下身上的紫袍,穿上普通的麻衣,然后拿着乱七八糟的兵器向南走去。
曹文诏又对许人杰道:“大元帅头领,请下令让黑杆兵和余下的陕西兵利用保护sè。尽量地隐蔽起来,不必保持阵形,缩进树底或者草丛中都可以。”
许人杰也奇道:“就算都缩进草里,整整四千人想要完全躲过斥候的眼光是不可能的。”
曹文诏点了点头道:“碰碰运气吧,看斥候能否被王二兄弟率领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就忽略了对山沟下面的侦察。”
朱军这边在匆匆调动,张令派出来的斥候则在艰难地翻山……由于映山红部两千人扼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山丘,这山丘两边都是险峻的山崖,因此斥候们翻越这山崖着实费了一番力气,等他们翻上崖顶时。朱军已民经按曹文诏的吩咐重新布置了一番。
几名斥候刚上崖顶。就看到在山崖另一边的远处,有一只人数在千人左右,乱七八糟的军队,正向着贼军映山红部摸去。这只军队的动作很慢。看起来颇有些迟疑。似乎并不太想攻击映山红部……
一名斥候立即大叫道:“那应该是梓橦的乡勇军!”
另一名斥候也叫道:“嗯,很像……乡勇军差不多就是这样,一幅畏首畏尾。不敢前进的样子,他们是在等我们官兵先和映山红部打起来,占了优势,他们才冲上来捡便宜。”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只军队其实是王二率领的陕西兵。
由于发现了这只乡勇军,几名斥候的注意力毫无例外地都转了过去,就在他们脚下的山沟中,黑杆兵们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缩在山石和树林之中,尽量将自己藏好……其实这样的躲藏并不严谨,若是这几名斥候没有将注意投注在远处的“乡勇军”身上,早就发现了崖底的异常。
“多亏了是在山林里作战。”许人杰看着头顶山崖上的几名斥候居然没发现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压低声对旁边的曹文诏道:“要是在平地,咱们早就被发现了。”
曹文诏也低声道:“若是在平地,朱军也不会顾虑川兵,根本不必用计策,直接正面作战即可。”
两人只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山崖上的一名斥候便道:“我先回去通报张令将军,你们在这里继续监视着……”
另外几名斥候点头道:“好!”
一名斥候离了斥候小队,向来路奔去。他刚刚走远,曹文诏便从藏身之处滚了出来,双手一捞,一柄大弓出现在他的手中。
崖顶上的几名斥候看到山崖底突然冒出个人来,正想看个清楚,突然听到“嗡嗡嗡”几声振鸣,曹文诏连珠箭已发……好个曹文诏,张弓搭箭,只在一瞬之间,连珠箭发,犹如流星赶月,一箭咬着一箭,便似同时shè出来一般。
那几名斥候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喉头一痛,似有利器穿喉而入……想吼已经吼不出声,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来。他们心中惊骇,完全没想到贼军中居然有如此神箭手!这几箭的威力与速度,简直可比神弩将张令……哦,不!似乎比神弩将张令还要更胜一筹!贼军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才了?
“哗!”朱军的士兵们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他们虽然已经见识过曹文诏生擒马祥麟的武勇,但还不知道他连箭术也如此厉害,这几箭从开弓到放箭,只是一瞬之间,快如电光火石,箭箭取人咽喉,简直无一虚发,这简直也太逆天了。
几名小头领心头一国咚咚鼓响:“天啊,大草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