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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角-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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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双群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动声色,并且以老同学的身份帮助马程度兴风作浪,大家情绪始终高亢,这顿晚宴,九个人中只有五个人能喝酒,居然喝了三瓶十年陈酿茅台。

当天晚上,马程度就在逍遥楼下榻。马程度坚持让常双群留下来,说是老同学要做彻夜长谈。待一切安排就绪,常双群问马程度:“老马你给我老实说,你这趟来,是不是打我什么主意?”

马程度说:“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上了你的三十里铺大桥工程。”

常双群嘿嘿一个冷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包藏祸心。你的手伸得也太长了,本县有七个工程队投标,我不可能把它交给外省的队伍。”

马程度笑笑说:“你以为我会亲自给你当泥瓦匠啊?你也太小看兄弟了。你把它交给第四工程队就行了。”

常双群心中一惊——好家伙,这狗日的果然阴险,竟然连我的内部情报都摸准了。关于三十里铺大桥工程的招标情况,目前看来,是县一建公司和第四工程队最具实力,但常副县长的意见倾向于一建公司,第四工程队虽然装备现代化一些,技术力量也很雄厚,但一建公司是国营单位,近几年又安排了不少从工程兵部队下来的官兵,作风扎实,施工质量相对可靠。

常双群假装糊涂说:“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外省人,跟我的第四工程队八杆子打不着边儿,他们是怎么把你这尊神请来的?”

马程度哈哈大笑说:“无产阶级是没有国界的,资产阶级也是没有国界的,钞票更是没有国界的。老常,我今天没喝醉,我跟你讲,这项工程,你给一建公司是给,给第四工程队也是给,两个队的实力相当,但是给谁,对你个人则大不一样。”

常双群说:“这个还用你教我吗?我管了这么多年城建,里面的深浅我当然清楚。我要知道的是,你从中渔利多少?”

马程度顿时指天发誓:“我要拿一分钱,天诛地灭。”

常双群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一分钱不拿,你吃多了撑的来讨这份辛苦啊?”

马程度说:“我跟你交实底吧,第四工程队的老张是我当年闯深圳结交的把兄弟,知道我和你有同学这层关系,托我来通融。其实我搞清楚了,就是你一句话。这个面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向你保证,它不影响你的乌纱帽。”

常双群笑笑说:“我既然把工程给了第四工程队,总是要有一些好处吧。拿了好处,就有受贿之嫌,你岂不是要陷我于不廉不洁之地?”

马程度说:“这里面就有技巧了,我说你怎么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呢,就是没有技巧。这样,我看大侄子也快上大学了,我这个老板叔叔赞助下一代上学不是坏事吧,这四万块钱你先拿着用,我再给大侄子在你们省城存上六万,等他需要的时候再去取。”

常双群这回总算彻底明白了。第四工程队给他的价码是十万元,那么马程度在中间拿了多少呢,恐怕也不会少于这个数,他当然不会像他自己表白得那样一分不拿,一分不拿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跑来当说客。当然,计划是很周密的了,他常副县长也用不着同第四工程队直接发生联系,有马程度在中间,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即使是出了问题,他常副县长也没有拿第四工程队一分钱。至于说马程度赞助他孩子十万元学费,当然是在绝对秘密的前提下进行的,即使保不住密,他也可以见风使舵一推了之。

可是,老马你想错了,共产党的干部也不全是见钱眼开的人。我常双群要是连这点正气都没有,我能从一个工人转成国家干部吗?我能够以一个陪选人的身份以绝对优势当选为副县长吗?老马不识途,你来跟我常双群玩这一手,真是瞎了你的马眼。但是,常双群表面上仍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常双群说:“老马你别吓我,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大侄子离考大学还有几年,再说能不能考上大学还是两讲,就算苍天有眼考上了,他也用不着这么多钱。”

马程度睁着一双肥厚的眼皮,并且揉着硕大的酒糟鼻子,看猴似的看着常双群:“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蒜?钱这东西多了它扎手吗?考不上大学咱可以买上。我问你一句,你当个副县长就不想把前面那个‘副’字去掉?”

常双群说:“想啊,当然想,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奇+書网…QISuu。cOm]

马程度说:“那不就得了。没有钱你怎么去掉那个‘副’字?”

常双群说:“让我到上面去打点?我做不出来。”

马程度说:“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还弯不下腰低不下头?我跟你讲,这年头,没有钱是办不成事的。你给人家送钱的时候不要想着是卑躬屈膝,你心里就想着一条就行了,你就想着,老子这是去喂驴的,我把驴喂肥了,喂听话了,我是要骑它的。这么多年了,我每次给那些贪官污吏送钱的时候心里都是这样想的,我一点屈辱感都没有。妈的,要是十几年前老子有这么多钱,在七中队学习的时候,我也不会那么急火攻心了,医生可以买通,教员可以买通,连司令政委我都可以买通你信不信?”

常双群不动声色地看着马程度,脸上在微笑,心里在冷笑。

马程度以为常双群为之动心了,越发起劲了,说,“老常你确实迂腐,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这些当官的,那个不是红着眼睛在捞,捞一把是一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等你不在台上了,想捞也为时已晚,只有看别人升官发财叹自己运蹇命苦的份了。别的不说,我给你讲一个人,魏文建你还记得吧?那可是咱们优秀的同学,政工干部当得好好的,他干嘛要改行呢?不就是冲着这东西吗?他现在在军里当营房处长,我包了一个团的营房维修,一年就是上千万,公家不吃亏,个人也不吃亏。你以为他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帮忙?嘿嘿,咱们不是外人,我跟你讲实话,我给他送去这个数。”

马程度伸出右手,连续翻动两次。

天啦,十万!

马程度说:“老常你现在是副县长了,可你也别以为我就是一个泥瓦匠包工头,我不光是我们县的政协常委、副镇长,还是解放军的中校,我的恒泰公司挂的是军队企业的牌子,看看我的证件,某某部队干休所劳动服务公司中校总经理。”

马程度一边说,一边果然得意地亮出了一个红皮军官证件。

常双群起先没看清楚,又伸出脑袋凑到近处去看,这一看,就看出了一脑门子热血。他的眼睛是辨别不出颜色了,但是,这次他却千真万确地看清了那血一样鲜艳的红色。在柔和的灯光下,那片火一样燃烧的朱红色啊,刺疼了常双群的眼睛。当年,他是那样虔诚,那样沤心呖血,那样尽心尽力地燃烧着青春的生命,他都没有拿到这个证件。它是多么神圣,又是多么庄严,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人民解放军的军官啊,多么辉煌的字眼!怎么……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啦?连马程度这样铜臭熏天的人也配拥有这样的证件吗?我们的军队是怎么啦?

常双群竭力控制了愤怒,仍然不动声色,说:“那好,我就跟你讲实话吧,你讲的事我记住了。但是,老马你给我的价也太低了。我好歹是一个副县长啊,既然管了几年城建,行情我还是知道的嘛。”

马程度愣了愣,突然笑了:“好你个常县长,藏而不露啊。高,实在的高!你说吧,多少,这个数行不行?”

马程度又举起了巴掌,这回翻了三下。

常双群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马程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盯着常双群,像盯着一个司空见惯的吸血鬼。又把巴掌晃了四下。

常双群稳如泰山,皮笑肉不笑,继续摇头。

马程度倒吸一口冷气:“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时势造英雄,咱黑这狗日的更黑。”

马程度又翻了一下巴掌,咬牙切齿地说:“二十五,不能再多了,再多了我弄不出来,你拿了恐怕也烫手。”

常双群终于收敛了冷笑,终于站起了身子,终于怒不可遏了,一口气没有忍住,拍案而起:“老马你狗日的为富不仁,你把我常双群看成了什么人?你居然把我军的一个营房处长拉下了水,这不是毁我长城又是什么?你以为我也是老魏?也是你要喂的驴?你想错了。我不是驴,我是堂堂的共产党领导下的政府副县长,我是个穷光蛋,我什么都不比你多,我就是比你多一身正气多一分骨气,别说二十五万,我告诉你老马,我常双群万金难买。你听说过没有?当年某某前线有这么一幅楹联——老山路上即便铺满黄金龟儿才去,为了人民纵是刀山火海老子不怕。你的那点破钱算得了什么?你的那条路我要是走,百儿八十万我都有了,可是我不能走,也不想走。看在同学一年半的面子上,本副县长给你三点警告,一是立即同魏文建清帐,魏文建如果有一天翻船,你就是罪魁祸首。二是立即同我的第四工程队断绝经济往来,三天之后我派审计人员进驻第四工程队,如果发现有你的勾当在里面,你将接到本县法院的传票。第三,明天一早离开本县,如果在明天中午你没有离开县城,本县的公安机关就有可能以盗窃嫌疑犯的名义拘留你。”

说完,拂袖而去,剩下个马程度目瞪口呆面色如土。



蔡德罕终于顺利地拿到了某某企业管理学院的大专文凭,并且成绩比较靠前。但是这张文凭作用似乎不是很大。某某企业管理学院正经八百的本科生都分配不了,他这个函授生当然就更没戏了。韩陌阡找了几个单位帮他联系,一官一兵都不肯拿出钱去打点,自然办不成事。好单位进不去,能够进去的效益又不好。有的还不如在N…017当个五人养鸡场的场长。如此,也就安下心来,继续养鸡及开展其他活动。

突然有一天,已经成为美籍华人的夏玫玫和另外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从天而降。那个女人蔡德罕和柳潋都不认识,夏玫玫介绍说是黄某某,是她先生的姐姐,也是她的远东责任有限公司在中国的总代理,W市分公司的总经理。

夏玫玫最终还是放弃了舞蹈,一则因为年龄大了,二则她又开辟了另外一片艺术天地。夏玫玫于某某某某年冲破了萧天英的严密控制,正式转业,不久之后便同某某某先生结婚,婚后很快就出国了,先后辗转于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地,最后落脚在美利坚合众国。直到羁居他乡,她才发现,舞蹈这门艺术,不仅是在中国军队,也不仅是在中国,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局限性。凡是由艺术的地方,都是有控制的。艺术这东西控制好了,可以造福于人类,控制得不好,就是社会的祸害,这是她在三十五岁那年从某某某艺术家身上发现的真理。于是她转向另外一种艺术——金钱的艺术。这是放之四海均被接受的艺术。新的亢奋因之也就应运而生了。在金钱的舞台上,同样是可以舞蹈的,思维的旋律和欲望的线条同样可以流畅并且疯狂。当然,她和她的先生终归是文化人,即便挣钱,也不能没有文化和艺术佐餐。当他们含辛茹苦撑起一片天地之后,就为自己的公司取名为远东文化发展责任有限公司。该公司主要针对中国大陆、香港、台湾、澳门和日本、韩国以及东南亚等地市场,营销古玩、古钱币、古服饰、古文物、古……居然十分发达。

蔡德罕和柳潋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平凡的中午接待这么两个特殊的客人。

事情的起因是柳潋回W市探亲引起的。既然是探亲,总免不了要带一些别茨山的土特产。柳潋上头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个妹妹,妹妹的孩子尚小,柳潋提出来将蔡德罕制作的玩意儿带两件回去给妹妹的孩子玩,蔡德罕财大气粗地说:“好啊,这些东西也算是土特产吧,你拎个十件八件走,反正在这里也没有谁稀罕它。”柳潋没有拎走十件八件,只带了一门小火炮,一辆小坦克,一门多管火箭炮。岂料这一行就引起了一笔天大的生意。柳潋妹妹的孩子欢天喜地地拿着这些东西去向邻居家的孩子炫耀,邻居家的孩子眼热,就吵着大人到街上买。独生子女,没有个不娇惯的,邻居家的大人就大街小巷去买。可是这东西是买不到的。后来就找到了远东责任有限公司在W市开的一家工艺品商店。回国观光并且正在该店巡视业务的夏总夏玫玫一看邻居家大人拿的样品,眼睛就直了,赶紧打听这是哪里来的,后来就知道了,原来产地在别茨山的N…017。

夏玫玫当机立断,一个越洋电话就打到了美利坚合众国,然后带着她的代理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N…017。

都是老熟人了,蔡德罕也没有留个心眼,诚惶诚恐地打开了他的“工作室”,让夏玫玫喜出望外。这里几乎囊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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