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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透着无限的风情,真真是幽兰小筑中的一道亮景。
林七不禁看呆了,一直傻傻的站在远处凝望着薛宝犀,直到薛宝犀放下玉勺,掏出白丝手绢轻轻擦完唇角后在起身的一刹那才看见神色恍惚的林七。
“林大夫?”
薛宝犀微微一怔,随即又绽放出如花笑靥,直把林七迷得天花乱坠。
“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林七脸上如痴如醉的表情,薛宝犀的虚荣心万分满足,她对自己的容颜向来信心十足,不但能迷倒男人,就连女人也经不住诱惑。
林七竟然在薛宝犀这一笑之下觉得口干舌燥,面色绯红。
薛宝犀本就是林七的女神,林七哪里经得住她这样莞尔一笑?薛宝犀若是刻意收敛则不过是一位再圣洁不过的大家闺秀,若是刻意勾引,男女老少,又有几人经得起她的媚眼春光?
见林七这副呆傻样,薛宝犀浅浅一笑,低垂眉角以长袖遮去半面,更是无限娇羞,踏着莲步轻轻移到林七面前,温温柔柔道,“林大夫,我们进屋吧。”
林七直勾勾的看着薛宝犀,只觉心脏在胸膛噗噗跳个不停,全身不由得紧绷起来,突然间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眼里脑里只有薛宝犀那张娇艳羞涩的面庞,略略含情的眼眸,还有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一阵天旋地转,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扶住自己时林七才回过神来。
“林大夫,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盯着人家看?”
林七如梦初醒,看见薛宝犀一张无限关怀的脸,本就通红的脸涨得更加红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林大夫,你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薛宝犀就将玉手付了上来,贴在林七的额头上,惹得林七更是心跳加速,鼻间湿热滚烫,急忙握住薛宝犀的手,道:“没事,没事。”
“没事?”
薛宝犀眉心微皱,神色惊恐,“林大夫你流鼻血了……”
“是吗?”
林七大窘,急忙扯出衣袖毫不顾忌的就去擦鼻子,嘴里喃喃:“没事没事。”
这样邋遢,站在一旁的薛宝犀简直惊呆了,秀眉又蹙在一起,眼里略略腾起嫌弃之色。
“没事?”
她故意瞪大双眼,满脸不信,嘴唇微翘娇嗔道:“我才不信,你若是没事,为何见到人家就连连失态?”
“这……”
看见薛宝犀不高兴,这可急坏了林七,可口舌笨挫的她只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薛宝犀一抽玉手,轻轻的拍在林七身上再次娇嗔道:“林大夫可知这样是很没礼貌的,反正人家今日就要你给我个说法,为何见到人家总是这样失态?”
“这……这……”
“你不说,以后就不许踏入幽兰小筑……”
“因为薛小姐你呀……实在太美了!”
在薛宝犀的再三逼问下,林七终于硬着头皮将这句话喊了出来,才一说完她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红透的番茄,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再看薛宝犀一眼。
薛宝犀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决定让林七松松气,不再逗她了。
“林大夫,你太抬举了,其实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人间绝色,只要稍施粉黛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林七闻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搔搔脑袋讷讷的笑笑,“是吗?我倒没有留意过,以前我住在乡下山里,山里都是些长得奇怪的邻居,虽然我和他们长得不大一样,但也还没有谁夸我长得美过,薛小姐还是第一人夸我长得美,叫我好生欢喜。”
薛宝犀脚步一顿,险些跌倒,这个话唠呆子,自己只是随口敷衍一句,她就这般当真。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还是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她几眼,只见林奇皮肤白里透红,眉清目秀,鼻梁挺拔,唇红齿白,笑起来嘴边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虽然称不上婀娜动人,但也十分可爱,朝气蓬勃,让人动容。
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一年以前自己也是这般光彩照人朝气勃勃。奈何缠绵病榻太久,早就磨去了一身神采,如今看起来就如病西施一般,没有半点精神。
于是轻轻叹道:“林大夫又何必自谦,若是宝犀还复昔日容颜,与林大夫携手共游淮水,一定是这金陵城内的一大风景,可是如今……”
说道这里薛宝犀神色又黯淡下来,抚着自己的脸庞泪光盈盈,让林七看了无比心疼。
于是她立马岔开话题道:“哎呀,其实薛小姐今日气色真的不错,脸上的毒疮也好了许多,不如先坐下让我替你好好把把脉,只需好好调养半月相信小姐依旧可以恢复往日风采。”
“嗯……”
薛宝犀依言在方才吃羹的青石凳上坐下,林七坐在一旁为她把脉,才把了一会眉头就皱起,问道:“薛小姐,敢问昨日我开给你的药可有服用。”
薛宝犀抬眼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林大夫什么意思?觉得我没有服药吗?昨夜人家可是又拉又吐折腾了一夜,如今你还这样问,真是没有良心。”
“不是不是,在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林七见薛宝犀不悦,急忙解释道:“服了那药确实会又拉又吐,但是身上会轻灵许多。”
薛宝犀又白她一眼道:“肚子拉空了,胃也吐空了,体重减了不少身上自然会轻灵许多。”
“呃……在下的轻灵是指的气息,不是指的体重……”
见薛宝犀误会,林七又解释道:“可是薛小姐的气息不但没有轻灵,反而更加浑浊,就连阴毒好似也重了几分。”
说到这里林七注意到桌子上的一个瓷碗,方才薛小姐喝的东西就是盛在里面,随即拿起来闻了一下,不禁脸色一变,“这是西子羹!”
第8章 (八)()
薛宝犀见她这样大惊小怪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不由得鄙夷道:“这西子羹是美颜良药,凡是官宦世家的小姐都是拿它来养颜。”
林七点头,“不错,可是西子羹中有一味药材血莲芝极其难寻,那是生长在至阴至寒的地方,通常只有乱葬岗或者千年古墓里面才能寻到,而且都是长在死人的尸身之上,由于这味药极其阴邪,所以现在西子羹的药方已经将这味药剪除,那些世家小姐喝的西子羹只有保颜功效并无美颜功效,而薛小姐的西子羹却包含了这味药,是完完整整却也阴邪万分的美艳药。”
“是吗?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七啰啰嗦嗦的一大堆,只换来薛宝犀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低头检视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甲,满不在乎的淡淡道:“迂腐,只要是美颜良药,又何必在乎是不是什么死人身上挖来的。”
“薛小姐!这药喝不得!”
林七双眉倒竖,显然是动怒了。
“你身上长年阴毒恐怕就是得于此药,阴毒不除你的病就好不了,你喝这药非但无益,反而会加重病情!”
直到林七说这西子羹会加重她的病情,薛宝犀才愣了愣,林七以为可以引起她的重视,岂料薛宝犀最后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眼底腾起丝丝不悦缓缓道:“林大夫,何必动怒?这药是家慈花重金为我求来的,我总不能辜负家慈一片苦心,若是林大夫妙手回春,能让我恢复往日风采,并能传我驻颜良方这西子羹我绝不再碰。”
“不过……”薛宝犀斜睨了林七一眼,语气冰冷:“林大夫说我的病是因为西子羹的缘故,可是这西子羹我喝了近十年,它除了让我越发貌美之外也没有什么副作用,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这……喝了近十年!”
林七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难怪薛宝犀阴毒缠身,原来累积了十年的阴毒。
见林七这样瞠目堂舌的模样,薛宝犀倒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林七没见过世面,什么事都大惊小怪,一副土包子相;笑的也还是林七这副吃惊的土包子模样,让薛宝犀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虚荣感膨长,感得到无限满足。
但她却没有料到,林七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她能重金求来西子羹,而是想不到有人可以在阴毒的蚕食下存活这么久,所以她不禁又惊又忧。
薛宝犀不动神色的瞥了林七一眼后淡淡道:“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薛家有的是钱,别说是喝十年,就是喝一百年也不是问题。现下我是想要你给我证明,西子羹为何会对我的病有害无益?我可是足足喝了十年,基本上就靠它美颜。”
“这……”
这下倒是轮到林七语塞了,她为千年狐妖且专修天道,于医道一项更为精通,可是薛宝犀让她证明,她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证明。
“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除了借用时间证明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那我就给林大夫时间。”
薛宝犀倒是很爽快,“你不是说我的病十天半月就能好吗?这西子羹既然有害于我的病情,我就停用它十天半月,若是十天半月后我的病还没起色,就证明你只是个满口谎言的江湖庸医。”
她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厉声道:“我薛家可不是这样容易受人欺骗的,我想林大夫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这金陵城内可容不下酒囊饭袋的庸医。”
薛宝犀翻脸比翻书快,先前还在同林七打情骂俏,现在就声色厉下的说出这番威胁言语。
林七伸手挠挠后脑勺,心道自己也没得罪这薛小姐呀,咋说无情就立刻变得凶恶起来啦?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充傻装愣,依旧很礼貌的说道:“那这段时间在下就守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以免小姐误服其他有碍于病情的食物。”
薛宝犀一心认为林七的药没什么作用,而且对紫河汤的功效更是信心满怀,就算没有林七,只要王妈妈能准时供应紫河汤,其他的一切也不算什么,于是冷哼一声淡淡道:“随你的便。”
就这样林七便光明正大的暂时住进了薛府,与薛宝犀同吃同住,朝夕相对。
薛宝犀的每顿餐饮林七都要细细检查一番,有的时候一日三餐皆是她亲自动手为薛宝犀准备,每餐都是清淡的素菜,吃得薛宝犀是满腹怨念,但是自己的病确实没有恶化,而且还有渐渐康复的趋势,薛宝犀每日忍受着林七的话唠,虽是不悦,却也不好发作,为了自己的病情只得忍气吞声的接受林七的每一个安排。
可是薛宝犀究竟是个心急之人,只想早日让自己的容貌复原。自己已将近二十,以前是因为眼光太高,这金陵城中除了当今天子没有一个她瞧得上的,一直在苦苦等候选妃大典。
好不容易千辛万苦的等来大典,她却病了,因为这病一下子就耽搁了快要两年。大好青春就这样白白荒废,这两年来几乎是足不出户,闷都闷死人了,现下病情有了起色,薛宝犀再也不想多等,恨不得容颜立即恢复,好让她再竹楼高歌,坐上画舫夜游淮河,再享受一番以容颜颠倒众生的乐趣。
此时薛宝犀正一手撑着下巴,对着窗外憧憬,一脸的兴奋,正想叫小碧去做准备,谁知透过窗子看到一道蓝色的影子越来越近,薛宝犀不悦的皱起眉头。
这道蓝影子正是林七。
“话唠鬼!真扫兴!冤魂不散!”
薛宝犀将桌子重重一推,一个茶杯正好跌落,“当”的一下在地上碎成千万片,将刚端着药碗进屋的林七吓了一跳。
“薛小姐,怎么了?”林七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薛宝犀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不喜欢某人像影子一眼冤魂不散的。”
林七自知被嫌弃,只能哈哈干笑两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药碗递给薛宝犀。
“厚脸皮!”
薛宝犀又啐了一句端起碗来,袖口掩面,一饮而尽。
“把药碗端走吧,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一连说了几遍,都不见林七行动,抬眼一看只见林七正凝视着那片竹林。
那竹林之下……薛宝犀神色一紧,声音已经慌乱起来。
“你,你在看什么?”
林七摇摇头,眼睛眯成了两条月牙弯,一副憨纯傻样。
“没什么啊,听你说起冤魂不散,我倒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竹子直来直去,本该是天地间最正气的植物,可若是根下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会改变竹子的本性,成为天地间最邪的东西。”
薛宝犀越听,脸色越是不安,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啦,薛小姐你干嘛这么害怕,我只是好意提醒你没事别老往竹林去,昨儿夜里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