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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晋再睁开眼时,劫机者已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地上,天灵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隆起,而“保镖”站在一旁活动着自己的下巴。
这时,乘客中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用左右手四个手指拍着手站了起来,右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非常自信地盯着“保镖”。
“保镖”剑眉一紧,慢慢弯下腰,将手枪放在了地上,从地面将手枪滑到了男子身边,男子一脚将手枪踩住。[ …wWw。QiSuu。cOm]
空中较量(二)
“保镖”身后当初被击中咽喉的劫机者猛地跳起来,一脚踢在“保镖”的后背,“保镖”一下子就倒在了舱道里。
韩晋身边正晕晕乎头上长包的劫机者也像吃是兴奋剂似地跳起来,对准倒在舱道的“保镖”一阵拳打脚踢。
韩晋看到自己周围的“观众”都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或涨红了脸,但都闭上了眼睛。
韩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站起来厉声叫道:“住手。”不过,喊完以后心里直发虚。
第三个劫机者大喊了一声,两位打手才极不情愿地停了手脚。
韩晋眉头不由一皱,此人喊的竟然是阿拉伯语“住手”!
开书店期间,生意差的时候韩晋曾无聊到每天拿一本阿拉伯语词典背诵,时间一长,竟能读懂词典后面的阿拉伯语例文。但韩晋此种举动纯属无聊,并没想过要去学阿拉伯语,因此对阿拉伯语只是会看,会按着国际音标读而已。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听懂阿拉伯语竟然是这种境地。
发布命令的男子似乎看出两位打手极不情愿停止自己的复仇行动,又用阿拉伯语说道:“够了,能和中国特种兵交手你们也该知足了。你们再怎么打,他也不会疼的。中国的特种兵练过中国功夫,刀枪不入,你们拳打脚踢不过是给他当练习而已。”
两位打手这才从“保镖”身边离开,向第三个劫机者走去。
“保镖”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一点伤也没有。韩晋听着“保镖”一边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极其遗憾地自言自语道:“都不用劲,真不过隐。”
会中文的那个劫机者又用夹生的普通话向乘客宣告:“各位驴(旅)客,请你们不要乱动。我知道,你们中间肯定还有警察,但我也告诉你们,我们的人也不只我们三个。不要逼我们炸飞机。”
他把炸飞机的炸说成了油炸的炸,弄得韩晋一个不小心竟留下了口水。
在三个劫机者离开中等舱的时候,韩晋突发其想地冲他们用阿拉伯语问道:“你们到底想把飞机怎么样?”
听到韩晋的阿拉伯语后,他们三人先是以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韩晋,继而眼光又逐渐柔和亲切起来。
拿摇控器的劫机者非常深情地问道:“你,去过提克里特。”
韩晋一脸茫然,他在新闻上知道提克里特,但从没去过,更不知道他们为何有如此疑问。
韩晋摇了摇头说道:“从没去过。”
拿摇控器的劫机者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问道:“那你怎么有提克里特的口音?”
韩晋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三位劫机者刚离开中等舱,舱里就嘈杂起来。
韩晋旁边的一位老人对韩晋说道:“你不错嘛,劫匪挺听你的,胆大,年少有为。”
韩晋以为老人是在夸自己的阿拉伯语讲得好,因此不好意思地微微笑了笑。
哪知老人突然伸出两支枯柴一样的手一下子掐住了韩晋的脖子,掐得韩晋话不能说,气不能喘。老人一边掐还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我让你这小子劫机!”
舱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韩晋脸上。
正当韩晋感觉大限已到的时候,前座的乘客大叫了一声:“慢,这人我认得。”
老人的手这才松了点,让韩晋吸了一口生命之气。
前座的乘客继续说道:“这不就是中央电视台里的军事家韩晋吗?”
韩晋费力地点点头说是是,但正当韩晋想问一下需不需要自己签名时,对方一个饭盒砸在了脸上:“呸,名人也干这个!败类,掐死他!”
于是韩晋感觉到脖子上的圈再一次箍紧。
“住手!”一个洪钟一样的声音雷一样响起。众人目光望去,是刚才的“空中保镖”。
“空中保镖”慢吞吞地说道:“劫匪身上可是有炸药的。”
老人一听慌忙放开韩晋手忙脚乱地解肚子上的安全带。
“空中保镖”又说道:“不用紧张,他跟劫匪不是一起的。如果是一起的刚才就不会救我了。他只不过和劫匪一样会说阿拉伯语罢了。”
韩晋的一脸诧异地问道:“你也懂阿拉伯语?”
“保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出“卡卡”的响声,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懂个五六门外语。”
韩晋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对中国军人,以中国的由衷的敬意。韩晋曾在许明强的军事论坛上发表过一个观点,他质疑中国的兵役制度。因为现行兵役制度要求征兵年龄在18到22岁,而22岁之前很少有人能读完大学。韩晋担心这个年龄限制会导制军队个人素质无法提高,从而影响整体作战能力。但这两天,韩晋从两位老将军身上看到了中国军人的胸襟,今天又从“空中保镖”身上看到了中国军人的素质。韩晋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
这时,连接舱门开了,那个说中文的劫机者闯了进来,大声喝道:“谁在闹事?”
机舱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做声。
说中文的劫机者走到韩晋身边,用阿拉伯语说道:“韩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请跟我到前面去。”
韩晋觉得这话听得哭笑不得。跟有炸药的劫机犯在一起居然还有安全可言!
但韩晋还是解开了安全带,跟着劫机者往机头走去。韩晋看见“空中保镖”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太紧张。
走进飞机驾驶舱,韩晋发现舱内还有一个女劫机者,她正握一支手枪监视着两位驾驶员。
主驾驶员一边开飞机一边自言自语道:“乌鲁木齐机场请注意,我是中国民航2530,我们的飞机燃油已快用完,半小时后将降落你们机场,请予以导航。”
韩晋这才知道自己已经飞到新疆了。
驾驶舱内又传出一个声音:“2530请注意,我是乌鲁木齐机场,现准予你们降落。请你们汇报你们所处的天气状况。”
主驾驶员瞟了一眼窗外的云团,说道:“我们左边有三块积雨云,右边有一块积雨云,可能还有冰雹。”
韩晋觉得主驾驶员说话的内容很耳熟,仔细一想,猛然想起这一一部美国大片里的台词,也是飞机被劫,机长用暗语向塔台报警。左边有三块积雨云代表有三个男的,右边有一块积雨云代表劫机者中有一个女的。冰雹可能就代表武器。在电影中,机场警方决定强行反劫机,也利用暗号向机长指示前方可能出现霹雳。
驾驶舱内的声音又响了:“民航2530请注意,前方云层复杂,请注意风暴。”
在飞机降低高度的时候,最后出场的劫机者用阿拉伯语对那个女劫机者说道:“威尔玛,待会飞机降落的时候中国特种兵肯定要反劫机,你留在驾驶舱监视两个开飞机的,并要确保韩先生的安全。”
韩晋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个女劫机者叫做“威尔玛”。
威尔玛回答道:“是,亚提尔,我会用生命来保护韩先生的。”
韩晋知道了第三个劫机者叫亚提尔,而且是他们中间的领导级别人物。
亚提尔又对其他两个劫机者说道:“幕萨里德,谢罗特,你们刚才已经领教过中国特种兵的厉害了。待会飞机停稳后,如果中方实施反劫机,那一两秒钟之内冲进的中国特种兵会不少于十五个。此外,我也不敢确定机舱内还有没有其他特种兵,如果有,我们待会的处境会更危险。”
其中一个劫机者掏出手枪把枪栓“咔嚓”一拉,说道:“我和谢罗特敢劫机就没想过怕死。”
原来另一个人叫“谢罗特”,那么这个人肯定就应该是“幕萨里德”。韩晋心里暗暗想道。
谢罗特接过话题说道:“我也不怕死,但我就怕把韩先生送不回去。如果送不回去,那我在北京机场收了一个月的破烂就白收了。”
幕萨里德把手往前一伸说道:“你还好,收破烂。我混在机场里洗了一个月的飞机厕所,到现在手都还是臭的!”
亚提尔制止了他们的争论,说道:“别争了,飞机要降落了。都戴上墨镜,防止对方丢闪光弹。待会我站在驾驶舱门口,你们两个在乘客舱中间背靠背警戒,一旦有人乱动或有人冲进来就开枪。另外,宁可放弃你们的生命,也不能向驾驶舱开枪。明白吗?”
幕萨里德和谢罗特齐声回答道:“是!”
韩晋突然明白了对方劫机的目的,也感觉到了现场的紧张气氛。韩晋也用阿拉伯语说道:“我有一些话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听。”
亚提尔说道:“韩先生请说。”
韩晋又一次发挥了自己对局势的天才判断。
“首先,你们劫机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你们不是想出逃,也不是想要胁中国政府,更不是为了钱,你们要劫的只是我韩晋。那么,你们的处境相当危险。自古以来大凡劫持人持,人质的作用只在于防御。劫匪劫持人质,是为了让营救一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使自己赢得逃跑的机会。你们现在劫持飞机里的乘客作为人质,实际上根本发挥不了人质的作用。因为你们第一要防飞机外的反恐特种兵,第二要防舱内隐藏的“空中保镖”,第三还要保护我的安全,你认为就凭你们几个人可以做到吗?“
谢罗特一听急了,对亚提尔问道:“亚提尔,我们该怎么办?”
亚提尔对韩晋说道:“我们对中国政府和中国公民并没有恶意,我们走到这一步也是形势所迫。我想听一听韩先生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当然,投降除外。”
韩晋见几个劫机者三下两下就让自己唬住了,不禁暗自得意。难怪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果然不假。
韩晋假装考虑了一下说道:“一个字,放。”
驾驶舱内的四个劫机者几乎同时喊出了口:“放?”
韩晋点了点头。
亚提尔对韩晋说道:“请韩先生说说理由。”
韩晋似乎很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对我不信任哪!我敢肯定我国政府会在飞机停下后进行反劫机。理由很简单,一架飞机国家不心疼,几十个亿而已。但如果飞机被劫失事,两百多乘客和机组人员肯定无一幸存,那国际影响就大了。当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任何国家的军队也不可能在空中进行反劫机,只能等飞机降落下来以后才有机会。在地面实施强制反劫机,即使失败,飞机被炸,伤亡也不会太大,因为机场的救护车和消防车30秒内可以到场。所以,如果飞机上的乘客过多,这是在迫使对方进行反劫机。而且,当机舱内没有了乘客,那也就意味着不存在了隐藏的‘空中保镖’,你们的处境会更加安全。”
这是,主驾驶员开口了:“飞机马上着陆。”
亚提尔指着主驾驶员对幕萨里德说道:“用汉语告诉他,要他告诉机场塔台,我们要释放人质。”
飞机在乌鲁木齐机场停稳以后,亚提尔让空姐打开机舱门,要求所有乘客下机。于是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地跳着冲着闯了出去,仿佛机舱门就是一道鬼门关似的,出了机舱门就是转世投胎了。
“空中保镖”是最后走的一个,他在下飞机的一刻却停在了舱门口。“空中保镖”转身指着韩晋用阿拉伯语对亚提尔说道:“他为什么不下去?”
韩晋说道:“我自愿留下的,他们的目标在于我,不在飞机。”
“空中保镖”接过韩晋的话说道:“所以你用自己换整个飞机的乘客?”
韩晋没有回答,只笑了笑。
“保镖”冲韩晋伸出右手,谢罗特机警的举起手枪道:“你想做什么?”
韩晋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和“空中保镖”握了握手。“保镖”轻轻地对韩晋说道:“保重!”
“保镖”伸出一个手指点着亚提尔他们警告道:“机上的中国人要是少一根头发,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们。”说完五指一张,一个什么小东西“当”的一声落到机舱地板上。
“保镖”从舱口纵身往外一跨,直接跨过舱门外送客机楼梯的卡车,虎气十足地向机场上的几辆警车走去。
幕萨里德从地面捡起“保镖”掉下的东西,不由地叫了一声:“我的真主,这还是人吗?”
原来掉在地上的是铅笔一样细的卷成一团的一枚硬币。
谢罗特突然在韩晋面前一挥手,然后一个剑步冲上前“嘭”地将舱门关上。
亚提尔机警地问道:“什么情况?”
谢罗特将右手伸到韩晋面前张开,什么也没有。谢罗特说道:“韩先生,你的一根头发掉了,这可与我们无关。”
这时,驾驶舱传来威尔玛的声音:“油加满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