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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两种,一种是可杀之人,一种是暂时不可杀之人,我们要做的便是让他心中认为野利部落是后一种人,如此足矣。”
苏锦道:“如今的形势,如何能做到这一点呢?”
野利都兰道:“渭州之战过后,宋夏两国之间的关系会朝何处发展,苏大人说说看。” 。 。
苏锦道:“久站必和,两国实际上已开和议,这一点皇后娘娘不会不知道吧。”
野利都兰道:“我当然知道,但我知道,你们宋人最恨背叛之人,我大夏在你们宋人眼中算是叛出自立,又新近大败于渭州,在和议的条款上,定然会百般的苛刻。”
苏锦道:“那是自然,我大宋绝不会向以前那样对你们党项人纵容宽恕并且给予恩惠,虽然我尚不知朝廷的态度,但我断定此次和议的条款定然是你们党项人难以接受的。”
野利都兰微笑道:“你是此战的大功臣,也许你的话会在贵国朝廷上起很大的作用呢。”
苏锦笑道:“或许吧,不过你若想让我帮你们党项人谈条件,损害我大宋立场,我劝你还是别费心了。”
野利都兰道:“你的心思眼真多,我可没那意思。”
苏锦道:“那你想如何?”
野利都兰冷然咬牙道:“非但我不会要求你对我大夏在条款上宽容,我还要要求你将条款变得更为苛刻,我可以透露给你我大夏谈判和议的底线,那便是,只要不割让土地亡国灭种,皇上都会答应一切条款。”
苏锦愕然道:“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野利都兰面孔变得有些扭曲可怖道:“我就是要你们逼的他寝食难安,他要像保住皇位,便必须要求助于我野利部落,我要你们向他提出索赔,并禁止大部分与我大夏的贸易往来,严厉打击私商,除了无关紧要之物,粮食、布匹、茶叶等诸般物事都不准向大夏交易,我要让他感觉道危机重重;如今国内生产停顿,人丁稀少,百姓们困顿不安,此举定然会逼得百姓生乱,我要让他焦头烂额每rì里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苏锦吸了口凉气道:“那这样于你们野利部落的现状又有何补?”
野利都兰张着小嘴喘了几口大气道:“那便是我要和你交易的内容了,我要你们只和我野利部落做生意,粮食布匹茶叶只准和我野利部落交易,我野利部落会用青盐皮草牛羊这些你们继续的东西和你们交易,这样一来,他便只能求助于我,没有粮食之时需要我野利部落来赈济,无饮无衣之时,唯有我野利部落能供给,到那时,他只会求着我,捧着我,杀了我,便等于让国中陷入困顿,瞧他还敢不敢。”
苏锦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天才的女人,这个心计毒辣智谋过人的女人,在自己的人生经历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忽然之间,苏锦对野利都兰美丽的面孔有了极大的免疫力,甚至是有些恐惧,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你可以征服任何一个女人,但像野利都兰这样女子,你绝不会想去征服。
苏锦吸了口气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计谋,如此一来,李元昊确实不得不倚重你们野利部落,但我要提醒你,这样一来,其实你便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李元昊迟早要收拾你们。”
野利都兰哈哈笑道:“再有十年,不……只要五年,我野利族新一代的男儿们便将成年,到时候我野利部落再有勇士数万,他想都别想,除非他想挑起一场大内战。”
苏锦抹了抹汗道:“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只为了你能救我一命,我便帮你这么多,我是不是吃亏了些?”
野利都兰一愣道:“有什么比你的xìng命还宝贵?再说了和我野利部落交易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与你,你若办成此事,我每年送你五十万贯作为谢礼,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么?”
苏锦想了想道:“倒是蛮有吸引力,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公平。”
野利都兰怒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身处何处。”
苏锦冷然道:“你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在来威胁我,我苏锦若是受得了生死威胁之人,我还来会州涉险作甚?”
野利都兰盯着苏锦的脸,研究者苏锦心中的想法,忽然间俏脸如冰雪解冻,嫣然笑道:“苏大人莫要生气,不如这样,我每年送十名我野利部落出落的最美丽的处女给你如何?”
苏锦嘿嘿舔着舌头道:“好大的手笔,说的我都蠢蠢yù动了。”
野利都兰吃吃笑道:“这些算的了什么?甚至……甚至你要是对我感兴趣,我都可以委身相侍呢。”
苏锦爆发出一阵大笑,带着sè眯眯的神sè盯着野利都兰高耸的胸口看,野利都兰不但不避让,反倒挺了挺胸口,让胸前雪白的山峰挺的更高。
苏锦笑道:“这个条件好有诱惑力,不过似乎不是我占了便宜,倒是娘娘你占了便宜呢。”
野利都兰啐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路使,我是高贵的大夏皇后,亏你说的出来。”
苏锦笑道:“我苏锦在大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瞒你说,我是今科的新科状元,还是大宋三司使晏殊的侄女婿,我宅中美娇。娘也不少,虽然没有娘娘这般雍容成熟,但胜在年轻有活力,而且我对年纪小一点的女子更感兴趣。”
野利都兰脸上怒容一闪即没,笑道:“原来你喜欢年轻一点的不解风情的女子,也罢,我瞧端云那妮子对你似乎有些维护,好像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若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将端云送你为妾如何?”
苏锦简直拿这个女子没有办法,看来她是认准了自己就是个sè狼了:“野利端云?还是算了吧,那个母老虎可不是自己能惹的,我还想家宅安宁一些,娘娘莫要费心了,其实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会满足你的要求。”
野利都兰道:“说,什么条件?”
苏锦道:“我要你那战马来和我交易,其他的什么青盐毛皮之类的我统统不要。”
野利都兰变sè道:“什么?不可!万万不可!”
苏锦冷笑道:“足见你诚意不足。”
野利都兰道:“你们宋国本就拥有远程兵器,又有各种攻城器械,甲胄也比我大夏好,若非缺失战马,你们早已纵横无敌;我若供应给你们战马,势必酿成他rì之祸,除了这一条,什么都成。”
苏锦摊手往椅子上一坐道:“除了这一条,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可以答应你,我并不是要进攻贵国才要交易战马,我只是防患于未然,谁能知道你们夏国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之后,会不会再次给我们惹麻烦;我宋人不好斗,但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你不同意我也不强求,今rì之言便当没说,你大可绑了我去砍头凌迟车裂,随便你罢了。”
野利都兰咬碎银牙看着苏锦道:“你这是逼着我杀你。”
苏锦道:“错了,这叫公平交易,一活俱活,一死同死;救我便是救你自己和千万野利部落百姓。”
野利都兰道:“战马交易一旦为人所知,我野利部落便成了大夏公敌。”
苏锦笑道:“放心,这件事我亲自来办,任何人都不会沾手,我们可以开辟秘密的通道秘密交易,若是有人问及,我便说是和辽人交易所得,让辽国疑神疑鬼去,绝不坏你大事。”
野利都兰想了想,终于咬牙道:“成,我信你一回,但你我要写下协议字据,共同签字,若谁私自暴露秘密,便是天下唾弃之无信之人。”
苏锦暗笑这女子还是迂腐,若是协议誓言能够约束住自己的话,自己还穿越个屁啊;不过苏锦倒也没想将此事公开,这是件既利国又闷声发大财之事,他巴不得没人知道呢。
烛火一黯,忽然熄灭,苏锦赶紧摸索出一根蜡烛点燃,原来是蜡烛燃到了尽头,两人一番长谈竟然谈了近一个时辰,天sè已近三更了。
野利都兰心情舒畅,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要回行宫去了,今rì之事便这么决定了,细节我会与你接洽,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会想办法让你脱困。”
苏锦扶着桌子起身拱手相送,心中也是高兴之极,没想到否极泰来,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等着自己,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第八零二章 与子同车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八零二章 与子同车
按照野利都兰的安排,苏锦等人将随着撤离会州的御驾一同出城,在半路伺机脱离队伍,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也有难度,腿脚利索的王朝自然可以扮作随从混在队伍中,而尚不能独自行走的苏锦则成了个难题,单独寻一辆大车让苏锦坐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随驾人员中多出一辆来历不明的车辆,李元昊的护卫们岂能不加以盘查,暴露的可能xìng反倒更大。
苏锦的提议是,自己扮作伤兵混在一大队的伤兵中间,但此举被野利都兰立刻否决;士兵们都有名册队属,大夏的军制可不想外界想象的那么松散,不是想混进去就能混进去的。
思来想去,还是野利端云出了个主意,她让苏锦跟自己同车而行,这样便避免了随时到来的盘查和曝光,相对而言,这个办法更加的安全。
苏锦略有些尴尬,这疯婆子忽然这么维护自己,难道是看上自己了?不过苏锦还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如此的地步,多半是野利都兰私底下将与自己的交易告知了野利端云,她才会对自己如此的看顾,话说回来,一个待嫁女子跟一个陌生男子同车而行,即便她是奔放活泼的党项女子,若为人所察,也不免于名声有损。 。 。
苏锦倒不担心以何种方式混出城然后逃脱,他知道,野利都兰一定比自己还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一点无需他自己cāo心;苏锦所焦虑的是张龙等人的下落,他们若是还在城中,总归难逃被捕的命运。
另外,苏锦还担心的是远在渭州的人们不知道自己等人的生死,特别是夏思菱,临行前都说出十rì不归即自杀相随的话来,虽经开导打消了念头,但难保不会想不开,所以须得赶紧将自己平安的消息送到渭州去;倒是有个好人选那便是随同前来的鲁老三,进城之前为了行动的方便,将之留在城外,若是能联系到鲁老三,由他回去报信自然是最好。
苏锦找到野利端云,请他派一可靠之人出城联络鲁老三,可是去的人竟然被挡在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言道:皇上下了严旨,城中军民一律不准外出,等抓捕到宋国细作方可解除禁严;这下通往外界的联系全部断绝。
麻烦还不止这些,大夏皇帝起驾回都城的当rì,内务府将所有随行人员一律报上姓名造册,所有的车马兵士都要核对登记,多一个人自然不行,多一匹马甚至都要被盘问半天;此举自然是为了皇帝安全的需要,但也有可能是确保jiān细无法混出城的一种对策。
幸而野利都兰野利端云姑侄两早作了安排,王朝也不惜剃了头顶上的一圈头发,变成个地中海的发式的党项人,回归之后只能再将头发剃光成个打秃瓢了。
九月的一天,李元昊起驾回京,虽然大败而归,但是排场却一点也没小,五千质子军护卫着皇上皇后的车驾和随行官员的车马,三千铁鹞子军断后,浩浩荡荡出北门而去。
渭州之战吃了败仗的剩余五万大军则让中书令张元留守会州统帅,以防宋人乘胜追击;幸而没有让苏锦扮作伤兵,否则根本连出城的机会都没有,伤兵一律原地休养治疗,恢复的回归行伍,残疾的便只能打发回家了。
銮驾的速度极慢,每rì只行四十余里便扎营休息,会州往兴庆府的一千余里路程,起码要走上二十多天才成。
苏锦心急如焚,按理来说,每rì和一个大美人同车而行该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可是事实上远非如此,野利端云对苏锦保持着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这些都不算什么,苏锦也没打算撩拨这个疯婆子,但是让苏锦难受的是,腿伤每rì要敷药,伤的部位又有些尴尬,在车里根本不能脱了裤子在大腿根子上摸摸擦擦的,但不敷药的话,伤口蒙在里边又有麻痒溃烂之象,疼痛rì复一rì的加剧,苏锦只能咬牙坚持。
但终于在三天之后,车子在官道上的一处沟坎大大的颠簸了一下,将伤口彻底撕裂,苏锦疼的忍不住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下。
坐在车厢另一边的野利端云觉得察有异,见苏锦满头大汗的样子更是奇怪,车内每rì都有冰盆供应降温,车内也凉爽的很,苏锦却好像是热的难受的样子。
一问之下苏锦只得说出了实情,野利端云当时就火了:“你有伤便敷药,为什么强忍着?姑母和我担了这么大的风险救你,你要是疼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苏锦翻着白眼道:“还不是伤口所在之处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