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不准派兵追击,双方可互相归还逃人;夏所占领的宋朝领上栲栳、镰刀、南安、承平等地和其他边境蕃汉居住区需重新归还我方;双方在本国领土上可以zì yóu建立城堡;我大宋在边境驻军与否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这便是我大宋的和议条件,你自己斟酌吧。”
张元怒目圆睁道:“断然不可,你这是对我大夏的侮辱,我大夏已经立国,岂能取消帝号,这样岂不让天下人嗤笑我大夏软弱无能?”
苏锦冷笑道:“说你聪明,其实你笨的很,我来问你,面子重要还是亡国重要?我已说的明明白白,许你们自置官属,只需向我大宋称臣,奉大宋为正朔便可,实际上你们损失的只是面子而已,而我大宋要的也就是个面子,否则又何必兴兵与你们交战数年?李元昊大可关起门来当皇帝,只要对外公开称臣便算是给了我大宋朝廷交代;这一条我可是为了你们着想,如果想不明白这一点,咱们的和议毫无意义。”。 。
张元断然道:“不可,绝对不能答应,这样的和议是不公平的和议,你们毫无诚意。”
苏锦叹道:“也罢,也许你做不了主,不过我相信李元昊不会那么蠢,你不答应也行,可以派人回国问问李元昊的意思,我不在乎多等几天,这几rì便委屈贵使在驿馆停留几rì,什么时候想谈了,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便罢,我还有要事要办,请恕我少陪了!”
苏锦起身拱手回内堂去了,留下脸sè铁青的张元站立堂上,气的咬牙切齿。
渭州知府李重安排夏使张元入住渭州馆驿,吩咐人好生的照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对使者自然是客客气气的,那馆驿是由原来的摘月楼改建而成,倒也宽敞舒适,算的上是渭州最好的房舍了,这也算是对夏使的尊重和礼遇。
张元回到官驿,立刻召集属从官员商议对策,宋人态度强硬,跟来之前的期盼截然相反,这一回自己带着李元昊的重托前来,李元昊千叮咛万嘱咐要和宋人谈成和议,张元也明白,一向狂傲的李元昊之所以如此低声下气实际上是隐忍之举,国内确实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然而,张元万万没想到,宋国的条件直逼己方的底线,要取消帝号公然称臣,这是张元万万不敢做主的,李元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当皇帝,这样的条件自己要是贸然答应,李元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自己的脑袋。
商议来商议去,张元决定还是按照苏锦所说的派人即刻回国请李元昊的旨意,张元立即伏案疾书,将宋人的条件统统写下,不附加自己的任何意见,命人快马赶回兴庆府请命。
于此同时,为了逼迫夏国就范,苏锦也写了一封信送往延州范仲淹处,信中请求范仲淹为了谈判配合自己的行动;而泾原路都部署副都指挥使潘江在苏锦的授意下也立刻将泾州原州兰州等地的军马集结前来渭州。
其后十余rì,各路大军陆续到达渭州,整个渭州城中集结了八万多兵马,泾原路渭州左近的州府除了必要的rì常值守的官兵之外尽数集结到了渭州,身在渭州城的张元当然不会闲着,虽然和苏锦见不到面,但是他却每rì在街上闲逛,刚开始还没什么,但后来几天,他发现城中的大道上每rì兵马络绎不绝,粮车兵器攻城器具流水介涌入渭州城,张元当然不是好糊弄的,原先他还暗自冷笑,明显这是苏锦在玩障眼法,也许来来去去就是渭州的兵马,物资也是来来去去就那几车,也许粮车的麻包中都装着泥土,根本不足为奇。
可是很快张元就发现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他命手下的汉人士兵借故跟开进来的宋军们打探消息,得到的结论是那些士兵都来自不同的州府,而且都说是来渭州集结,说是要打大仗,至于跟谁打倒是没说。
而另一路打探的士兵则偷偷摸到宋军的仓库左近,亲眼看到一车车的粮食被码成粮垛,数百垛粮食足有几十万石,拉车的人口音天南海北不是西北的口音,跟随他们进茶馆偷听,竟然得知他们都是从淮扬一带的南方运送粮食而来,这更是让张元胆颤心惊。
显而易见,宋军大规模的集结,又从南方诸州调运粮草前来囤积,兵器器具也在准备,这正是要打仗的意思,至于打谁?这个傻子也能猜的出。
张元在焦急和彷徨中等到了李元昊的圣旨,果不出所料,李元昊大骂张元无能,那样的条件决不能答应,要张元想尽办法为大夏争取利益。
张元将李元昊的祖宗八代cāo翻了天,渭州的一切李元昊还蒙在鼓里,岂不知宋人压根就没想何谈,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宋人立刻便会宣布谈判破裂,正好借此机会进攻。
张元思来想去,决定将此地的情形再次报告李元昊请他决断,于此同时自己一定要拖延住宋军出兵的rì期,等待李元昊的最后指示;来往送信的士兵还没喘口气,便又被派上归途,身上揣着张元所录的渭州的见闻;而张元也再没闲心在渭州城中闲逛或者是在官驿中品茶,他赶紧命人求见苏锦请求继续谈判。
苏锦倒也没有甩派头,如约和张元在府衙大堂重启谈判,第一句便问张元:“李元昊可答应我大宋要求他取消帝号的要求了?”
张元支吾道:“这个……还没有旨意过来,我也在等候消息。”
苏锦拂然不悦道:“贵使说话不实啊,我的手下明明告诉我,你派去请旨的士兵已经回来,怎么会没有旨意?怕是不同意吧?”
张元无奈道:“这……确实有旨意来,但我主未置可否,旨意中没有明确的指示,所以……”
苏锦赫然起身道:“原来贵使是消遣我来着,既然没答应,那咱们还谈什么?失陪了,我还有不少的事务;这几rì事务繁忙,马上我们便要……咳咳……”苏锦惊觉说漏了嘴,忙掩口咳嗽两声掩饰。
张元故作不察,带着笑脸道:“苏大人莫要着急,我已经再次请旨请求明确的答复,但在此之前,下边的那些条款也需要相互斟酌,这样等我皇圣旨一到,咱们便可直接签署和议,也省的到时候耽误工夫。”
苏锦推辞道:“那也不必了,关键是你们取消帝号这一项,其余的都好谈,到时候半天时间便可,你还是安心的歇着。”
张元是绝不肯让苏锦脱身的,他明白,苏锦忙的必然是要伐夏之时,只有将他拖在谈判桌上,才能拖延宋军进攻的时rì,于是道:“苏大人,就算是下边没什么好谈的,想我张元也算是个人物,咱们只不过是各为其主,但却没有私仇,你如此待我也甚是没礼数;实际上我对苏大人倒是极为钦佩的,本想今rì请苏大人喝几杯,一面将下边的条款谈妥,一面和苏大人攀攀交情,却不料苏大人如此对我。”
苏锦笑道:“张大人会对我苏锦有结交之意?我不大信。”
张元道:“久仰苏大人之名,以未及弱冠之年与我大夏雄兵对垒不输下风,常言道:英雄惜英雄,虽然我大夏在渭州失利,但我朝廷上下对苏大人倒是赞不绝口,不瞒您说,我大夏上下对苏大人都有一种敬畏之意呢。”
苏锦哈哈笑道:“别逗我了,怕是恨不得寝我之皮食我之肉吧。”
张元正sè道:“怎么会?我大夏皇帝还说呢,若是两国和议既成,他都想将其爱女嫁于大人,互通亲眷之好呢。”
苏锦一愣,脱口而出道:“阿狸公主是么?”
张元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兴平公主的名字?”
苏锦忙掩饰道:“李元昊不是就一个女儿么?阿狸公主据说是人间绝sè,自然是天下皆知,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张元笑道:“果然,连宋人也知道我兴平公主美貌无双,那你该信我大夏上下其实对大人并无痛恨之意了吧?”
苏锦装作垂涎yù滴的摸样低声道:“若真的如此,到时候倒要请张大人从中撮合撮合。”
张元肚中大骂不已,兴平公主会嫁给你?少做梦了;你一个小小路使,又是我大夏仇敌,和议成了之后,将息几年我大夏必然会兴兵攻宋,到时候第一个要砍的便是你的人头,还在这里做chūn秋大梦。
脸上却是笑容满面,道:“那是自然,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苏大人年少得志人又俊美英伟,正好和兴平公主是一对儿。”
苏锦大喜道:“好,今rì这顿酒我请了,来人,上酒菜,通知李知府和潘指挥使,若有什么事务自来禀报,我下午要陪张大人喝上几杯亲近亲近。”
第八二一章 不眠人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八二一章 不眠人
谈判地点移师路使衙门内堂,屋内炭火正旺,温暖如chūn,红泥小火锅咕嘟嘟的煮着一锅羊肉,苏锦和张元像是老友一般背靠棉枕对面盘膝而坐,两坛从汴梁运来的好酒被拍开泥封,漂亮美丽的两名使女在一旁帮着斟酒伺候。
张元暗自羡慕苏锦懂得享受,屋子里的陈设富丽堂皇不说,所使用的碗碟器具也非金即银,几盆红珊瑚玉白菜的盆景胡乱的摆放在屋角,如此价值连城之物竟然被弃之于地;跟教人羡慕的是那两名使女,一个温柔恬静端丽可人,另一个娇艳俏丽手脚麻利,两人看苏锦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显然是苏锦的房中玩物。
相较于自己在大夏的家中,摆设寒酸倒也罢了,家中的妻妾使女也一个个像是被钉板打烂了头脸,倒不是自己不想弄些美貌的女子玩玩,而是李元昊经常出入自己家中,家中实在不敢有美貌的女子,全夏国人都知道,李元昊好渔sè,不管是谁,哪怕是朝臣之妻妾女儿,先皇的妃子,甚至自己的儿媳只要被他看上都难以幸免,所以张元为了避免这些耻辱干脆便搜罗了一批丑女在家伺候自己。 。。
此刻和苏锦一比较,自己活得实在是没意思,张元只能安慰自己:吹了蜡烛之后都他娘的一样。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的热闹,于此同时倒是达成了好几项和议,譬如双方互换捋掠的俘虏百姓将官,双方各自无条件遣返互逃人员云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条款,苏锦自然不会在这上面浪费口水。
可是关于开放边陲榷场的请求苏锦坚决不答应,只说看夏国的表现酌情放开,气的张元借着酒劲吹胡子瞪眼,苏锦倒也识趣,便同意每年免费送一万斤茶叶和十万匹布给夏国,这才平息了张元的愤怒。
张元本以为这一回宋人定然一毛不拔,但没想到终究还是捞了点油水,一万斤茶叶和十万匹布也不算是个小数目,而至于宋人不同意开放榷场的要求,张元倒是无所谓,两国之间的私商在战事便极为活跃,更何况是和议达成之后了,官府不交易,又焉能阻止私商翻山越岭锲而不舍的脚步?
苏锦也自有计较,之所以同意送些甜头给夏国,也是表达一下诚意罢了,而且苏锦早已做好打算,反正也没说茶叶的品级布匹的质量,茶叶便给他们老的嚼不动的老茶,布匹则给他们几十文一匹的粗布,丝绸锦缎什么的想也别想;这些玩意值不了几个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
两人一直喝到傍晚,将两坛好酒喝了个jīng光,张元也是个贪杯之人,加上苏锦频频敬酒他也不愿拂逆苏锦之意,终于醉倒在炕头上呼呼大睡起来。
半夜里张元终于醒来,身子一动,发现双腿被苏锦压得死死的,抬眼看去,苏锦红彤彤的俊脸喷着酒气,横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屋内烛火明亮,香炉中燃着香片,几盆炭火烧的旺旺的摆在屋角,但却空无一人。
张元正yù起身,忽然听道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张元赶紧埋头装睡,但听窗户被轻轻敲了两声,有人在外边低呼道:“路使大人,路使大人!”
苏锦鼾声如雷根本听不见,那人似乎很是焦急,叫声不断;张元看不下去了,缓缓抽出脚来照着苏锦的腮帮子便踹了一脚,苏锦恍然起身道:“谁谁?”
张元心中解气,闭目发出鼾声装睡,苏锦茫然四顾不知所以,但同时也听到了外边的敲门声,低声喝问道:“谁在外边?”
外边人答道:“路使大人,是我,潘江!”
苏几个道:“原来是潘指挥,怎么了?半夜三更的跑来作甚?”
潘江道:“范帅来信,大军今rì已经……”
苏锦忙嘘了一声轻声道:“住口!我屋里有人,咱们出去说。”
说罢蹑手蹑脚下了床,开门走了出去,张元支棱着耳朵听到了那句话,心中一惊,虽然没头绪,但见两人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必然是别有企图,于是赶紧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摸到门边细听,但外边两人声音极低,根本听不清楚,张元索xìng缓慢拉开门悄悄蹩进廊上。
声音是从隔壁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张元蹲在窗下,侧耳细听,静夜里鸦雀无声,苏锦等人的声音虽低却是清清楚楚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