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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殊途不同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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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首先效果甚微,其次容易引人怀疑进而被群起攻之。所以你们说,狐妖兮楉骗走了文斌,又在汶水河畔的妖洞里吸了他的精元。我当时紧张恐惧,但事后想想似乎也不大合逻辑。”

    “所以现在证实了,害了周文斌和另外两个无辜人的妖怪并不是灵狐,而是一条体长约三丈的白唇鱼。”我把弯弯手里的鳞片拿过来,出示给奈何看:“灵狐与我们交过手。却对害人一事供认不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兮楉与这条白唇鱼是一伙的,狐妖负责迷惑人心,把人交给白唇鱼吸元。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奈何摸了摸手里的鳞片,沉默半晌才说:“阿黛,可我觉得还是不对。你瞧这鳞片,少说是条三千年的成精白鱼,道行未必要比那狐妖浅。

    如果狐妖都不吸,那白鱼又为何要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我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凡是袭击人类的妖物,要么是些本性极其邪恶丧心病狂的败类,就同坏人一样。要么就是一些,受了重伤急需补元采精助渡天劫的小妖,一般道行很浅。可是这类妖物即便下手害人也无需把人往死里整啊,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会下手三分余地。

    可是结合如今的几起惨案来看,首先是妖类莫名癫狂害人。其次是人被迷惑吸元命丧湖底。横竖看下来,怎么都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可怕的阴谋呢?

    “姐姐,”弯弯拉着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可是好像很吓人的样子,我哥哥是不是被坏人害死了?呜呜……”

    弯弯一哭,婴儿也跟着哭,于是阿宝手忙脚乱地两头哄。

    我和奈何对视了一下,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可能是要凶多吉少,但都不忍在这个时候就让姑娘绝了念想。

    于是我哄她:“弯弯你先别急,你哥哥并非人类,就算受到了妖怪的袭击也能反抗逃生是不是?也许他只是受了点轻伤,躲起来治疗了——”

    “阿黛姑娘,你们说的那个哥哥,是不是一位穿白色长衫的公子?”说话间,周文斌端着凉好的藕粉和糯米团子进来,给奈何悉心送上床头。听到我们在谈话,便随口接了一句。

    “对对!我哥哥喜欢穿白色长衫。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可好看的兔子牙了!”

    “那就是了,他在御香坊弹琴,名叫白痕。”

    “你认识他?”我和奈何都很惊讶。

    “也谈不上认识,只是在一个多月前他来过咱家的绣坊。”周文斌将奈何扶起来,用小汤勺吹凉了喂她粥:“说是要定一块巾帕,绣上漂亮的花纹。雪白的兔子和一棵仙草。你也知道,咱们绣坊接的都是商铺大单子。像这样的小生意,我当是消遣,本没有理会。但他给了重金,要我们一定在初十之前赶工而成。”

    “初十是我生日!”弯弯叫了起来:“哥哥说要送我礼物的!可是,可是他就是初八那天失踪的,他一定是出事了对不对?呜呜,哥哥……”

    “那后来呢?”奈何急问:“那位公子,有来拿定做好的巾帕么?”

    周文斌摇头,说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了。他只好把成品留在仓库里,一般像这样的情况,会为客人保留三个月左右。

    “姐夫,要不,就把那个帕子取来送给弯弯吧。”我叹了口气,请求道。

    周文斌连连说好:“等天亮了我就叫绣坊的伙计去取来,送到——”

    我说送到临王府吧,我们现在都住在那里。后来阿宝带着弯弯先出去了,姑娘一直哭,会吵到孩子。

    “阿黛,上回洛先生为了救我们文斌,受了不少苦吧。”奈何看着已经在哭累入睡的孩子,轻轻给他掖了一下被角:“几天前,我们听说临王带着人把东城门给凿开了,街坊都在传说是为了捉狐妖。后来又听说临王带了两个受伤的男女回府,我一猜就是你们,吓得觉也睡不好。还好找到阿宝问了情况,才知道你没事。阿黛,替我谢谢洛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实在无以为报,这个拿去——”

    奈何送了我一个小瓷瓶,我惊奇地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蛇桐香,有助内伤恢复,修元精进。”奈何说:“不过药性太烈,还是要等他身子康复些,加在一些调养生息的药汤里调和服用比较好。”

    我刚要说谢谢,就见周文斌的脸色有点不对,然后匆匆红着脸出去了。

    这时奈何才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附耳过来:“这药不可滥用哦。恩,稍微有点……”

    我一下子明白了,脸上顿时提起火来:“奈何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以,可以给他吃这种¬;——”

    “哎呦,都千年的妖精了还矜持什么啊。你要是打心里就跟定他了,就应该再勇敢一点嘛!”

    “那我也不能下春药给他啊!”

    奈何怒其不争地白了我一眼:“这是我内丹修炼出来的增元良药,怎么说春药那么难听?只是附带有些催情的功效而已。那,你不要算了,我下回自己送给他。”

    “不不不!还是我来拿着吧。”我脸一黑,心想你要是把这个拿去给洛西风,万一他收了怎么办!多丢人?!

    收了药。我带着阿宝和弯弯回了临王府。

    一个盹儿打到了太阳落西山,我起来的时候阿宝正在院子里给弯弯洗澡。跟管家借了个刷马的刷子,把个小胡萝卜从里到外弄的干干净净,就差下锅了。

    我去找轩辕野把昨天的事说了个大概,现在基本上要锁定的嫌疑人一个是灵狐兮楉,另一个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唇鱼。

    “只要能找到这两个其中的一个,也许谜题就能有所解答。”我表示说,灵狐身负重伤,多半应该在昆仑山休养。而白唇鱼。十有八九应该还在汶水河道内。

    “这么说,如果捉不到那妖孽,即便修好了河道也无法长久。”轩辕野想了想,说他心中已有数,接下来就会带人从长计议。

    “我师父受伤难以动手,所以有什么需要出力的地方,王爷找我就是了。”

    “捉妖这么危险的事,你一个姑娘家……”轩辕野犹豫了一下,我却莞尔轻叹。

    姑娘家又怎么?没有人疼爱的女子。还不是要当自己是男子一样坚强?

    “王爷放心,阿黛可没有那么弱。”我说。

    “就算别人不心疼你,也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否则在男人的眼里,你就像黎疏一样愚蠢了。”轩辕野随口这么一说,我却哑然失了阵脚。

    “你——”

    “你用心照料洛先生就是了,除妖的事,我会安排他人去做。”

    轩辕野走了以后,我发了一会儿呆才往伙房去。正好遇上了唐芷,她看了我一眼。把药包丢给我。

    “还以为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跑了一整天也不见人影。这是他今天的药,煎了。”

    其实我是有点尴尬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唐芷并没有什么竞争的关系。他不要她,也一样不要我。谁也不比谁得意多少嘛。

    “师父说这药太苦,能不能加几味甘草糖渍花之类的?”我主动跟唐芷搭话,总觉得既然还在一个屋檐下也别一直闹得抹不开面子才好。

    “我已经调柔了配方,你不用多管。熬好了告诉我,我还要趁热再添一味药。”

    “什么药,我来弄就是了。”我有点奇怪。

    唐芷脸色沉了沉,说你别管。

    热脸贴了贴冷屁股,我也懒得多话了。反正她是大夫,她说什么都有道理。

    唉,一天没去见洛西风了,要么……还是不要去见了?免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弄得一身的骄傲都跟泥巴里滚过似的。

    我以为千算万算,还是开宝开早了。但如果昨天不说,今天说呢?今年不说,明年说呢?

    疼爱归疼爱,爱归爱。洛西风的心里从没把我定位成应该定位的角色,坚持多久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小心掉了颗眼泪到药里,跟着心情一起煎了。可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再次响起了不安分的尖叫。

    一听这个高八度的声音就是弯弯,唉,摊上这么个神经质的女朋友,咱家小萝卜以后的日子多半是不怎么太平了!

    我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就看到阿宝抱着弯弯。手里抓着一条白手绢。而手绢的另一端,是那只非常讨厌的白兔子,咬着死死不放!

    “阿宝!怎么回事?”

    “这死兔子抽风一样,天天盯着弯弯!”阿宝把哭哭啼啼的胡萝卜扔给我,撸起袖子就要跟兔子肉搏:“松口!这帕子是弯弯哥哥送她的,你咬坏了我把你炖汤!”

    原来是周文斌派了绣坊的小工来送巾帕,弯弯看着哥哥给她定的生日礼物,正在院子里伤神流泪呢。没想到那不知死活的兔子又来了,不由分说就咬住帕子。这会儿正跟阿宝拉锯战呢!

    弯弯哭得越来越大声,阿宝一急,刺啦一声,帕子撕掉了一个角!

    兔子松口了,弯弯扑上去就抢帕子。只看到好端端的刺绣画上一直白兔少了半个耳朵,一堆嫩草上都是口水!

    “哇啊!帕子……呜呜……”

    我一个头两个大,横竖也想不明白这黎疏养的白兔到底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总是过来找麻烦!

    “好了弯弯,弯弯不哭了。咱们不跟这不懂事的小畜生一般见识。”

    胡萝卜哭着哭着就现了人形,抱着帕子不撒手。

    白兔却耸拉着耳朵。在地上啃了啃草皮。

    阿宝气得还想上去踹它,却被弯弯给拦住了。

    “算了,阿宝哥哥。它想要就送它吧。我哥哥常跟我说,多多大度些,不跟人家计较。都是积德祈福,有助修为的。”弯弯走到白兔身边,蹲下来。先抹干净了哭花的脸蛋,然后摸了摸兔子的背。

    “这个帕子就给你好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欺负我了。”弯弯把帕子系在白兔的脖子上,就像一块小丝巾一样。

    白兔一动不动,眼睛红红的。

    “我可不是胡萝卜,变成妖怪的时候也可厉害了。知道了么?”弯弯皱着眉,冲白兔做了个鬼脸。然后那兔子掉头就跑,三下五除二就蹦进了草丛。

    弯弯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一头钻进了阿宝怀里。我知道她还是心里疼,可是刚刚故作坚强的小模样也真是越发惹人怜了。

    “好了弯弯,就算找不到你哥哥,我也会一直陪你,保护你的。”

    阿宝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赶紧闪开。我识趣,哪敢留在原地继续受虐?

    于是灰溜溜地滚回伙房,迎面却又撞了唐芷。

    “你跑哪去了?差点煎糊了。”唐芷端着药碗正要往外走。

    “啊,我……”我一拍脑袋:“刚才外面有点意外,还好吧?要重新煎么?”

    “不用了,还好我顺便看一眼。拿去端给他吧。”她就这么往我怀里一塞,吓我一跳。

    我说你去送好了,我不去了。

    “怎么?”唐芷冷笑一声:“不是要跟我一争高下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我摇头。说我从没想过要跟你争,也没想过要放弃。

    “只是爱情这档子事,总归要讨个两情相悦是不是?你是人,还能坚守个日久生情。我是妖,起点上就输。你可以觉得我可悲,但我也一样可以觉得你自私。不被接受和确认的感情,付出了太多,反而让对方为难。”我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但很多时候。道理人人都懂,能不能坚持住心,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也学聪明了。惹人厌的事,你去做吧。”唐芷坚持把药碗往我怀里推:“我还要回房捣药。黄芪兑白胆,过了这黄昏的光亮,入夜沾露可就不好了。”

    女人的战争可真是奇怪。之前还狗咬狗的一嘴毛,如今却谁也不想多走一步了。

    洛西风……呵呵,你活该!

    走到男人的房门口,我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慵懒的一声‘进来’。

    男人披了件外衣,竟然已经起身了。

    此刻背对着我,端坐在屏风后面的。衣袖半挽,长发及腰。

    我放下药碗,凑过去一瞧——

    原来他正在提笔作画!

    我见过洛西风作画,大抵都是梅兰菊竹一类。我也问过他,怎么不画鱼呢?

    他当时冲我翻了个白眼,说鱼是用来吃的,没有美感。

    妈的。贱人!

    这会儿墨刚刚研好,他提笔落点,也不知心中可有成竹。

    我起身过去关窗,因为风来的时候,听他咳嗽得依然厉害。

    “今天怎么不见你?”洛西风头也不抬地问我。

    其实进门之前我就在猜想,他一定不会主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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