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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典缓缓把脸抬的更高了一点,脸上除了僵硬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我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这种情形下,越是想迅速走完,却越是无法加快脚步,总是在每一步踩下的时候神经就像绷紧到极限的弦被弹了一下。。。
我们的脚程慢了下来,这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我猜应该是桃井,因为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时,他也看看我,什么都没说。
不多时,在密集的树荫中,我已经看到鸟居的一角,鸟居通常是区分神域与俗世的大门,过了鸟居,应该就是通向神社正殿的参道。
也就是在即将步入参道的时候,我听到耳边又刮来一阵风声,一股寒意蹿上后背的同时,我才意识到桃井和千叶典都走到我前面去了,可是。。。我的手。。。竟然还被人拉着——
就在这时,后背传来了“呼”的声音,心脏猛烈抽了一下,我能分辨出来,那是有人喘气的声音,而且离我很近,似乎就在耳朵后面。。。“呼”——又喘了一下,我听得一清二楚,瞬间,冷汗顺着额头滚下来挂在下巴上,我想叫住桃井和千叶典,可是发现声音又像上一次那样被“锁住”了,视线中,他们两个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只顾不停往前走。
——为什么?
难道他们就没发现我落单了?
我不敢回头看,但脑子里已经浮出诡异而令人极度不安的画面,“我究竟被谁的手抓着”这种要命的问题反复轰炸我的大脑,我鼓足勇气慢慢低下头。。。
果然,视野角落里真的出现了一只手正拉着我,手的边缘处,好像还能看到茶色的裙裾和一部分小腿,很明显,那是“某个女人”的下半身。
逐渐。。。我愈发看清那裙子好像不是茶色,而是一种深暗的褐色,这种颜色通常是某种深红色在长久凝固或干涸以后褪变出来的,那种“深红色”意味着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只有那种“深红色”的东西在长久以后才会变成深暗的褐色,我很清楚,是血。
“咯咯”——突然身后传来两声干笑,我像被雷击了一下,某种大尺度惊悚画面浮现在眼前。。。我究竟是和什么东西贴的那么近。。。心脏就快跳爆的时候——
突然,身后“那个女人”猛然弯下腰把头探到我前面来。。。我猛一闭眼,在全身神经崩溃以前,不顾一切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往前面撒腿狂跑而去。。。
“琉璃希!”
在被桃井叫醒以前,我觉得世界已经散了。
“琉璃希——”
我一睁眼,正对上他们两个的目光,再看周围,我们已经站在鸟居下面,前面是笔直的参道,神殿的大致轮廓显现在不远处。
“琉璃希,你刚才。。。”
桃井不知道怎么表达,被千叶典抢话道
“你刚才是不是又看到什么奇怪东西了?”
“——是。。。”
我点点头,但无力复述刚才的所见所闻。
“这是一种必然现象,你迟迟未做抉择就会不停的发生这种情况,这就和你猝发呼吸困难的情形是一样的。”
我大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果我再不杀掉某个人,或者说,再不执行“铃兰傀”该执行的事务,就会一直被这类恐怖现象困扰下去,还会不断濒死的感受。。。此时我才明白,也许大伯不得不杀掉同学的原因,就是受不了这种“必然现象”的逼迫。。。
“要快,尽快找到窗户把它毁掉,然后终结的事情。。。”
千叶典斩钉截铁说道,我和桃井都点头“嗯”了一声,随之步入参道通往正殿的石阶,就在接近正殿的地方,参道变为一分为二的两条入口,直通正殿的是主道,而一侧的分叉道上,竟然立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校服背对着我们,熟悉的头发和背影,我知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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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结束。。。开端。。。()
有些事,我以为是有限的,但结果。。。已经大大超出了我想都不敢想的范围。
尽管立在分岔道上的人我很熟悉,但他转过身来时还是让我不免心惊肉跳了一下。
“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千叶典对着立在我们前面的人问道,神色中强压着一种“万万没想到”的惊愕。
前面的人一开始就投来鄙夷的目光,他勾起唇角有点嘲讽意味的笑道。
“我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倒是你,千叶同学,你承袭了巫女世家的‘灵体’,来这种地方恐怕会发生不太乐观的结果。”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自己保重就是了。”
千叶典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但是,在几秒钟的沉默后,我们三个对面前人做出的一个举动惊的脸色大变,甚至说,我对此瞬间感到失去平衡——
只见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即把手放进口袋。。。再拿出来时,他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巴掌大小四方形的红色玻璃。
我惊诧到难以言表,作为“铃兰傀”我很清楚,只有“铃兰傀”才会有这块玻璃,我瞪着眼睛讶异事情的复杂性已经超乎寻常,就在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他又接着说道
“怪不得我觉得不一样。。。‘铃兰傀’还有另一个,那天杀死辽太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我当时以为那是‘透’在场的原故,原来是。。。”
“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问道。
“琉璃希,你应该最近几天才变成这样的,对吗?我比你早,其实死去的同学当中,并不全都是‘校长亲力亲为’,有很多都是拜我所赐。。。不过,你明白原因的吧,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除了你体会过的那些‘不得已被逼迫的理由’以外。。。还有另一方面更大的理由。”
——更大的理由?
“是什么?”
“那是。。。哦,我忘了,这话可不能随随便便当着别人说,事实上,不需要我告诉你,之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说到这里,他转身向着这条分岔道通着的屋子走去。。。突然,他又停下脚步。
“琉璃希,其实‘铃兰傀’一直都是两个,从禾谷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所以。。。”
话说到一半,他背对我挥挥手,很快就消失在那间屋子外廊的转角处。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的一切在即将明朗时又跌进令人迷茫的浓浓雾霭,如果“铃兰傀”有两个的话,在我之前,应该就是大伯和他,可是。。。九七年的高一D班里,那个时候是禾谷和谁呢?
——“。。。一开始他说班里来了个非常怪异的人,有一次他又突然说新来的转校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记得那时大伯在他办公室是这么对我和桃井说的,八木健认为新来的转校生并不只是禾谷,还有另一个。。。
想来那天大伯在办公室的一切表象都是在极力配合我和桃井的调查,身为“铃兰傀”的他又为什么那样做?难道说。。。他是想让我们帮他找到“另一个”?
毫无疑问,“另一个”就是他——刚才走掉的人,我熟悉的同学。
——可是。。。
如果“铃兰傀”履行的职责就是替恶鬼开窗,用“延续死亡”来保证自己正常存活,单是这些的话,对于“铃兰傀”的历史形成已经算是有圆满答案了,这样的话,一个“铃兰傀”足矣,为什么要有两个呢?
我不得不向自己发出高难度的疑问。。。
——“另一个铃兰傀”是用来做什么的?
其中一个死亡替换成别人的时候,对另一个有没有影响呢?要说二者毫不相干我是不会信的,如果禾谷是大伯替换的,那刚才那个人的上家是谁?
我觉得这其中好像存在某个蹩脚的地方,并且整个事件中有个非常多余的“情况”,刚开始我一直被恐怖幻象和猝发呼吸困难所困扰,所以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一个我认为根本用不上的“情况”,那就是——
铃兰傀的来信。
成为“铃兰傀”之后,我知道了“铃兰傀”要杀掉某个人的办法其实轻而易举,是根本不用“写信”给某人的,为什么这十年来总要存在“来信”这个多余的东西?那时八木健他们写信给禾谷真的只是恶作剧吗?
“千叶,现在怎么办?”
桃井问道,有种“恐怕要重新审视全盘”的意思。
“找到窗户,外祖母说过,这是唯一的办法。”
“嗯。”
“那人呢?放任不管吗?”
我问道,他们都明白我问的是谁。
“管他只会频添烦恼而已,不用担心他会做什么,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我们只要按着自己的办法行事就对了。”
“——嗯。”
我们从主道穿过神殿来到神殿后方时,千叶典又吩咐道。
“琉璃希拿出玻璃再看一次,之后照我说的做。”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玻璃,依照他的吩咐,当我把玻璃举到眼睛面前时——同时发生了两件事情。
首先传进耳朵的是千叶典的叫喊——
“琉璃希,不要看玻璃。。。”
我大惊,因为这个千叶典是从分岔道上跑出来的。。。也就是说,不是刚刚吩咐我的那个。。。怎么回事?这一惊的同时,我的眼睛已经完全定格在玻璃上了。。。
另一件事,就是玻璃里面呈现的一切。。我解不开的谜题就在这一瞬明示了真相,就像有什么东西终于突破了记忆中央的封锁线疯狂被释放出来——
那时——没错,原来是这样。。。
真相如同飞旋的涡流覆灭了我意识,只是依稀记得在最后听到桃井奋力的叫我。
——琉璃希!
。。。。。。
“小希,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清水幸身穿一件深蓝色薄毛衣,里面是她的白色护士服,她坐在我床旁的靠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气的热咖啡。
这时早春时节的一个下午,开着空调的病房里,气温还是有些微微泛寒。
“是你不知道的事,发生在一间学校里的,听起来有点诡异的故事,你不是对这些事情一向都很感兴趣,所以我今天特地跑来说给你听。”
幸的脸上浮出一丝紧张又有点隐秘的神色,似乎在说“这事不能告诉别人”。
“小希,你在听我说吗?我就是看你没什么精神才打算把那件事告诉你,你住院的时间都快两年了,总是看不到你有高兴的时候,所以啊,我打算说点奇闻轶事刺激你一下。”
幸笑着说道,随即露出脸上浅浅的酒窝。
“——嗯,幸你说吧,我听着呢。”
“说起来,都是我那个弟弟的原故,他今年刚好念高一,下个月就要开学了,可是他死活不愿去学校,说什么他被分到的班级是诅咒班,去了就会发生不幸,我真是拿他没辙,现在的小孩总是喜欢把鬼神挂在嘴边,随便什么事情都要和怪谈沾染在一起,我对这些事从来不信的,不过弟弟他那天给我看了一样东西,当时确实把我吓到了——”
“什么?”
“一封信。”
谢谢醉舞清影打赏,还有那片桃花每天都把宝贵的票投给我,把我感动哭了,每次我写到大脑抽筋和想死的时候,看到你们的我就在心里流泪,非常感谢,我只能用“不断不断的写”来回报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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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有三天。。。()
(逆袭篇准备好强大的心脏来。。。)
二零零九年,这一年的春天是在情人节十四日那天来的,二月二十日那天,我躺在市立三叶医院神经科的病床上仰视着天花板,记忆零落星散的光点正在覆盖我的脑细胞,可是,无论这些光点怎样构建记忆中连接过去和现在的桥梁,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残存着很大一个空缺——
从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七日那天以后,至今为期将近两年的时间,我的记忆仍旧一片空白,记忆画面只定格在我和桃井、还有千叶典在垣山的神社参道上那一幕,之后的。。。不止是记忆空白,就连我的生活也是空白的,就好像——我是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人。
没人认识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医院的,这个问题似乎也没人能说清楚,就连负责我的护士清水幸也不知道。。。“小希,你入院的时候我还没来到这间医院呢。。。”她就是这么回答我的,我记得我曾经的主治医生是森南医生,可这间医院竟然没有这个人。。。
——有些事和人好像被刻意而莫名其妙的删除了。
但是。。。那段“特别”时期里发生过的事情我非常记得,而且清晰无比。
我,琉璃希,零七年四月步入绍涧中学高一D班,直到六月十七日那天为止,我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其间的每个点滴都和一样东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