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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地堡再坚固,也得想办法拿下来!”大伙随声附和。
师长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与诸位的意见一致,可是眼下我们要怎样才能比较顺利地拿下地堡?杨营长,你们是先头攻击部队,最先接触敌人的地堡,你有什么想法?”
杨开仁想了想说:
“回师座,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我们现在的做法是,采取炮火集中覆盖的办法,对敌人的地堡群猛轰,这种办法对无防护或防护较弱的目标固然有很大威力,但对于躲藏在工事中顽抗的敌军作用不大。现在的情形是,敌人大多都藏匿在地堡中不露面,我们拿敌人也就没办法。还有一个情况,弄不清这山头到底有多少地堡,哪里有地堡,这需要花功夫去仔细侦查。”
师长对杨营长的回答很满意,说:
“这才是真正地接触过地堡的人,你的看法一针见血。今天召集诸位,就是希望大家拿出一个办法,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说,本人今天绝不批评。”
气氛一下变得活跃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最终,这次临时军事会议拿出了如下对付敌人碉堡群的办法:将敌堡垒标上号码,采用单炮对单堡的战法,进行一对一的破击,逐个破坏;待重炮、山炮对敌堡精确打击之后,派出警戒占领敌人的散兵坑以保护侧翼;然后用307团为左翼,246团居中,荣2团、荣3团为右路进攻滚龙坡阵地,另以245团牵制松山之敌。
第1卷 第十二章 鏖战密林 第118节 天降子弹
日军此刻也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问题——补给困难。偌大一座松山,包括腾冲在内,空路是日军获得物资补给的唯一来路。
有人认为,即使不攻打腾冲,日军也会自取灭亡。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一是因为时局需要尽快打通滇缅公路,这是唯一的国际援华物资通道;二是日本的援军一旦到达腾冲,后果将不堪设想,时局便会变得更加糟糕。
因此,必须按原定计划尽快拿下腾冲,赶走日本鬼子。
这天中午时分,雨后的阵地上空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几架涂着太阳旗的飞机藏在云层中。由于失去制空权,日军的飞机只能偷偷摸摸地躲藏在云层里,而且不敢低飞,投下20多个大降落伞后匆匆离去。
由于高空投物,而且伴有微风,降落伞飘荡不定,地堡里的敌人、工事里的远征军战士,都仰头观望着那些装满食品、弹药的降落伞。
一场包裹争夺战开始了。
轻易不走出地堡的鬼子们,不得不冒险跃出战壕。一连连长武刚强命令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对走出工事的敌人最大程度的予以消灭。
“砰!”
“嗒嗒嗒嗒——”
“轰——”
“咻——咻——”
各种武器发出巨大的声响,三四个奔跑追夺降落伞的鬼子应声栽倒在地。
对于远征军战士来说,那些追逐着降落伞奔跑的敌人,无异于活靶,打起来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痛快的复仇感。
降落伞一旦落到地面,鬼子们就蜂拥而上,抢上伞下的箱子就往回跑。
“给我轰!”
一发炮弹准确地落在人群中开了花,鬼子们被炸得鬼哭狼嚎。
由于风向的改变,有两顶降落伞竟然朝一营这边的阵地飘了过来。
潘黄河趴在掩体内,眼巴巴地盯着降落伞,希望他快点降下来。
一群鬼子远远地趴在临时的战壕里,望着这顶降落伞直跺脚,干瞪眼也没办法。潘黄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长树杆,不等降落伞落地,就用树杆给捅了下来。
潘黄河兴高采烈地大声喊道:
“嘿嘿,有吃的了!这下有吃的了!”
两三人围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哪里有什么吃的,分明是满满一箱手榴弹!
原来这小鬼子将手榴弹和压缩饼干一起空投下来,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
虽然没捡着吃的,但是也意外得到了一箱手榴弹,大伙心里仍然很高兴。
只有潘黄河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在他看来,这满满一箱手榴弹,还抵不上一包压缩饼干呢!
他越想越生气,看着还在飘落的花花绿绿的降落伞,他真恨不得扑上去一个个打开了来看个究竟。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尝过压缩饼干的滋味了!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禁咽了几口唾沫。
“连长,现在正是打击鬼子的好时机啊!即使打不了鬼子,也可以抢回一些子弹……什么的。”潘黄河对武刚强说。
武连长听到这里,一拍大腿,叫道:
“好啊,潘黄河!你咋不早说!这个建议好。我命令,现在各部准备突击!”
第一营第一连率先发动了突击,顷刻之间,大炮、手榴弹、机枪、步枪疯狂地响了起来,阵地上捡降落伞包的鬼子一看大事不好,纷纷当起了缩头乌龟,急忙朝地堡跑去。
第一连攻击刚一开始,第一营立即行动,全营都开始了猛烈的攻击。不多时,整个团都开始了对鬼子的突然袭击。
那些露在外面的鬼子根本来不及躲进地堡,就被远征军强大的炮火打得魂飞魄散,近20个鬼子见了阎王。
第一连只用了6分钟的时间就踏上了丙号高地,第一营以及全团的战士们紧随其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一营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佯攻丁号高地的战斗,想趁敌人还没醒悟过来的时候拿下该阵地。
然而,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候,队伍身后的丙号高地上,几个原本形同虚设、毫无生机的地堡突然复活了,炽烈的火力像魔网一般笼罩了全团!
第1卷 第十二章 鏖战密林 第119节 手刃顽敌
远征军的将士们惊呆了!鬼子的地堡就像魔鬼一样屡次复活,火网狞笑着铺天盖地地撒下来,许多战士根本来不及转身,就被打成了肉窟窿。无数战士在火网中奔跑突袭,奔跑着倒了下去。
连长武刚强见势不好,大喊一声:撤!快撤!
战士们这才急急忙忙地凭着感觉逃离火网。
一营营长杨开仁看着撤退的人群,气愤不已: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撤!顶上去!敌人已所剩不多了,必须一鼓作气消灭敌人!
说完朝天鸣枪示警。
武连长猫着腰跑过来,几乎是哭着恳求道:
“营座!再不撤就全没了!撤吧!只要还有人在,再想办法也来得及啊!”
“放屁!好不容易冲上来了,回去再上来,谈何容易!”
就这样,原本掉头回去的战士们又只好硬着头皮朝火网里冲。
潘黄河跟在连长身边,看着不断倒下去的战士们,急得直跺脚,朝火网里冲,这不是白白送死吗?他真恨不得一枪毙了营长。
更可怕的是,此刻,已被远征军牢牢占据的滚龙坡甲乙高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遭到日本鬼子的疯狂反扑。鬼子像从地上冒出来一般,在阵地上朝毫无防备的远征军将士开火。
田仲达得知这一消息后,惊出一身冷汗。这小鬼子太狡诈多端了!他一生纵横驰骋战场十多年,这样难打的仗,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新28师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却无多大进展的原因了。
即使配备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配备世界上最精良的部队,要想拿下腾冲城,不付出极大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样一块硬骨头,偏偏让我田某给摊上了,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男儿何须马革裹尸还,青山处处埋忠骨。
为国而死,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能够死在战场上,是一个士兵无上的荣光。
大不了一死,而死又何所惧?
想到这里,田团长内心反倒沉静了下来。
“传我命令!迅速摸清甲乙丙三号高地上各自敌人的情况!”在这危急关头,田团长反而沉着冷静了下来。
经验告诉他,越是到万分危急的关头,越不能乱了分寸,分寸一乱,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报告!”话音未落,副团长郭子仪跑步进来了,“根据各个阵地传回来的战况显示,甲乙两个高地敌人数量较少,各有一个排的兵力;只有丙号高地敌人火力最猛,敌人蜷缩在地堡内射击,根本不现身,我军战士无法还击。现伤亡较重。”
“传我命令,舍命扑灭甲乙两个高地的敌人,不能让一个鬼子活着回去!即使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也得把这两个高地上的鬼子彻底消灭!同时命令丙号高地上的战士火速撤退,来回夹击甲乙两个高地上的敌人!”
副团长郭子仪从团长田仲达的语气里知道了保住阵地的决心,立即闪身走了出去。
杨开仁营长还带领一干人马在战火里左冲右突,不肯撤去。武连长高喊道:
“营座!撤吧,再不撤就全完了!”
杨开仁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要撤你们撤吧!没接到上级的命令,我杨某宁死不撤离!你转告团座,我杨某宁死不做怕死鬼……”
一句话还没说完,敌人的机枪朝着杨开仁就是一梭子,胸前鲜血喷涌,倒在了地上。
正在节骨眼上,团长田仲达的命令下来了:撤!
武连长这才带领所剩无几的人群匆忙撤离,撤离过程中,又有不少战士壮烈殉国。
一营长牺牲后,由副营长李木林代替指挥。
“快!回撤!围剿甲乙两个高地的敌人!”李木林大手一挥,全营剩下的战士火速朝乙号高地压去。
在乙号高地上,一营剩下的不到一百人与敌人的一个排进行了白刃战。
日本鬼子充分发挥了武士道精神,宁死不屈,而且鬼子们的枪法精准,几乎是枪枪命中;即使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仍然顽强地挥动着刺刀左冲右突,往往需要三个远征军战士才能制服一个日本鬼子。
鬼子们眼看无法取胜,也充分发挥了团体作战的优势,他们两人一组,背靠背,互相形成一个独立的战斗团体,将两把刺刀舞得密不透风,远征军的战士们根本无法近身。
“啪!”人群中,潘黄河朝其中一个鬼子开了一枪,正中鬼子的左胸,鬼子忍痛顽抗,临时之前,拼尽全力扔出手中的刺刀,刺刀像一杆标枪,直直地没入人群中,一个战士躲闪不及,被飞来的刺刀击中额头,当即受伤倒下,血流不止,两个止血带都没有止住,不多时便壮烈牺牲。
潘黄河从腰带上拔出匕首,对着左胸受伤的鬼子,手起刀落,鬼子的一个耳朵被硬生生地割了下来,鲜血染红了鬼子的半边脸。
“吼吼……”鬼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声,大伙都听不懂他说的日本话,但从他狰狞的面部表情可以猜出一定是在辱骂潘黄河。
潘黄河又走进一步,一刀刺进这个鬼子的右胸。
鬼子嘴里开始流出鲜血,他软软地伸出手来,指着潘黄河,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另一个鬼子见状,大吼一声,扭过身子就朝潘黄河刺来,被一连另外两个战士及时开枪射倒,登时毙命。
被潘黄河手刃的鬼子还没有死去,此刻扑倒在地,挣扎着,四肢不停地抽搐。
潘黄河走上前,狠命地踢了鬼子一脚,鬼子一个翻身,仰面躺倒在地。
“我呸——”潘黄河朝鬼子吐了一口唾沫,“起来呀,狗日的给爷们起来呀!”说完,手起刀落,匕首“噗嗤、噗嗤”地连刺几刀,最后一刀插进了小鬼子的脖子。
鬼子两眼圆睁,死掉了。
潘黄河还在不停地刺着鬼子,鬼子的胸腔已经血肉模糊,血淋淋地一大片。
“嗨!潘黄河,你还有完没完?没见已经死了吗?”武连长走过来大声呵斥道。
潘黄河已经杀红了眼,喊道:
“爷们儿见着一个杀一个,见着两个杀一双!谁他妈的也不要拦我!”
武连长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起来!不准胡来!”
潘黄河哭着喊道:
“武连长!你没见赵大海是怎样死的,你没见何独武是怎样死的……你要是见着了,你就不会阻拦了……呜呜呜呜……”说完,摸起了眼泪。
一席话说得大伙都低下了头。
“我们不是鬼子!所以我们不能像鬼子那样做!”武连长说道。
“可是为什么鬼子都能那样做,为什么?难道我们就是妈生的?我们就不是肉身了?”潘黄河气愤不已,大声地喊道,“这他妈的还有什么公平?这他妈的还有什么世道?”
说完,埋头哭了起来。
靠着人海战术,甲乙两号高地上的鬼子一个都没跑掉。
“这个杨开仁,死得可惜啊!”田仲达得知一营营长阵亡的消息后,悲愤不已,流下了两行热泪。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道,“远征军的将士,个个都是爷们儿!”说完,嘴角咧了裂(奇*书*网^。^整*理*提*供),想笑却又没有笑出来,目光里闪现着骄傲的泪花。
田仲达坐在桌子上,眉头拧在一起,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鬼子的地堡着实太厉害了。看来他们这几年在松山和腾冲上的功夫没白费呀!”
副团长郭子仪在一旁说道:
“是啊!敌人的地堡屡次复活,这说明他们的地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