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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摇篮里头。”
“你长大了。”
“。。。。。。也经历了许多,是该长大了。”
“第一次为人母,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都是找借口而已。”
“该怎样做这种事情,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的。母亲该是什么样的,自己该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她停下了梳头的动作,而奥尔诺也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在怀抱起那个新生的幼小生命的那一瞬间,该做些什么事情,自己就已经无比清楚。”
“外面的世界,这一切,人类那对于我们而言过于剧烈过于绚烂又过于短暂的情感。”
“这一场无与伦比的大冒险,这所有的一切,我们所隔绝我们所主动拒绝了的这外面的一切。”
“它们教会了我许多许多,许多许多,数不胜数。”
“可是最重要的事情,作为一位母亲,自己应当做的事情,自己应当承受的职责。”
“这是其它任何人都无法教导。”
“由您。”奥尔诺站了起来,对着仍旧坐着的她露出了一个犹如向日葵一般灿烂的笑脸。
“教会我的。”她说道。
“妈妈。”
精灵的女性抬起了脸,她伸出手去,拂过了自己金色的侧发。
“你长大了。”
“是的,而且我也已经是一位母亲了。”
————
【我想了很久很久的名字】
————
奥尔诺伸出了手去,不知何时,身边有一个娇小的女孩牵住了她的手。
【“伊丝提玛”】
“快喊祖母,伊丝提玛。”奥尔诺温柔地笑着,而那小女孩则是十分拘谨又有礼地鞠了一躬。
她短短的尖耳朵和齐肩的短发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而那与奥尔诺如出一辙的眼眸和面孔闪烁着的是什么都无法与之相比的纯粹。
【是在旅行中见过的花儿的名字】
“蒲公英随风飘摇,并非全无目的。它想要找到的是自己可以扎根的地方。”
【我希望你能像它那样,健健康康地,快快乐乐地长大】
“向日葵无法像它那样自由,可是只要有阳光在的地方,终有一天它就会开遍原野。”
【抱歉没能更早告诉你这一切,抱歉一直只能把你魔女魔女地叫。】
“我——不。”
“我们,回来了。”奥尔诺偏过了头,明明在笑,但是眼角泪水却流了下来。
“嗯,欢迎回家。”
————
————
呼啸的风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晴朗的天空洒在七歪八倒的树林里。
悉悉簌簌的声音传来,一只松鼠刨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地面,试图找出自己在数个月前埋藏的果实。
“踏踏踏——”一阵动静忽然从另一侧响起,它机警地抬起了脑袋,圆溜溜黑乎乎的大眼睛盯着发声的方向,嗅了嗅鼻子紧接着在又一次响起声音的时候飞快地溜走了。
“哈——呼——”
口中呼出的气息,已经不再是白气。
来人是一头白发的少女,只穿着贴身的冒险者衬衣,带着一长一短两把剑。
“。。。。。。”她沉默地靠近,步伐的间距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慢。
然后停了下来,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放下了一株向日葵。
并非枯萎,而是新鲜的,带着清晨的露珠的向日葵。
“踏踏踏——”更加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又有谁也走了过来。
“没有发展成殊死搏斗的情况,真是托了她的福。”
“真要事态变得控制不住了,光我们也没什么能做到的事情吧。”
“用真名束缚的方式吗。。。。。。这还真是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能做到的事情。”
“一路走好唷,小小但却坚强的母亲啊。”“呼——”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个十分强壮有力的人也抛下了一朵向日葵:“本以为最少要找个一周才能找到得到,没想到在附近的精灵村子残骸里头就顽强地生长着。”
“嗯啊,用卡米洛的话来说,好像是什么遗留的魔法能量在保护着,真亏的这样的情况还能存活下来。”
“谁知道呢——生命这种东西,说不定是意外地顽强的。”
“。。。。。。又或者是,冥冥之中,有些什么东西在守护着也说不定。”
“这话由你这个圣骑士来说的话听起来可不像是玩笑。”
“没什么。。。。。。实感呢。”
“这件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然呢菲利波?看看面前的这个大坑吧。”
“崩溃逆转法阵的作用下,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没什么实感啊。。。。。。到头来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两天前还好好的一个人,这下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真的结束了吗。”
“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我没什么实感啊——呜——”“米拉!”
“她只是做了她应做的事情,这是她的赎罪,至少这死法还算光荣。”
“你这家伙说什么啊——”“菲利波冷静,阿道佛斯你也给我住嘴!”
“死亡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跟光荣又或者是赎罪扯得上关系。”
“这不就是,冷冰冰的,空荡荡的,孤零零的,在还活着的人心上开了个洞而已吗。”
“我没什么,实感。”
“走吧。”亨利伸出手去,摸了摸米拉的小脑袋。
“走吧。”
“走吧。”
第一百零二节:漫漫归途()
气温的回升远比所有人的想象都要更快。
之前还需要披着厚厚的毛皮斗篷,现在已经是在皮衣外面多罩一层板甲都会嫌热的天气。
老天爷一如既往地不在乎任何人的心情,在这种本应配合放出阴雨天营造灰沉气氛的时候,却让乌云散尽,灿烂的阳光洒遍大地。
跑丢的马儿们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于附近找到了。米拉的那头小独角兽之前的行踪不明,就是跑去把这些马给找回来。属于同种类但是是高等魔兽的它拥有更高级的智慧,比起受惊乱跑的普通马匹,它更通人性,也似乎本能地就拥有一种领导气质。
众人都除下了身上的护甲,对疲惫不堪的他们而言这些十几或是二十几千克重的防具实在难以承受。
盔甲放在马背上,自身只着轻装携带武器,与马一并缓慢步行。
步伐悠哉游哉,不需要再为了一些什么神经紧绷,也不需要再时刻警惕着可能会有的袭击。
一切都结束了。
自去年年底那次旅行当中的相遇以来,长达数个月时间的这么多的人与事,就这样。
都结束了。
没有什么实感。
没有什么像是英雄传奇故事应有的那般,一个绚烂的,伟岸的,光辉四射的结局。
只是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结束了。
仿佛没写完的乐章,因作者身亡或是其它变故,忽然在一个地方戛然而止,给后来阅读者提供无限遐想。
他们甚至不能记载奥尔诺到底做了一些什么,这件事情是早在出发之前就和康斯坦丁还有阿道佛斯商量好的。
那些一同出行的都是史蒂芬和阿道佛斯麾下的人,圣骑士们不提,佣兵们即便有不少中途抽身离开了,但如果想要在这一行继续混下去,他们也必然会对奥尔诺与魔女之间的关系闭口不提。
极少数人知道她与魔女之间的关系,又只有仅仅七个人,见证了她的最后。
对于那些更为多数的,千千万万的共同经历此事的人而言,奥尔诺只是一个他们错身而过,兴许会留意两眼,但不会有什么交集的精灵。
她的故事注定不会被众人所知,因为不论她在最后的阶段做了一些什么,引发这一系列悲剧都是不争的事实。
这件事情倘若传了出去,人类和精灵之间的关系会恶化不说,一些走火入魔的魔法师们——在明知道会引发灾难的情况下——很可能还会试图重现这一切。
有些事情注定应当被遗忘,有些历史注定不能留存下来。
她曾活过的事实,曾在这里欢笑着这件事,在当初见面的时候毫不客气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这件事,在最后以自身的决意与勇气结束了一切这件事。
都不会被人所知晓。
不知怎地,米拉想起了过去在索拉丁时认识的约书亚。
想写一本书,想写出关于他们的故事,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她想起了那个红发的青年剑客的话,不知他如今又在何方,是否还在做自己当初决定要做的事?
他说想去海边,因为艾莫妮卡想看海,那么如果顺着海岸线旅行的话,也许哪天还能再相遇也说不定。
放松了,安心了,不再需要时刻警戒着了。
在一切结束的两天后,他们和留在那片沼泽地的大部队汇合了。
人数变得更多了起来,在明白事情结束之后,随着上层领导人员不再约束,不论是佣兵还是圣骑士们都彻彻底底地松懈了下来。
松散的队列阵型,卸下了盔甲图求凉快舒适的人们,吵吵闹闹语调轻快的俏皮话和玩笑。
一切一切都在述说着。
事情结束了,这样的事实。
米拉踢着步,跟在亨利的身后垂着小脑袋慢吞吞地走着。
“佣兵小姐。”旁边响起了史蒂芬的声音。
“唷,那边的,小小探险家的佣兵小姐——”听到这个名字,她才转过了头。“要不要喝点。”人高马大的狩猎佣兵团长穿着短袖亚麻衬衫,褪掉了全部防具的他不知为何看起来反而战斗力要更高一些——他手里头抓着一个相当大的皮酒囊,朝着洛安少女晃了晃。
“不了,我不会喝——”她抬起了手正想习惯性地婉拒,但胸口那份闷闷的感觉使得米拉忽然改变了注意。洛安少女两三步上前去然后一把几乎是抢下了史蒂芬手中的酒囊,紧接着“波——”地一声拔掉了软木塞子就直接往嘴里倒。
“喂喂,这可是烈酒——”像是喝水一样大口猛灌的样子看呆了史蒂芬,不过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安静了下来,只是站在那儿望着继续“咕噜咕噜”地喝着烈酒的洛安少女。
前方的亨利和菲利波也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她。阿道佛斯和卡米洛在更往前的地方继续商讨着各种事情,他们二人终究是和帝国各种机构相关的,善后的责任很大一部分要落在他们身上,与来去自如的自由佣兵相比得想的更多。
“咕——咳咳咳、咳咳咳——”“没事吧!”史蒂芬接过了米拉手里的酒囊,而满脸通红的洛安少女大声地咳嗽了好一会儿眼角被呛得流出了泪水。
“好辣,好疼——”她叫着,但是却忍住了没有哭出来或者是崩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不停地擦着自己的脸。
亨利把马缰递给了菲利波,然后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旁边。
“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把秘银长枪横着固定在马鞍上的艾莉卡居高临下地瞥了这边一眼,在眼神于米拉身上停留了片刻以后,目光对上了亨利:“这马我就借走了,接下去就不跟你们同路了。”
“善后的事情,帝国有帝国的工作,德鲁伊们也有德鲁伊该做的事情。”艾莉卡这样说着:“消息走漏了可就不好啊,这个头可不能开。”
“嗯。”亨利同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就再见了,哦对了。”艾莉卡驾马正打算离开,但忽然又停了下来:“你也很久没跟他们见面了吧。”
“好容易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老年人样子烟消云散了,他们见到了,也都会开心的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亨利摇了摇头,这一次否定了她。
“哼。”艾莉卡耸了耸肩,然后再没停留就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咚咚咚咚——”的马匹奔驰声传来,技术高超的红牌佣兵操控起战马来也是一流的。许多人都停下了交谈驻足观看,毕竟光是曾经和一个红牌等级的佣兵在同一支队伍当中,就足够他们回家吹嘘好久了。
“逝者已往,而生者还有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亨利递给了米拉一个水囊,满脸通红的洛安少女伸手去接,但似乎是因为烈酒的作用,她没能接住差点掉到了地上。
“老师。。。。。。我困。”
“困就休息吧。”
“好好休息吧。”贤者伸出手去接住了女孩,尽管已有一米七几并且究竟锻炼,她的身躯对比起亨利来却依然纤细且柔弱。
这幼小的肩膀上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应当承受的压力,若要说是否感到过�